31. 听晚风
作品:《你听晚风》 好不容易能再和程淮见一面了,林听晚也很开心,和程淮聊着往日的同学和老师。
“啊?张老师已经不教高二了?被调到高三年级去了?”
程淮:“是啊,就在你离开的这个学期,张老师也走了。你说最近咱们6班是不是背时啊,不仅走了你这个班上的扛把子,连班主任都被调走了。你是不知道,同学们有多可惜你。”
林听晚打个哈哈,说:“是吗?”
忽然一阵大风,林听晚顿时浑身发寒,白皙细腻的皮肤上起了点点小鸡皮疙瘩,聊入迷,都忘了她现在还穿着抹胸礼服,竟然就这样站在初冬的夜色里。
林听晚抱了抱胳膊取暖,倏地,一阵微风笼罩她,她微微偏头,一件衣服瞬间将她包裹,干净的蓝白校服,鼻尖隐约萦绕着馨香,林听晚觉得有些熟悉。
夏瑶倏地出现在林听晚眼前,还细心地替她捂紧了衣服,“这么冷的天,还不赶紧去换衣服,别冻感冒了。”
说着,夏瑶眼神不善地看了程淮一眼,对林听晚说:“走啦走啦,先去换了衣服再说。”
林听晚被夏瑶推着,走向更衣室,她歉疚地对程淮说:“那你等一下,我先换个衣服。”
只剩程淮一人,在风里,傻笑着,冻成狗,心却热。
人走后,他还傻傻看着离去的方向,却丝毫没察觉有双略带幽怨的眼神盯着他,程淮只是不知为何,有些后背发寒。
舞台对岸,许津南盯了程淮几分钟,心里乱七八糟地想:这个人,就是上次和林听晚通话的那个“程淮”?
江一帆道:“许哥,人都走了,你看什么呢?我看着小子也没啥好看的。”
张高扬也诧异,许津南这么醋的吗?林听晚都把那小子撂一边了,他还气?
半晌,许津南才道:“走。”说完,便潇洒转身,头也不回。
林听晚套着夏瑶给的校服去更衣室换了平时穿的衣服,她刚出来,也撞见刚换完衣服的夏瑶。夏瑶似乎欲言又止,抿了抿嘴,一手搭着她肩膀,“听晚,刚才老江他们说唱完一起出去聚一聚的,咱班上的人一起出去玩,你肯定也要去。”
换做平时,林听晚肯定一口答应,可她不能放着程淮不管,程淮千里迢迢过来一趟,她是主,他是客,不能晾着人家啊。
林听晚婉拒道:“今天可能不行,改天吧,改天一定。”
夏瑶心中了然,林听晚为什么不行,还不是因为那个男的!
“行吧。”夏瑶惋惜,“那我先走了,拜拜。”
“嗯,拜拜。”
道完别,林听晚才想起夏瑶的那件校服还在她手里,刚才光想着别的,忘了这事儿,等人家走了,才想起还要衣服。
林听晚抱着蓝白色的秋季校服,校服很新,很宽大,林听晚套着都能完全盖过她的大腿。夏瑶的衣服有这么大么?林听晚想。
不过,她倒是从未见过夏瑶穿校服,也许是她买大了吧。可那股熟悉的香味又是哪里来的?
她抱着柔软的校服在怀里,空气中是若隐若现的青柠香,散在风,轻轻摇曳。
她们的合唱结束后,还才不到五点半。
附中音乐节惯例是从下午两点半到晚上八九点。什么时候结束还不确定,官方说的是晚上八点半,但有时候时间控制得不是那么准确,偏差几十分钟也是可以理解。
林听晚只知道现在时间还很空余,她们也不用上课,也不着急这么早回家。
一些已经表演完的人早就成群结队地跑出去玩了,学校里再怎么声势浩大,也远没有她们年轻人自己疯狂来得爽。27班更是一下场便跑没了影,上台前林听晚就听他们说,唱完要一起出去聚一聚。
这会儿,应该是大半个班级的人都去了。
其实,林听晚不太知道该带程淮去哪,感觉去哪都不太好,想了想,没地儿去了,她问程淮:“你什么时候回去?”
程淮说:“还得问我妈。”
哦,对了,还有程淮妈妈。
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给忘了?
林听晚拍了自己的脑袋,问:“是阿姨和你一起过来的?”
“那阿姨呢?我怎么没见到她。”林听晚四周观望。
程淮说:“她刚来的时候恰好碰见了她老朋友,估计和朋友唠嗑叙旧去了。没事,我晚点再问问她。”
林听晚若有所思,“这样啊。”
“快六点了,还没吃饭吧?要不要去吃个饭?”林听晚问,“我听说学校后面的美食街一到晚上贼热闹,说来惭愧,我来附中这么久了,还没去过。”
程淮应道:“那就去看看呗。”
林听晚手上还拿着夏瑶的秋季校服,一直抱着也不太方便,她干脆套在冬季校服外套外面,还好校服够大,林听晚骨架小,这样套着竟也不违和。
林听晚和程淮走着,总觉得周围的目光总会多在她身上停留,不知是不是错觉。
她俩没走前门,从学校后门直通美食街。
这个点,小街两路摆满三轮车,惨白的灯光下,油烟蒸腾,香气四溢,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挤挤攘攘,沸反盈天。
程淮也不挑,林听晚带他吃什么,他便乖乖吃什么。
吃完东西,又在外面逛了逛,不知不觉已经七八点了。
程淮妈妈给他发来信息,问他在哪儿。
不一会儿,程淮妈妈的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慈善温和的面容,程妈眯着眼,温柔地同林听晚打招呼,她玩笑地道:“晚晚,还记得我吗?”
林听晚忽然涌起一阵心酸,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其实,她和程阿姨也只是才几个月没见而已。却真的有种此去经年之感,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她嗫嚅着叫道:“程阿姨。”
“哎!”程妈应道,还是和往日一样亲切。“开玩笑的,阿姨相信不论过去多久,你都会记得阿姨的对吧,也会记我们程淮的。”
她下车,眼神欣慰,“晚晚,我刚看见你在台上演唱了。你是不知道,在你下台之后,我周围一圈人都一个劲儿盯着你看,还有人到处打听你的名字,你的班级,你的联系方式。
不愧是我们晚晚,最好了。”
听着这些话,林听晚几乎眩晕,尤其最后那句——“最好了。”
这几个月,所有委屈一齐涌上心头,她鼻尖发酸,眼眶红了。
程阿姨,是除爸妈之外,最好的人了。
程阿姨急了,“哎哟,怎么还哭鼻子,是不是委屈。是不是受委屈了?”
林听晚摇摇头,抱了抱程阿姨,“没有。”
程妈摸了摸林听晚脑袋,她也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这孩子的秉性,她怎么能不清楚?
晚晚就是受再大委屈,也是打碎了骨头往肚里咽。
本来还有很多话没讲完,可一通电话打过来,程妈接了电话,应了几句,说:“快了快了,小淮的病快好了,我们也马上从医院回来了。”
程淮不用想也知道,是爸爸。
他和妈妈私自跑到南临市这件事不能让爸爸知道,要被爸爸发现他装病逃课,即便是妈妈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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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责备。
最后,又简单讲了几句,程妈看了眼手机说:“晚晚,我们差不多要回去了,改天再来找你玩,好不好?放假了,你也可以多回来看看我们,回来了记得要找我们哦。”
程淮回头望了林听晚好几眼,不舍道:“晚晚,再见。”
林听晚重重地嗯了一声,直到汽车绝尘远去,她的泪都被吹干了,面颊湿冷湿冷。
学校外面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小吃摊比平时多了一倍,挤挤挨挨,十分有烟火气。
站在这边,能隐约望见学校里面斑斓的光线,交错纵横,射向遥远天际。人声一波高过一波,音响震天,很是疯狂。
估计今日单单校外人都来了几千人。
林听晚也没什么兴趣再去看表演,教学楼这边空荡荡的,已然成了一栋空楼,她回了教室,每一步的脚步声都格外清晰。
有了这样的对比,她不由感慨,外面是真热闹。
不过她却独独喜欢安静,享受安静。
她打开教室白炽灯,看见许津南的桌子上书本散乱,左一本右一本,翻开的,合上的。林听晚不禁怀疑,这家伙的桌子是被小偷扒过吗?
仔细一看,又乱中有序,不太像被偷过的样子。
林听晚倏地心悬了起来,他是不是来过教室?
应该是了,旁人都不敢私自乱动他的东西,何况是弄成这样,除了他自己,还能有谁?
可是,他既然来了学校,林听晚今日却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他,是故意不见,还是?
可他那天明明说过会来听她上台唱歌的。但她下台的时候,怎么也没看到他人。
只是想起下午听见许津南和陈初夏的那通话,心像是被一只手揪着,喉咙干涩。
林听晚不愿再想,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吹得她面颊冰冷。
叹了口气,帮把他桌上散落的书本一本本仔细收拾起来,那一页页的纸基本都很白。
她不经意一瞥,极其不可置信,许津南作业本上的题目居然都写了!
选择题便在正确选项上打个勾,大题基本就是列出几个关键步骤,最后写个最终答案。
因为写得很少,乍一看像是空白的。
答题能省略就省略,倒是挺符合他这个人,想怎样就怎样,像一首潦草简单的诗句。
她粗略看了几个题目,全对。
林听晚内心:!!!这是搞哪样?
真的假的?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林听晚忽然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帮许津南写物理作业,她故意在最后一道大题上画了只王八。
而后的某一天,许津南指着那个王八问林听晚,“这题,你不会吗?”
他那是还桀骜自信地说:“大学霸,学习的时候,能不能认真点啊。这让我很是苦恼。”
林听晚问他苦恼什么。
他说:“苦恼,等下要是我超过你了怎么办?”
当时只觉得,他那么不正经,肯定只是耍耍嘴皮子。
林听晚根本没当回事。
现在仔细咀嚼着过去那些细节,才从点点滴滴间发现些许端倪。原来早就有蛛丝马迹。
哦,别忘了,姜晓勇之前说过,若是不出意外,他便是当年的中考状元了。
初中的时候光芒万丈,各大奖项拿到手软的人。
她是怎么敢信的,敢相信,像许津南这样的人,会甘心跌落谷底,趴在烂泥里不得翻身的?
她早该想到,一个登过顶峰的人,再低能低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