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面首
作品:《长公主她杀回来了》 夕阳的暖光映照在云蓁脸上,长长的睫毛在光影中扑腾几下,其下眸子微动,显得尤为无辜。
云蓁冷言道:“若是本宫,本宫定当在那罪证里添油加醋,让裘康落个五马分尸的下场,岂会容他四肢健全地离开京城?”
许是见她如此义愤填膺,沈今鹤哑然失笑,将视线投向远处,落在那几乎融于夕阳的队伍残影上。
“话说回来,那陆见舟本事不是大得很吗?怎这么久还没查到本宫身上?”
“听殿下这意思是盼着他查到你了?”
“本宫只是怕他又在琢磨旁的事情。”
毕竟陆见舟擅长伪装,前世朝夕相处她都未能将他看透,只怕他又把心思放到了别的阴谋诡计之上。
云蓁正想着,耳边一道声音忽至,听明白话中之意,她身子一怔——
“有臣在,纵使他陆见舟有三头六臂也查不到殿下。”
陆见舟在追查幕后黑手时屡屡碰壁,每次他刚得到了一点线索,正欲往下查时,到手的线索突然又断了。
从中阻挠的人是谁?
屡次破坏他计划的人又是谁?
就因着这些事,白费了他好些功夫。
白日里处理公务,晚间琢磨这些离奇诡异的事,陆见舟寝食难安,肉眼可见地瘦了。
有时连做梦都在追查此事,有一次梦见了个人影,却连对方男女都看不清。
云蓁恍然大悟,原来是沈今鹤替她销毁了她留下的线索。
“这么说,本宫又欠沈掌印一个人情,”云蓁看着他,缓缓说道:“你想要什么,本宫尽力满足。”
“臣还真有一事相求。”
“洗耳恭听。”
“臣想要工部尚书的手札。”
云蓁盯上沈今鹤的眼睛,试图从中探得他提这莫名其妙的要求的缘由,却见他神情平静,眸中无一丝端倪。
她既答应了他,尽管疑窦丛生,但亦不会驳回。
“好。”
“殿下不问臣为何有这样的请求?”这下又轮到沈今鹤狐疑了。
云蓁抱臂道:“本宫猜沈掌印是不会说真话的,既如此,何必浪费口舌。”
天下没有钦吾监掌印办不了的事,如果办不妥,便是他没拿出掌印的身份,故而此事是他的私事,那他更不会据实相告了。
世人皆藏着秘密,就连半大孩童也有因偷吃零嘴而不吃正餐的小秘密,若真要一一盘问,就是问上一天一夜也问不尽的,所以她并无闲心去探遍所有人的隐秘。
更何况,以沈今鹤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怎会看不出云蓁对裘康和陆见舟的恨有些蹊跷,但他并未逼问,礼尚往来,云蓁也不会逼问于他。
云蓁接着道:“不过本宫和工部尚书并无交集,此事办起来有些费劲,沈掌印恐怕要多等些时日。”
“无妨,臣等便是。”
暮色将近,云蓁同沈今鹤告了别,在雪绒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只听车帘外的人轻声道:“殿下伤势尚未痊愈,有些事不必亲历亲为,府上那些钦吾卫,殿下大可拿去用。”
马车驶离,云蓁的思绪却留在了原地,他这话是让她信任钦吾卫,可钦吾监终究是圣上的耳目,他究竟是不知道她与圣上之间的嫌隙,还是说……钦吾卫未必全然忠于圣上?
可那日生辰宴中,圣上对云蓁的态度不像太后那般亲切,若真疼爱这个皇妹,在她身受重伤时应满是心疼,可他眸中却仅有怒意。
加之,沈今鹤是圣上的宠宦,圣上那般信任他,早早吩咐了他让钦吾卫监视长公主府,沈今鹤不可能不知道她与圣上之间的微妙关系。
可如今沈今鹤却同她说这样的话,实在令云蓁惊诧不已。
云蓁掀开金丝刺绣的车帘,鬓发与车帘穗子在风中飘扬,她稍稍探出车窗,只见那玄色蟒袍也随风摆动,那道身影在她眸中愈来愈小,正如他身上藏着的诸多秘密,她看不清,亦摸不着。
马车还没驶到长公主府门前,府外的嘈杂声就传进了云蓁耳中,见云蓁皱眉,雪绒忙吩咐了马夫停车前去探查。
马夫回来却欲言又止,在雪绒的催促下才道明府邸门前发生了何事。
雪绒惊道:“给长公主的面首?你确定没听错?”
马夫隔帘禀告:“没听错,那些人确实自称是被人送给殿下的面首。”
这明显就是有人故意毁云蓁名声,雪绒气得起身要下车去府前对峙,云蓁抬手拽住了她的衣袖。
云蓁朝帘外问道:“可知是何人相赠?”
“那些人没说。”
“一共几个人?”
“三十个。”
云蓁揉了揉眉心,京城里的风波当真是一刻也不曾停息。
“走吧,本宫倒是要瞧瞧是谁把本宫当成了刘宋的山阴公主。”
此乃北宣闻所未闻之事,故而府前除了那三十个男子,还聚集了好多百姓,人群让出了一条道才让马车驶近。
雪绒蹙眉,“还是奴婢下去将他们打发走吧,殿下尊贵之躯怎可让他们冒犯?”
云蓁起身道:“既是蓄意为之,没见着本宫,他们是不会走的。”
云蓁刚一露面,那些“面首”就在府前排成了三排,齐齐俯身行礼。
云蓁冷笑一声,并未让他们起身。
“这是把我朝比作了南朝刘宋,暗喻当今圣上是那废帝刘子业吗?”
云蓁此言太重,乃大不敬,这些个男人脸色煞白,赶忙道了一句“不敢!”
她眸光一凛,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们,语气森然,“那你等还来此放肆?!”
雪绒顺着云蓁的话质问:“谁让你们来的?”
第一排的一个男子答道:“是……令国公。”
云蓁闻言唇角微扬,“哦?为何?”
她声音轻飘飘的,却带有明显的怒意。
方才回话的男子不禁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再次开口:“令国公此前说殿下没瞧上他,为讨您欢心,故特意广搜美男送至殿下府中。”
云蓁替江羡深深叹了口气,真是落魄凤凰不如鸡,一朝削权成了谁都敢不敬的国公爷。
连这肮脏不堪的污水也被人毫无忌惮地朝他泼了去。
不明所以的百姓听到这话,纷纷炸开了锅,有说令国公此举不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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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敬,亦有人说令国公解风情,真乃大度之人。
甚至有人以为云蓁听不见,便悄声说了些污言秽语,云蓁尚未动怒,几个钦吾卫便已至那人跟前,直接将长剑从鞘中拔出一截,冷眸对峙。
那人吓得赶忙退后,因他身后站了很多人,那些人都怕见了血光,忙向两侧挤,那人便因此狠狠摔倒在地。
没有云蓁的命令,这些男子仍旧弯着身子,做着拱手行礼的姿势,有些觉手酸,身子摇摇欲坠。
“谁说真话,本宫就免了他的罪。”
有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开口,云蓁扫视了一番,瞧见末排有一男子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似有话要说,但不过一瞬他又垂下了头。
“你,随本宫来。”云蓁指着那个男子说道。
语毕,云蓁在人群的注视下进了府,人们好奇云蓁用意,便够着身子张望,府前人群又乱作一团。
被云蓁唤到的那个男子带着心中的恐惧和疑虑,用力挤出人群,在钦吾卫的带领下进了长公主府。
府中院落中央,雪绒端着一盘生肉,云蓁持箸夹了块肉往笼子里投喂。
那男子就在一旁候着,他身后站了两个持剑的钦吾卫,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云蓁摇头道:“小五这几日胃口不好,是不是肉不新鲜?”
雪绒叹了口气,“回殿下,这几日送来的确实不如前些日子新鲜,再不吃东西,小五怕是要撑不住了。”
云蓁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男子一眼,又给钦吾卫一个眼神,男子便被钦吾卫押到笼子跟前。
笼中之物朝他吐着信子,身体盘成一团,发出嘶嘶的威胁声。
男子紧闭双眼,想往后退却被死死擒住。
钦吾卫将剑放在锁栓处,长剑只要一上抬,笼子便会打开,受伤的就会是离笼子最近的男子。
云蓁笑了笑,带着几分戏谑,“你说本宫把你喂给这条五步蛇可好?”
“啊!”男子惊呼一声,恐惧溢出眼眶。
他不敢看笼里的蛇,始终侧着头,听闻云蓁要处置了他,吓得语无伦次,“殿、殿下……”
“只要你告诉本宫是谁让你们来的,本宫就放了你。”
见男子还不说话,钦吾卫又将他往前推去。
“不!不要!”男子已吓得腿软,“我、我说!是傅大人!”
云蓁放下竹箸,声音从冰窖中传来,“大理寺左寺丞?”
男子连连点头,若无钦吾卫钳制着,恐怕他此时已瘫软在地。
这么快就替他那冷宫里的女儿报仇来了……
云蓁朝府外走去,钦吾卫押着男子跟在她身后。
她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人群前,一袭镶玉鹅黄锦衣,裙摆层层叠叠,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每一步都带着天家的威仪。
本还喧闹的府门前顿然鸦雀无声,云蓁一声令下,钦吾卫欲上前拿下剩余的二十九个男子。
与此同时,人群中发出一阵惊恐的呼声,有人颤抖着声音指向云蓁身后——
“出人命了!”
云蓁猛然回头,那男子脸色惨白,嘴角渗出的血液暗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