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来信
作品:《朕亦爱她》 李傲笑笑,放开拉拉扯扯的胡女曼珠,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绛红色做底的团花纹锦袍,说道:“顾兄,我的身份和过去不一样了。”
他叹气,摇头说道:“小弟我现在已经是个一身铜臭味的商人了!”
……
曼珠为他满酒一杯,李傲接过,说道:“顾兄与我昔日旧友,同窗同游,花园柳畔、歌台舞榭,实实在在的少年情谊。怎么忍心不见?士农工商,四种当中商人最贱,恐怕污了兄台的清白门庭。至于令兄,本也未曾想要相见,回想起昔年赴任边远小城,也是多亏了令兄世子借钱打点,不然安有命归来?”
“当年大恩不敢忘,欠了令兄的钱财亦是不敢忘,故而两次相邀,承蒙令兄不弃,待我如故。如今我四海漂泊,能有一个这样的兄弟,如何舍得疏离?”
两人碰了一杯,撂下酒杯,顾怀南笑了笑,说道:“可是我听说,李兄是发达了,出来进去俱是豪族作风,所结交的亦是名门贵族,如今这般莫不是忘记了旧日的朋友?”
曼珠在一旁娇声说道:“还有我这个年老朱黄的老情人呢……”
三个人对视之间,哈哈一笑。
话题自然进行下去,喝酒说话,两不耽误。
……
晚间的时候,顾怀南回到小院里,进了屋子,到里间找到正在嗑瓜子的吴芸,见她桌面散落着几本账册,顺口问了一句:“有两天没见你理账了。”
吴芸翻了个白眼,说道:“咱们府里又不是没有账房,我这个三脚猫的,何必添乱。”
前两天理好的账本送去严夫人那里,只得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夸奖,吴芸心里惦记着管家权,试探问今年老侯爷过寿能不能让她操持,严夫人笑笑给拒了。
打这儿,吴芸心里多了几分不痛快,家里的账本来兴致了看两眼,没心情就扔一边。
不想触她的霉头,顾怀南笑了笑,说道:“不打紧的事儿,里头能有多少钱财来去,不愿意做只管送回到母亲那里,那头自有安排。”
他在吴芸榻旁坐下,“上次说起的李傲那事儿,是探听了一些眉目,这小子手上的确有生意可做。”
“这是一宗海运买卖,从波斯到洛京,运输波斯的货品来卖,李兄有门路减去关税,这样一来,一个来回赚的银两少说也能翻个五六番。只是路途遥远,本钱也不小,一趟要十万两。”
“……可咱们哪里来得那么多银子?要说你去问问爹娘?”
这钱可太多了,吴芸皱眉。
顾淮南整日吃喝睡女人,手头可没几个钱,这两口子大头的钱,是吴芸的嫁妆。
一来,她门第不高,嫁妆也才五千两,十万两是绝对不够,二来她不想动用这五千两嫁妆。
顾怀南想了想,说道:“爹一贯不理庶务,母亲的性格过于谨慎,只怕咱们一开口母亲就给拒绝了。到那时候,这桩生意是半点想头都没有了,而这事儿李傲也先告诉大哥了,但大哥最近瞧着心情不太好。”
吴芸说道:“前些天嫂嫂说是去祈福,好些天了。”
“以往可没见嫂嫂离开这么久,莫不是夫妻两个闹了什么矛盾?我得去劝劝大哥。”
话音落下,顾怀南就站起来穿衣裳,人也要走,吴芸叫他:“怎么风风火火的?”
“这十万两银子哪里是那么好弄的?须得嫂嫂点头才好。”
阮宁芙的嫁妆的确不少,当初一箱箱抬进府里来,顾怀南印象深刻,就连吴芸初入府的时候也得过两件钗环首饰做礼物。
她说:“是该请嫂嫂一起拿个主意,你快点去。”
偏偏蘅芳苑新增的侍妾巧儿总在眼前殷勤,顾怀风这些日子心情不痛快,最近也不愿意回家来,忙不忙时常睡在鸿胪寺。
这一天,顾怀南去找人,扑了个空。
萧翀乾不在慈恩寺。
主仆二人因昨天夜里吃了鱼,胃口不好,宝珠去济生阁抓了二两山楂丸回来。
阮宁芙从中拿出一颗,小小咬了一口。
山楂和酸枣糕相似,都是酸味,这药房来的山楂丸子外表沾一点药气,略苦。
锦绣坊的老板张福来汇报最近两个月的生意状况,他从外走来,额头冒了点汗。
怀里抱着一兜账本和算盘,见了人微微弓腰行礼,说道:“小人见过夫人。”
“张掌柜一路辛苦了,何必亲自来,让您手边学徒过来一趟就好。”
“多谢夫人关心,今天路上雨水半干,小人乘车来的,并不辛苦。刚进春天这两个月生意最好,铺子里还另外上新了一批贵重料子,那些小的年轻毛躁怕是说不明白,还是小人亲自来和您禀告一声的好。”
“那您坐下来慢慢讲吧。”
张掌柜在鼓凳上坐下,将账本递给宝珠,说道:“这个月新来的春夏料子卖得好,尤其是应季的青色和粉色,零散尺头和成匹的布缎一共卖了有一百零二匹,铺子里新进的贵重衣料前两天才到,一共留了十匹,当天正好贵人逛街,上好的绫罗,一尺半金,当场买下两匹,真是好彩头,这一年的生意一定都不错。”
阮宁芙笑了笑,翻看着手下记录明晰的账本,说道:“如此,就借您吉言。”
生意和账目上,都没什么问题,阮宁芙问:“您看店里还有什么要添置的么?”
“绣娘活计慢,现在店里只有两个,可否再雇佣一个?”
“这事儿您老看着办就好。”
“对了,记得衣坊附近有一家孙氏琴馆,上次看没注意,现在还在么?”
“在的,是孙大娘子的琴馆。”
“这有一把琴弦朽坏了,您帮我送到孙大娘子的琴馆,请她帮忙换弦。”
“是,等孙大娘子换好,小的就着人给您送来。”
“不……”上次见面,萧翀乾让她弹琴,也幸亏这琴弦坏了。
“不用给我送来,估摸着时间,我自会让人去取。只这把琴是我父亲所赐,我久别故土,常伴身边的旧物只有这么一件,劳请您路上多加小心,多谢了。”
“夫人您放心,小的自然不让这琴磕着碰着,也必定叮嘱孙大娘子当心着些。”
宝珠抱着琴送走张掌柜,阮宁芙望了眼窗外,理了理身上垂落的披帛好好搭在肩背上。
心里有种预感:虽然没说再见,但他还会来的
讲经的慧真和尚顶着个闪闪发亮的光头,问道:“施主,您有在听吗?”
“有的”,阮宁芙回过神来,将刚才和尚讲解的经文意思复述给对方。
慧真和尚垂目听闻,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再次见面,又是几天之后。
萧翀乾随身带着护卫,也让人带了一桌精致菜肴,有荤有素。
阮宁芙吃一些清淡素菜,萧翀乾吃素也吃荤。
饭后,萧翀乾应该批阅梁闻喜带来的奏折。
但是他带着阮宁芙一起来到书案旁边,拉着她一起坐下,不管桌上的奏折,先说道:“阿柔,朕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
萧翀乾注视着阮宁芙,他忘记自己有一双会在欲望中暴露的眼睛,那双眼睛不由控制地展露出渴望。
不知不觉,他在靠近她。
幽淡的龙涎香味道正在扑过来,侵染她。
接近她的发鬓,萧翀乾也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和她天然温柔的气质一样,柔软而美好。
不知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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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要吻她,还是要抱她,又或者是像那天一样……用他的手
面容太近了,呼吸可闻,能看清他黑色眼底的纹路。
阮宁芙压了压心跳,说道:“上次见,您不是说可以和妾身将林中飞鸟的事情吗?”
萧翀乾记性一惯好,前几天的事儿自然记得清楚,他说:“边疆草原民族驯养隼和鹰作为瞭哨,边疆的将士,都需要常常仰望天空,只要看到突厥人的鹰隼靠近,就知道他们的兵卒不远了,在那里的时日长一点,自然知晓了鸟儿的一些的性情。”
“阿柔,你喜欢鸟儿吗?宫里还有一些幼鹰和各色的鹦鹉。”
很怕现在就中止了话题,阮宁芙说:“您为太子时,在边疆亲征过几年?”
“是五年”,萧翀乾往后退了退,提起战事,他冷静了一点,说道:“女人不会喜欢那边的景色和故事。”
萧翀乾低下头,额头与她相贴,他又闻到了一种似兰似麝的香气,干干净净的味道,钻入他的肺腑,甜丝丝的。
他吻下来,漫长的亲吻之中,他的手拨开了她一侧的衣襟,阮宁芙浑然不觉。
她已经忘掉了刚才在问什么,只有随之而来的热潮,正在席卷着她的理智和身体。
当当当——
有人敲门,阮宁芙没有听到。
萧翀乾停下动作,拉了拉她微微散开的衣襟,说道:“进来。”
有人进来?
阮宁芙吓了一跳,此时的样子着实不宜被人看见,她欲要躲开,被萧翀乾环住拍了拍后背,便看向门口的方向。
眼熟的太监梁闻喜低着头走进来,宝珠同样低头随后。
又往前两步,宝珠跪下来,垂头不语,梁闻喜在一旁说道:“宝珠姑娘说这里有一封永兴侯府送来,给阮夫人的信。”
阮宁芙已经坐直了身子,她说:“宝珠,书信在哪?”
宝珠上前,跪呈书信,萧翀乾在阮宁芙身后,她呈信的手不停打哆嗦。
阮宁芙接过信,就见白纸信封外写着“爱妻阮氏亲启”的字样,一看就是顾怀风的笔迹。
不知道这会儿写信是有什么话说,还是有什么事情?
下一刻,男人一只手伸过来,从阮宁芙手中抽走了信。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封,笑了笑,声音还算温和,目光却暗沉下来,盯着这封信上的一行字,念道:“爱妻阮氏?”
这几个字从他舌尖逼迫出来。
被他这样故意叫破,阮宁芙脸颊忽地一红。
“要看么?”信件伸过来。
她伸手去接那封信,萧翀乾将信举高。
二人都坐着,有身高差距在,她碰不到萧翀乾手里的信,他故意侧头看她着急的样子。
桃花面上尤带春色,杏眼含羞,眸如春水,嘴唇有点肿,是方才亲出来的。
前两天脸上的苍白和平静都不见了,看她这般害羞又着急,萧翀乾心里火气直冒。
“永兴侯府的信,阿柔就这么想看?”
“若是永兴侯世子亲自到此,不知又是何等模样?”
阮宁芙哪里是想要看信,她不怎么好奇信中写了什么,只怕当中是不是对和离当中的事情又有什么想法,恐怕萧翀乾看到,让人尴尬。
结果萧翀乾竟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是对她的“丈夫”嫉妒?吃醋?
他应该一直当她是有夫之妇,竟然还会这样的想法?
两双眼睛彼此对视之间,萧翀乾一下子就明白了阮宁芙眸中的诧异。
他拿着信举在半空的手落下,提起嘴角对阮宁芙笑了笑,一直看着他目光的阮宁芙心里一紧,霎时无暇顾忌那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