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作品:《她不卸甲》 黄裙女子娇嗔一声,倒也不恼她耽误自己揽客,掩唇笑道,“姑娘莫不是说笑,喝酒就喝酒,可你自己也是个姑娘家,要喝酒也不必我们揽月楼嘛……”
她说着一愣,手中被塞了一锭冰凉沉重的金子。
“这……”
“我的确是来喝酒的,今日跟姑娘投缘,就请姑娘相陪吧。”
宋玉昭说完,转身便往里去,道,“要一间视野开阔的雅间。”
还没等那姑娘做出反应,便碰见里头的老鸨欢天喜地迎出来。
“哎呦,姑娘快里边请,不知姑娘爱喝什么酒,喜欢听什么曲儿啊,若嫌灵犀伺候得不好,我再为您挑几个机灵的陪着如何?”
说着对捧着金子愣在原地的黄裙女子道,“灵犀!还不快进来伺候着。”
“噢噢,来了。”
灵犀将金子收紧怀里,一路小跑着进来,低眉顺目跟在妈老鸨身侧等吩咐。
“姑娘,您看这间如何?”
老鸨方才在楼下也收了宋玉昭一锭金,一路热情领着宋玉昭和灵犀二人上了楼,挑了间二楼居中的雅间。
这房间装饰典雅,红床软帐,从房门进来,除了一扇朝着后院的窗户,还有一个连通一楼的看台从中贯开,正对着入口大门,视野极好,但将看台上厚重的帘帐放下又成一个封闭的空间,刚好符合宋玉昭的要求。
她大致看了一圈,又透过帘子往楼下看一眼,爽快应下,“行,就这间吧。点心茶水和酒菜都上些,上齐后除了灵犀,不准旁的人再进来打扰。”
“这……”
又一块金灿灿的黄金被搁在桌面上。
老鸨顿时喜笑颜开,“是是是,姑娘稍稍等,我这就去吩咐。”
临走前又将呆在门口的灵犀往里推了推,“快去好生伺候着,若敢怠慢,可小心你身上的皮。”
门被关上,房内一片安静,只剩看台下的谈话调笑声三三两两被送入耳中。
宋玉昭在看台上坐了片刻。
楼内的各种脂粉和菜肴美酒的香气混在一起,杂而不乱
这里视野很广阔,从大门到楼内两侧都一览无余,她将楼下的陈设环视一遍,没多久便起身到房中另一侧的窗前。
看台上的视野再广,看到的也只是浮于表面,楚英不会出现在那边。
房内的窗户朝着后院,她刚在窗前站定,忽听见身后的看台下又传来声音。
杂乱的脚步声中缠着兵刃相碰的沉闷声响,宋玉昭面色一凝,来不及再往窗外看一眼便三两步回了看台,全然没注意到后院中一阵几不可查的窸窣声悄然响过。
“连府衙的人都敢拦,你可小心头上的脑袋。”
看穿着,的确是府衙里的人,说话的人身后跟着一行衙役,若非被两位老鸨拦着,此刻怕是已经闯了进来。
“官爷这是说的什么话,只是……只是这里实在没有官爷要找的人……”
宋玉昭闻言,目光落在一名衙役手中的画像上。画上之人侧身而立,眉骨略高,双目有神,手中还握着一把折扇,笑得张扬明媚,竟有些眼熟。
可若是真要叫上名字……却是有些难为她了。
灵犀也闻声凑上来,瞧见楼下的场景,顿时被吓了一跳,低呼道,“啊……这是怎么了?”
宋玉昭没说话,仍是静静听着下头的动静。
“到底在不在这,你说了可不算。”
眼看着就要拦不住,里头不知哪个房中出来几个人,为首的少年衣衫不整,面色绯红,开口的声音带着些许醉意。
“怎么了?”
语气颇为不耐烦。
为首的府衙声势弱了几分,拱手道,“不知江公子在此,多有打扰。”
宋玉昭侧身问灵犀,“这位江公子是何身份?”
灵犀并未多想,如实道,“这位公子名叫江哲,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商户家中独子。”说着又补道,“啊,如今应当算是雍州首富了。”
宋玉昭点头。
难怪会给他个面子。
可衙役态度虽软了些,却并未有罢休的意思,“属下奉知州大人之命前来捉拿逃犯,如有得罪,还请江公子多多包涵。”
说罢仍作势往里走。
宋玉昭对他们要捉的逃犯不感兴趣,可楚英现下也藏在这楼里,且她动机未明,万一被抓到就麻烦了。
她皱眉思索片刻,起身到窗前察看后院中的情形。
楼下似开始争吵起来,又多了道娇软温甜的女声,声音有些怯,却一直未住声,和那个叫江哲的一同对着府衙们说些什么。
许是因为楼下生乱,楼中的厨子伙计们都凑到前面看热闹,后院变得松懈,宋玉昭这回从窗外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灵犀见她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上前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出去!”
宋玉昭没回头,只觉得脚步声在身后顿住。
她又道,“太吵了,我也没兴致了,你出去,也不准旁人再来吵我。”
“哦……”灵犀闷闷应了一声,不多时,身后传来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宋玉昭快步将看台上的帘子拉下来,又将房中各式各样的灯通通吹灭,而将头探到窗外,捏指吹了一声轻哨。
“这画像上之人从前是与我交好,可他家中借着丝绸木材生意的幌子向乌羌私卖铁器,白白搅黄我江家一大笔生意不说,还险些让我们也落得他们家那副满门被斩的下场,我如今日日盼着他早些被抓回去问斩。”
“可这位衙役大人,”江哲借着醉意,声音愈发响亮,“自从他逃走那日起,我江府,不,是从前与他有过交集的所有人,府上隔三差五就要被你们翻个底朝天,家里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我们来外面散散心,竟也要被你们追着折腾吗?”
他这边声音刚停,宋玉昭就听见一阵嘈乱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江哲说了半天,还是没拦住那些衙役。
“搜!一间间挨着查,每个角落都不准放过!”
她焦急地往院中搜索,见方才还在院中墙角的身影这会儿已经调转了方向,正要往院墙上翻去,却因那声低低的哨音顿住,回头时二人四目相接。
身后响起敲门声,二人隔着一个院子的距离,来不及再犹豫,宋玉昭冲她做了个手势,让她先离开此处。
楚英点头,三两下翻身上墙,身影在院中消失。
宋玉昭的目光落在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那人蓬着头发,半张脸匿在阴影里,听见动静抬头往这边望过来。
宋玉昭想起方才江哲说的话,转头避开他的眼睛,回床边抖了抖被子,又将两只鞋踢掉,来搜人的衙役正好推门进来。
“做什么?”她眉头微挑,眼中露出一抹寒光,语气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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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不耐烦。
这些衙役应是不认识她,自顾自推门进来,见这青楼的房中躺着的竟是个是个女子,正准备调笑两声,却迎面对上她眸中寒意,又见她手边还竖着把长剑,只好将嘴边调笑的话收了回去,也不敢再多看。
灵犀跟着衙役们一同进来,瑟瑟缩在宋玉昭身边,小声道,“姑娘,他们要进来搜,我不敢拦……”
宋玉昭闻言不再说话,冷着脸见双臂环在身前,无声睨着他们翻找。
衙役们看似面不改色,实则早已一身冷汗。
奇了,竟被一个女人盯得背后发凉。
屋内气氛低沉,衙役们很快查找完出去,灵犀也未在屋内多留。
待房门被关上,宋玉昭立刻从床上起身,将房门从内锁上后,再次往窗外看去。
这会儿后院中也有了不少四处搜寻的衙役,火把将昏暗的后院照得通明,原本躲在暗处的身影早已不见。
就这会的功夫,能逃到哪去?
宋玉昭在窗口望了片刻,心道,反正她此次是为了楚英才来到这里,既然已经和楚英碰了头,她也没必要在没把握的时候掺和进这些事里。
思及此,宋玉昭正要转身离开,忽有一个身影从窗外跳进来。
那人身上似乎受了伤,一片漆黑里,他蹲在窗下大口喘着粗气,借着窗外院中火把上的微光,宋玉昭瞧见他在打量自己。
下一刻,一摸冰凉抵在他脖颈。
“想死?”
那人一愣,回过身后汗毛一紧,开口道,“不……”
他微微咬着牙,声音发涩,说不出的可怜,“在下并非故意打扰,可……”
“可我不想死,也不能死……求你……求你救救我……”
二人站在昏暗里,寒风溜着窗边兜进来,将宋玉昭额前的碎发吹散,带着丝丝清香寒意飘入蹲在窗下的人鼻中。
光线昏暗,视野模糊,他并未认出她是谁。
宋玉昭居高临下望着他,手中压着他咽喉的力道松了松,冷声问,“凭什么?”
他垂着头不再看她,听着窗外的衙役们又往这边折了过来,情急之下扯住她一只衣角,“求你……只要你今日能救我,我会给你很多……”
话说到此处,他忽然顿住。
他如今这副模样,连命都快没了,还上哪里弄钱去还她的恩情呢?
“就凭你?还能给我什么?”
话音微微上调,带着些戏谑和几分说不出的嘲弄,他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再抬头往上看,却只见一个瘦高飒爽的背影。
“我没理由救你,也懒得抓你,你自求多福吧。”
她脚步声渐远,房内光线骤然一亮,随即房门又被砰的一声关上,将走廊上的光亮隔绝在外。
房中安静片刻,他撑起身子,小心挪到床边半人多高的柜子后,凝息屏气不再出声。
门外的脚步声响响停停,他站得两腿僵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发出什么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楼内的兵刃重甲声终于消失,阵阵丝竹重新响起。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嘴边浮出一抹苦笑。
什么都没变,只有他的处境变了。
“我就知道你在这,方才可吓死我了。”江哲推开房门,三两步走到柜子前,裹着一身酒气伸头看他。
“沈佑,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