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档别墅区的治安也是顶配，无死角摄像头，轮流值班的保安，车辆入内需要有车牌登记，人员入内需要刷卡。她不认为是家里进了小偷。


    但以防万一，姜满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躬着身子鬼鬼祟祟向里张望，没有听到任何动静，鞋架的位置少了一双拖鞋，那双鞋──


    是闻祈安的。


    他回来了？


    姜满立刻露出了笑容，跃步穿过玄关，客厅没人，厨房没人，她踩着碎步转回楼梯，一手扶着扶手，闷头就向上冲。


    头砸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心跳的节奏规律在她的耳边想起，熟悉的香味飘在她的鼻尖，她听见他轻轻一笑，温柔地说：“我回来了。”


    “姜满。”


    姜满仰起头，顺势抱着他的腰，鼻头微微一酸，眼眶又有些红了，她又圈得紧了一些，把脸颊埋在他的胸前，不让他看见自己泛红湿润的眼眶，“你终于回来了。”


    哽咽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的心绪，她在他的衣服上蹭去眼泪，抬起头，夸张得弯下嘴角，“呜呜呜，你都不知道我昨天多倒霉，我一晚上没睡。”


    才一见他，她的思念，她的愧疚，她的不安，她的不舍，她自以为已经藏好的情绪如同一股一股的涓涓细流一齐汇入大海，涨潮的海浪扑打在她的心头，原来她一点都没有放下。


    她不愿让闻祈安看到，只能装腔作势，故意夸张得挑些不痛不痒的情绪扯开话题。


    “难怪今天回来得这么晚，”闻祈安不是没有看见她的泪水，若无其事地手掌轻柔地扶在她的发顶安慰她，“那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儿给你做好吃的。”


    “不要，”姜满难得撒娇，抱着闻祈安的腰紧紧不放，“要和你一起。”


    闻祈安的嘴角挂着笑容，没有人不喜欢被自己喜欢的人依赖，他借力把姜满抱了起来，“好，我陪你。”


    “嗯。”姜满的双臂自然捶在他身后，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脸颊贴着他的脖颈，听着他的呼吸，任由睡意席卷，很快便睡着了。


    “姜满？满满？”


    闻祈安听见她深长的呼吸，轻声唤她，却无人应答，眼里闪过几分心疼与怜惜，抱着她回到了卧室，轻柔地把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脱去她的衣服又换上舒适的睡衣。


    卧室里阳光争先恐后地钻了进来，照射在她的面颊，她轻轻皱了皱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


    闻祈安拉上了窗帘，卧室变得昏暗一片，只有窗帘与地面露出一小截的亮光。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离开了卧室。


    过了片刻，他回到安静的卧室，换了衣服躺到她的身边。他才刚躺好，姜满就像是安装了导航一样自动钻进他的怀里，在她呼吸的催眠下，他也阖上了双眼。


    姜满来的时候，故事的主线正好结束。后续补拍一些因为之前踌躇时作废的镜头，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空景，他原以为很快，可之后拖拖拉拉地也用了一个多星期。


    拍摄一结束，他快马加鞭地赶回B省，把闻赞赞送回家，又马不停蹄地来找姜满。


    算算时间，今天正好是她下夜班，他还可以给她一个惊喜。却惊喜并没有被送达，他遇到的只有空无一人的冷清和满脸倦容的她。


    一声叹息，他抱着她，闭上了眼睛。


    -


    姜满醒来的时候，房间还是一片昏暗，有种时空颠倒的错乱，白天黑夜分不清楚。她突然想到自己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幕，倏地转身，原来不是她的幻觉，是真的闻祈安。


    他笑着看她，眼睛弯弯如同上弦月，柔光透过，嘴角轻轻向上扬着，颊旁的酒窝盛满了喜悦。


    “你真得回来了，”姜满兴奋地扑进他的怀里，“怎么不提前说？”


    “想给你一个惊喜。”


    “不用走了吗？”


    “暂时不用了。”


    闻祈安突然被姜满压在身下，任由她上下其手，白皙的手指轻柔在他的胸膛打着圈，从上到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然后被困在她的唇间。


    姜满视线触及到他脖颈前跳跃的喉结，情不自禁地含住了它，舌尖若有若无地扫过，她想知道，他的心跳也是这样在胸腔跳跃的吗？或许看到她，他的心跳就不受控制吗？


    喉结不安分地在唇间滚动，她松开了他的喉结，很快就转换了目标，移到他的脸颊，轻吻酒窝，果然如她所料，他的酒窝是醉人的，她觉得自己的心跳越发不受控制，大脑眩晕，闻祈安温热的掌心在她身后上下游走，她终于采撷了他的唇，他的唇一如既往的柔软，呼吸一如往常灼热，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


    “不行了，我低血糖了。”姜满很想接着继续温存，可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心跳加速，心悸，头晕，不单是因为他。


    “午餐准备已经准备好了，”闻祈安听闻心中的旖旎立马消失殆尽，他抱着姜满起身，下楼，再轻柔地将她放在餐椅上，“等等，我去盛出来。”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趁你睡着的时候，我想你应该会饿，然后等准备好之后再去陪你睡觉。”


    “你也太好了闻祈安。”


    “为你我愿意。”


    他端着特意为她熬的汤和两个简单的蒸菜，舀了两饭碗饭放在餐桌上，“快吃吧。”


    “好。”


    鸡腿已经被虫草花染黄，汤盅里的汤汁澄黄，泛着几圈油，汤匙划过，漂浮在汤面的油被拨开到两边，随之而来的是相对清爽的鸡汤味道，鲜香醇厚的鸡肉和虫草的香味融合，直接刺激了她的味蕾，姜满就着汤匙吹了吹，温热的汤入口，她的身体很快泛起一层温暖，沿着全身血管徜徉，遍布全身，那些因为体血糖引起的症状也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只有满足。


    “太好吃了，感觉又活过来了。”


    “以后我可以天天做给你吃。”


    “太辛苦了，”姜满哪里舍得看原本应该在篮球场挥洒汗水的青春男生整日待在厨房挥刀颠锅铲勺，她轻轻摇了摇头，“不用天天，我可以请你出去吃。”


    “你不喜欢吗？”闻祈安放下勺子，垂眸故作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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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是，我喜欢！”姜满连连否认。


    “那我就不觉得辛苦。”闻祈安抬起头看着姜满，眼神里全是认真。


    姜满看着他的眼睛，借夹菜的动作躲过了长时间的对视，她轻轻颔首，“我知道，可我会心疼你的。”


    “那我空的时候做。”


    “好啊。”吃饱喝足后姜满起了挑弄的心思，她眉头向上挑着，赤足放在闻祈安的小腿上，然后勾着足背，缓缓上移。


    闻祈安向下看了一眼，好似心头划过一团羽毛，一点点瘙痒但挠又挠不到，他放下筷子，手握住了她纤细白皙的脚踝，手指学着她刚才的动作向上抚摸，表情也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看来姐姐不仅仅是需要我做得饭。”


    “不要叫我姐姐。”姜满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腿任由他握着没有退回，强忍着酥麻的痒意慢慢向上攀爬，直到钻进心窝里。


    “哦，”闻祈安语调上扬，，眉梢也跟着一起，“满满没有否认，那看来被我说中了。”


    姜满好胜心被激起，她不想被比了下去，挣脱了他的禁锢，沿着桌缘缓缓走到他的身前，手指从发顶下划到他的下颌，提起他的下巴，轻轻地吻了上去，在他耳边低身言语，“你做……的技术和做饭的技术一样，让我流连忘返。”


    说罢，她看到闻祈安的耳尖渐渐变红，就像是落日余晖晕染着天际一样，自觉略胜一筹，她转身快速离开，提着腿一蹦一蹦地离开，还不忘回头挑衅地望他一眼。


    闻祈安的动作只滞了一秒，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追上她的身影，打横抱起她，大步流星地回到了卧室。


    卧室的窗帘还依旧合着，房门一关，整个房间又恢复了一片昏暗，只有两片窗帘之间因着刚才的无意触碰，日光从缝隙里挤了进来。


    闻祈安将姜满放在大床正中间，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将衣摆向上卷了起来，他白皙的肌肤恰好被点点亮光照着，清晰的腹肌轮廓出现在姜满的眼前。


    哪怕已经看过，触碰过，姜满仍旧没出息的被眼前的美□□惑，她不停地吞咽着，直到闻祈安上身完全在她的面前展示，然后，很快她吞咽的动作更频繁了，她的视线移到了他的手上，他把裤腰向下移了一些，人鱼线跃然眼前，她正期待着，他却向前跨了一步，倾身压在她的身上。


    “满满，我觉得你好像很期待的样子，”闻祈安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裤腰上，“要不你帮我脱吧。”


    然后，一切自然而然地向着不可言说的方向发展。


    好在昏暗笼罩着她的羞赧，当灵魂攀岩到顶端时，姜满脑海里唯一闪过的念头竟然是——


    我没脸红吧，不然输得太彻底了。


    随后，根本顾不上细究，也来不及去仔细思索，她听见了耳边温柔的呢喃，“满满，有不开心的事要和我说，我爱你。”


    她觉得自己的灵魂被他抓住了，可她并不反感，相反她喜欢这种感觉，这让她觉得自己不再像是浮萍一样，居无定所，漂泊无根，于是她情不自禁地回应：“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