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作品:《为病弱太子冲喜后》 甄棠惊慌到浑身发冷,止不住的颤抖,双手手腕被景昭辰单掌扣住,压在头顶,拼力挣扎几下,反而使那人再度加重力气,令她无法移动分毫。
他的气息离得太近,隐忍、灼热,带着一丝压制后的暗哑,在甄棠唇间彼此交融。
卧房内没有烛火,拔步床四周的纱帐垂落而下,盈入室内的月光穿过纱帐,氤氲成一片缱绻。
甄棠看不清景昭辰的神情,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半明半暗,他额前散落的碎发落下来,扫在甄棠脸颊上,令她感到莫名的难受。
她听到景昭辰的声音,低哑,强势:
“张嘴。”
甄棠呼吸急促,心口不停地起伏,隔着朦胧月色用带着恨意的眼神凝视着他,片刻后,将脸庞扭向右侧,不想再与他有任何接触。
景昭辰左手锁住甄棠两只手腕,柔软、细腻,他单手便能将她牢牢掌控在手心,右手张开,能挡住她一半巴掌大的脸颊,小巧的下巴硌在他的虎口上,一片朦胧中,只能看到她偏向一侧的殷红唇瓣。
她应当很气恼,气到偏过头不愿再看他,气到不想和自己有任何言语交流。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她执意要离开,即便孤身一人会面对许多风险也不愿留在他身边,他的心底便有无数阴暗邪念喧嚣欲出。
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人愿意留下来,留在他身边。
景昭辰柔声唤她:“朝朝。”
掌心中的人没有丝毫反应,偏向右侧的脸颊带着隐约的倔强,不回应,更不愿看他。
他松了一些手上的力气,将心底复杂的情绪稍稍压制,哑着嗓音哄她:“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或者,你再打我几个耳光,只要你不生气,我怎样都接受。”
甄棠闭着眼睛,他的声音近在咫尺,时而冰冷强势,时而柔软温和,仿佛他的躯体里有两个分裂的灵魂,他如同一个神经病,不停地切换两个灵魂来试图讨好她。
这样一个病秧子,以往病发的时候怎么没有捅死自己!
见她没有任何回应,景昭辰默然不语,目光顺着她的脸颊停在那抹红唇上,右手拇指在她唇瓣上来回轻抚:“是因为兰芝、外祖的灵位,还是……”
“因为淮清?”
甄棠睁开眼,她觉得他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与他之间,若没有这场荒唐的冲喜,二人的命运此生都不会相逢。
景昭辰或许会有其他法子解了毒蛊,也或许再过一年半载命入黄泉,可这些又与她一个寻常女子有何干系?
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宿命,短暂相逢过,何必非要执着于一时的荒唐。
“他姓顾,出身沧州,名叫顾淮清,对不对。”那人仍旧不紧不慢地摩挲着她的双唇,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向她询问。
景昭辰竟然查到了淮清的祖籍。
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熏香气息,说明他今日真的见过淮清。
甄棠回过头,静静地看着身前的人:“与你有什么干系。”
见他沉默,甄棠红唇间溢出冰冷的声音:“不许提他的名字。”
她说完,见那人没有任何反应,轻笑了一声,便要再度侧过脸庞,刚刚偏转一些,甄棠便感到那双宽大的手掌扣住她的下颌,制止了她的动作,将她整个脸庞重新转正。
炙热的吻随后落下,用强势的力度,不容分说地封住她的双唇,将她所有的气息、声音以吻封缄。
他吻得很生疏,没有任何循序渐进的技巧,似生怕眼前的人会离他而去,只是一味的索求、占据,想要狠狠烙上自己的痕迹。
甄棠浑身发抖,无法呼吸,只觉得唇瓣被他吻得又热又痛,不知过了多久,景昭辰终于放开了她,低喘着,沉声问她:
“好,我不提他的名字。”
“他有这么吻过你吗?”
“是他更让你欢愉,还是我?”
甄棠觉得自己也快灵魂分裂了,她看着阴影中的人,嗓音有些颤抖:“景昭辰,你真是一个疯子!你……”
话未说完,她的声音再度被那人堵在口中。
他的吻一次比一次炽热,一次比一次凶猛,像侵略、像攻占,像要将对方完全融入自己的灵魂,舌尖强势地撬开甄棠的贝齿,将她所有的气息与自己完全相融。
甄棠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毫无反抗能力,在这一瞬间,她彻底明白一件事——
眼前的景昭辰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他褪去了伪装,分裂的灵魂在他体内反复冲撞,他不允许身边任何人背叛,身居高位已久,身边不是生就是死,他早就忘了什么叫好聚好散,各不相欠。
他的右手控住甄棠的下颌,在她的唇间强势索取,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炙热的气息快要将甄棠淹没。
再也无法承受,趁他气息迷离之际,甄棠终于找准机会,狠狠咬上他的舌尖,腥甜的血立即溢出。
那人却一声未出,眉头都未皱一下,只是停止了继续吻下去的动作,抬起头,舌尖抵着上颌似是在尝鲜血的味道:
“王妃才知晓我是疯子吗。”
“然而晚了。”
甄棠唇上粘了他的血,本就嫣红的唇色变得格外猩红,她同样尝到了一丝血意,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那人道:“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出乎甄棠的意料,这次景昭辰没有反对,他好似已经满足,在甄棠话音落下没多久,扣着她双腕的手掌松开,覆在她脸颊上的手掌也随之离去。
床榻微动,她感觉景昭辰好似起身坐了起来,但仍距离她极近。
近到他身上的气息挥之不散,将甄棠整个人笼罩起来。
双手重获自由,甄棠一时摸不准他现在什么意思,手腕被他箍得又热又痛,唇瓣发胀,眼下却又安安静静地坐着。
二人之间一片静默。
甄棠用手臂撑着,刚一起身,迎面撞入景昭辰的视线,他半倚着护栏,右腿曲起,右手臂搭在膝盖上,束发散了一缕,领口半开,似餍足的野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景昭辰,你是一个疯子。”甄棠冷声道。
“这句话,王妃方才已经说过了。”
甄棠已经不知该如何跟他说话,他好似没有要圆房的想法,可又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就那么松松闲闲地倚在那里,仿佛片刻之前向甄棠无休止索求的人不是他。
一片沉寂之中,那人突然俯下身子,搭在膝盖上的右手伸过来,轻轻握住了甄棠的右脚踝。
“你要做什么!”甄棠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脏再度猛跳,慌忙向后退去,可脚踝已经被那人握在了掌心。
那人似收着力气,并未箍紧,甄棠的棉踏早已蹬落在地,她没有穿袜履,莹白的脚趾在月色下泛着粉光。
“太凉了,暖一暖。”景昭辰的手掌拢住她的双脚,呵了口气,轻轻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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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着。
甄棠看着他此时低眉顺眼的模样,思绪极其混乱,她缩了缩脚:“长夜已深,殿下快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
景昭辰握着她的脚,认真反问:“朝朝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名正言顺的王妃,我们理应住在一起。”
“可是秦嬷嬷教导过,没有完成婚仪最后一步,便不是…”
“秦嬷嬷已经死了。”
甄棠愣在原地,他听到景昭辰的声音继续响起:“烧坏的寝殿已经重新建好,朝朝,没人知道我们并未完成最后一步。”
“我不喜欢寝殿,我喜欢这里。”
甄棠只想让他赶紧离开,新建的寝殿也好,藏书楼也罢,他不是天天待在他那栋楼里吗,无所谓哪里,她不想和他同处一个房间。
景昭辰反倒极有耐心:“既然如此,那就这里。”
“你,你真是无可救药!”
甄棠用力将双脚从他掌心挣脱,坐起身子,看了一眼纱帐外的朦胧月色,往东厢房的方向指了指:“好,既然你不愿意离开,那就去东厢房,我这里没有你的地方。”
景昭辰舔了舔唇上的血:“夫妻一体,本就应该同床共枕。”
他可真是疯癫又无耻!
甄棠深深地提了一口气,探身想要掀开纱帐将他赶下去,却被那人看穿心思,伸手握住手臂,制止了她的动作。
“放开,你又发什么疯!”甄棠现在犹如惊弓之鸟。
“我不走,我只看着你入睡,放心,我绝不会强迫你圆房。”景昭辰握着她的手,低声祈求。
他的动作轻柔了许多,甄棠与他对视着,突然发现劲装敞开的心口位置,手掌长的伤口渗出了鲜血。
景昭辰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轻描淡写道:“蓝爷爷从这里切开,直至心脉,将毒蛊过了出去。”
他握着甄棠的手,似是怕她染上自己的鲜血,隔着手背,贴上那道伤口:“你若想看,我可以再度切开。”
甄棠手臂发抖:“景昭辰,我不像你有那么深的远大抱负,我们好聚好散,不可以吗?”
“不可以。”
甄棠感到他的右手抚上她的后脑,将她揽近,额头紧紧贴在她的鬓前,声音暗哑坚定:
“恭喜你,救回来一个疯子。”
…
甄棠已经睡着了,趁她睡熟,景昭辰小心翼翼地为她松了发髻,知晓她没有散发入睡的习惯,又取来她常用的雪青色丝带,轻手轻脚地为她束好。
她侧脸陷入软枕中,唇瓣已经红肿,手腕泛起一层乌青,整个人安安静静地睡在那里,温柔、美好。
景昭辰的神智终于清醒过来,他为甄棠掖好薄毯,拢上纱帐,坐在卧房的圈椅内陷入沉思。
为何会这般冲动。
他自认为如履薄冰的二十年已将他炼成一座石像,没有任何人能令他情绪骤变。
可是今日他失控了。
景昭辰一想到甄棠和顾淮清那些可能拥有的陈年往事,他心里便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杀意。
为什么科举舞弊的罪魁祸首不是他,这样,景昭辰便有了杀他的理由。
可是命运终究还是没有放过景昭辰,重开科举,甄棠早晚会知晓顾淮清就在京城。
黑暗中的人凤眸微眯。
那就在科举之后,尽快将他送去鸣泉关。
他知晓,顾淮清一定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