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为病弱太子冲喜后

    甄棠看出他的心思。


    景昭辰虚弱地点了点头,手指更加用力。


    甄棠透过窗子看了看外面的夜空,又瞅了一眼刚苏醒没多久的人,挑了下眉:“那好吧,邵真这段时日好像很忙碌的样子,那便让他多歇息几日,妾身在这里守着殿下。”


    她说完,见他依旧没有松开自己的迹象,像哄一只小狗般朝他晃了晃手中的药碗:“放心,妾身只是去把药碗收好,再搬一张竹榻过来。”


    景昭辰终于松开手指,看着那抹海棠色的身影走出诊室,寂静的房间内唯余他一人。


    或许是药力有奇效,苏醒后他的思维恢复得极快,邵真应该在与留在京城的人联络,元洛也应于河岸边遇刺后三日收到真实消息,圣上与皇后必定会派人过来,方才看甄棠的反应,那些人应当还没找到此处。


    一切都如同他的计划,刚刚好。


    门开了,甄棠搬了一张小竹榻走进诊室,与他的木床并排放在一起,又抱来褥子和毯子铺好。


    初夏时节,夜间蚊虫多了起来,她将窗子的纱帘系好,又点燃了一支薄荷熏香,做好这一切才上了小竹榻。


    甄棠趴在竹榻上,津津有味地翻看着手中的书册,不知过了多久,一转眼,发觉木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


    薄唇微抿,乌发散开,长长的眼睫覆下来,宛如画中的谪仙一般清俊。


    她看得入神,恍然许久,轻轻下了竹榻吹灭了房内的烛台,重新躺回竹榻。


    清柔的月光透过窗子落进室内,山林簌簌作响,万物在深夜中安静地沉睡,景昭辰睁开眼眸,从床上轻轻坐起身,不动声色地看着竹榻上已经进入梦乡的人,抬手想要抚上她的脸庞,又不敢轻易触碰。


    这是一场无垠的梦境,整个世间仿佛只剩下他与她两个人。


    他不愿醒。


    蓝爷爷的汤药果然药效斐然,仅仅过了六七日,景昭辰已经可以在院中走动了,只是心口位置的伤痕还在渗血,不能长久活动,覆着药膏的纱布也需每日一换。


    从诊室搬回甄棠房间,每日听她管束来管束去,景昭辰的心情竟然出奇得好。


    甚至…还有些享受。


    午后的阳光穿过枝叶落在院子中,形成斑驳摇曳的影子,甄棠同蓝爷爷在库房整理药材,景昭辰喝完药,正坐在院中的竹椅上闭目养神。


    库房门半开着,他的耳力极好,突然听到甄棠的声音提起一个名字,似是在问蓝爷爷:“淮清有回来过吗?”


    “你这丫头还惦记着他呢,自你被爹娘接回去,这三年来,每年临近年节前他会回来探望爷爷,他曾要过你的住址,你没有再见过他,或是收到他的信件?”


    整理药材的声响明显顿了一下,甄棠的声音很惊讶:“没有见过,更未收到他的信。”


    蓝爷爷叹了口气:“那便是你阿爹阿娘的缘故了,朝朝啊,人要往前看,淮清是个好孩子,可于你而言,或许并不是一段良缘。”


    景昭辰轻轻睁眼。


    淮清。


    又是这个名字。


    这人似乎与甄棠一起长大,同在药庐生活,后来又离开了,甄棠三年前被父母接回甄家,他每年回药庐探望蓝爷爷,知晓甄棠家的住址,却不知为何没有去寻过甄棠,甚至连信都未寄过一封。


    而他的王妃,心中还惦记着此人。


    景昭辰隐隐有些不悦,侧了侧脑袋,想要听得更清楚些,却只听到蓝爷爷对甄棠唠叨起村里家长里短。


    淮清,淮清。


    他心里正默念这个名字,“啪!”,劈柴的声响打断他的思绪,他看到正在灶台旁举着斧头劈柴的阿宣,转念一想,起身走了过去。


    阿宣挽着袖子,蹲在地上将劈好的木块捡起来堆整齐,听到有人走进,看到是景昭辰,站起身抹了一把汗:“起开些,万一被木块崩到受了伤,不知道棠姐姐会怎么骂我呢。”


    景昭辰双手揣着袖子,不但没有走远,反倒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栏杆上,极其认真地向阿宣问:“姐夫问你个问题。”


    阿宣一手提着斧头,一手抱着木块,瞥了他一眼:“不知道。”


    “本…我还没问呢,你怎么知道不知晓。”景昭辰脑袋倚着柱子,差点被阿宣逗笑。


    “你来询问我,那肯定说明棠姐姐没有告诉你,既然棠姐姐都不告诉你,那我就是不知晓。”


    “我猜,你之前肯定暗中心悦你棠姐姐。”


    阿宣将木块放在屋下的木柴堆上,用油布盖好,好似突然被人戳中心事,小麦色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起来:“你胡说!我…我只是…”


    景昭辰一副看破了的神情,目光静静地看着他。


    “我只是把棠姐姐当成最亲切的姐姐,我爹娘掉河里去世了,自幼跟着师父生活,棠姐姐来药庐后很关心我,我怎么敢有其他想法。”


    “是因为你棠姐姐和淮清之间的关系吧?”


    “并不是,虽然淮清哥和棠姐姐的确互相爱慕,但…你在诈我!”


    阿宣说到一半,突然察觉到有诈,气到头发冒烟:“你真卑鄙!虽然我不知棠姐姐为何嫁给你,但那都是陈年旧事了,谁…谁还没有些过往,你们做买卖的家世就干干净净吗?”


    景昭辰没料到阿宣口齿这般伶俐,连珠炮一般不停:“棠姐姐就算没有嫁给你,以她的才学和人品,一样会过得很好,你总询问淮清哥,那说明你心里害怕!”


    不远处正在嗑瓜子的邵真、青玄和冯泽三人大眼瞪小眼,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溜远了。


    “嗯,你都说姐夫卑鄙了,那姐夫就是在诈你。”景昭辰揣着手,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你!”


    阿宣气到失语,抱起一块大木头立在地上,举起斧子用力劈下,“砰”的一声,巨大的声响惊起一片尘土,景昭辰用袖子掩住口鼻,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阿宣!你在作甚!”


    尘烟中传来甄棠的喊声,随后便是小跑过来的身影,扶着景昭辰坐回竹椅:“他多大你多大,你为何要去招惹他?”


    景昭辰满脸惊讶:“本…”


    “嗯?”甄棠侧目瞅他。


    “我才是病人呀。”


    “病人那就老老实实躺着别动!”


    晚间邵真向景昭辰回禀了近日的情形,他那父皇和皇后果然将消息压了下来,并派了锦衣卫前来渝州,同时发现了衡王人马的踪迹。


    只是此处山林极其隐蔽,又因前段时日下过雨,山路上的痕迹均被冲刷干净,所以暂未寻到这里。


    但是渝州府衙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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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就不好受了,被各方势力压着寻人,一个多月了,急得焦头烂额却没有丝毫进展。


    夜间入睡较晚,景昭辰次日醒来已经巳时二刻了,他突然发觉,甄棠不在药庐。


    “你棠姐姐呢?”景昭辰从阿宣手中接过药碗,问道。


    “去城里了,说是去寻什么人。”


    景昭辰放下药碗:“寻谁?”


    “我怎么知晓,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棠姐姐谁都没说,连蓝爷爷都不知!”


    淮清?


    景昭辰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个名字,除了这个人,还有谁会让她一直念念不忘。


    “邵真!”他慌忙站起身,对着后院茂密的林叶沉声喊。


    ……


    “就是这里了。”


    甄棠站在一处府邸门口,仰头看着牌匾上“甄府”两个大字,对身侧的青玄说道。


    青玄一身男装打扮,正警惕地环顾四周,这是渝州城一条常见的街道,街坊宅子看起来都是寻常人家,她随着王妃的声音仰头看去,看来这便是甄府。


    “要敲门吗?属下去敲。”青玄看着站在门口有些踟蹰的王妃,抬了抬手,又放下了。


    殿下与王妃成婚时她在雪山以北潜伏,回京后只略有耳闻,大致是王妃是皇后娘娘选来为殿下冲喜的女子,成婚很仓促,当晚还遭遇寝殿走水,又接连遭遇刺杀。


    这种经历,换作寻常人一辈子也难以遇到,王妃或许是近乡情更怯吧。


    甄棠摇了摇头,走上前,握住铜门环:“还是我自己来吧。”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三下,门内远远传来一个约莫五十岁的中年女声:“甄府今日不见客,请回吧!”


    “刘妈,是我。”甄棠在门外清了清嗓子,轻声道。


    紧接着,随着一阵小跑声,大门从内打开,刘妈满眼震惊地看着眼前人,欢天喜地道:“哎呦我的老天爷,大小姐您怎么回来了,您不知晓这……”


    刘妈眼眶含泪,看到甄棠身后男装打扮的青玄,脸色顿时一紧,将她一把从门口拉到门内,掩着唇小声问:“这男子是何人,您如今身份不同以往,万万不能与其他男子举止亲密啊。”


    甄棠并未回答她:“阿爹阿娘呢,我有事要询问他们。”


    “老爷和夫人正在花厅,大小姐,最近京中来了一些人,情形有些不妙……”刘妈利索的关上门,瞥了一眼青玄,跟在甄棠身后一边小声说着一边往花厅走去。


    甄府如今的宅子并不大,单单看这处宅院,完全看不出曾是百年世家。


    沿着小路走了没多远,甄棠听到有小厮拼命劝解的声音,停下脚步定睛一看,是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正同小厮拼命拉扯。


    小厮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左腿拼命哀求:“少爷您不能去啊,您在书院的课业还未完成,老爷知晓了,会让您罚跪的!”


    甄元霖一手挥着折扇,烦躁地踢了几脚小厮:“我爹这一个月不知在忙什么,哪有功夫管我,起开,本少爷已经约了好友去游湖,别扫本少爷兴致!”


    甄棠只觉得莫名的可笑,她这个弟弟永远是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阿爹阿娘就是为了给他铺路,才将自己送上冲喜的马车。


    “少爷,别闹了,大小姐回来了!”刘妈朝甄元霖高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