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谋取东郡

作品:《[三国]“病弱”谋士,战绩可查

    第26章谋取东郡


    【曹操知道,顾至口中的“机会”来了。】


    张燕让部将收整马队,准备去东侧密林一探究竟。


    原以为戏志才听到这消息会现出一点喜色,哪知他仍然神色沉郁,病恹恹地躺在车板上,甚至不如刚醒来的时候精神。


    “怎么又是这死气沉沉的样儿?这一回一定能够找到你的阿弟,马上就要见着人了,你总该开怀些,别老是沉着一张脸。”


    “那多半是曹军的诱敌之计。真正的曹军,岂会在显眼之处升起明火,让人发觉?怕是已经中途转道,入了另一处山林。”


    “还没过去看个究竟,你怎知是计?”


    张燕心中不以为然。曹操忙着**,哪有空闲布置“诱饵”。不好好躲藏着,反而引他们过去,岂非多此一举?


    再说曹操都没跟他们打照面,怎么知道他们在找人?


    “你一贯思虑过重,又杞人忧天,就是因为想得太多,才让自己的身子垮了。”


    张燕这话虽不中听,却含着几分苦口婆心。


    然而对方并不领情。


    戏志才淡淡道:“‘鲁庄公七年,恒星不见,夜中星陨如雨’[1],杞人被星陨砸**全家,自然日日‘忧天’。”


    一朝被蛇咬,尚能惧怕井绳十年,杞国被陨石砸成废墟,如何不惧、不忧?


    张燕:“……”


    在起兵举事之前,他只是个盗贼,从没识过字,这杞人忧天的典故也是道听途说而来,哪里知道杞人为什么忧天。


    读过书了不起吗?


    张燕恶狠狠地扯嘴,“那你究竟去不去?”


    戏志才沉默了半息,阖目:“……去。”


    哪怕心中已有了答案,但只要还有一丝微茫的希望,他都会去尝试,直到尘埃落定的最后一刻。


    张燕带着众人来到东侧密林的边缘,询问在那放风的李大目。


    “里头情况如何?”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坏了主帅的大事,我让士兵们分成两路。一路在林外守着,另一路绕背,截住另一头的主道,保管里头的人插翅难飞。”


    张燕满意点头。他回首扫了戏志才一眼,什么都没说,准备等找着人之后,再开口讥嘲他的多虑。


    他立即派遣使者入内,以谋士之名拜会。


    哪知使者进去没多久,就步履匆匆地跑了出来,脸色尴尬。


    “主帅……没人。”


    “……”


    张燕不信邪,带着几个亲信闯了进去。


    河边,背靠着山岩,树木稀少的角落,几堆被砾石圈起的篝火慢悠悠地燃烧着。四周易燃的枯草都被清扫到一旁,以避免被火星点燃,引发山火。


    更远的地方,几个破营帐在树杈掩映下鬼魅般地晃动,每个营帐都是空的,别说人,连小狗都瞧不到一个。


    ……你们曹军还怪有素质的,耍人玩,还不忘记清理外围,预防走水?


    张燕咬着后槽牙,黑着脸,离开树林。


    出了林子,早有预料的戏志才神色平静,并未有失望之色。


    张燕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夜色之下,他的面色似乎更苍白了一些。


    “我再派人去周围搜……”


    “张将军,茫茫山林,如何寻觅得着?”


    戏志才掩着口,轻咳了两声,拂去唇角的血沫,


    “曹操有鲲鹏之志,绝不会藉藉无名。纵然一时沉落,也总有冒头之日……”


    他已时日无多。


    只希望曹操冒头的那一天,不要太久。


    ……


    曹营。


    在野外过夜虽然有诸多不便,需要时时警惕,派士兵轮流巡逻。但有营帐挡风,加上初秋的夜不算太冷,曹操等人只是睡得不踏实,很难被冻出风寒。7O旧泗留叁栖伞灵


    之所以说很难,是因为有一个例外。


    “阿嚏——”


    大约确实有些体弱,郭嘉还未开始“服刑”,就已有了感冒的趋势。


    曹操一收到消息,就让家中的医匠前去诊脉,让郭嘉在营帐中好好休息。


    这年头缺少防疫的手段,对疫病的存在可以说是闻风色变。


    好在经过医匠的诊断,郭嘉得的只是普通风寒,休息几日就能转好。


    “近日烈风扰人,奉孝且在营帐中安心养病。”


    初见时的夜谈虽然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插曲,但经过后续的磨合,一连几日的说古谈今、抵掌谈兵,郭嘉与曹操一见如故,相交于忘年。


    一连几日,曹操都足下生风,哪怕秋露让他的头风复发,也丝毫不能影响他愉快的心情。


    “论智略、权术,我有文若、奉孝,论行兵、列阵,我有子孝、妙才……”


    一句“何愁大事不成”还未出口,曹操又想到那个允文允武,却格外棘手的“贤才”,兴奋劲退了大半,捂着额头重新躺下。


    让曹操觉得棘


    手的“贤才顾至,正在山岩的避风口烤着杏子。


    他听着徐质吐槽曹、郭二人轮流“病倒的消息,稳稳当当地将杏子翻了个面。


    郭嘉因为风寒而躺着,曹操因为头风而躺着,两人都不能见风,何尝不是一种双向奔赴。


    “这杏子不够甜。


    徐质先给心中的“老大递了一只最大的,又从柴火中摸出一个,啃了几口,晃着头点评,


    “若是李妪门口种的那棵,生吃便已极甜,再用小火烤上一烤,那滋味,不比饴、饧差。


    “山中野果,背坡而生,自然会更酸一些。


    河内位于河洛以北,山里温度较低,别处六、七月便能成熟的杏,都九月了,还能挂在这座山的枝头。


    加上杏树矮小,位置不佳,能入口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能挑剔太多。


    “何况,这杏带了少许酸涩,却并不算难吃,反倒别有一番滋味。


    顾至说的是实话。


    想当初曹大公子给他带的那包酸梅……那真是不提也罢。


    “将军说得极是。


    寡言少语的贾信偶尔也会像这样低声应和,融入集体。


    他看着瘦弱,力气却不小。


    只见贾信将一块半人高、顶面平整的石头抬起,放到火堆边,拂去上面的灰。


    “将军请坐。


    “……


    顾至从熄灭的柴火堆上挑了几颗杏子,包在葛布中,


    “你们坐吧,我先回去一趟。


    他揣着包好的葛巾,往营帐的方向走。


    途经郭嘉养病的居所,刚刚靠近,就见一人掀开帐帘,与他打了个照面。


    刚从郭嘉帐中出来的正是荀彧,他今日穿了一身蜜合色的外袍,领口、袖口处绣着青莲色的菱纹。


    一股近似兰芷味的淡香若隐若现,顾至想起后世“荀令留香的典故,对这传说中能“绕席三日的香气生出少许好奇。


    “顾郎。荀彧那双温润的眼中漫出笑意,点到即止,不亲不远。


    他先前一直称呼顾至为“处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郭嘉一起叫“顾郎,却并未如郭嘉那般自来熟,颇有几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味。


    顾至照旧唤了一声“荀君,掀开葛巾一角:


    “这儿有一些烤杏,可要尝尝?


    料想这大约是“回礼,荀彧含笑道谢,伸手接过。


    就在这时,营帐中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


    咳嗽接着便是不成曲调的山歌:


    “哎噫哎。看那山脚边的顾郎呀烤了杏却不记得共患难的小兵卒呀。何独荀美人能分到佳肴兄弟们都有呀独我无乎?”


    荀彧:“……”


    他闭了闭眼淡然地将温热的烤杏收入腰间的鞶囊好似并未听见郭嘉的哀歌。


    这是顾至第一次见到荀彧这番模样心中称奇。


    “还有力气唱歌看来病得不重。”


    顾至对着营帐的人如此说道顺手取了个杏开始剥皮。


    里面的声音停了一停听到外面过于明显、仿佛刻意发给他听的咀嚼声又开始唱:


    “哎噫哎。顾郎那好狠的心呀哎。对病人也如此残酷哎……”


    “郭士子可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你五音不全?我实在没听懂你在唱什么只听到一堆‘哼哼哈嘿唷’。”


    里面的歌声彻底消停。


    荀彧眼中溢出一丝笑意。


    见顾至嘴上说着刺激郭嘉的话却还是擦干净手掀帘走了进去荀彧略作迟疑终究迈开脚步转向另一处营帐。


    用剩下几颗杏子堵住郭嘉的嘴顾至坐在一旁哈欠连连。


    郭嘉病了几日早就闲不住。此刻看到顾至便忍不住出言激上一激:


    “顾郎莫非是为了给我送杏


    “若自欺欺人能让病情转好你这般作想倒是未尝不可。”


    顾至拂去因哈欠而缀在眼角的水雾百无聊赖地道。


    郭嘉明白这一次的撩拨再次大获全败不由仰头长叹。


    “病去如抽丝风寒何时能好。”


    他嘴上说着要在曹营服劳役其实并没有真的被曹家关押。


    可现在一场感冒让他“不是坐牢更胜坐牢”。


    或许他当初就不该嘴上没个把门说什么“囚徒”之事。


    ……


    郭嘉关于槛栏的起哄其实只是一个玩笑。


    曹操很快就将这件事忘到了脑后。唯一受到深切的震撼几个月不能忘怀的只有曹昂。


    但就在扎营的第十日曹昂的注意力被一封神秘来信转移。


    “车骑将军……袁本初?”


    曹昂接过亲信递上来的物什拿着这只插着翎羽盖着泥封的密函急如风火地去找曹操。


    曹操看完袁绍写给他的信当即坐了起来连头巾掉了也顾不得。


    “刘岱与部


    下密谋,诛杀桥瑁,让王肱任东郡太守……


    自朝廷大乱,州牧王候也不是第一次不守规矩,做着名为“上表,实为“板授的举动。


    可这一次,刘岱的板授太过匆促,大概他和桥瑁的翻脸脱离预期,暂时找不到适宜的东郡管理人,竟把名不见经传,只与他有着同门之谊的王肱推了上去。


    曹操知道,顾至口中的“机会来了。


    “东郡临近太行山脉,常受黑山贼的滋扰,早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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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抵抗、苦不堪言。王肱知道他自己的斤两,不愿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便与袁本初做了交易——想以东郡十五座城池换取他的庇护。


    但,袁绍和刘岱目前还是盟友,相互托付后背。袁绍甚至把自己的妻儿都安放在刘岱的地盘,交由他保护,又岂能拂他的脸,谋取东郡?


    想到这,曹操便不可抑制地抚掌。


    袁绍不能谋取东郡,但是他曹操能。


    袁绍明面上不能拂刘岱的脸面,却是可以暗中助他拿下东郡。


    “刘岱接受了袁本初的示好,却又将公孙瓒的从事范方引为知己。他刘岱能两面开花,袁本初自然也能与我过从甚密。


    单凭交情,他与袁绍从小熟到大,可不比刘岱差多少。


    刘岱自诩宗室皇亲,虽有才能,喜好礼贤下士,却有油滑冒进的毛病,不仅难以交心,还不知轻重。


    曹昂接过曹操递过来的信,听着曹操深入的剖析,没有被这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昏头。


    “袁本初不欲得罪刘岱,拿这件事向阿父示好……若是我们就此接过,会不会惹刘岱不快?


    刘岱毕竟是兖州牧,而东郡名义上是兖州的统辖地。


    再加上刘岱乃宗室之亲,颇有才名,堪称人脉广布,若得罪了刘岱,怕是麻烦重重。


    “汉王宗室何其多也,刘岱不过是其中之一。


    曹操摇头一哂。


    更何况,如今汉室倾颓,诸王自顾不暇,能有多少人为他出头?


    “子脩,汉之宗亲不足为惧,却有一点,你要时刻谨记——


    “不惧怕得罪任何人,却也不能毫无益处地得罪。


    他不怕得罪刘岱。但如果能有不得罪的办法,他自然要选后者。


    曹操示意曹昂坐在身后,派人去请顾至与荀彧。


    不多久,在附近溜达的顾至被请进营帐。


    听完曹操转述的来龙去脉,顾至这一回没再顾左右而言他,径直给


    了答案:


    “此事简单。王肱既然想与袁绍做交易,那便从王肱入手。


    他意有所指地道,


    “新任东郡太守‘弃’城而逃,不知所踪。东郡被黑山军侵扰,群龙无首,即将城破。而在这时,将军率着军队从天而降……


    王肱什么时候“弃城,该怎么“弃城,自然是由他们说了算。


    有袁本初做中间人,在王肱本就畏惧黑山军,无意死守东郡的前提下,只要两边达成交易,剩下的就是“命中注定的结果。


    这可不是曹操谋夺东郡。


    东郡失了太守,混乱无章,即将被黑山军的铁蹄踏开。兖州东部的防线都要崩塌了,曹操在这个时候带兵出现,帮忙守城,这可是救了刘岱东面的防线。刘岱感谢曹操都来不及,怎么会心生怨怼?


    “妙。


    曹操抚掌。


    他与顾至不谋而合,在问计之前,曹操也早就下了决定,意图让王肱主动背下黑锅。


    而顾至的这一思谋,看似简单粗暴,实则兼顾了方方面面,正圆满地贴合了他的心意。


    “先生有将才,又有筹谋之能,若不喜行兵布阵,也可做个智囊……


    曹操一边出言试探,一边观察顾至的反应,


    “若先生有意……


    顾至抬眸。


    正当曹操以为对方又会脸色一白,来一句“在下不能动脑,一动脑就头晕、目眩、耳鸣的时候,却见顾至忽然勾唇,学着郭嘉的语气,爽快地回答。


    “好呀。


    即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曹操也没有立即露出喜悦的神情,而是耐心等待顾至的下文。


    果然,他听到顾至再次开口。


    “若将军能找到我的兄长,得到他的效命,我亦会为将军尽忠拂过。


    曹操无法分辨这番话的真假,但他终于确认了顾至的“所求。


    若顾至只想在乱世中找到家人……那他就牵绊着顾彦,让兄弟二人一起留下,为他所用。


    只不知这顾彦,又是何等人才,是否与顾至一样,卓尔出群却又野性难驯。


    “……


    曹操脑补了一个放大款的顾至,左手提着八十斤大锤,一抡倒一片,右手举着长戟,突突突刺人。


    而在画面的最后,一听到曹操要封他为车骑将军,“顾彦那一百八十斤的熊躯忽然微微一晃,大锤轰然落地,砸起烟尘无数。随即,“顾彦长戟入地,勉力支撑着身躯,壮硕英伟的脸上,硬是挤出一个柔弱的模样。


    将军见谅,臣“顾彦不能动武,一动武就筋脉尽断、四肢骨折……


    曹操:“……


    人真的不能脑补,一脑补就头痛欲裂,只想疯狂掐人中。


    顾至瞧着曹操变幻莫测的神色,一时之间摸不准他这是什么意思。


    还不知道自己给未来老板留下深刻阴影的顾至,举起随身携带的水囊,“吨吨吨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汇报。


    “主公,荀君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左传》


    见到“顾彦前,曹操:一百八十斤的熊躯,硬挤柔弱。


    见到“顾彦后,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