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造司任职的同事们,不论是负责那个方向,对于这种工作扎堆的情况多少都有些应对手段。


    接连几天工造司全区上空都笼罩着名为加班的幽怨黑雾,等到年假到来的前夕才稍稍散去些。


    天赋异禀如我,在工作全数交接之后自觉离开岗位提前开始了休假,以免被黑化的同事们拖回去共赴加班地狱,笑话,加班不如摸鱼,摸鱼不如火锅香。


    至于会不会被缺心眼同事向上状告“缺席罢工”,这些就是老师还有公输的事情了,除非工作制度改为坐班制,否则谁都别想我去和办公室那傻子共处一室。


    我第一万次的羡慕了老师的专属办公室,但老师那个职位恐怕这辈子都是我够不到的位置了。


    退一步讲,我就不能和应星一个办公室吗,顶尖的技艺、永远不会八卦的品格、埋头苦干的实干派,应星简直是天选邻居!


    到底是哪个幸运儿被分到应星的屋里了!简直人比人气死人了!


    白珩万分认同,频频点头认可:“就就是,上次我交罚款的时候,一个市舶官嗖一下就从我眼前过去了,我瞅着那人的速度也不比我差啊,凭什么就罚我一个啊!”


    和白珩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我居然没听出来什么不对,连连应和:“虽然最近外来商人较多情有可原,但那种速度居然不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哎,要我就说罗浮的飞行规章该改改了,那种速度根本算不上超速嘛。”白珩深表遗憾道。


    但是说实话,就算真的更改了交通规则,白珩姐大概还是会违规的,她的星槎总是随心所欲的,像是飞鸟又像是风,永远不会被规则束缚起来的。


    我还想安慰这白毛狐狸两句,背后却突然阵阵发寒,不祥预感涌上心间。


    “那位连闯了五个红灯的市舶官在谈完正事之后投案自首,交了全额的罚款和三千字的检讨。”


    我和白珩二人本并排走着,此刻都僵硬的转动着自己的脖子,面上冷汗连连。


    “怎么,你是想交罚款还是想交检讨?”镜流依旧是那张清清冷冷没什么表情的脸,但我却莫名觉得这位在内涵她的挚友。


    “哈哈,好巧啊,镜流,你今天怎么没在演武场啊?”白珩挤出来一个尴尬的笑,比起罚款还有检讨,还是呼叫担保人比较方便。


    又教育了一年,就像是往年一样,这“风狐狸”依旧没改,镜流自然也不指望今天多的这一句能起多大作用,索性今天不再聊这个,点头道:“将军说明天就是年假,今日就提前将我们全赶回家了。”


    “你们今天这是又要去哪儿?”镜流问我。


    “去金人巷买火锅材料。”我老实回答,见这位今日应该是闲了,就邀请她:“镜流姐你和我们一起呗。”


    她既未点头也未摇头,只是用清透的红眸轻轻扫过我,然后定格到了白珩身上。


    不知为何,我觉得她今天红眸更深,已经是宛如熟透的石榴籽的色泽,眼神扫去透着一股意味深长。


    “一起去吧一起去吧,小日及说她前年酿的桂花酒桃花酒今年就该开坛了,要送我们一些呢。”白珩无知无觉的凑过去抱住镜流的手臂轻晃,娇憨的样子好像已经喝到了美酒。


    我再定睛看向镜流的样子,却又和往日没什么两样了。


    是眼花了吧,我想,“我还加工了一些茶叶,回家取到之后你们也带回去点尝尝。”


    “送你回家?”镜流问。


    我没搞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照实回答“额,不送也行,我可以打包好给你们送过去。”


    “我们送你,走吧。”镜流说。


    “好耶!”白珩欢呼着,左手拽着我,右手拉着镜流,风风火火的奔向了集市。


    或许是巧合又或许是其他,在我的记忆里,白珩镜流总是一同出现的。


    她们好像很早就成为了好朋友,一个是飞行士,一个是云骑军,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在休假的时候一同逛街;喝醉酒了就搀扶着回家。


    因着是长辈,我从未去问她们二人的过去,故而我不知道她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只是回忆起平常相处时的点点滴滴,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们好像从来没有吵过架。


    我们一路从街头逛到巷尾,到最后空间里面都要塞不下我买下的额各色小吃,大包小包拎在手里,身心疲惫再也不想动了,只能同意白珩她叫了一辆星槎送我回家。


    我惊恐的上了车,白珩却展现了她身为顶尖飞行士了不得的技术,平平稳稳的把我送到了家。


    下车的时候,脑袋仅仅只是有些昏沉而已,在药物作用之后立刻止住了,我在罗浮生活至今,首次体验过如此绝佳的交通体验,一时之间热泪盈眶,抱着白珩的大腿再也不想撒手了。


    “我错了白珩姐,您着才是真技术,下次没见识的交管员再罚你,你就找我做担保,保证随叫随到!”


    “真的?姐姐当然厉害,就算是送豆腐都不可能会碎一个小角的!”白珩也不客气,揉着我因抱着她大腿送到她眼前的头“要是你能帮我,以后坐姐姐的星槎不收你钱!”


    镜流好像是受不了一样,掐着我的领子把我行白珩的大腿上拽了下来,无语道:“假的,这小鬼的老师来给你担保还差不多。”


    刚刚感动的太用力,险些哭出了真眼泪,我抽了抽鼻子,遗憾道:“此道不通,那白珩姐以后你的星槎我免费维修。”


    这下犹豫的就是白珩了,“真的行吗?”


    三分质疑三分担忧三分心虚外加一分的哪儿来的刁民想害朕。


    好吧好吧,我在工造司的名声是不太好但是你的态度也不用这么伤人吧?好歹我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吧?


    “我不行也是可以交给老师的……虽然我很行就是了。”


    “那真是太好了!”未来省了一大笔维修费的白珩感动极了,扑上来抱住了我的腰身,低头就能闻到她发见雏菊与清风的香气。


    未来即将获得交通工具体验卷的我同样感动,总觉得那种风驰电掣的体感已经离我分外久远,狠狠地后悔了一把怎么没有早点体验到白珩专车,泪眼汪汪。


    被两个逗比包围的镜流实在看不下去,叹息一声,转身推开了我家的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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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未选择那把就看起来就很舒服的躺椅,而是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了,


    镜流握着重剑直直的插入泥土,身子板正,好像是利剑又好像是极地中垂下的冰锥,让人觉得分外的额难以靠近。


    在门口确定好感人约定的我一进院,看见闭目养神的镜流兀的觉得陌生,好像这幅认识了十几年的皮囊下的灵魂正在悄悄改变。


    白珩却好像没觉得哪里不对,径直在躺椅上坐下,像是招财猫一样曲起左臂摆摆,说:“小花,今天我们有事就不多留,休息一下就该走了。”


    我呆呆地哦了一声,进屋从一堆味道古怪的茶叶中选出还算能喝的品种装好,又从院里小树下现挖了坛酒擦擦,一起递给了镜流。


    白珩想先闻闻这自酿酒的味道,她一伸手,镜流就提高坛子,表示驾驶星槎的人还是远离酒精比较好。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就是好奇想闻闻味道而已……”白珩耳朵都要耸拉下来,委屈的小声嘀咕。


    镜流点头说:“你不是,但是不给。”


    我目送这两人出了门,突然想到了自己想了很久的问题,没忍住开口叫住那两人,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两个人吵架了,会是因为什么?”


    这会是一个比较冒犯的问题吗?我不知道。


    白珩还是笑着的,问我怎么会好奇这种问题,我只能喃喃着说自己好奇。


    “嗯……我想想,如果镜流处于为我好的名义,违背我的意愿瞒着我一些事情的话……我应该会非常非常生气吧?”白珩说。


    “再也不会原谅的那种生气吗?”我问。


    这回白珩谨慎的思考一会儿才说,“这就要看情况了……”她用食指轻绕自己的发丝,“但是或许最终有一天我还是会原谅我的朋友的,即便我们的关系永远也回不去了。”


    我有点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既然已经原谅了,那为何又不能再试当初的那种关系呢?


    白珩像是看透了我在想什么,四处张望找了块石头站上去,两手并用毫无章法揉着我的脑袋,“因为朋友本人也会心怀芥蒂啊……小花,赶快多交一些朋友吧,你的人际关系单薄就像是你酿的酒一样。”


    “你什么时候尝的?”镜流不知什么时候跟到了我们身边,冰冰凉凉的声音让人打颤。


    白珩很应景的缩了缩脖子:“就,就真的是闻了闻,哈,哈哈。”


    镜流又叹了口无奈的气,提醒道,“我们该走了。”


    不知道是有什么急事,两人开着星槎离开的速度飞快,眨眼间便像是流星一样划出了一个流畅的弧度,离开了我的视野。


    可想而知带着我时,白珩到底收敛了多少。


    我站在门前回想着白珩的话,稍稍跑偏了一些重点,我的桃花酒虽然清淡,但是香且可以细品啊!我的朋友怎么就不能少而精呢?


    我下意识的忽略了忽略了一件事——那个面向两个人的问题,给出回答的却仅仅还有白珩一个。


    至于镜流是不觉得自己和白珩会吵架、还是真的有什么事瞒着白珩,应该就不是我该思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