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主攻

作品:《清图治

    “啊!!”


    一声嚎叫,小二抱头缩作一团。


    本来躁动的看客群,顿时噤声。


    茶楼的伙计纷纷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想将白术擒住。


    芜荑怎可能这般束手就擒,几招擒拿手,击退了近身的三名伙计,拉着白术就逃。


    随着人群,一头扎进了享清欢。


    芜荑被一阵脂粉香呛醒,定睛细瞧眼前的场景。瞳孔骤变,难以置信的偏头,对上满脸通红的白术。


    白术磕磕巴巴开口,“姑、姑娘。我们……”


    没等二人细想脱身之法,后面吵嚷声逼近,明显是针对着她们来的。


    好在清欢楼内霓虹斑驳,歌舞不断,都在醉生梦死,没人注意进来了两位女子。芜荑拉着白术,贴着墙壁,摸到了后边。


    屋中都是些女儿家的衣物,色彩鲜艳,布料单薄。


    芜荑心生一计,“白术,我们先换上这里的衣物。再寻间有人的屋子藏进去,等过个一时半会儿,趁着夜色,再脱身。”


    相较于她的淡定,白术则面红耳赤,胡乱的点头。


    她也不知,这丫头是羞的还是怕的。帮她把腰间的束带系好,柔声安慰道:“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二人摇身一变,就成了这清欢楼里的人。


    没了方才的做贼心虚,反倒是款款上了二楼,欣赏起了这舞池中的云胡舞。


    对面的美人靠上倚着名小哥,正瞧着二郎腿,酒壶在指尖转悠。瞧装束似是这清欢楼的跑堂,可瞧着举止又不像。


    芜荑的目光正巧被撞个正着。


    只见酒壶抛在半空,他邪魅一笑,用脚接住了这壶酒。随即起身,踩上桌面,借力一蹬,手抓住了顶上垂的红丝带,就这样朝着芜荑荡了过来。


    足尖勾住美人靠,身形一时不稳,竟直接倒在了芜荑的怀里。


    她稳稳的接住了这人,有些后怕。这杂耍这般危险!险些要了他的命。


    谁知怀中的人翻身躺在了她的腿上,单手托着脑袋,眼底划过一抹促狭。


    “好个绝色美娘,姑娘,这是打哪里来?”


    从人入了怀,芜荑便知,这是位姑娘,女扮男装,模样很是俊俏。


    她嘴角噙笑,甜甜的回道:“自然是从小哥的心里来。”说着腾出一直手,指尖隔着衣衫划过他的胸膛。


    本想捉弄人的他,反倒被调戏。这些他见的多了,往常明明不觉得有什么,可眼下只觉心不听使唤,突突直跳。被触摸过的皮肤,很是瘙痒。


    急得他直接从怀里跳了出来,胡乱的挠了两下。嘴里怨道:“姑娘莫不是从青丘来的,这般会勾人!”


    楼下突然多了几个身影,他们行色匆匆,不像恩客更像是来寻人的。


    芜荑瞬间没了玩笑的心思,简单回了一句,“改日再找小哥玩儿。”拉过白术的手就要走。


    不料手腕却被死死擒住。


    “小美娘当真是个狠心的,这刚撩拨完,就要走。”他的身量与芜荑相当,力气却胜过她。


    手上使劲,将人拽的贴近自己,嘴覆上她的耳朵,悄声说了句,“不负责,今儿你可走不了哦。”


    言罢,耳朵突传来一丝异样,芜荑半退一步。


    看向此人,只见她耳垂上的珍珠,赫然出现在这人的嘴里,还挑衅的张开嘴,将珍珠在舌尖把玩。


    芜荑非常怀疑,这人难不成真的喜欢姑娘?


    但她眼下真的无心同她拉扯,一步上前,贴着她,同样在她耳边说道:“姑娘要怎样才能放我?”


    被擒住的手猛然一震,耳旁传来一声轻笑,“当真有趣。下面的这几个人要找的是你吧。跟我来。”


    上楼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芜荑也来不及分辨这话的真假,她们二人直接被领到了挂有红头牌的房间。


    可外面的人正在逐一搜查房间。


    当真令芜荑费解,五两银子一壶清茶,这不妥妥黑店?还能把生意做到那么大?


    眼见着她们藏身的这间屋子就要被搜,小哥在梳妆台摸了一阵,床后乍然出现了一间密室,没等他说,芜荑想都没想,拽着白术就躲了进去。


    准确来说这不是暗室,只是通往了另一侧的房间,想来此处刚刚应该已经被搜过了。


    她们二人缩在墙角,不敢有丝毫动静。


    吱呀——


    前头突然传来开门声。


    芜荑放缓了呼吸,抿着唇瓣。一旁的白术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臻臻,如今要想见你一面,可是当真不容易啊。”男人调笑道。


    “殷郎君说的哪里话,明明是郎君被那莳花院的兰香勾去了魂,反倒怪起奴家来……这虎虎酒倒进那景淮河,干脆喂了华青阁的楞头青……”


    媚声勾魂,欲迎还据。


    芜荑心道阿弥陀佛,只要不是来抓她的,这墙角听也就听了。


    二人一番云雨,外头的搜查也停了动静。


    她们正准备走,隔壁突然又传来男人的声音,低音喑哑,“等这比买卖成了,你跟我走?”


    “关外有什么好的,风沙漫天,吹的皮肤都不好了,你不如陪我在境内安家,好不好?”


    良久,男人开腔,“我考虑考虑。最近可有什么新鲜事儿?同相公说说。”


    收到这话的女子,明明知道,这话就是那镜中花,却还是故作欢乐,打起精神说着最近的见闻。


    蒋家小公子,月初来了趟,豪掷千金要见她,被他老子捆回了家。


    青阳城的蔺家二公子,前两日借着回乡祭祖的由头,偷偷过来赌钱,输的被扣在楼里,听说他那远在远京城的小舅子进了户部,跟上头提了一嘴,才放他回了家。


    城守队的几个兄弟难得放休,日日宿在楼里,个个跟头饿狼似的,将楼里的几个姐妹都伤的下不了床。最可怕的是他们还要待带二十。


    ……


    芜荑越听越不对劲,这人这么不着痕迹的套着城防部署。


    更为怪异的是,他应该是外邦人,可这口音丝毫听不出。


    思绪翻飞,她家中正巧也有个外邦的。


    她还想听更多,暗室的门却开了。


    “两只小猫,快出来吧。”


    跑堂小哥坐在桌前,正给他们沏茶,手里端了一杯迎了过来。


    “这份恩情,要怎么报?”


    芜荑眼波流转,伸过去的手越过茶杯,攀上他的手腕,猛的往上一凑,朱唇贴近,就着他的手,嘬了口茶。缓缓咽下,懒声道:


    “以身相许如何?”


    “你、你、你……”


    跑堂小哥被逗的猝不及防。


    桌前捧着茶杯端坐的白术,眼观鼻鼻观心。


    她现在乱乱的,这是她第一天跟姑娘,她也不知道姑娘竟然如此这般……


    自己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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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反被花咬了一口,他越想越生气!


    “可恶!”


    看着手里的茶杯还剩个底,气呼呼的倒进嘴里。


    “小狐狸!你叫什么名字!”


    该死的狡猾!该死的貌美!本来恶狠狠的话,到了嘴边却朗声浅言。


    “我叫芜荑,她是小妹白术。多谢郎君搭救。”芜荑有样学样的给他行了个礼。


    又缓缓道出,那伙子人为何追她。


    “岂有此理!还好你是个聪明的,只可惜了那二两银子换了壶烂叶子!不愧是只小狐狸!往后来找匡哥哥我,想吃什么茶没有!”


    芜荑甜甜地唤了匡哥哥,只当是在一起扮家家酒。


    在匡小哥的帮助下,她跟白术二人顺利脱险。


    单家南院。


    这个时辰还忙的不可开交,单筠芝一门心思的,想早日将铺面安排妥当。


    芜荑摸到厨房,灶上还温着饭菜。


    吃饱饱的,让白术先回了紫竹小院,自己则去寻了乌恩其。


    他站在南院的游廊外,一直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河面。


    这是末流,仅有她们一户人家,是被这景淮河一分为二的。


    芜荑站在北院的门楼前,沿着河边,小声的唤他,招手示意。


    乌恩其足尖轻点,直接跃过河面,稳稳立于她身前。


    河道本不宽,但也两丈有余。


    芜荑只觉得眼前一黑,赞叹了句,“跳的真远!”


    便领着他从西侧门入了北院。


    过了垂花门,绕去西角落的荷花亭,此处的荷花池要比紫竹院的大上些许。


    “这里足够隐蔽。现只有你我二人。我们既然达成交易,是不是应该坦诚相待,我对你可以说没有秘密。你对我……且不说悉数告知,但也要尽可能的让我多了解些你吧,不然咱们的计划何时才能推动。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芜荑入了亭内,站在三节台阶之上。


    借着远处游廊的灯火,企图看清他眼底隐藏的东西。奈何乌恩其实在是太高,还是被迫仰视,说完了这番话。


    乌恩其久久不语。


    她耗着脖子,实在酸痛。认命的拉他入亭坐了下来。


    他坐在飞来椅上,她坐在石桌上。


    “说嘛,博引大护院。那怕是看在我前日还给你红包的份上呢?”


    芜荑几近哀求,若是从他这找不到突破口,那这事儿最终就只能不了了之。对危机敏锐的嗅觉告诉她,后续的结果很可能不是她们所能承受的。


    她百无聊赖的晃着腿,时不时看游廊的烛火,偶尔瞄一眼这闷声不坑的墙。


    等的她都有些冷了,跳下石桌,搓起手来。


    隐入黑暗中的乌恩其,终于动了,他从胸口摸出一只小酒囊,递了过来,嗡声说道:“喝点,暖和。”


    芜荑愣愣地看着他,满头的小辫不知何时束成了冠。


    失笑的接过酒囊,在她手里仿似瞬间变大了。


    她抱着酒囊靠上飞来椅,伸出胳膊作势就要将此物丢入池中。


    “再不说,我就把你的酒丢了!”


    是夜,静谧如常。


    月牙映在水中,偶有几尾小鱼探头,破了这镜像。


    蓦然。


    前头的南院突然传来异动。


    因此处离西侧们较近,听得十分真切。


    “开门!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