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伏黑惠的姐姐在国中时期，就因为不明原因的诅咒昏迷了。


    “我能去看望她吗？”丹恒问。


    虽然有些诧异，但许久不见姐姐的伏黑惠，也正好趁着带朋友探望姐姐的机会，去看看她。


    洁白的病床上，少女静静地躺着，棕黑色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面色没有普通人久居病床的蜡黄枯萎，反而健康红润，就如同童话中的睡美人。可惜额头上鲜红的咒纹，狰狞又刺目。


    丹恒上前轻轻撩起伏黑津美纪的眼皮查看。


    “她的灵魂还在，如果有对灵魂了解的人，那么唤醒她的几率将大大增加。”丹恒对伏黑惠说。


    “好，我知道了。”伏黑惠的声音有些微微激动。虽然咒术界对于灵魂有研究的术师寥寥无几，但至少津美纪她的情况让人有了下手的方向。


    这个世界上，脑袋空空的恶人很愚蠢，轻易原谅那些恶人的善人也显得那么蠢。津美纪就是这样的善人。


    他和津美纪是重组家庭的姐弟，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抛弃了他们。后来，是刚刚才成年的五条悟领养了他们。


    五条悟虽然帮他们解决了衣食住宿和上学费用的问题，但他哪里懂得照顾小孩。他和津美纪是被放养着，相依为命地长大。


    国中时期，他经常和学校的小混混打架，津美纪就常常来劝阻他。


    可最后，偏偏受到诅咒的是她。这个世界果然是不平等的，人类唯一平等享有的，是不平等的现实。①


    为此，他才决定做咒术师，不平等地拯救他人。


    伏黑惠看着病床上沉睡着的，一无所知的少女，表情柔和。


    所以，快醒来吧，笨蛋姐姐。


    从埼玉县回到高专，五条悟已经在宿舍里等候多时。


    他坐在丹恒宿舍的沙发上，仿佛在自己宿舍一样，翘着双脚，一手打电话，一手吃点心。沙发和地板上全是点心残渣。


    “……你的嘴巴是漏了吗？”喜爱洁净之人，对此有些无法忍受。


    “抱歉~我会收拾的啦。”五条悟抹了一把嘴唇边上的点心碎屑，继续听电话那边庵歌姬说话。


    丹恒拿来打扫工具，开始处理不速之客带来的垃圾。


    “那就继续保密好了，我宣布他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卧底了，继续加油哦！”


    挂断电话，五条悟自然地顺手接过丹恒手里的扫帚和拖把，接替着他的动作继续打扫：“京都那边的内奸找到了。”


    “与幸吉？”丹恒问。


    “？你怎么知道？”五条悟吃惊，与幸吉主动来自首的时候，他也没有意料到，“与幸吉说要站在我这边哦~果然是因为我的人格魅力，谁也无法抵抗吧！”


    他撩起额发，换上墨镜，朝丹恒做出一个wink。


    想到昨天与幸吉最后发来的，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再看看五条悟现在臭屁的样子，丹恒有些无奈好笑。


    算了，还是不要告诉他真相了。


    一只大手伸过来，戳了戳丹恒的脸颊：“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没有，你看错了。”伸手打开五条悟的爪子，丹恒的耳廓通红。


    “明明嘴角上扬了几个像素点。”五条悟指指自己的“六眼”，“我可看到了。”


    丹恒没接他的话茬，五条悟也没敢再继续逗下去，开始问正事。


    “对了，你说的正事是什么？”


    “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星神的事吗?【毁灭】的大军——反物质军团出现了。”


    收拾完垃圾，歪靠在沙发上的五条悟，坐正身体。


    这颗小小的星球对于星神来说，不起眼地如同浩瀚宇宙中的一粒砂砾，不用祂们动手，轻轻吹口气就没了。


    更何况，这里还有本土的咒灵肆虐。


    他严肃起来：“是虎杖他们的任务？不，是你和顺平的。”


    虎杖悠仁他们这次表现出色，成功祓除了三只特级咒灵，并且伏黑惠还成功展开了领域。他们祓除的其中两只咒灵，常人肉眼可以看见，是咒胎九相图其中之二的受□□。


    丹恒和吉野今天的任务，也被大量普通人目睹。


    “所以，和咒灵不同，普通人也可以看见？”五条悟问。


    丹恒：“是。不过不必担心，不仅咒力可以祓除它们，普通人的攻击同样有效。”


    “虽然反物质军团已经到来，但星神自身一般不会亲临参与底下的斗争。”他继续解释，带了一些安抚的意思：“别怕，一切还有我。”


    五条悟嘴角疯狂上扬，被人说要保护的感觉，还不赖嘛。


    “当务之急，是做好预防毁灭大军来袭的准备。”丹恒说。


    *


    五条悟匆匆离开，去咒术总监部发起高层决策会议。


    虎杖悠仁他们祓除了三个特级，加上之前一二年级的大家成功晋升一级术师，吉野的二级术师认证也下来了，好事多多。


    所以在银座的卡拉OK里举办了庆功宴。


    包厢里，彩色的灯球明明灭灭。桌子上摆放着零食饮料、纸牌和钉崎野蔷薇偷偷买来的酒。


    “哎，又到我的歌了。”虎杖悠仁还没坐下的屁股又抬起来。


    钉崎野蔷薇一脚踹开他：“你唱了几首了？该我了！”


    “怎么这样。”虎杖悠仁捂着屁股委屈。


    “谁切了老娘的歌？”钉崎野蔷薇咆哮。


    “我！”熊猫举手，“熊猫也想唱歌。”


    “你想死吗？你也唱了不少了吧，还抢！”


    “钉崎你不也一样。”


    三个从进来就没歇过的麦霸，开始吵起来。旁边的其他人边吃边录像，狗卷拿着手机给他们拍照。


    看见手机对着自己的钉崎野蔷薇，瞬间下意识调整好表情，姿态僵硬地比了个“耶”。


    “……干脆投骰子好了，谁赢了谁唱。”禅院真希一锤定音。


    “好！”


    比赛规则是谁掷出骰子的点数大，谁就唱歌。


    “啊，熊猫只有一点。”熊猫悲伤中。


    “好耶！”钉崎野蔷薇看着虎杖悠仁手中的骰子，也不过就两点。


    “我是六点。”吉野顺平摊开手掌，“伏黑也是。”


    钉崎野蔷薇只有五点，失落中。


    其他人的点数也并没有和他们俩一样大的。


    吉野顺平率先唱了一首外国某部电影的插曲，虽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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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不好意思，但嗓音很清澈温柔，获得了大伙的一致好评。


    轮到伏黑惠，他表情僵硬地拿起话筒：“晚霞中的红蜻蜓啊……”


    唱的很好听，但这是一首儿歌。


    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笑嘻嘻地调侃伏黑惠童心未泯。


    成功把伏黑哥的脸臊得涨红。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大家开始用纸牌玩起真心话大冒险。


    去高层开完会回来的五条悟，成功加入其中。


    他的表情不太好，高层那些家伙丝毫不相信这件事，被五条悟威胁后，也是态度敷衍。说好了会安排大家注意，可实际大概率会阳奉阴违。


    “如果当时拍了照片，或者视频就好了。”丹恒有些懊恼，他忘了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五条悟一样，无条件信任他 。


    旁边听了一耳朵的狗卷棘，掏出手机打字。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但你们说的东西应该是我们拍到的这个。’


    白日，二年级几人也出远门，做了一趟任务，因为有很多普通人在非濒死情况下目睹咒灵，所以他们试探着用手机录了视频。没想到真的拍到了它的影像。


    但因为咒灵被很轻松祓除，所以他们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狗卷棘拍摄的视频中，赫然是一只虚卒的先锋【重子】。


    “有了这个，就能说服很多在观望的术师行动起来。”五条悟边说边把视频传到自己手机上。


    丹恒思索了一下：“这是全人类的事情，或许可以和官方谈谈。”


    天灾到来时，没有一个人可以置身事外。丹恒已经发现了，这些咒术师在思考问题时，会下意识把自己和非术师区分开来。


    可是，这颗星球的主人，并非只有这些数量稀少的咒术师。


    确实没怎么考虑过普通人的五条悟眨眨眼，从善如流：“我明天就去和zheng府沟通。”


    正事谈完，五条悟愉快地加入大冒险行列。


    “熊猫，你输了，大冒险还是真心话？”抽到国王牌的五条悟指指熊猫。


    熊猫眼睛一闭：“我选大冒险！”


    事实上，他紧张的要死，五条悟绝对会出坏主意的。


    五条悟唇角勾起一个坏笑，多亏了他的颜值，否则真有点猥琐。


    “现在，打开手机，拨通夜蛾正道的电话。我在手机上打什么字，你就说什么。”五条悟掏出手机，“说完要立马拉黑夜蛾哦。”


    其他人无语，又要祸害夜蛾校长了，真可怜校长的发际线。


    嘟嘟嘟的手机提示音，仿佛催命符。


    “莫西莫西，这里是夜蛾正道。熊猫你有……”夜蛾正道的声音从电话那边沉稳地传过来。


    熊猫心一横，大声快速地读出五条悟打出的字：“正道，我不做人了！”


    “我要去动物园当熊猫了！”


    “？！冷静啊！熊……”话没说完的夜蛾正道进入了黑名单。


    “哈哈哈哈哈。”五条悟捂着肚子笑的癫狂。


    这下好了，夜蛾怕是要疯了。你这个无情的男人。熊猫想哭了。


    那边，夜蛾正道正风中凌乱。熊猫是到青春期了吗？它本来就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