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吃醋

作品:《卧底对象每天都在钓我

    闻言,楚瑄目光并未与她相接,只淡淡道:“我的确在大理寺挂职,寺中卷宗虽经我之手签署,判案断狱之事却与我无涉。”


    “是吗?如此说来,殿下对赵佑一案毫不知情?亦不知赵丛翰缘何陡然指认我为凶手?”


    他反问道:“此事牵涉太子与三皇子间的权势斗争,朝中众人心知肚明,父皇亦是洞若观火。胜负既定,必有一人得意,一人失意。而此案无论谁输谁赢,于我皆无半分好处,我又何必枉自卷入?”


    是啊,不论是太子的海棠阁被废,还是沈鹤身为楚琰麾下暗卫被弃,看起来都与楚瑄毫无干系。


    “好了,既然你已服了药,时辰也不早了,且安心歇息吧,明日我再来看你。”楚瑄显然不愿就此事与她多谈,端起药碗与盘盏要走,却被她猛地拽住了袖尾。


    她半仰着头,看着他:“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不用等到明天了,现在就告诉我吧,我也好做好准备。你放心,你救我性命,不论你要如何我都不会反抗。”


    “处置?”他眉宇微蹙,似乎对这个用词颇感困惑。


    “我毕竟曾是三皇子的人,还曾利用过你,你要报仇泄恨都随你心意,我绝无怨言。”


    楚瑄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我救你,是想让你好好活下去,不是为了将你治好再折磨你。我是医者,又岂会做这么缺德的事?”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我是暗卫,你救了我便是我的主人,我可以帮你杀人,帮你料理仇家。”


    楚瑄侧首,似乎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你真的什么都可以做?”


    沈鹤点头。


    “唔,好。那我的确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他缓缓说道:“不过这两天你先好好养伤,待伤势痊愈再听我差遣。”


    ......


    随后的三日,楚瑄每日清晨必至。换药之事由春萝代劳,而他则负责开方煎药,在屏风后指点春萝按摩哪些穴位能促进血液循环,加速伤口愈合。


    春萝每次为她处理背上纵横交错的新旧伤痕时,总是忍不住蹙眉轻叹:“姑娘,您这身上的伤,新旧叠加,真是触目惊心,奴婢光是看着都觉得疼。这是殿下赐的玉雪膏,据说乃是用雪山顶上的雪莲精心炼制而成,珍贵无比,祛疤疗伤之效奇佳。奴婢这就给您细细涂上,说不定连那些陈年旧疤都能淡化呢。”


    说实话,这简直是沈鹤十数年暗卫生涯中享受到的最体贴的伤后照料。这三日里,她几乎被勒令整日卧床,就连饮食也都是端到嘴边的清粥小菜与滋补鸡汤。


    外面的雪花也连续飘洒了三日。至第三天时,沈鹤实在坐不住了,趁着春萝去煎药的空档,她披上一件外衫独自步出庭院。只见墙上霜雪覆盖,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


    她紧了紧衣襟,沿着蜿蜒小路漫步。长皇子府的布局与楚琰的府邸颇为相似,想必是皇子府邸的统一规制。但不同之处在于,这里多了许多精巧别致的建筑——亭台楼阁、水榭长廊,植被错落有致地穿插其间,显然主人花费了不少心思布置。只可惜此刻正值冬季,树枝皆被白雪覆盖,白茫茫一片,若待春暖花开,水流潺潺,想必会另见一番诗情画意的景致。


    没走多远,便见一座院落,门前有侍卫把守。一路走来,所见皆是荒凉静谧的院子,沈鹤几乎以为整个王府空无一人,此刻终于见到一个活人,她走上前去。


    那侍卫一见她立刻警惕地执矛相向,待看清她的面容后,又是一怔,随即收起兵器,低头行礼。


    沈鹤问:“你认得我?”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属下不清楚姑娘身份,但知道您是殿下亲自带回来的。方才眼拙未能认出,请您恕罪。”


    她摆手示意无妨,又往前走了两步,那侍卫依旧低头温顺地站着。


    “此处是何地?”


    “回姑娘,此乃我们殿下的寝院。”


    原来是楚瑄的居所,沈鹤微讶:“那你为何不拦我?”


    侍卫道:“殿下有令,府中上下不对姑娘设限。”


    沈鹤愣了一下,没想到楚瑄对她如此不防,整个王府都让她随意进出,甚至他的寝院?是他清白坦荡到没有任何秘密担心泄露,还是他在故意试探她?


    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走进庭院,仿佛闲逛一般四处打量。


    院中有一棵参天古树,冬日里枝叶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黑枝与白雪,虽辨不清品种,但那错落有致的枝干却别有一番古朴韵味。树下摆放着一张石桌与几只凳子,雕刻着祥云纹路,点点霜雪仿若梨花零落点缀其间。


    沈鹤不由自主地将此地和楚琰的院子对比起来,楚琰对那些琐碎的设计并不感兴趣——或许他对除了权力之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他的院子华贵雍容,一应家具装饰要么是皇帝赏赐,要么是朝臣奉送,无一不是遍罗四海的奇珍异宝。他会将这些东西堂而皇之地展示出来,以彰显他的胸襟气魄顺带巩固与朝臣的关系。有时一些大臣还会送来美人姬妾,这些女子和那些漂亮的屏风、珊瑚等装饰无异,都被他大手一挥收容在府中。


    而此刻沈鹤所处的这座院子却异常清冷,就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单调素净,让人一眼就能望到头,却又仿佛隔着一层朦胧的烟雾,看不真切。


    思绪飘得有些远,她转过头时险些撞上一人。


    熟悉的草药香夹杂着融雪的气息扑面而来,她连忙后退一步,自觉行礼:“殿下。”


    来人一袭白衣宛若冬日初雪,长发被简单地束起,不似在从前见他时那般端正清肃。白绒绒的大氅轻轻拢在肩头,更添几分柔顺温润。


    他似乎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她随口道:“不认得路,刚巧走到这儿......”


    “你身上的伤尚未痊愈,怎穿得如此单薄出来?”他语气急切,带了几分责备,随即解下自己身上的白狐大氅递到她跟前。


    沈鹤迟疑接过。院门的那侍卫探着脑袋,头盔半遮着眼睛,想朝里面偷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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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看。


    她把衣服团在手里,看着飘雪落到他肩头,心中有些不好意思。


    楚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嘛。”


    沈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第一次见面时她在醉仙楼抢了他一件狐裘。忽然翻起旧账来,他眉眼弯弯,就像雪地里狡黠的白狐,落在沈鹤眼中颇为阴阳怪气。


    沈鹤一把展开大氅披在自己身上,心中暗道,亏她方才还担心他将衣服让给自己会受寒,现在看来他自己乐意挨冻,她何必在意他的冷暖。


    “方才我走到你身后,你竟都未曾察觉,在想些什么如此出神?”


    “没什么,第一次看到你的居所,难免好奇。”


    “哦,那与三弟的院子比起来如何?”


    沈鹤微怔,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白。


    “殿下这是何意......”


    她装傻充愣,楚瑄也不急,循循说道:“你从前在三弟身边做事,他应是极为看重你的,连进宫都只带你一人。我不过是有些好奇,你们从前在府中是如何相处的?你也常进出他的寝殿吗”


    沈鹤思索片刻,心中笃定,他一定是在套她的话,她此刻必然要显示出楚琰对她的信赖和倚重,才能衬出自己的价值。


    “是的。三殿下不喜欢粗手粗脚的丫鬟,我便充当侍女随他身侧。三皇子府邸我自是再熟悉不过,包括他的寝殿和书斋,有时三殿下会吩咐我做些端茶倒水、伺候笔墨的活儿。”言下之意,她对楚琰了如指掌,她可以随意进出他的私密领域,知晓他诸多秘密。


    只等接下来楚瑄继续追问她在楚琰身边所知秘辛,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抛出早已备好的饵。


    可他却沉默片刻,偏过头,语气淡淡:“哦,是吗,原以为你只是暗卫,没想到你竟如此能干,还会贴身侍奉。”


    沈鹤继续加码:“不仅如此,从前他对我毫无防备,便是阅览奏折也不避讳。我几乎半步不离跟随在他身边,吃住出行也常在一处。”


    楚瑄瞥她一眼,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下颌微微绷紧:“如此说来,你应很擅长这些。”


    “......?”


    擅长什么?


    他背对着她,语气极为淡然:“你之前不是说承我救命之恩,欲要报答吗?那等你伤好之后,便跟在我身边吧。从前在三皇子府邸怎么做,在我这里也如何做便是。”


    沈鹤语塞。


    他的意思是,让她做他的丫鬟随侍左右?


    他要她怀揣一身顶尖武艺、掌握一手朝野秘辛,每日跟在他身边给他研磨、递茶?


    .......她知道了,这一定是考验。他此刻还不能完全信任她。换作是楚琰,一个来历不清、忽然倒戈的政敌手下,他也不会轻信,必然要先经过一番磨砺与考验才敢放心任用。


    沈鹤端敬地弯下腰身,言辞恳切:“奴婢明白了,为报恩情,奴婢今后定当尽心竭力侍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