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阿鹤这是醋了吗?

作品:《卧底对象每天都在钓我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沈鹤目光防备地看着他。


    楚瑄微微一笑,眸光潋滟若有水光。


    “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


    他缓缓言道:“平日里踏足我这简陋医庐的大多是生计艰难的穷苦百姓。你曾讽我声名远播被捧为神明,但其实家境稍微殷实些的病人都更倾向于信赖京城那些名门医馆,对我这来历不明、医术不详的民间医者多有避忌。


    “所以如你这般年纪轻轻,衣着言行又不像贫困劳工的人蓦然现身于此,自是格外引人注目。”


    “那你为何断定是我?”沈鹤问道。


    楚瑄以指尖轻点她的左手腕,薄唇微抿,“你腕间有独特的草药芬芳,我识得。”


    沈鹤皱眉,抬起手使劲嗅了嗅,才闻到一缕淡雅清香隐隐缠绕。


    她猛然想起昨夜临分别之际,他突兀地抓住她的手腕,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你又给我下药了!?”


    “又”字一出,楚瑄敛眉,脸上挂着抱歉的笑意。


    “我并无加害之心,这药对身体没有任何危害,反而能缓解你中的祝薇草毒性。不过,瞒着你在你身上做记号,这般做法确有不妥——你身份神秘莫测,冥冥之中我总有预感我们还会见面,你瞧,今日重逢便是佐证。”


    他一脸无辜诚挚之态,令沈鹤蓄势待发的凌厉攻势如同重拳打在棉花上,无力可使。


    沈鹤别过头去,默默道:“我今日本没想过来,路经巷口见有几人行踪鬼祟,不免心生疑虑,担心你们在搞什么阴谋。”


    他笑答:“既已亲眼所见,可放心了?”


    沈鹤静立无言,片刻后又忍不住,脱口而问:“你究竟是何人?何故屈尊于这这市井寒舍当个普通大夫,莫非是哪家富贵公子一时兴起体验民间疾苦?”


    “行医救人并不需要特别的理由,只是遵从心意,行己所愿罢了。”


    “至于我的身份,无论出身贵贱都不会影响我所行之事。恰似这院中百姓,他们对我的过往一无所知,却仍愿信赖于我。”


    “你我二人此刻面对而立,彼此都不知晓对方的身份,但我们之间依旧相处融洽,并且我很想留你共进晚餐。”


    他言辞洒脱,宛如清风拂面,而沈鹤心中却暗自哂笑。


    那些百姓信赖他无非是因为无力负担更高昂的医资,他们二人之间表面的平和也不过是相互忌惮,各自心怀鬼胎罢了。


    高高在上的贵族永远不可能和身处底层的百姓“不论出身”,她这样行走在暗处的暗卫也永远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样。


    “不必了。你我之间相识是意外,寥寥几次相遇也都是剑拔弩张,着实不该有更多牵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晚宴,还是请你自行与那些信赖你的百姓们共享吧。”


    言罢她转身离去,身影迅速隐没于幽深巷弄,在斑驳树影之中渐行渐远。


    *


    刚回到守夜营,营中守卫立刻迎上来说:“怎么才回来?”


    沈鹤问道:“怎么了?”


    “殿下要见你,特命人前来传信让你前往王府。”


    她一愣,“现在?”


    此刻已是黄昏,况且,楚琰不是应该正陪着谢家小姐吗?


    守卫十分确信地点头:“就是现在,一个时辰前就有人来传信了,你还是速速动身,莫让王爷久等。”


    无奈,沈鹤只得又从京郊匆匆赶往王府。


    所幸连绵一日的大雪已经停歇,王府大门前,慕平依旧站立如松,见沈鹤面色微红气喘吁吁,他迟疑张口:


    “你来了……稍候片刻再进去吧,你这幅模样,还是先作歇息......”


    “殿下素来不喜欢等待,你又不是不知道。”沈鹤示意他放心,说罢就往进走。


    慕平下意识伸手想拦,动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住。


    府内侍从说王爷此刻正在花园,沈鹤一路绕过假山水榭,在一处湖边亭台看见了他的身影。


    以及,谢明婉。


    楚琰正带着她放纸灯,二人于亭中石桌上书写祈福语,不时地低语一句,似乎在讨论写什么词合适。


    沈鹤见状,止住上前的步子,沉默地抱剑倚在石柱上。


    亭子里,谢明婉双手交握在胸前闭目许愿,脸颊被寒风吹得微微泛粉,透出几分少女纯真神态。


    她睁开眼,笑靥如花酒窝如醉:“殿下,你说这明灯上的愿望真的会实现吗?”


    楚琰温柔一笑:“自是能的,明灯承载着新愿奔月而去,月亮上的仙人会听到你的心声。”


    他托着她的手,明灯缓缓升空,橘黄的光辉划破夜空融入星河,仿佛化作璀璨星辰。


    沈鹤静候良久,目光久久凝视着那二人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她忍不住想象未来,也许不久之后楚琰便会正式向相府提亲,届时谢明婉凤冠霞帔嫁进王府,谢相国从此全力支持楚琰的事业,在加上守夜营现已经积攒的不少的东宫的污点和罪证,扳倒太子指日可待。


    当今圣上膝下只有三子,大皇子势单力薄又体弱多病,不足为虑,太子一除楚琰将再无对手。


    若是楚琰终于得偿所愿登上了那个至尊之位,谢明婉定然会母仪天下伴他左右——当然,他身边肯定还会有众多嫔妃佳丽环绕。


    到那个时候,守夜营还会继续存在吗?她自己又还有继续存在的价值吗?


    若真有那么一日......假如她向他请辞,离开守夜营,离开京城,他有没有可能念及她多年的忠心与付出,心软放她自由?


    沈鹤忍不住自嘲地笑笑,目光投向浩瀚夜空,忽然觉得做一盏明灯也不错,无拘无束翱翔天际,待灯芯燃尽便闭目随风飘向远方。世间广阔,处处皆是风景。


    ......


    楚琰亲自送别谢明婉之后,转身步入府邸,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廊下那抹静立的身影,不由微微一愣:


    “阿鹤?你一直在此?”


    沈鹤颔首行礼:“属下见殿下事务繁忙,不敢贸然打扰。”


    “我遣人前往守夜营寻你,却被告知你又不在营中——还在查那个坊间神医?”


    沈鹤答道:“是,属下在营中左右无事,若殿下另有吩咐属下即刻去办。”


    “今日腊日,阿鹤,”楚琰细细打量着沈鹤,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你忘了吗,往昔每年今日,你我皆在王府共度。”


    沈鹤沉默片刻,开口道:“殿下今日与谢小姐相伴……”


    楚琰忽而弯了弯唇角:“阿鹤这是醋了吗?”


    沈鹤心头一顿。


    楚琰复又问道:“你可想放一盏明灯,以寄心愿?”


    沈鹤轻轻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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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婉拒道:“殿下不必劳烦。”


    楚琰却恍若未闻,径直走向案前,铺开灯纸,提笔蘸墨。


    笔尖悬于纸上却久久未落,似在权衡思量。半晌,他向沈鹤招手,“阿鹤,过来,由你来写吧。”


    她听命走近案边,犹豫道:“属下对此并不擅长。”


    楚琰自顾自地牵起沈鹤的手,带着她握住笔杆。


    突如其来的亲密之举令沈鹤全身紧绷,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更让她有些僵硬。


    楚琰平日里虽对她多有照拂,却鲜少如此亲昵。


    今日忽然反常,是因为谢明婉吗?


    沈鹤与楚琰贴得极近,心中难免局促,她强迫自己转移开注意,随口问道:


    “殿下,属下斗胆一问,您可知晓京城哪户世家有年轻公子曾在北地历练?”


    楚琰微微蹙眉:“为何忽然这么问?莫非与你近日追查的神医有关?”


    “只是心中有所疑虑,尚未确认。”


    楚琰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那你大抵是猜错了。北地环境恶劣,京城那些养尊处优的王公贵族岂会轻易前往?即便有,也多是因犯错被贬,既已受罚,便难再轻易返回。”


    沈鹤闻言点了点头,心思却慢慢飘远,只有右手无意识地被牵着执笔书写。


    “下月除夕宫宴,阿鹤,你随我一同入宫吧。”楚琰忽然说道。


    入宫?


    楚琰带她出席很多地方,但皇宫却是第一次。


    “殿下,此行可是有特别的任务交代给属下?”


    “你为何总是想着任务?本王就不能单纯地想让你陪在身边吗?”


    楚琰笑着看着她:““除夕宫宴,亲王皇室皆会出席。本王也想借此机会带你见见母妃。”


    *


    长皇子府。


    楚瑄正襟危坐,不时翻阅着手边的古籍,一本书上“本草精经”四字赫然在目。


    阿禄抱着一叠沉甸甸公文走来:“公子,这是大理寺刚刚送来的,说是这月的案卷请您过目批示。”


    楚瑄抬头望了一眼,轻轻叹息,搁下手中之笔:“拿来吧,先放在这里。”


    阿禄放下公文,转而在一旁研磨,偷偷瞄了楚瑄一眼:“公子似乎不喜这些公文,奴才见您撰写医书时总是兴致勃勃,而看到公文便愁眉不展。”


    楚瑄合上手里的书,手指沿着书封缓缓摩挲:“此书我自北地时便开始撰写,至今尚未完成一半。医理药材之事容不得半点马虎,故而进度缓慢。但完成此书一直是我心中的夙愿,至于那些大理寺来的折子,不过是些大理寺卿和刑部不敢决断的棘手案件,让我来承担审理之责罢了。”


    阿禄不解:“奴才自幼跟随公子,深知公子性情。既然您不喜朝中的勾心斗角,当初又为何答应陛下,接下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


    公子在北地多年历经风霜,如今好不容易回京,按理说陛下应给予嘉奖抚慰。可这大理寺按察使之职,看似风光又清闲,实则麻烦重重。


    “阿禄,谨言慎行。”楚瑄表情严肃地轻斥一句。


    阿禄立刻乖乖低头,手底下研墨的动作加快了几分。


    他暗自思量着,再过几日便是除夕,宫中依照惯例定要设宴欢庆。届时入宫,他定要好生劝公子去陛下面前陈陈情,最好能把这苦差事赶紧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