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忙着整理皎月楼开业的事务,杨溶月连着两天都没有去杨家酒楼。最多便是让梅兰将李富贵送来的账本翻看一二,确认酒楼一切正常便没有多问。


    第三日,杨溶月最后检查了一遍皎月楼三层楼的情况。二楼与三楼包厢中按照梅兰竹菊与春夏秋冬做了区分,各色装饰极为雅致,不会出现冒犯食客的东西。


    楼下为了方便后厨伙计放置提前炒好的菜式,那些桌面的木箱与可拆卸的竹筒都做了备份,甚至担心新做的木质家具不好用,杨溶月特意全都装了一遍试吃。


    确认所有刚需设施无误后,已经是下午了,杨溶月这才离开了皎月楼。半道上,还是转头去了杨家酒楼。


    梅兰怀里抱着一些多余的材料,低声问:“小姐,你都忙活了好几日,今日早早结束何不回家歇着?”


    杨溶月此时却瞧不出疲惫之色,双目之中亮得惊人,盖因后日皎月楼便要正式对外营业。


    “我不累,现在想到皎月楼要开了,我就高兴。”杨溶月声音轻快。


    梅兰无奈地笑了,却也替自家小姐高兴。小姐这些日子的辛劳她都看在眼里,盛京再找不出第二个如自家小姐一般劳心劳力的掌柜了。


    两人朝着杨家酒楼走去,只是还未进去,便瞧见酒楼门前聚集了好些人,隐约间还能听见李富贵说话的声音。


    见状,杨溶月隐约有些不安。快步上前,推开挤在一起的人群。那些围观的人瞧见杨溶月挤了进来,多数都是认识她的,立马便让开了一条道。


    此时,李富贵正在对一名身穿商部侍郎服饰的官员说话,态度谦卑恭敬。


    “大人,我们酒楼从来都这么好生意,怎么会出现投机取巧的事情呢?”李富贵很是纳闷,但是碍于人家都找上门来便只得好声好气地解释。


    本着民不与官斗的原则,杨溶月客气地上前行礼:“这位大人,我是这酒楼的大掌柜的,不知您今日过来是有什么要事?”


    那人一身官服穿在身上却极为瘦削,原本背着手在一旁听着李富贵说话,身前是那位一头雾水却不敢抬头的投票箱监察员。


    听见杨溶月说话后,李富贵先松了口气,这才凑近了杨溶月道:“掌柜的,今日这位大人过来,是有人举报我们投票作假,收买了很多食客才有这么多票数。”


    投票作假这事情在酒楼评比中可是大罪,严重破坏了规则。杨溶月心中隐隐有了个想法,却还是朝着转过身来的商部侍郎拱手。


    “大人,我们这酒楼每一张票都是食客真心的选择,且我们从未作假过,这投票箱可一直在这位监察员眼皮子底下,我们如何能造假?”


    闻言,陈施琅这才转眼看向杨溶月。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双手背在身后,下巴抬起。


    “这投票箱确实有人看着,但是若是你们收买了食客?让食客自己投票去了,那该如何?”陈施琅说话极为尖锐。


    听到这话,周围围观的人群纷纷点头,是这个道理。


    “这位大人说得对哇,要知道每个人可是都有十票机会,要是随便进去吃点就给投票,监察员大人哪里看顾得过来?”一位站得最近的路人道。


    周遭的人纷纷点头附和,还有那才从其他酒楼出来的路人振振有辞道:“我去看了,那投票箱子,只要是进去吃点东西,就有人找监察员要票了。”


    瞧着周围人与陈施琅想法一致,杨溶月微微一笑立刻回道:“诸位若是这么说,那便有些不对,既然是吃了觉得合适才去投票,这有什么错?”


    陈施琅指着杨溶月道:“还在这狡辩,若是那些食客收了你的银钱,反复将十次都送与你们酒楼,那便是造假。”


    杨溶月摇头:“大人明鉴,我们酒楼小本生意,做些买卖才勉强供得起这么多伙计。如何还有银钱去收买食客?”


    瞧着杨溶月一口咬定自己并未造假,围观众人不由得开始左右摇摆,觉得两人说得都有道理。


    陈施琅左右看去,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抬起手扬了扬,便从人群中挤进来两个护卫,中间羁押着一个被脱得只剩下一件单衣的男子。


    那男子瞧着便瘦弱不堪,在深秋的冷风中瑟瑟发抖。


    陈施琅指着那男子道:“这位便是证人,你听听他的供词便知道我为何认为你们造假了。”


    听罢,杨溶月闭了闭眼,再抬眼便瞧见人群中脸色有些难看的阮心。顿时明白这人是谁了,男子抬起头后,那张脸赫然是前几日才见过的陈三两。


    陈三两此时被冻得面色发白,嘴唇发紫,两眼在瞧见杨溶月后便猛地亮了起来。


    “杨掌柜的,我是陈三两。前几日我才去你们酒楼找过你,你当时拿一百两银子收买我,叫我去找些兄弟来替你投票。”陈三两口中说得极为顺溜,就好似这事情如真的一般。


    在旁人听来,这不就是真的吗?人证都在了,如何能作假?总不会有人故意被抓,就是为了陷害一家酒楼。


    瞧着陈三两那可怜样子,不少人都信了。随即便对着杨溶月以及一脸惊讶的李富贵指指点点起来,这就是认定他们酒楼作假了。


    陈三两说完,朝着陈施琅跪拜下去,一个劲地磕头:“大人,我不想坐牢啊。我只是财迷心窍,才做出这等卖票的下作行为。”


    陈施琅有些嫌弃地后退了一步,怕陈三两溅起的灰尘沾到他脚上。这才看向杨溶月道:“如何,人证都在了,你还有什么解释?这陈三两若不是在赌坊中赌上头,吹嘘自己做成了一庄大买卖,这才有银钱去赌。不然我们还不知道,你这酒楼竟然敢欺上瞒下。”


    陈三两趴在地面上,一句话也不敢说。周围人对着杨溶月指指点点,实在是想不到杨家酒楼会选择作假买卖投票。


    杨溶月神色平静,看向陈施琅道:“大人,这陈三两此前确实来过酒楼。当时便说过此事,我那日是一口回绝过,并无任何银钱交易。”


    接着看向四周还在围观,等待结果的路人道:“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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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见到过我杨家酒楼平日里生意如何,还真不需要买票来参与评比。”


    瞧着围观百姓因着杨溶月几句话,脸上露出相信她的神情,陈施琅嗤笑一声:“若是你随便说说,便无罪。那陈三两,你说说,若是你造假了这事情你可少不得打上五十大板,你可得想清楚了。”


    陈施琅所言,在陈三两耳朵里就好似阎王取命。顿时继续磕头道:“杨掌柜的,您家大业大,为何欺负我一个无家可归之人,我就想有一口饭吃才答应你把票都投给你。”


    陈三两句句哽咽,时不时抬起头看向杨溶月,叫人看见他那张涕泗横流的面孔。


    杨溶月却是不怕,身躯笔直,神色极为镇定:“既然陈大人对这陈三两的供词有疑问,那我们便请监察员开箱验票,瞧瞧这陈三两是否给了十张票给我。”


    食客投票是需要签字画押在票据上,才能当着监察员面投递进去。也是方便事后计票,以及有人多投。


    那从始至终都低着头,不愿意掺和投票的监察员在听见有他的事情了,这才抬起头来。


    一脸惶恐道:“陈侍郎,我这些日子都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分神。这投票箱我看得好好地,只是那是否有人故意全都投递进去我却是不知的。”


    这个时候,自然是顶头上司最为要紧。但是杨溶月这些天安排酒楼给他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也不好太无情。


    这才小心翼翼补上了一句:“陈大人,若是真如这陈三两所说,他被收买了,应当是全都把票丢了进去,是否要现在拆箱验票?”


    杨溶月冷眼看向还在地上发抖的陈三两,心中暗暗思索到底谁派他来酒楼这边泼脏水。


    眼看陈施琅开始考虑开箱的事情,杨溶月上前一步道:“陈大人,若是开箱能验证我们酒楼确实没有造假,我想确认一下,若是此人咬定他被我收买了,那他是否是十张票全都投了进去?”


    听到这话,陈三两磕头的动作顿时慢了下来,咬牙道:“我自然是全都卖给了你,杨掌柜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颠倒黑白,若是早点承认还能请求大人们宽大处理。”


    杨溶月并未被陈三两这猛然大声地言论给吓到,继续道:“陈大人,您也听见了他,他说十张票全都给我了,若是投票箱内并无十张他陈三两的票据,便是他受人所托来污蔑我杨家酒楼,这定然是酒楼之间有人恶意竞争,到时候还请大人严查。”


    听着杨溶月一字一句的说出自己的要求,陈施琅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那便开吧,到时候也好叫百姓知道我们可不是随意判人罪名的。”


    眼看着两人都同意开箱了,那监察员再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还请陈大人与杨掌柜一并确认,这投票箱本是只允许拆开一次,若是半路拆除,再换一个便要等上五日。这五日内,纵使有人要投票也是不允许的。”


    陈施琅点点头,作为这次酒楼评比的一员,他自然是知晓的。只是这五日内投票无效,怕是酒楼掌柜并不愿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