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作品:《为你而作的歌

    吉他落了灰。


    南鹊踌躇好久,才决定将它擦拭一遍。


    书房成了他最爱待的地方,坐在飘窗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外面。


    几乎是死一般的寂静,水凝结成冰,连带着心脏。


    书桌上的手机铃声显得格外刺耳。


    南鹊抬眼,停顿了一会儿,机械地走过去。


    来电号码没有备注,但南鹊心里了然。


    接通放到耳边,对面却没有声音,就是要他先开口。


    酝酿好一会儿,南鹊才出口一个字:“喂。”


    对面还是没有声音。


    南鹊阖眼,“爸……”


    “你回国了?”电话那头的中年男音明显带着质问。


    “嗯……”


    “怎么,在国外混不下去,又跑回来了?”


    南鹊不应声。


    “真是没用,早就看出来你没用。”


    “您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吗?”


    “既然回来就回家一趟,你妈念叨你。”


    “我妈想我,我会找时间见她的,不用您费心。”


    那头短暂的停顿了会儿,“你就不应该回来。”


    电话忙音。


    南鹊早就猜到有这么一天,他回国的事情迟早瞒不过他那个“精明”的父亲。电话打来了反而让他安了心,不用再担心受怕。


    他越来越烦,心口被巨石压着,让他喘不过气,难以疏解,让他几临崩溃的边缘。


    每当这种时候,喝酒成了他唯一逃避的方式。


    南鹊酒量不错,这是他在国外几年练出的技能。


    他又睡了一觉,醒来后就来到酒吧,这里的氛围热情似火,点燃每一颗同样火热的心。


    南鹊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点了杯不算浓烈的酒,暗红色的液体不断冲撞着玻璃杯壁沿,偶尔抿上一口,感觉尝不出什么味道。


    周遭人潮涌动,各种酒味,香水在空气中涌动,南鹊并不反感,因为这些混乱的气味杂糅在一起可以遮盖住某些他不想闻到的气味。


    五彩斑斓的灯光时常扫过南鹊的面庞,他只顾慢慢品着酒,无论怎么吵闹,那都是他们的。


    手机息了屏,一杯酒下了肚。


    “服务员,帮我拿一杯和这位先生一样的,顺便把他的也续上。”


    说话的人声音温润,穿着倒是和这里的人不太一样,还挺正经。


    南鹊斜睨了一眼,没说话,也没拒绝男人的好意,杯子被重新装满。


    “你是一个人吗?”男人问。


    南鹊只喝酒,不回话。


    “看得出来,你的酒量很好呢。”


    “我喝酒喜欢一个人,旁边有人会打扰我的兴致。”


    男人笑了笑,“哦,我是和我朋友来的,待久了,有些无聊,四处看了看,这就注意到你了,看你一个人,就想来主动搭搭话。”


    南鹊轻哼一声,这人的来意他已经了然于心,他把酒杯推到一边,侧过身子撑着头,眉眼之间皆是轻佻,“那,想玩点好玩的吗?”


    “乐意奉陪。”


    “你订好房间了吗?”南鹊轻笑。


    男人眉头跳了跳,“这自然是没问题。”


    南鹊回过身,重新拿起酒杯,嘴角牵着笑。


    对方又道:“你应该是单身吧,换做我,肯定不敢让这么好看的恋人来这种地方。”


    斯文败类。


    南鹊依然慢吞吞的尝着酒,不说下文。


    “一个人在这喝酒,也是浪费时间,不如我们一起去玩点更好玩的东西。”


    “比如?我要求可很高。”


    “我是和我朋友一起来的,”男人离开板凳,凑近了南鹊的耳边,声音低沉,“你要是想多点人玩也是可以的。”


    南鹊随意往旁边一瞟,果不其然,那里正站着几个脸上笑容玩味的男人,一副等待猎物上钩的表情。


    空气里再无了香水的味道,闻到的只有腐烂的恶臭。


    南鹊依旧笑着,只不过拿着酒杯的手正缓缓挪到男人的头顶,然后倾倒而下。


    “你什么货色,自己不清楚吗?和别人炫耀着管不好下半身,你很自豪吗?”


    男人抹去脸上的液体,表情不再像之前的温和。


    “你装什么清高,看你这长相,和男人做不算稀奇吧。”


    南鹊冷笑一声,“所以呢,靠着你那个弱鸡一样的玩意,是想大言不惭的满足谁?”


    染上酒精的唇齿一张一合,长相明艳的他此刻说着这样的话又添上一层热辣。


    “我弱不弱,试一试不久知道了。”男人说着就搭上了南鹊的肩膀。


    “别碰我。”


    “怎么,这么金贵?”


    南鹊捋了捋刘海,脸上表情没了刚才的说笑,那空了的酒杯在男人头顶开成了花。


    “说了别碰我。”南鹊甩了甩手说。


    男人被这一下打的发懵,“贱货!”他骂道。


    “你在自我介绍?”南鹊轻描淡写的回应。


    男人怒气横生,想要动手,却被南鹊冷不丁的狠狠踢到了小腿,摔在了地上。


    男人疼的龇牙咧嘴。


    南鹊抬腿,踩在男人的胸膛,“四处发情的狗东西。”


    “指不定被多少人用过,装什么清纯。”


    最后一个语调还么吐完,脸上就被南鹊用脚狠狠临幸了一脚。


    对方也不是逆来顺受的角色,而且还是跟朋友来的,很快两方就对峙起来。


    “第一次看成堆犯贱的。”南鹊眼神里是抑不住的嘲弄。


    再后来,就不知道是哪边先动的手了,双方扭打在一起,南鹊丝毫不处劣势,最后他把人按在地上打,也不知道打的是谁,只是拳头不停地往下落。


    中途被人拉开,南鹊就像疯了一样继续冲上去揍,过程中,嘴角破了血,透出来丝丝疼意,但也完全顾不上,身体上还有其他的伤,只有嘴角处的疼痛最为明显。


    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今晚的事而感到气愤,还是把至今为止受的所有痛苦都积攒在这一个点上。


    是的,心里压抑的太久了,需要一个出口发泄。


    暴力不是南鹊喜欢的方式,可是此刻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双手,用着最原始的办法释放愤怒,一拳接着一拳,到最后视线已经模糊。


    事态越来越不可控制,终于有人报了警,这场闹剧在警察来后得以平息。


    几个人无可避免的被请去了警察局喝深夜茶。


    南鹊这时候才空出手抹了抹嘴角,点点血迹。


    到了警察局,先是避免不了一番批评教育,那一行人态度很坚决,不接受私了。


    但警察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光看两方人数,怎么看都觉得肯定是这边人先招惹的南鹊,被打也是活该。


    “小事?你看看我朋友被打成什么样了?”


    “你们警察就这么偏袒人吗?医药费你们出啊。”


    “你们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处理方式,我们以后就睡这了。”


    “……”


    调解室里七嘴八舌,南鹊一言不发。


    坐警车来的时候天上已经下起了暴雨,外面台阶上水花跳个不停,南鹊放了空,任身边吵闹的声音淹没在雨水里。


    警察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先打个电话找你家人或朋友过来,让他们过来处理一下,不然也不好放你走,带身份证了吗?给我做个身份核实。”


    南鹊交出身份证,拿着手机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想了想,他能烦的也只有程苏仁,可是他不想。


    “早点联系,咱早点解决。”


    发生这种事肯定是不能告诉母亲的,可他的确不想在警察局过夜,刷着联系人,其实能联系的也没几个,最终他把电话打给了程苏仁。


    电话接通,南鹊下意识把手机拿的远了一些,果不其然,先传出来的是嘈杂的音乐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在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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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地方。


    “喂,怎么了?”程苏仁在那头费力的喊。


    “没事没事,我按错了。”南鹊挂掉了电话。


    手机被他握的很紧,一直以来,身边不缺追求者,但到头来,能联系的却寥寥无几。


    恐怕今晚无可奈何的要在这待上一晚了,可能不只一晚。


    “警察叔叔,我们还是私了吧。”


    南鹊抬头,表情错愕,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一群人,态度突然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反正是我们被打的,只要我们不追究这事就可以结束了吧。”


    “也是我们先去骚扰的,是我们有错在先,现在也受到了惩罚,这事就当过去了吧。”


    继而他们转头向南鹊鞠躬道歉,“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们吧,是我们不识抬举,您别在意,放我们一马。”


    南鹊眉头皱的越来越深,这是什么情况?


    警察也这时候出来主持局面了,“好好好,既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咱还是以和气为主,都不要再追究了,时间不早了,都回家吧。”


    “好好好。”


    几个人匆忙拿上东西离开警察局,也不管雨下得大不大,抱着头就冲进了雨帘。


    招惹到了不得了的人,这个人姓南,南正康的南。


    “我还用联系吗?”南鹊问。


    “不用不用,可以回去了。”


    “哦……”


    “下雨了,你带把伞。”警察热心的递给南鹊一把伞。


    “不用,”南鹊摆了摆手,继而问道,“有烟吗?”


    警察有些愣但还是说了有。


    “可以给我一根吗?”


    “好。”


    南鹊叼上烟,一边的警察配合的拿出打火机,他凑过去,点上火。


    这个位置,他的睫毛被小火苗映照的闪闪发亮。


    点烟的警察心跳突然加快,耳根也泛着红。


    “好了,谢谢。”


    一圈白雾在空中蜿蜒。


    南鹊进入雨幕,消失在警察局的门口。


    他漫无目的的走,很快刘海被打湿,衣服也黏在身上,当然,那根烟也没有抽完。


    是深夜,又因为下雨,路上行人少的可怜,南鹊也走的累了,随便在一处花坛上就坐了下来。


    他再次点开手机,点开那个头像。


    也许是夜晚的缘故吧,人的冲动指数会大大提高,就像现在,南鹊好想发消息给他,给卓烟桥,想证明自己还是有人可以联系的。


    都这个点了,发了也不会回吧。


    就发一句。


    嗯,就发一句。


    终于手的执行力比脑子快。


    【雨好大】


    发完他就把手机揣进了口袋,可震动声很快在他指尖传递。


    卓烟桥:【你在外面?】


    刚才的考虑在此刻全都化为灰烬,什么就发一句,那都是鬼话。


    雨滴落到手机上,南鹊用手抹去,留下一片水痕。


    指尖有些颤,泛着热浪,心跳有些快。


    南鹊不懂,明明就聊个天而已,怎么会这么紧张?


    止不住的紧张。


    【嗯】


    一秒后,他又添上几个字,【没带伞】


    几秒后,对方还没有回复,南鹊的心情如只差最后一下就能破茧的蝶,着急,不安。不够,一点都不够。


    他想要的是更多,不满足于屏幕上的打字交流。


    他退出聊天界面,点开联系人。


    按下去的那刻,南鹊整个人都提起来了一点,飘飘然的,屏住呼吸,害怕对方不接,几秒钟的等待对于他来说是自我怀疑的不断疯长。


    他想听到的声音,现在,立刻,马上。


    接通,南鹊捂住了嘴,他听到那边浅浅的呼吸声。


    很快慵懒的嗓音跟着响起,还带着点漫不经心。


    “哇哦,你竟然会主动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