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28

作品:《夫君死遁后追悔莫及

    接下来的日子,时榆四处闲逛,闻祈果然没有再派人跟着她。


    不过时榆本也歇了从云来镇逃跑的心思,闻祈既然敢放她出来,定然留足了后手,她刚刚拉回了一些闻祈对她的信任,没有十足的把握决不能再轻举妄动。


    几日后,闻祈总算抓到了他口中所说的“朝廷重犯”,正式启程回长安。


    时榆向郭大壮告了别,一起踏上回长安的马车。


    此前,因为郭老爹一事耽搁了纳妾仪式,眼看着长安的城门近在咫尺,时榆忽然忧心忡忡起来,也不知道回来后闻祈会不会马上纳她进门。


    闻祈见她闷闷不乐,挑眉问道:“怎么了?”


    时榆眼眶一红,垂下眼帘道:“我在想郭老爹,回到长安后才察觉他真的走了,从此以后,我在这世上再无亲人了。”


    闻祈见她杏眼水雾迷蒙,泫然欲泣,看来是真的很怀念郭老爹,心里不由得一疼,拉住她拥入怀中安慰,“你还有我。”


    “是啊,幸好我还有王爷。”


    时榆乖巧地偎依在他怀里,垂眸掩去眼底里的心思,小心试探,“王爷,纳妾之礼能不能等到两个月后再举行,我想为郭老爹守孝三个月,这是我能为郭老爹尽的最后一份孝心。”


    拢住她身体的手微微一紧。


    时榆的心忐忑不安地提起来。


    过了好半晌,才听见闻祈缓缓道:“也罢,回去后我正好有要事急着处理,那就待你守孝结束后再进门。”


    时榆暗暗松下一口气。


    回到长安,时榆明显觉察出长安的气氛不同寻常,听说日前国师卜了国运,言武曲贪婪同坐命宫,而紫微星黯淡,乃江山易主之相。


    皇帝听了后,立即调集北衙卫将皇宫护得水泄不通,生怕被人谋朝篡位,一时弄得朝内朝外人心惶惶。


    闻祈自从云来镇回来后,一改往日散漫之态,开始勤上早朝,上完早朝后又去南衙卫,直至放衙时方归。每日忙得几乎不见人影,勤勉得如同换了一个人般,时榆也因此落了个清净。


    大概是上次表了衷心,让闻祈慢慢变得信任她,回到长安后,他并未让人再像以前那样看着她,连青芜也消失不见了。


    但时榆觉得,闻祈才没那么容易放下戒心,一定是在暗中考验她,所以不敢有一丝掉以轻心。


    她每日照常亲自下厨,亲自去药铺买药材,为闻祈制作驱寒的药包,安分守己的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漏。


    是夜,月光在院中洒下一地银霜。


    寒夜寂寥,屋内烛火澄黄,时榆撑着下颌小憩正香,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弯起,眉梢眼角皆是春意。


    闻祈踏进沁园时,看见的便是这幅景象,心神不由得一动,仿佛刹那间有什么东西填满了他原本空落落的心房。


    这些时日,她表现的十分乖顺,乖顺的让他有些不安。他也不知道为何不安,明明她就在他身边。


    直到看见她恬静的睡颜,看着她无论多晚都会在沁园里等着他回来,他才稍稍心安。


    是他想多了,她说过她心里明白他对她的好,她肯留下定然是心里有他,不管是他还是那个“他”。


    想到这里,他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刻意放轻了脚步走进去,不想扰了这一刻的美好。


    待进了屋,许是他身上寒气过重,还是惊醒了桌边浅寐的人儿。


    毛茸茸的翘睫颤了颤,睡眼惺忪地睁开,个中还带着几分懵懂的娇憨之态,眨巴着看过来。


    见到是他,那水灵灵的杏眼亮了亮,扬笑起身,“王爷回来了。”


    “怎么睡在这里?小心着凉。”她的鬓发被揉得有些凌乱,他抬手替她向耳后别了别。


    时榆只觉一抹寒凉擦过耳畔,心里不由得一沉。


    闻祈身体里的寒症越来越严重,看来解毒一事不能再拖了。


    “怎么手还是这么冰凉,我这就去准备药浴。”说完,转身要走。


    如今只是泡足已经不能控制他身上的寒症,她只能先加大了药量改为了药浴。


    闻祈却一把将她拉回,力道有些大,时榆猝不及防,回身时一头撞进他怀中。


    她听见闻祈胸腔内闷如擂鼓,心里莫名一慌,下意识后退。却被闻祈的猿臂牢牢箍住,挡住了退路,她只能抬起惊惶的眼看着头顶上的人。


    男人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深邃,可这深邃里又荡漾起潋滟波光,宛若秋池映月,让男人的眉眼看起来格外的深情。


    “阿榆。”他低哑地喊了一声。


    时榆轻颤,只觉筋骨皆软,她对这声‘阿榆’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


    闻祈低下头。


    时榆眼睫扑簌簌乱颤,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唇舌相缠时,没了往日攻城略地的霸道,唯有细水长流的求索,小心又珍重。


    时榆被吻得天旋地转,恍惚间又看见了阿初。


    她全身发软地挂在闻祈身上,忘情回应。


    半晌后,闻祈忽然打横抱起她。


    突然而来的失重感让时榆陡然清醒过来,她手忙脚乱地环住闻祈的脖颈,急切地喊了声,“王爷。”


    闻祈低头看她,眸色里还染着欲念,气息微乱。


    看她紧张地拽着的衣襟,闻祈勾唇笑了笑,温声道:“放心,只是先抱你去床上歇息,我沐完浴就来陪你。”


    他知道时榆想要名节,哪怕他此刻恨不得将她吃干抹净,哪怕他们早有过肌肤之亲,但那些不作数,他愿意等她名正言顺那日。


    翌日醒来,闻祁已不再,时榆却习以为常,自从闻祁开始上早朝后,每日天不亮就走了。


    用过早膳,她和小喜照常出府买药。


    她是药铺常客,掌柜的一见她就知道要抓什么药,立即笑呵呵地吩咐小二下去抓药。


    时榆在柜台处等着,小二很快将药包好奉上。


    时榆伸手去接。


    小二忽然将手往旁边一躲。


    时榆皱眉看向小二,小二垂下眼珠子向下示意,时榆低眼看去,小二趁机露出手腕上的八宝莲花图案。


    时榆眸心发沉。


    是宣王的人。


    小二趁人不注意,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明日巳时一刻,鸡鸣寺南门,带上东西,不见不散。”


    时榆心中一动,看来宣王等不及要出手了。


    小二笑着扬声送客,“客官,慢走。”


    时榆回过神,不动声色地接过药。


    离开药铺后,时榆和小喜在街上逛了逛,又去了田记铺子买了一份桂花糕,这才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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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祁今日从南衙卫回来后便一直在书房处理公事。


    月入中天,露水浮地,沁园里一片凉意。


    时榆端着托盘,裙摆拂过绿漆油油的廊角,径直走向书房。


    沁园的书房就在内院西厢,时榆平日里很少来,她知道里面藏着闻祁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能少来就少来。


    今夜却是不得不来。


    吱嘎——


    素手推开门,屋内晕黄灯光一泄而出。


    书案前,闻祁抬头看来,眉心舒展,“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时榆走过去跪坐在书案旁,将托盘上的一盅鱼汤放下,“我见你晚膳没用多少,特地给你熬了鱼汤,你尝尝。”


    “我还不饿,先放着。”说着,他自然而然地拉过时榆的手,“听说你最近一直在炼天蚕蛊。”


    撸起衣袖,果见细白的小臂上斑斑点点的红痕,有新的,有旧的,在凝脂般的藕臂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这些都是因他而起的。


    闻祈心里一疼,指腹轻轻碰了碰那些红痕。


    “还疼吗?”


    “不疼。”时榆将手不经意地抽回,这些红痕是她故意做给闻祁看的,但细细一看就能发现破绽,“我今夜来,其实是有正事找你。”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匣子放在闻祁手心里,嘴角噙着笑意,“天蚕蛊我已经炼制成功,你身上的毒马上就可以解了。”


    闻祁握了握手心里的小匣子,上面还残存着来自她身上的余热,他目光转而落在她脸上,见她双眼盈盈,盛满喜悦,只觉得心里似有一股暖流淌过。


    她是真的,在为他感到开心。


    他弯唇一笑,眸光渐深,刚想将人拥入怀中,时榆一个转身端起汤盅送到他面前,“鱼汤要趁热喝下,放凉了就发腥了。”


    闻祁看了一眼浓香四溢的鱼汤,又看了一眼满眼期待的她,俯身靠近,眼里闪过一丝促狭,语气带了几分玩味地说:“你喂我。”


    时榆的笑僵了下。


    没想到一向端方自持,清冷淡漠的慎王殿下竟会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


    想起今夜的目的,时榆赶紧收敛心神,拿起调羹舀了一勺送到闻祁跟前。


    闻祁低下头,但漆黑炽热的眸子却紧紧锁着她,就着她的手喝下汤。他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精致的薄唇轻勾,点漆的眸子波光流转,摄人心魄,活脱脱一个妖孽。


    时榆手心里都渗出了薄汗,目光早已无处安放。


    好不容易等到鱼汤见了底,她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定睛看向闻祁,他点漆的眸子依旧清明,没有半丝昏昏欲睡的迹象。


    ……她可是在汤里加了足量的蒙汗药。


    喝过鱼汤后的闻祁,原本冰冷的身体微微发热,眼梢潋滟着薄红,呼吸也开始紊乱,墨色翻涌的眸子紧紧地锁着她,就像野兽锁着猎物般,无比摄人。


    温热的大手托住她的脸颊,略显粗粝的指腹沿着她细嫩的脸庞摩挲,酥酥麻麻的痒。


    时榆瞳仁轻颤着望向闻祁,见他那双还算清明的眼底慢慢变得晦暗深沉,隐隐躁动起喧嚣的欲望来,顿时生出一种羊入虎口的危机感。


    她明明下的是蒙汗药,怎么闻祁看起来,倒像是中了什么催/情的药。


    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