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24

作品:《夫君死遁后追悔莫及

    就这样,他们直接住了进去。


    宅子比当初的茅屋不知大了多少倍,正屋是个二层阁楼,后面带着两进罩房,马肆,门房,游廊一应俱全。


    时榆走进正屋里,却发现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回想那夜他们相拥而眠的情形,她眼珠子一动,指了指上面,“我晚上睡楼上吧。”


    闻祈目光幽幽一闪,神色淡淡道:“楼上准备当书房。”


    时榆:“……”言下之意,楼上没有床?


    “那我去其他房间。”说着,她转身朝外面走。


    闻祈却微微勾唇,说道:“其他房间都住满了。”


    时榆:“……”


    光她知道的暗卫闻祁就带来了不少,何况那些不知道,她这新宅子盖得再大都比不上慎王府,自然不够用,看来她根本别无选择,只能和闻祈一起住在这个房间。


    是夜,时榆早早洗罢上了床,裹着被子睡在最里侧。


    不一会儿,闻祈也上来了,从背后拥住了她。


    时榆身体一僵,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屏住了。


    等了半晌,并没有等到闻祈有所动作,时榆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这才感觉到后背上的胸膛是冰凉的。


    已是深秋时节,看来他的腿疾又要犯了。


    想到这里,她抿了抿唇,在心里叹了口气,最终挪了挪身子,将后背贴在那堵冰凉的胸膛上。


    闻祈闭合的眸子倏然睁开。


    他缓缓低下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怀中的女人。


    翌日,时榆醒来,发现身旁的位置已空,灿烂的阳光从窗外明晃晃地照进来,屋里一片敞亮。


    她竟睡到了日上三竿。


    倒不是因为她这一觉睡得有多好,而是因为闻祈睡在她身边。


    起初她还担心闻祈会对她做什么,幸好闻祁只是抱着她入睡。


    后来她发现闻祈的身体实在太凉,担心继续下去他的腿疾会复发,到时候受累的又是她,一时不忍便靠近帮他取暖。


    谁知这一取暖让她整宿没睡安稳,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她起身下床,见门外走进来一个女子,那女子身量高挑,穿着一身靛青窄袖劲衣,眉目清冷,英姿飒爽,很是面生。


    她手里端着洗漱用具,径直走到她面前,“时姑娘,请洗漱。”


    时榆打量着她,“你是?”


    “属下青芜,奉王爷命以后近身伺候时姑娘。”


    近身伺候?


    时榆瞬间明白了闻祁的用意——


    青芜恐怕是来监视她的。


    “我自己就是个丫鬟,哪里需要别人伺候。”她伸手,想从对方手里接过铜盆。


    对方却稳稳端着铜盆不放手,语气沉冷,“还请时姑娘莫要为难属下。”


    时榆:“……”


    这架势,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想来是闻祈身边某个暗卫。


    她微微垂目,不再推辞。


    洗漱完毕,青芜将早膳摆上了桌,然后侍立一旁。


    时榆也很不习惯被人伺候,便道:“你跟在我身边可以,但是我不习惯被人伺候,至少在这里不需要,你下去吧。”


    青芜迟疑不决,显然是在担心被闻祈问责。


    “王爷若是问起来,我会向他解释。”


    青芜这才面无表情地拱了拱手,转身出去了。


    时榆看着满桌子早点,胃口全无。


    看来昨日闻祈还是对她起了疑心,不然也不会派个女暗卫贴身跟着她。闻祈的暗卫她早就见识过,个个身手不凡,这个青芜肯定也不差。


    如此一来,那她逃跑机会岂不变得越来越渺茫?


    想到这里,她双肩一塌,忽然觉得一阵心灰意懒,提不起任何劲来。


    随便吃了两口早膳,时榆放下筷子,打算出去走走。


    刚出房门,青芜便悄无声息地跟上来。若是不回头,她几乎察觉不差身后跟着个人。


    这个青芜果然身手不凡。


    时榆的心瞬间沉到谷底,连大门也懒得出了。


    晚膳时分,闻祈从外面回来,神色看起来很是寻常,看来“公事”处理得还算顺利。


    时榆放下碗筷,恹恹起身福了福,“王爷。”


    闻祁蹙眉,上前欲扶她,时榆已经径自起身。


    “不是说过,在外不必拘于礼数。”


    不知从何时起,时榆开始学着在他面前循规蹈矩。


    这本是一件好事,可每当看着她向他规规矩矩的行礼,安安分分地唤他王爷,他却觉得莫名别扭。


    不是时榆想拘于礼数,而是她怕自己忘了自己的身份,也怕忘了闻祁的身份。云来镇有太多她和阿初的记忆,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再次把闻祁当做了阿初,生了不该生的妄念,唯有时刻提醒自己注意彼此的身份,方能一直保持清醒。


    她一脸乖巧道:“以前是我不懂,如今我也该懂些礼节了。”


    闻祁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撩起衣袍自然而然地坐下。


    “我陪你用膳吧。”


    青芜立即添上一双碗筷,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时榆扒拉着碗里的饭,见闻祈慢条斯理地吃着饭,终于忍不住问:“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回长安?”


    闻祈挑眉看她,“你想回去?”


    她当然不想回去,只是想试探一下他的计划。


    垂下眼睫无精打采道:“郭老爹丧事已毕,我整日一个人呆在家里怪无聊的,还不如早点回长安。”


    闻祈深深看了她一眼,放下筷子,道:“南衙卫追捕的朝廷重犯就在云来镇附近,等抓到人就会回去,你若觉得无聊可让青芜陪着你出去逛逛,你上次不是说想好好逛一下云来镇的街市?”


    难怪他敢大摇大摆地离开长安这么久,原来是“奉旨办差”,以她对闻祈的了解,他才不会亲自来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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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重犯,顶多以此为名目,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过,至少确定了闻祈并不急着离开云来镇。


    云来镇是她的地盘,只要还在云来镇,她总能找到机会离开。


    她立即来了兴致,扬起笑容道:“那我明天就出去逛逛。”


    一个逛街就能让她笑得这般绚烂,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容易满足。


    闻祁弯唇,“正好,我明天有空,可以陪你一起逛逛。”


    时榆笑容一滞。


    派个暗卫贴身跟着还不行,竟然还要亲自盯着她。


    “怎么了?”


    时榆回过神,扯了扯唇角,“没,没什么,你不是还有公事要忙吗?”


    闻祁黑眸微闪,抿唇道:“公事不急。”


    时榆:“……”


    果然是个幌子。


    翌日逛完街回来,时榆就彻底歇了逛街的念头。


    主要是闻祈的一张脸生得太过招摇,他们甫一上街就被热情的云来镇少妇少女们给淹没了,别说逛街了,连走个路都举步维艰。


    闻祈的脸冷得寒霜似的,照样不耽误那些人掷果盈车,连暗卫们现身都挡不住他们的热情。


    时榆忍不住想,明明是同一张脸,为什么当初阿初出现在云来镇时,没见这般轰动。


    又见闻祁一身锦袍若雪,鹤骨松姿,端得是矜贵出尘,举世无双。不禁感叹,看来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闻祈这一有空,竟连着数日都在家。


    闲来无事,闻祈又开始逼着她读书识字。


    时榆:“……”


    早知道还不如出去逛街呢,至少累得不是她。


    这日,闻祈终于准备出门办“公事”了。


    时榆算了算日子,眼珠子一转,对他道:“今日是郭老爹的头七,我想去他的坟前祭拜一下。”


    闻祈皱眉,若有所思。


    时榆见他迟疑,上前拉住他的衣袖道:“等回了长安,我就是想祭拜也没那个机会了,”她轻轻摇了摇他的衣袖,语气带了几分细细的娇软,“王爷,我以后只有你了,你就当是成全我的孝心。”


    闻祈心微微一荡。


    时榆不是没向他撒过娇,可这回的撒娇对他带着明显的依赖,让他心里生出几分欢喜。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青芜。


    青芜会意退下。


    他道:“那你早去早回。”


    时榆连连点头。


    目送闻祁出门,时榆心中暗自窃喜,终于等到出门的机会了,只要能进山,她自有法子脱身。


    她转身去找青芜,却见身后空无一人。


    “?”


    难道闻祁将青芜带走了?


    真是天助我也。


    她立即拔腿冲向门口,又猛地刹住——青芜不知何时领了十个黑衣软甲暗卫,正齐整地站着门外等着她。


    这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