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作品:《当我错认闪婚老公后

    思君咖啡馆前的花体字式霓虹灯一圈圈地亮起,时而忽闪,时而隐去。


    长街上商铺的彩灯也摇曳了缤纷的色彩。


    霓虹华彩,缀在夜幕之下,天上地下仿佛两个世界。


    咖啡馆门前人来人往。


    过往的人流都纷纷侧首,看了眼这对母子,仿佛母慈子孝,让人觉得艳羡。


    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旋即谭辞上了车。


    韩欣君还在外面同他笑着挥手:“慢点开车!”


    姜末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接身后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撞到了她。


    身体一个踉跄时,谭辞的车子从她的右边开了过去。


    韩欣君也没有逗留,转身进了咖啡馆。


    “不好意思,没撞到你吧。”一对年轻的爸妈出现在姜末身后。


    小女孩胆怯地躲到了爸爸身后。


    姜末看了这对年轻夫妻一眼,只是摇了摇头:“没事。”


    年轻的爸妈道了歉,拎着小女孩向着长街走去。


    一家三口的背影印在了茫茫的夜幕之下,陷进了华彩的霓虹之下。


    她站了一会儿,仿佛自己早已僵硬的双腿没有了知觉,卡壳的大脑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


    他,竟然是谭辞。


    peter是谭辞。


    他是谭辞。


    ......


    姜末此时的胸腔好像被填充了无数色彩,她的心跳在一点点加快,欢喜,兴奋,雀跃,她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当她的呼吸已经无法按照心跳的频率进行时,几乎是快速拿出了电话。


    大脑运作起来的第一时间,她眼尾挑起了一抹不假掩饰的亢奋。


    她记得谭家只有一个太子爷,韩欣君也只有一个儿子,她敢肯定,他一定就是谭辞。


    慢慢地转身走去了公交车站。


    刚到车站时,手机震了一下。


    是徐艺打来的——


    “你是不是过两天就会瑞创了?”


    姜末去了谭氏学习半个月,明天正式回归。


    她轻轻嗯了一声,那面徐艺妙变话唠,一口气接一口气地停不下来。


    “你明天可算是回来了,要不然你的队友就被peter撬走了。”


    “你都不知道他这两天有多夸张,天天请客吃饭,还专挑最贵的餐厅。”


    “唉,只可惜我不是你们组的,要不然也能跟着捞捞油水。”


    姜末听着,没有接话,思绪开始飘远。


    “你说peter怎么这么有钱呢?”


    “出手这么阔绰,家里一定很有钱,怎么老婆就跟人跑了呢?”


    听到这句话,姜末的目光变成复杂起来。


    徐艺声音也神秘下来:“你说,这是不是他单方面的一种说辞?这么诋毁人家也不太好。”


    握着手机的指尖轻轻一抖,姜末垂下了眼。


    车站前,一辆公交车靠了站,等车的人都纷纷上了车。


    本来熙熙攘攘的车站一下子冷清下来。


    姜末恍惚着问:“你说,他是这种人吗?”


    刚才太激动了,有些事的确没有考虑周全。


    谭辞和韩欣君看上去都不像恶劣的人,尤其是谭辞。


    他对她真的很好。


    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助她,遇到瓶颈时鼓励她,给她灵感,给她机会。


    可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一家人,却不愿意兑现当初的承诺。


    连一毛钱都不愿意拿出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


    徐艺语重心长:“有钱人心里那点花花肠子谁不懂,表面都是大慈善家,可是背地里都阴暗到不行。”


    “我看谭辞,啧啧啧,也不好说。否则你怎么解释,他这么帅又这么钱,老婆居然跟别人跑了,这说不通啊。”


    “我听说谭辞要离婚了,他这两天特别高兴,估计他离了婚玩得更疯。就他那家酒吧,没点野路子你以为能开?黑白两道都盯着呢,这年头谁不知道开酒吧赚钱,但得有那个魄力才行。”


    徐艺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姜末只是嗯啊地回应。反正她也不在意,没有理她她都能自己唠半宿。


    大约半个小时后,徐艺的另一通电话顶了进来,手机里发出一阵‘嘀嘀嘀’的声音。


    “不说了,我同学找我,先挂了。”


    车站前又一辆公交车停了下来。


    姜末坐在长椅上,看着黑压压的夜幕,突然感觉身体沉重起来。


    看到她和谭辞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他在她面前是那么好。


    即使骄傲如姜末,也不得不承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有他了。


    或许是从两个人合作开始,或许是从他一次次帮她开始,或许是从竞赛获奖开始——


    谭辞,居然是她老公。


    姜末闭了闭眼。


    她心里像立住了一架天平,两端开始摇摆不定。


    他是不是真像徐艺说的那样,只是表面看上去阳光开朗。


    不是的,她认识的谭辞绝不是这种人。


    可他在酒吧里,无数女人看向他时,他难道真的没有心动过?


    真的能把持得住?


    还有,为什么他要说自己跟别人跑了。


    这种慌话让姜末对谭家的愤怒又增加了几分。


    不知道是不是从骨子里不信任谭家,还是刚才听徐艺的诠释。再想到谭辞的话,全部化成了不可对人说的怒意。


    幸亏她没有打这通电话,否则谭辞再编造一番谎言来哄骗他。


    姜末可能都会信以为真。


    她甚至现在还能想起他脸上的笑容变化,每一个动作都深刻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好像烙上了一样。


    脑海里像是一遍遍地在过电影,那个画面越来越清晰。


    她告诉自己,这件事她不能这么冲动,她先等等看,看谭辞在离婚这件事上是什么态度。


    会不会拿钱给她。


    还是一样敷衍了事。


    她越是这样想,却越是忍不住往下想,心里好像一对循环的矛盾体。后来居然演变到从这个画面,她开始想象从前的每个画面。


    像个作家一样勾勒出那些旁枝末节的剧情。


    姜末苦笑一声。


    她一直觉得谭辞对她是不一样的,虽然他对别人也同样很好,但就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可如今知道他的身份离自己这么近,她的心里已经叫嚣着跨越了所有的空间,来到他面前。


    可是她又不能靠近。


    她的心里突然酸胀起来,从心底开始蔓延,透过密密麻麻的颤抖,流遍全身,最后涌向了眼眶。


    还不如不是他了。


    但又一想,或许她一直都搞错了,谭辞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可她绞尽了脑汁,甚至替他编造好了十几种理由。


    然而每一种理由都像是摇摇欲坠的树苗,脆弱得不堪一击。


    姜末好像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


    她,和谭辞,真的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时间已经很晚了,她在公交车站足足站了一个小时。


    错过了两班车,现在连末班车都没了。


    想到这些,姜末深吸了口气,只能叫了一辆车回家。


    可是回到家里姜末也是坐立难安,拿起电话给王世杰主动给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一打就断,应该是把她拉黑了。


    得到这个结果,姜末错愕了好一会儿。


    难道王世杰连谭家的事也不想管了?


    现在找不到王世杰,姜末还不想跟谭辞面对面,只能同意姜微的说法,由她代替自己去见韩欣君。


    姜末一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姜微就找到了思君咖啡馆。


    她以姜爷爷孙女的身份见到了韩欣君。


    姜末没有跟去,而是在等姜微的消息。


    这场谈话足足进行了一个下午,姜末的心就悬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姜末下了班,才接到姜微的电话。


    可是情况却和姜末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以为韩欣君见到姜微会大发雷霆,甚至会把她赶走。


    但实际情况却是韩欣君全程都很平静,除了开始时露出了微微的诧异,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变化。


    “韩欣君不愧是商界的女强人,我竟然看不到她脸上有什么表情,她只是在慢慢地喝着咖啡,听我讲述。”


    姜末也琢磨不透:“那你说了什么?”


    “我就是把你的话重复了一遍,告诉她谭家当初答应的钱一分钱没有兑现,离婚的补偿金又一压再压......”


    她已经把细节的地方都告诉姜微了,还有她和爷爷的照片,韩欣君应该不会怀疑姜微的身份。


    “她真的没有说什么?”


    “没有,她只是问了我一些问题,不过姜末姐早就告诉过我了,我回答得滴水不漏。”


    姜微忽然想起来:“最后她告诉我,找到她这件事先不要跟任何人说。”


    姜末等着姜微把话说完,可她说到这里就没了下文。


    “就这样?”


    “就这样。”


    姜微叹了口气:“她要了我的电话,说会跟我联系,让我等她消息。”


    思君咖啡馆开了十几年,应该不会一下子倒闭。


    韩欣君总不至于跑路。


    只是猜不透,她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


    如果谭欣君不想给钱,她大可以当面回绝姜微。


    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在考虑什么,并不是不想给钱的态度。


    两个人想了半天,都没有头绪。


    姜末现在倒是束手束脚。


    韩欣君如果当场否定,她都已经准备好打一场官司了。


    可她偏偏给出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难道是在拖延时间?


    她想不出韩欣君拖延时间的理由。


    “姜末姐,我看你可以再等几天,如果她没有消息,我再去找她。”


    能把这件事悄然无声地解决,自然是最好。


    如果让她和谭辞对薄公堂,那个画面她想都不敢想。


    “只能先这样了,我再等几天看看。”


    希望韩欣君见到姜微,能够仁慈一点,同意她的离婚补偿金。


    想到离婚这两个字。


    从前听是一个名词,现在变成了讽刺。


    她和谭辞算怎么回事。


    下午的时间裴瑾明给她打了一通电话:“今年的国际珠宝设计大赛不是在都城举行吗,这两天各国设计师都陆续到了,明天国际会展中心有一场交流会,你早上过去一趟吧。”


    姜末顺理成章地答应下来。


    隔天起床后,她的手机震了两下。


    看到来电显示‘peter’,姜末犹豫着,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扣,转身进了卫生间。


    她要戒掉这个毒瘾,不能让自己沉沦下去了。


    洗漱后本来时间还在,但姜末在家里待着也没事干,干脆出门逛了一小圈。


    她住的小区附近就有一个小型的商业街,早上的人流并不少,因为这些早餐店很多,路过这里的人都会停下来进去吃个早餐。


    姜末进了一间云吞铺,要了一碗云吞和烧饼。


    刚咬一口,谭辞的电话又顶了过来。


    她看了一眼,低下头喝了口汤。


    云吞的汤汁鲜美,一口咬下去齿颊留香,很是满足。


    只是大夏天的,吃云吞有点热,姜末吃出了一头汗。


    她从桌子上抽了张纸,正准备擦汗时,手机界面出现了微信信息。


    她几乎不会点进去就能看到信息。


    Peter:;【你没在家?】


    谭辞去了家里找她?


    姜末本来压下去的酸胀感再次升腾而起,这次还平白多了几分恼怒。


    这人是不是人格分裂,对自己的老婆这么不好,对她这么好干么?


    心底一个念头随着热气蹿升起来。


    如果谭辞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会怎样?


    是会拿钱出来给爷爷治病,还是撕破自己虚伪的嘴脸,翻脸不认人?


    姜末把纸握在手里,云吞的热气在眼前氲氤着。


    现在不能真的撕破了脸。


    姜末不是太情愿地划开手机,给他回过去。


    姜末:【我出来了,吃早餐。】


    谭辞回的很快。


    Peter;【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姜末:【没听到。】


    Peter;【......你要去国展吗?我送你过去?】


    姜末咬着云吞,一直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姜末:【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这次谭辞的消息没有回过来,她几口吃掉了烧饼,把云吞也喝光。


    直到结了帐出门,谭辞的消息才回过来。


    Peter;【知道了。】


    三个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但每一个字都敲在姜末的心里,好像一把大锤,把她的心一下下砸碎。


    她不知道希望谭辞说什么,死皮赖脸似乎也不是她想要的。


    或许她想要的只是他的解释。


    会展中心的人很多,门口还摆放着展架,上面写着‘欢迎五湖四海的设计师莅临指导’。


    展架上印着的是来自上一界获奖的作品,一条具有收藏价值的项链。


    这条项链拿到冠军后,被迅速买了版权,全球限量发售。


    当然设计师也赚得盆满钵满。


    进到会展中心,里面什么肤色的人种都有,五湖四海,一点都不夸张。


    会展中心摆放出了展台,上面都是近十年来比较有名气的作品,被当成鉴赏品供大家讨论学习。


    站在其中一个展台前的男子,三十出头的样子,相貌出众,举止优雅,一身意大利纯手工的西服,看上去笔挺精神。


    他正在绘声绘色地讲解着身后的作品,围观着一层层叠加,足足有□□层。


    姜末从稀松的空当看过去,心里的郁郁终于在这一刻得到纡解——


    刘仕维,国外知名大学的教授,也是国际珠宝公司首席设计师。


    姜末兴奋地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刘仕维在台上讲解,台下的听众都目露崇拜,有几个小女孩还惊呼出声:“太帅了,这么有才又帅的男人,谁不爱?”


    “听说他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我们是不是还有机会?”


    姜末听着这些话,入耳却没有入心,她崇拜刘仕维,只是崇拜他的作品,跟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关系。


    刘仕维讲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讲完后,有许多人排着队过去找他签名,或是问问题。


    姜末也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等轮到她时,刘仕维抬起了头,温和而淡淡的光芒对她微微一笑。


    姜末理了理头发,笑着问道:“刘教授,您还记得我吗?都城A大设计院的姜末,当年你点评过我的作品?”


    刘仕维明显一愣,但旋即他想都没想:“那个万家向春的戒指?”


    “对。”姜末很兴奋,没想到刘仕维还记得自己的第一个作品。


    少女笑得开怀,水润而明丽的眼尾高高挑起,唇瓣不自觉地弯出一个抑制不住的笑容。


    刘仕维歪了下头,听姜末真诚说道:“你当年的点评给了我莫大的鼓励。”


    “那个作品很不错,所以我一直记忆犹新。”


    “其实......”


    姜末刚想发表一自己对那个作品现在的看法,身后一只手用力地搭在了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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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意识地转过眼——


    谭辞眼中擒着一抹浓浓的黑色,好像黑色之后蕴藏着惊涛骇海般的风啸,只是在海底的深处,被海面的平静掩饰住,甚至刻意压制住。


    他的双睫轻颤,盯着姜末一声不吭。


    这一刻,想到谭辞的身份,姜末的心跳又莫名加快,可是脸色始终沉着。


    他笔直地向她走过来。


    “peter?”


    刘仕维主动叫出了他的名字,上前与他握手。


    他的手伸出来,可是谭辞却看着姜末一动不动。


    白鹿立雪,智者观白。


    刘仕维如果察觉不到他们之间的异样,就枉为世界知名的设计大师。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从自己的西服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转头递给姜末:“这是我的名片,今天人太多,如果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谢谢。”姜末拿过名片时,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她对刘仕维真的只是欣赏,欣赏他的才华和他的作品,干这行的,都希望别人能带自己一把。


    约翰简是如此,刘仕维也是如此。


    所以姜末和刘仕维讲话很轻松,因为她心思单纯。


    刘仕维颌下首,越过她离开时,余光对谭辞轻轻一挑。


    在国外时他们就认识,算不上是对头,但谭辞还挺反感这个人的。


    刘仕维没有表面这么斯文,也有很小人的一面。


    但在这里,他也不想提这些。


    反倒是姜末,他抿着唇不悦道:“你出来这么早,就是为了来见他?”


    姜末尽量保持着从前的态度,不想谭辞看出什么,可是她心里的种种质疑,堵成了一座大山,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口气自然也不会太好:“是,怎么了?”


    谭辞似乎是重重吸了口气,然后四处旋首,好像在自己消化掉一部分情绪,他八字脚一站,无语地看向了别处。


    从昨天晚上他就在给她打电话,一直到今天他去家里找她,发现她早就出门。


    没想到来了会展中心,又看到她一脸谄媚地同别的男人讲话。


    有那么一刻,他想把她扛走。


    姜末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时间,从早上一直到现在,几乎没中断过。


    她抬起头。


    谭辞也转过了眼。


    身后摆放着各式各样耀眼的珠宝,珠光宝气笼罩在会展中心。


    将他们的目光都削弱了。


    会展中心的人都往另一个方向走,已经快到中午了,偶尔还有零散的几个人走进来,但和刚才相比,已经微乎其微。


    姜末也像这些老古董一样,五味杂陈,她神情恍惚着抬头问他:“你早上是不是没吃早餐?”


    话一出口却发现,她刚才看手机的动作,是在担心他一直给自己打电话而没有吃早餐。


    谭辞显然没有徐会这一点,顺着她的话就答:“在思君咖啡馆吃了一点。”


    姜末:“......”


    话到嘴边,红唇只轻轻颤抖一下,声音打了个转儿又咽回了肚子里。


    “吃了就好。”她转身往会场外走。


    谭辞在后面扯了她一下:“来了不看看再走。”


    姜末早已没有心情再看这些东西,或许者这些东西她早在杂志上面见过,现在不过来凑个热闹。


    走着走着,姜末紧崩的心不知被什么东西融化了一些,她深吸口气,自己消掉了一部分情绪,面对谭辞,她忍住了所有的冲动,可内心深处始终想要他的一个答案。


    “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


    姜末在心里挣扎了一会儿,声音崩成一条弦,呼吸一收:“你不离婚,是不是因为对方找你要钱,你没给?”


    谭辞一愣。


    “我也是猜的,否则以你的条件不会拖这么久。”姜末转开眼。


    她好像一个电源的开关,只要一触碰到他的眼,心里就有一种冲动,想朝他大声咆哮:你到底为什么不兑现当初的承诺,你们谭家这么有钱,难道连给我爷爷看病的钱都出不起吗?


    谭辞可能会大声辩解: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都是我妈一手操办的。


    然后他过来抱住她,用尽余生的温暖与力量,紧紧地抱住她。


    可现实却是,谭辞只愣了一下,便神情平静地回答她:“她的确,在勒索我,不过这件事我会处理。”


    勒索?


    姜末全身的血液轰地冲上大脑,她的血管快要炸开了。


    他居然用了‘勒索’这个词。


    原来在他眼里,是姜末高攀了他。


    所以理所应当,她不倒贴过去都对不起谭太太这个头衔。


    当初王世杰说,给她谭太太的头衔就不错了,还好意思来要钱。


    现在来看,还真是这样。


    那他现在在干么?


    追着她,只是为了图个新鲜吗?


    等他的新鲜感过去了,甩给她一笔钱,或是再用一个莫须有的说法打发走?


    姜末觉得好笑。


    比之以前的那种痛恨,现在她的心里又杂夹了另一种痛彻心扉。


    她身体有些踉跄,紧紧咬住了牙。


    她真的很怕自己会哭出来。


    “姜末?”


    谭辞想抬手扶她,但她抬起手,苍白的脸,眼尾微红。


    他叹了口气:“我的事我会处理好,你不必,为我担心。”


    姜末稳了稳心神。


    四周嘈杂声不断涌来,涌进她心底,就变成了无休止的鬼哭狼嚎,她现在觉得心乱如麻。


    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去吃个午饭吧。”谭辞看出她的痛苦,连声音都放得轻缓,像是怕惊动到她。


    姜末没有回答,转身摇晃着往外走。


    谭辞也是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


    快走到大门口时,迎面走进来一男一女。


    男的不太高,穿着休闲;女的十分醒目,妆容妖艳,身材高挑,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傲与不屑。


    美眸环视一周,最后落在谭辞身上。


    “peter?”


    谭辞转过眼,眸尖微微一蹙。


    同时旁边的男子也笑了出来:“还真是你。”


    谭辞对男子颌下首,两个人浅浅拥抱。


    “大卫,好久不见了。”


    “差不多三年了吧,你怎么突然就回国了呢?你不知道当初安雅找你都找疯了。”


    姜末本以为只是他们老同学相见,但一抬眼,发现那个叫安雅的女孩正在半瞪着打量自己。


    几乎不用猜也能想到,安雅与谭辞是什么关系。


    她心里冷笑。


    先是孙亚琳,再是珍妮,现在又来个安雅,或许还有很多人。


    现在身边站着的男人,到底有几副面孔。


    “不好意思,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说完,她根本不去看谭辞,转身快步往外走。


    走出来时太阳正热,旁边一个小孩子的冰激凌被晒化了,正跟妈妈软磨硬泡地哭。


    姜末没觉得热,她全身冷飕飕的。


    打开手机正准备叫辆车时,谭辞的电话就顶了进来。


    姜末不太想接,又怕他一遍遍地打,只好应付地接了起来。


    “你走了吗?”


    旁边的小孩正举着冰激凌哭,地上都是融化的奶油,姜末看着那个小孩,好像自己也正在融化。


    她像被抽空了力气,声音小小的:“还没,正在叫车。”


    “嗯,我出来了,一会儿去吃点东西。”谭辞听上去脾气很好。


    顿了下声,他说:“你想谈什么,我们坐下来谈谈。”


    姜末脑袋晕乎乎,她声音微微哽咽着,语气却是坚硬:“我没什么好跟你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