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作品:《当我错认闪婚老公后

    都城的雨下了一天一夜,到傍晚时候终于转小。


    雷声隐隐,黑云之后破开了浅淡的火烧云。


    谭辞回到别墅时,正好开饭。


    难得今天韩欣君在家,可是谭思简又去了国外。


    他经常说走就走,这些年为了自己的理想游走在各国。


    反而是韩欣君撑起了谭氏集团,却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谭辞一回来,韩欣君正在厨房烹咖啡。


    她在家里,每天早晚喝一杯咖啡,都是自己烹饪,从不假手于人。


    诺大的客厅只有王嫂在忙活端菜,桔色的吊灯孤零零地怒放,却没能敛去别墅里的清冷。


    韩欣君端着咖啡出来,看见谭辞有些惊讶:“哟,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没做你的饭,我晚上吃的少,只让人做了一点沙拉。”


    空旷的客厅传来淡淡的回声。


    韩欣君美眸笑了笑,而且笑得诡异:“上次预约咖啡的人,是你朋友吧?”


    谭辞抿了下唇,懒洋洋地走过来抱住了韩欣君,撒娇道:“妈,什么事也瞒不过您的眼睛。”


    “你少来。”


    韩欣君拍开了他的手臂。


    五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像三十多岁的少女,腰枝如柳般扭动。


    她坐到沙发上,睨着谭辞笑:“说吧,这次回来又有什么事?”


    谭辞支吾了一会儿:“要不然,先吃饭,我也不饿,我陪您吃沙拉?”


    韩欣君一抬手,把脸一撇:“你还是先说事,你不说,这沙拉我都吃不下去。”


    谭辞在沙发上坐下。


    沙发柔软,他却如坐针毡,磨得吱吱响:“那个,妈,我最近不是和另外一组的同事一起搞创作吗?我那个同事特别崇拜你,特别喜欢您的咖啡,她.....”


    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把心一横:“她想拜您为师。”


    说完这句话,他看见韩欣君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神情冷漠又怪异。


    谭辞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母子俩皆是一副温和的笑。


    客厅里连回声都隐没了。


    只有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谭辞一口气慢慢吐出来时。


    韩欣君仰着下巴问他:“男的女的?”


    谭辞:“......女的。”


    他强调:“我的parner。”


    咖啡的香气在她的鼻尖萦绕,仿佛侵到记忆中某一处角落——


    二十几年的一个雨夜,一个女孩忐忑地站到一个男孩的面前。


    她脸上同样的羞赧,几乎不敢抬起眼:“我喜欢你,想和你交往。”


    那天的雨下的比今天还大。


    即使过了许多年,她想到那晚的雨,都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


    斯情斯景,做为谭辞的妈妈。


    韩欣君似乎想到了什么。


    谭辞的婚事是她一手促成的,所有人都说荒唐,当初她不觉得荒唐。


    只要能救自己的儿子,没什么事是荒唐的。


    可如今她还真觉得荒唐。


    谭辞在美国六七年,性格外放开朗,如果真有什么事能让束手束脚,想必也是道德之中的事。


    如果他能大大方方地放开自己,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就不会是他一个人。


    韩欣君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些年她掌管着谭氏,有时候的确是霸道了一点。


    但她是谭辞的妈妈,有什么事比自己的儿子还重要。


    她捧着咖啡浅浅嘬了一口,转开眼撩了下自己的头发,看上去漫不经心:“我明天后天下午都有时间,可以让她来找我,不过我只能教她一些技术方面的东西,至于能不能学得会,就要看天赋了。”


    谭辞:“......”


    韩欣君没理他,站起身走向了餐厅。宽松高贵的睡裙在灯光下像度上了一层光海,丝滑得不像话。


    谭辞旋即站了起来,双手扶上她的肩膀,帮她按了按:“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不太像您。”


    “不然呢,我拒绝了你一次,不能再拒绝第二次了。”


    她转过眼笑了笑:“你到底是我儿子。”


    韩欣君在餐厅里坐下,长长的餐桌,只有一份沙拉独占鳌头。


    谭辞看了眼沙拉,话卡在嗓子里,默默咽了回去。


    —


    姜末洗了澡出来,坐在书桌前,本来想画一会儿图。


    可是拿起笔,涂了改,改了涂。


    无论如何就是静不下心来。


    白织大灯照着小小的单人间,明亮通透。


    她托着腮出神,微信咚地响了一声。


    姜末转眼看过去。


    谭辞的微信头像上有一条未读信息。


    看到他的名字,姜末又开始心跳加速。


    她甩开了一些烦躁的想法,快速点了进去。


    谭辞:【明天下午和后天下午,只有这两天老板娘有时间。】


    姜末眨了眨眼,瞬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她马上打字过去。


    姜末:【拜师?】


    谭辞:【不然?】


    姜末笑了出来,突然觉得谭辞是个好人。


    姜末:【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谭辞:【?】


    姜末:【真的请你吃饭。】


    谭辞:【行吧,随你。】


    姜末捧着手机高兴地好一会儿,终于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姜末:【不过五星级我可请不起。】


    谭辞:【.....】


    姜末也知道自己不厚道,请人吃饭还畏首畏尾。


    可是爷爷这个月的治疗费刚缴完,她手里真没什么钱了。


    姜末:【牛肉面?】


    这三个字她打的小心翼翼。


    姜末算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在公司里,只有徐艺知道她的情况。


    其实以她现在的职位,一个月的工资并不少,外加奖金。


    可是她却过得扣扣搜搜。


    打完字,她仰面靠在椅子上,慢慢叹了口气。


    她从来不介意自己是贫穷还是富有,这世上除了爷爷,也没有什么事是真的非得到不可。


    姜末从小性子有点硬,还有点冷,但性格也算豁达。


    现在倒是觉得在谭辞面前也不那么小心翼翼地活了。


    至少她必须让他知道,她真的很穷。


    谭辞:【等你学业有成,拿到世界创作大奖时,再庆祝不迟,欠着吧。】


    姜末看着手机,慢慢笑了出来。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们一定得好好庆祝庆祝。


    姜末:【一言为定。】


    姜末向裴瑾明请了两个半天的假。


    只说去寻找灵感。


    干他们这行,坐不坐班都一样。


    裴瑾明唠叨了两句,非让她向珍妮学学。


    姜末给他只耳朵听。


    上午她和同事把设计图又碰了一下。


    下了班,姜末特意问谭辞:“我去学徒,要不要给人家带点礼物?空手去是不是不合适?”


    谭辞点点头,教了她一招最实用的:“你多夸夸她,比什么礼物都好。”


    姜末:“......”


    “她最喜欢别人说她做的咖啡好喝。”


    谭辞从椅子上站起来,抬手关了电脑,长腿一转,往外面走:“记住,要发自肺腑地去赞美她。”


    姜末也跟着往外走:“听上去,有点敷衍。”


    难道要她过去两手空空,然后先慷慨激昂地赞美一番?


    会不会太浮夸?


    她又不是奥斯卡影后。


    两个人下了电梯。


    中午的时候,电梯一层一停,里面人挤着人。


    谭辞身材高大,将姜末抵在了电梯的最后面。


    他一只手撑在了电梯顶上,另一只手放在姜末旁边。


    “有一样东西,你可以买来给她?”


    “嗯?”


    “巧克力,记住是心型的巧克力。”


    姜末:“......”


    电梯像电驴拉磨般终于到了负一层。


    当姜末从电梯里出来时,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谭辞也重重吁了口气。


    “我去买个午饭,不送你过去了。”他向另一个方向指了指。


    姜末点头:“好。”


    两个人向着各自的方向离开。


    姜末在半路吃了个牛肉面,然后在附近买了一份心型的巧克力,坐上公交车来到思君咖啡馆。


    到那时,刚刚好两点。


    她从不迟到。


    咖啡馆里已经坐满了人,一进去扑鼻的咖啡香气萦绕在鼻息中。


    几乎能贯穿全身的每一处细胞。


    姜末一进来就有服务生过来招呼。


    姜末笑容端正:“我约了老板娘。”


    应该是已经有人交待了,服务生马上会意,小小地将姜末打量了一遍:“请跟我来。”


    姜末跟着服务生走到后面的操作间。


    那里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女人站在操作台前


    她脸上戴了一个透明的口罩,不高,背影笔挺,调制咖啡时的动作快且到位。


    服务生走过去:“君姐,人到了。”


    原来她叫君姐。


    女子转过头,摘下了口罩。


    她样子年轻漂亮,眼神打量过来时,像一把小刀,一寸一寸地把她剜开,看得一清二楚。


    笑容都带着审视。


    姜末被看得有点不自在,只能先打招呼:“君姐你好,我是姜末。”


    韩欣君歪了下头:“peter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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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姜末点点头。


    韩欣君收回目光,没再说什么,只是吩咐服务生:“给她找一身工作服,然后全身消毒。”


    她转过身继续忙,又好像在对姜末解释:“干餐饮这行的,卫生很重要。”


    姜末点点头,总觉得这个君姐好像不太喜欢自己。


    管她呢,反正学两天而已,又不是私交甚熟。


    她正在猜测间,服务生已经把工作服拿了过来,一阵刺鼻的酒精味道在她周围弥漫来。


    冰冰冷冷的酒精喷雾将咖啡的香气驱散。


    姜末换上工作服,也戴上了一个口罩。


    操作台上的器具整齐多样,热水器上正显示着水的湿度。


    君姐转了下头,淡淡一笑:“为什么想学做咖啡?”


    许是韩欣君的眼睛太精明了,精明到让姜末都不敢撒谎。


    她半真半假道:“是想做给另一个人喝。”


    “男朋友?”


    姜末只好点头。


    同时手里多了一个克秤。


    “烹饪咖啡,最重要的是水温和咖啡的多少。”


    她给了姜末一张表:“按照这个重量称出来。”


    姜末照做。


    其实她对煮咖啡真的兴致缺缺,但为了自己的目标,她也得硬着头皮学。


    韩欣君挑了挑眉:“原来你有男朋友?”


    “我结婚了。”


    姜末开始称咖啡的重量,头都不抬。


    韩欣君侧首看了她一会儿:“做给你老公喝?”


    姜末笑笑没答。


    咖啡的香气浓郁,闻着就觉得苦涩。


    接下来韩欣君没有再说话。


    姜末一面做一面学,不知做到什么时候,她才恍悟过来。


    韩欣君的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她听着这么奇怪?


    一杯咖啡,按照韩欣君教的,姜末做出来时,韩欣君尝了一口。


    她睨着姜末,眼尾透出不明所以地笑:“你知道吗?这个店里的师傅,都是跟我学的,但他们做的都和你一样,只有八分像我。”


    韩欣君放下咖啡,她起过身,盯住姜末。


    姜末不热爱咖啡,只一口韩欣君便尝了出来。


    这个女孩漂亮,大方,天鹅般的脖颈曲线挺立,杏目弧度硬挺,眼神有一种执念。


    和她年轻时很像。


    只是看着她时有些刻意收敛,没有绽放自己的本色。


    韩欣君还挺失望的。


    “我也有八成像您是吗?”


    姜末苦笑摇头:“可能我没有天赋。”


    韩欣君笑了笑:“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该回去了。”


    她毫不留恋地走进更衣间去换衣服。


    姜末双肩一垮。


    她看得出来,君姐并不喜欢她。


    或许是她的咖啡做的很难喝。


    如果连她都做的很难喝,还怎么教姜微?


    临走时,姜末看了眼君姐。


    她还在向服务生交待事情。


    姜末笑道:“君姐,那我先走了?”


    君姐没有理她。


    姜末撇了下唇,只好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天已经黑了,姜末走出来时可以说是垂头丧气。


    她扫了眼周围,夜色阑珊,路上行人撑开月夜,形容鲜明对比。


    有几个人走过来时,还撞到了她的肩膀。


    姜末走向公交车站,刚拐了一个弯,旁边的车子摁了两下喇叭。


    她转过头。


    谭辞摇下车窗,对她甩了下头:“上车吧。”


    姜末今天自信心倍受打击,看到谭辞有种想哭地冲动。


    想都没想,就坐上了车。


    限停区不能停太久,车子打着左闪马上驶入旁边的主路。


    姜末靠在车上,唉叹口气。


    本来以为谭辞会送她回家,没想到她在一家西餐厅前停了下来。


    “先吃点东西吧,弥补一下你受伤的心灵。”


    姜末眯上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心灵受伤了?”


    谭辞停好了车,两个人从车上下来。


    “没有人在君姐面前能有自信心。”


    他隔着车子,对姜末挑了下眉:“不用受打击,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餐厅门前,漂亮的花体字周围闪烁着一个个桔色的小灯,温暖又引人瞩目。


    两个人走进去时,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有了谭辞的话,姜末心里舒服了一些,她反省:“不过君姐也没说错,我的确不热爱这行,硬着头皮学也学不好。”


    “那你到底为什么要学?”谭辞点完餐,双手环胸睨着她。


    姜末转开眼,回避这个话题。


    目光落在餐厅大门时,神情顿时愣住。


    大门外,韩欣君和约翰简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