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合！


    是他理解的那个、那个交合吗！


    余东东被这一句震得完全合不拢嘴，下巴掉落的他整张脸从脖子红到了发际线，呆得不要不要的。


    此情此景，呆在此处一定是个错误的决定。


    见到谢玉唇间欲动，沈穆连忙一把抓了僵在原地的余东东，捂了他的耳朵，提着人就走。


    然而，余东东的耳朵他捂住了，可他自己的却没人捂。


    暗中下楼，只是就在离开顶层的最后一步，一声激动、兴奋到甚至带了丝丝哭腔的声音，不偏不倚传到了沈穆耳朵。生生发涩。


    他说：“了了。我愿意。”


    ……


    耳根红了点点。


    关门下楼，受余东东的影响，沈穆也顺手帮人把通向上层的门合了上。和满脸通红的余东东一起，默默离开。


    只是他们以为的并没有真正发生。


    程曲提到的东西。


    是一种共渡气运的最佳方式。


    也是一种，比现实的缠绵，更摄魂蛊心的厮磨、糅合。


    “唔……嗯……”


    阁楼床榻，谢玉整个人埋在程曲怀中。


    为了接触时护住谢玉的神魂，程曲在他额间点了一滴血水。


    而额心染了一抹血色的他像是至纯的狐妖圣子，缠着她，又妖媚、又干净。


    “了了……”


    神魂相触的感觉，酥麻、刺痒。


    又疼又爽的快感，直叫谢玉整个人飘飘欲仙。


    他眯着眼，同她肌肤相贴。眼底的爱欲，快要溢出来。


    神魂第一次和人如此贴近，偏偏谢玉还像是无师自通，缠着她、摩着她，心痒难耐。


    程曲也不好受。


    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所有所有，如此诱人。


    甚至，她还感受到了他神魂里压抑的另一股气息……是什么……


    看着怀中眼神迷离的人，被他触碰，程曲不再压抑。


    顺从本心，她低头，吻了上去。


    “唔……”


    “了了。我爱你。”


    ……


    从傍晚到深夜、从黎明到日上三竿。


    程曲没停。


    一遍又一遍用神魂描摹着他的‘身体’，一寸又一寸感受着他的香甜，第一次，程曲懂得了什么叫做‘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他很甜，比以往所有尝过的糖，都要甜。


    她很喜欢。


    虽然有时候的谢玉似乎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很疯。


    但，她也喜欢。


    共渡气运，原本只需一刻便能完成紫气入体。但贪婪的她却拉着他，沉沦至今。


    甚至，在谢玉本就残破的魂体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她还将自己体内的神魂之气反倒滋补给了他，渡气入体，只为再次与他共舞。


    很涩、很强势、很程曲。


    日上三竿又三竿，整整两日，顶层阁楼的门就没人打开过，里面全是暧昧的声音。


    终于，她放过了他。


    神魂抽离，原本满满的身体突然变得空虚、孤寂，谢玉好不适应。


    他像是脱了水的鱼，明明累到不行，但却仍是渴望着想要向她靠近，拥进身体。他也想要她。


    “了了。别走。我还要。”


    然而……


    “不能再要了。你的身体扛不住的。”


    缠住程曲的手渴求到叫人生羞，蓦地，意识到自己在干嘛的谢玉耳根都红了。


    “那，下次？”


    像是害怕用过后就被人抛弃，谢玉不安到了极点，但又忐忑着，想要一个约定。


    神魂相通，程曲自然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欲望。


    她俯下身，轻轻吻了他。


    “好。”


    “明晚怎么样，神魂、身体，我还没试过。”


    神魂、身、身体。


    一起……


    ‘噌’一下，谢玉像是煮熟的虾，红到发晕。


    但是，他的本能、他对她的渴望还是敌过了心中羞涩。


    他羞着一张脸缩在下头，抖着声音，应了邀请。


    他说：“好。”


    他还说：“我受得住。”


    ……


    离开顶层阁楼回到房间，谢玉身上干干净净，但神魂之上，满是她的痕迹。


    他很、很喜欢。


    魂力游走遍身，回味着她的触碰，他兴奋得完全睡不着。恨不得立马到明晚。


    他们相约的明晚……


    然而时间不等人，凌晨三点，一道地表塌陷的报道再登热搜。


    和南通路突如其来的塌陷一模一样，京都南郊，一条数百米长的裂缝整个吞噬了荒野林丛，造成社会惊慌。


    世界的气运，流失得太快了。


    快到，原本定在后天出发的乡音录制，提前到了今天下午。


    快到，程曲推算到京都市中心会有另一场大厦倾倒的天崩地裂。


    京都市中心，节目组集合现场，直播画面中，谢玉臭着一张脸很不开心。


    看着一边冲过来‘抢走了’程曲的许妄、陆寻、朱目还有沈昭，他的眼神冷到快要冻死人。


    【啊啊啊！居然提前了！要不要这么爽啊！程姐威武！程姐霸气！姐姐我爱你！】


    【我去！这不是我上班的那栋楼吗？我要翘班！】


    【哥哥！你为什么要看那个绿茶婊！不许看！不许看！】


    第二次录制，提前开启的直播是程曲的计划，毕竟要抵抗天灾，补全地表。


    用唐琳的话来说：多好的吸粉机会！


    只是这会儿突然来了这么多熟人，程曲也有些懵。


    将紫气标记地加入录制是她的计划。


    本来他们就是要去那里破阵吸煞的，在知道紫气可以渡体，在与谢玉共渡神魂之前，程曲的计划是通过节目直播，收集粉丝信仰之力，助她增长魂力。


    这般，她才更有把握能护住他。


    然而幸运的是，神魂交合让她有了另外一个护住他的办法，他的紫气。


    此行已定，就算有了紫气这一条路，程曲也没打算放弃信仰之力，只是没曾想，陆寻、许妄也会在。


    节目安排负责的是沈穆，看向他，只见他正在打电话联系着什么，似是也略有困惑。


    视线轻轻扫过身边的陆寻、许妄，程曲心里埋下怀疑，也没再管。


    现在最重要的是，十分钟后的天灾人祸。


    天地气运所测，这里，现在他们所在的这栋大厦，十分钟后将会迎来地陷崩塌。


    而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儿，是程曲利用后台沈穆的权力，请节目组将集合地安排在了此处。


    时间倒数，人流涌动。


    可就在这时，终于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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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的朱目凑到了她的面前。


    “太奶！您之前找我寻的风水宝地还有碑文纂刻我都寻好了的！您请看！”


    【什么玩意儿？这人谁啊？怎么喊我程大师太奶？】


    【给楼上指路，开机敬香，我页面置顶那个！】


    【我知道！倒反天罡那个！】


    【不是，难道就我一个好奇这男的说的那风水宝地还有碑文的到底是什么吗？】


    直播间一如既往地热闹，而周边整合器械的工作人员，面前邀功似的朱目，也并不知道大厦即将面临的危险。


    虽然这些危险对程曲来说，并不算危险。


    朱目十分自觉地将手机掏了出来，将墓地地址一条条翻过，任凭程曲挑选，同时，他还从腰间的一个黄色布兜里，掏出了六个完全比那布兜大上好几倍的玉制相框。


    “太奶您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什么一模一样？】


    【搞不懂了？这是谁的遗像吗？】


    【不知道，没见过，不过人像看起来很亲切的样子。】


    朱目的声音很亮，程曲闻声看去，六张慈眉善目的庄重老头儿含笑而立。


    他们被复原到了朱目手中的相框里，和她记忆中的臭老头儿们一模一样。


    朱目腰间的布兜里贴了空间符，是程曲给他的，自从接受老头儿们离开的事实，她便问了朱目，请他帮忙。帮忙安置墓地。


    不只这个空间符，她还给了他另外一种符：入梦。


    入梦符，记录的是程曲的梦，是梦中师父们的样子。


    她想，给他们立个碑，安个家。


    “太奶？”


    见到故人含笑，程曲有些游神，直到朱目喊了她，这才恍惚回来。


    心里柔软，程曲笑着道谢：“谢谢你。朱目。”


    伸手想要接过他们，然而就在朱目递来的瞬间，一抹香火气息的供奉，从他的手上缠到了相框上。


    再然后，挤入程曲左手腕上，那枚老头们儿弥留下来的玉镯中。


    顿时，程曲愣了一瞬：这是，香火供奉……


    不禁抬眼看向了一边乐呵着傻笑的朱目，眸色渐深。


    先前请他帮忙时，她同他说过，他们是她敬重的师父。所以，他，竟是在帮忙还原绘图的时候，给他们供奉了香火。


    虔诚、真挚的，香火。


    程曲看着他，蓦地，轻声一笑。


    真是，妙不可言。


    她右手咒势一出，不同于从前所有的咒文，这一次，金光柔至极、缓至极，像是印记。


    她朝人点头，在朱目满目茫然的目光下，喊了他。


    “朱目。问师祖们好。”


    ！？


    问师祖好！？


    师祖？师父！


    瞬间，朱目兴奋难耐，双眼瞪得通圆。


    要知道，玄门一脉最重传承，在接到程曲帮忙消息的时候，朱目有多么的激动。那可是太奶的师父！那得多厉害呀！想都不用想那一定是传奇！


    尊敬、崇拜。没忍住毕恭毕敬伺候、供奉上香！期盼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如此厉害！


    结果，居然真的梦想成真了！


    这一喊，喊的不只是师祖，他就真的是太奶的亲传弟子了！


    欣喜雀跃，朱目龇牙一笑，乐得眼睛都要笑没了。


    “师祖们好！”


    “师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