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书房
作品:《雌鸟》 裴臻的寝居听涛院已被他冷落良久,此番回去,他竟有些不适应。
抚摸着即使他人不在,也仍被打理得很干净的床榻,裴臻不由回忆起初次与阿玉同房的场景。
初次同房,便是在这里。她那样规矩的人,任他施予摆弄,实在受不了向他求饶,也只换得愈发嚣张的急风骤雨。
想到这,他不由笑了,他想,他或许真有几分喜欢她。
从前清心寡欲,视男女之事为洪水猛兽,如今与她共尝过云雨,这魂牵梦绕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身下因绮思升起变化,裴臻格外懊恼。与阿玉相识前他就甚少自行抚慰,只因他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鲜有不受控制的时候。
右手握住情不自已的物事,裴臻阖上双目,安静的寝殿内只余轻微摩擦的声音。
若此刻有人无意闯入,便能见着往日端方清正如瑶台神明的魏国太子,如今自甘堕落,眼尾也染上薄红,妖异不输以此闻名的齐国太子慕容慎。
结束时,他心中升起一丝对自身的厌弃,对自己的行为颇有些无地自容。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须得尽快将这种耽搁正事的心思管控好。
他想,他或许可以分给她一些情爱,只要注意轻重有序就好。
***
大婚得来的三日休沐结束,裴臻继续同从前般上朝下朝,而后回书房批阅政务、遣人议事。
而阿玉也开始陆续处理起管家事项,此前太子妃专门派人过来,告知她每日不用前去请安,并将部分账册与钥匙交给了她。
东西不多,与往日尚宫局繁杂琐碎的宫务比起来,算是好上手的。
约莫申时过半,阿玉便将今天要处理的事情办好。
看外面气候适宜,她拉来应绮等人,准备去院中焚香煮茶,共赏秋日夕阳。
桂花树下炭炉正热,茶壶中逐渐沸腾的清水里飘荡着碾碎的茶叶与果干。芳香阵阵融入桂花雨里,主仆几人围坐在石凳上不分你我地闲谈,好不惬意。
然而美景不长,崔总管的出现令阿玉心中一凛。
他是来代裴臻通传的,他出现便代表裴臻有事召她,阿玉知道。
果不其然,崔总管对阿玉笑眯眯道:“承徽娘娘,殿下唤您前往书房。”
“本宫这便来。”阿玉也同崔总管笑道,而后又对应绮她们说:“这些茶与果子,你们用了吧。”
面上笑着,心中却再无半分松快。
当真好煞风景,她在心中想。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即将煮开的果茶,极不情愿地随崔总管前往裴臻的书房。
“殿下,不知您唤妾身有何事?”到了书房,阿玉对裴臻行过简单的拜礼,便直截问道。
这两日他们的关系近乎冷战,阿玉的言语间虽恭敬不改,在裴臻听来却颇为生硬。
裴臻乐意见她如此,往昔迫于身份与现实的温情脉脉,反而像在虚与委蛇,教他看不出她到底有几多真心。
他是这样对己对人有着双重准则的,他可以只施舍心底的一小处给阿玉,却不容阿玉未将全身心都交予他。
“玉儿,从前你为孤奉的茶甚好,今日孤有些疲累,想着唤你来为孤再煮一杯安神茶。”他笑吟吟道,面上完全不见前几日的冷沉,仿佛先前的不欢而散从未发生过。
“是。”阿玉原本也无从拒绝,低头应下,一板一眼地前去小桌案旁为他煮茶。
眼瞧着就要喝到的花果茶因他而与自己无缘,此刻却还要为始作俑者煮茶,再好脾气的人也忍不住在心中抱怨。
怎么就这么刚刚好,他是不是故意折腾她?阿玉愤愤难平。
她不知道的是,裴臻确实是故意的。栖鸾殿的一举一动皆在他鼓掌中,他特意吩咐了崔令,要他看着那花果茶快煮好了,就将阿玉请来书房。
望着阿玉煮茶的身影,裴臻心中漾起促狭的笑意,他想,还是要将人放在面前。
这般想着,批阅卷宗的速度也加快了些,裴臻只想尽快将它们结束,因为他还要再做点别的。
“殿下,请用茶。”阿玉同过去一样,将温好的茶奉至他面前。
裴臻头也不抬:“放下吧。”
“殿下,若无旁的事,妾身便不打扰您了?”见他忙碌,阿玉体贴道,她也想尽早回去,她现在在他身边就不自在。
“等等孤。”他言简意赅。
“是。”阿玉想,或许是要留她一同用膳吧。
“坐。”见她杵在那,裴臻吩咐道。
阿玉得令去寻椅子,不料刚迈开脚步便被他拉住手腕,而后就坐到了他腿上。
头回侍寝前便是这样被他拉着侧坐在他怀中,阿玉好生羞耻,眼神却始终谨记着本分,不敢看桌案上的半个字。
裴臻一边怀抱着她,一边面不改色地笔耕不辍,像足了不务正业,只想红袖添香的纨绔子弟。
约莫过了一刻,他放下手中羊毫,并将卷宗整理好推到桌案两侧。
“玉儿,昨夜孤看望过太子妃回宿在了听涛院,现在有些想。”裴臻直言道,丝毫不避讳自己的欲.望。
温热的气息喷洒至额头,腿侧熟悉的被顶着的感觉分明,阿玉低下头没有说话。
总要继续侍寝的,她奉劝自己。
裴臻将阿玉抱上桌案,令她平躺在空出一大块的地方。
重工层叠的鹅黄裙摆被撩起,裴臻却只褪去了她的亵裤。
身下一凉,紧接着不可思议的触感令阿玉挣扎着想要起身。
“殿下,不可!”阿玉的声音染上急促的慌乱。
她从前在春宫图上看过女子这样服侍男子,却从未见过男子这样的。
更何况眼前人乃一国储君,怎可为她做这种事?
身下隐秘的快意升起,她又羞又惧。
裴臻伸手按住她不安的动作,埋头汲取他的渴望。
似畅快似哭泣的低吟在书房中响起,阿玉眸光失神,只觉身处云雾之巅。
再然后,裴臻起身,轻轻舔了舔染上醉意的唇角。
“该孤了。”话落他撩起衣摆,又是阔别已久的接触。
他不禁发出满足的谓叹,心道他们两个果真最合适不过。
咿咿呀呀许久,书房才终于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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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无力地躺在桌案上,裴臻则取出她荷包中的帕子,替彼此擦拭清理。
“玉儿,一会儿孤陪你用膳。”他餍足道。
方才云雨正盛时,他差点有冲动将太子妃的真想告知于她。末了又被强压下去,此事关乎皇嗣,牵一发而动全身,越少人知道越好。
若是严凤霄诞下的孩子为男儿身,他还有别的打算。
在他心中,他与阿玉将来势必会有自己的孩子,到了那时,她不知真相比较好。
旁的无关紧要,新婚夜那遭必然要瞒下,他不能色令智昏。
“玉儿,你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文尚宫提前外放出宫了。明日午后孤有外务,可带你一道出宫,你可要去看看她?”裴臻吻了吻她沾染倦意的眸子,将这当作补偿。
“多谢殿下。”
原本还有些嫌弃他的亲吻,毕竟他的唇先前到过不可言说的地方,听见这话,阿玉的眸光肉眼可见地亮了起来。
裴臻只觉好笑,继续亲亲她的眼尾,而后道:“这么喜欢文尚宫?看来孤也不能空着手去。”
***
文葭是东宫定下太子妃后离的宫,女官年满五十便可挂冠出宫,她的生辰正好是那时候。
先前因为想多陪陪阿玉,才求得王皇后准允,将离开的日子推迟到除夕以后。
现下阿玉入了东宫,她便不用再继续占着位置。
犹记那日,将手中事务与新任尚宫交接好,文葭前往凤仪宫与王皇后道别。
多年来宫务上的交集颇多,彼此顺当和洽,文葭打心底感激王皇后这位顶头上峰。
王皇后也面露不舍,并出言安慰,直言戳中她最在意的事情:“文尚宫,你且放心离开,本宫知道你挂怀孙昭训,本宫会适时照拂她的。”
这句话的分量堪比泰山,文葭当即含泪叩拜。
踏出宫门的那一刻,抬头是天高云淡。
本以为卸下多年重担会一身轻松,她却忍不住转头又望向东宫的方向。
“阿玉,就此别过了,姑姑祝你一生平安。”她有珍爱之人落在这里,如何能够轻松。
出宫养老的日子并没有过多悠闲,文葭向来是敢想敢做之人,年过五旬反而更加精神抖擞。如从前与阿玉说的那样,她雷厉风行地立女户,整理手中已有的产业,继而买地、选铺子……
最先开起的是绣坊,宫中历练已久的人眼光毒辣,各方讯息样样有先知,她又懂的识人、用人,与同行之间的交际也手到擒来,故而刚开业没多久,生意就走上正轨。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近来,绣坊生意稳定,她又想将过去外祖家荒废的书肆重新开回,时隔大半辈子,她想重拾儿时的回忆……
文葭觉得自己出宫后过得很美满,与先前在尚宫局畅言的一致。
绣坊开了,书肆也将提上日程,只要她的身子保持康健,她还可以将这样的日子过很久。
所愿几乎都如愿,唯独可惜,三年后不会有人如约而至,与她共同经营这些。
文葭心中难过,一道圣旨下来,她与阿玉就此生都难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