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报应

作品:《樱桃共玉酪

    白玉媞和其他人守在家里,心急如焚地等着消息,连白杏儿上门唤她去看村里来的游方道士,也没有心情。好不容易熬到太阳落山,白小聪从县城回来,却仍旧不见白老婆婆一群人的身影。


    直到夜幕降临,白玉媞俩姐妹点了油灯进灶屋,准备生火蒸中午剩下的包子,把夜饭给吃了时,白青山总算回了家。只是他孤身一人,却不见白老婆婆俩母女的身影。


    白小聪快步冲上去一把扯住白青山的衣袖,眼睛通红地问:“大哥,二姐伤得重不重?还有娘呢?她们在哪个凼?”


    白青山向来憨厚老实的脸上,头一次变得狰狞起来,他恨恨地道:“李二旺那王八蛋!那个比畜牲都不如的混账东西,不但把雪儿肋骨打断了两根,还将她做事的右手给踩断,李二旺说雪儿用嘞只手把他娃儿给害了,他就让雪儿日后成为一个废人!幸好李家庄社长叫人拦住了发疯的李二旺,幸好咱们及时送去了县里的医馆,幸好馆里治疗外伤的圣手今日坐诊,不然只怕是……啊!若不是娘拦着,我真想冲上去杀了那瘟丧!”


    林秀娘心头发慌,厉声道:“青山!你杀了他有什么用?你一命换一命将自己折进去,你有没有想过露儿他们?他们从此就变成杀人犯的娃儿了,日后还啷个生活!我不是不心疼雪儿,但你嘞样鲁莽,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咱们克报官吧?啊?找青天老爷做主,让他还雪儿一个公道!”


    白小聪抱着脑袋蹲下,使劲儿抓扯自己头发,闻听此言,沮丧道:“没有用的,大嫂。在大家眼里,是二姐有错在先,是她善妒谋害了李二旺的娃儿,而二姐生命没有大碍,能讨啥子公道?”


    “那……那李二旺纳妾了,他又不是地主老爷,有啥子资格纳妾!”林秀娘不死心,想给李二旺找出错处来。


    “二姐没能给李二旺生下一男半女,按照本朝律法,他是有资格纳小妾进门的。更何况,我听人说,就算发妻能生娃娃,嘞男人置上几房小妾,官府也是不会克管的。”


    “李二旺不肯给休书,啥子办法都治不了他,难不成等雪儿好了之后,又要回克受罪吗!”想到真有那么一日,白青山才被扑灭的杀意,又冒了出来。


    就在几人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稚嫩的童声适时响起。这一瞬间,几人心头的焦躁,仿佛也被声音里所含的冷意给浇灭。


    “我有一个办法,或许能让幺姨与李二旺和离,彻底了结此事。”


    刷地一下,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白玉媞。


    是夜。


    淡淡的月光洒在静谧的李家庄上,却无法驱散这朦胧的夜色。


    白日里闹了那么一出,李家大房两口子为了拦着发疯的李二旺,不要闹出人命来,累得早早地睡下了。二房的李二旺没有打尽兴,晚上将自个儿灌得烂醉如泥,此时鼾声扯得震天响。而在人前哭得伤心欲绝的小妾,此刻正舒舒服服地睡在一旁,哪有半点,才失去孩子的母亲该有的模样。


    只有李老婆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半点睡意。


    想起二房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就这么没了,李老婆子就呕的心慌。那算命的道士都说了,二旺今年就能抱儿子,她老李家今年就能盼来第二个孙子,可这一切,都被白冬雪那个贱人给毁了!


    那贱人今日怎么就没被打死,给她孙子偿命去!真是贱骨头,这命就是硬!


    “咣!咣!”


    想到恨处,李老婆子使劲儿锤了几下床。却在这时,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哪个?有啥子事就说,老娘不想起来。”


    没有人回应,敲门变成了拍门,且声音越发急迫。


    “李二旺,你半夜三更的拍啥子门,是不是在耍酒疯!还在拍,嘞门都要拍烂了,看老娘起来啷个收拾你!”


    李老婆子骂骂咧咧地下了床,披上外衣,扯了门栓开门一看。


    空荡荡的小院里,除了蛙和蛐蛐的叫声偶尔响起,哪有半个人影。


    “难道二旺听到老娘要收拾他,就乖乖回了屋子?”


    李老婆子没当回事儿,这一打岔,心头的火气也消了大半。看样子二旺带回来的这婆娘是个能生的,好好养上两个月,说不定就又怀上了。


    李老婆子美滋滋地想着,正要踢了鞋子上床,拍门声又响了起来。


    “好你个二旺,你嘞是跟老娘玩上了吧?喝了几碗猫尿,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了,连你娘都敢逗来耍!”


    李老婆子在家里,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主。除了当媳妇的时候,被立过规矩,那之后,还有哪个敢给她气受。当即怒气冲冲地奔到门前,一把扯掉门栓,打开房门。


    门外空空如也,再远些的地方,就是一片漆黑。突然,一阵凄厉的猫叫声,划破静谧的夜空,惊得李老婆子一个哆嗦,猛地关上房门。


    “嘞些瘟丧,大半夜的不克捉耗子,叫啥子叫!”


    回过神来后,李老婆子低声咒骂了几句,只觉得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村里本就有人养猫,叫几声又不稀奇,有啥子好怕的。


    这一次,李老婆子不准备再上床去。她拿了平时用来收拾人的竹棍,把门栓取下,静静守在门背后,誓要把在背后捣鬼的人揪出来!


    “咣!”


    拍门声刚一响起,李老婆子就迅速拉开门扉,举着竹棍狠狠打了过去,嘴里还发出得意的笑声:“哈哈,看你龟儿子往哪个凼跑!”


    然而,这一竹棍扑了个空,李老婆子还顺着这股大力,一头栽倒在地上,疼得嘴里直叫唤。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醒了李家其他人。


    李大旺揉着惺忪的睡眼,上前将李老婆子扶起,嘴里问道:“娘,嘞大半夜的哪个来找你?还把门拍得震天响,怪不得你要骂人。”


    小院里没有任何藏身之处,院子的角落里,惨淡的月光洒落在高大的杏树上,显得鬼影重重。李老婆子两眼发直地看着这一切,在看到漆黑的夜色中,两簇由远及近的绿油油鬼火,耳边传来似哭非哭的呜呜风声时,再承受不住,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娘?娘!小翠快出来看看,娘嘞是啷个回事!”


    “啐,哪里来的野猫,滚远点!大旺,快把娘抱回床上,咱们赶紧回屋里克,怪瘆人的!”


    第二日一大早,李家门前来了个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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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喝的游方道士。李大旺的媳妇想到昨晚的怪事,以及一直说胡话,不停喊着家里有邪祟的婆母。当下不敢再耽搁,赶紧恭敬地将人迎进堂屋,并亲自做了早饭送过去。


    “多谢施主的款待。实不相瞒,贫道之所以上门叨扰,便是见此处阴煞之气浓厚,恐是有邪物作祟。敢问施主,最近可有发现异常之处?”


    李大旺两夫妻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心中的猜测被证实,这下子哪还坐得住,忙不迭地给这位看上去就仙风道骨,道行深厚的道长磕头,将昨晚发生的怪事说了出来,完了恳求道:“娘现在还昏睡着,请道长快快施法除了邪祟,救救我们一家老小。”


    仙风道骨的道长一甩佛尘,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无需施主相求,贫道正是为解决此事而来。施主,还请将家中之人的八字说给贫道。”


    李大旺媳妇连忙报了一遍,白冬雪的八字婚书上就写得有,只有李老婆子和新进门的小妾不晓得。


    道长闭目掐算起来,忽的,咦了一声:“这位丙辰年生人是何人?此人命格与这位壬戌年生人的命格相冲,必须赶紧分开两人,彻底断绝关系,否则时间一长,恐有生命之危!”


    李大旺媳妇惊叫一声,恨声道:“怪不得我家狗娃经常生病,原来是白冬雪那贱人给克的!自己生不出娃儿来,就见不得别人的娃儿好!”骂完,又转头看向李大旺,语带哽咽:“当家的,你若不想绝了后,就让二弟赶紧和白冬雪和离,要不然,我就带着娃儿们回娘家!”


    李大旺心头也恨,但还是柔声安抚:“浑家,你又不是不晓得,娘和我都疼狗娃,是绝对不会眼看着狗娃出事的。左右白冬雪如今没在家里,先把家中的邪祟给解决了,等娘醒后再商量嘞事。”


    “剩下之人的八字都没问题,施主方才说,还有两位的八字不清楚,不知这两位的房间在何处?”


    说完,在院子里四处打量起来,不等两夫妻回话,突然神情凝重地看向一处:“此处阴煞之气最是浓厚,邪祟定是躲藏于此。”


    两夫妻顺着道长的视线看过去,惊讶道:“嘞是二弟的屋子,就住了二弟和才进门的小妾,他的八字没得问题,莫非是……”


    “那个新进门的女人有问题!”


    “我也觉得,那小妾看着就一副妖里妖气的样子。”


    此时已是天光大亮,李家小院外面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道长神情严肃地抽出一张黄符,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迅速靠近。正欲开门,手才搭上门扉,下一刻,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击退,瞬间倒飞了出去,跌坐在地上。


    道长半晌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不好!此邪祟不知吸了多少人的精气,已成气候。贫道道行太浅,连面都没见就败下阵来,看样子,只能回山请祖师爷出马才行。此一去山高路远,没个三五载回不来,这是祖师爷他老人家亲自画的符箓,施主一家化水喝下即可。今日过后不会再有怪事发生,但能持续多长时间,贫道不敢保证。”


    说完,不顾李大旺两夫妻的苦苦哀求,和围观之人的议论,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