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谢家小姐
作品:《娇夫养成记》 “小妹!”
睡的昏天暗地的沈三是被谢宴杀猪一般的叫声吵醒的。
昨日在福来和苏可尘玩的有些忘形,她的梨白醉实在烈得很,一坛子酒下去,她就晕晕乎乎忘乎所以了。
也不记得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自己趴在李云舟背上骂骂咧咧,一点都不老实。
被他温声软语的哄了一路,她被何欢搀进屋里时,余光看到李云舟脸颊绯红瘫坐在石阶上缓神。
“干嘛。”沈三懒洋洋的回应。
“快开门,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以后在京城怎么嫁人!”
谢宴拍着门板,一点都不停歇。
“少爷,小姐她昨夜喝多了,您让他再睡会。”
李云舟上前劝道。
“你走开!
“看着正经,就会勾引我小妹,昨夜你背着她回府的事传的满京城都是。
“你说你是她侍卫,谁信。
“再说了,你不会叫个马车,或者差人叫我去。”
李云舟低下头,做错事的耷拉着耳朵和尾巴:
“我,我没钱叫马车......”
谢宴泛滥的同情心和沈三的名誉相比还是落了下风。
他一点都不同情这个坏了他妹妹名声的男人。
沈三鸡窝头,睡眼惺忪,身上松松垮垮批了个大氅,打开门:
“怎么了?”
谢宴看到不修边幅的沈三一把又将人推进去,自认凶狠的瞪李云舟,喊了声:
“何欢!”
谢宴坐在院子里喝了三盏茶才等到收拾妥当的沈三。
她揉着太阳穴就着何欢的手把醒酒汤一饮而尽:
“华予,怎么了?”
谢宴看见慢悠悠且满不在乎自己声誉的沈三七九不打一处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头点着她脑袋:
“你呀你,昨日跟那姜可尘去福来鬼混,夜间李云舟背你回来的时候叫人看见了。
“现在满大街都在传谢家的小女儿不知羞,在福来四楼彻夜欢愉。
“你可知福来四楼是做什么的!”
沈三不以为意:“知道啊,昨日还是我给姜可尘剪的彩。”
“什么?”
谢宴声音高八度,沈三掏着耳朵:
“华予,我又不在乎这个。”
“当初我要是知道姜可尘是个这样的女人,我是断然不是让你救她的。
“瞧瞧,她把我家天真可爱的小妹带坏成什么样了。”
窝在屠野怀里同样睡得昏天暗地的姜可尘打了个大喷嚏,屠野心疼的轻抚她的背,抱的更紧了些。
沈三有些尴尬的摸着鼻子转移话题:
“华予,今日和我去咱家书铺看一下印刷机吧。”
谢宴一直对沈三口中的印刷机感兴趣,想也没想就应下了。
张张嘴还想对沈三来一番谆谆教诲,想了想又作罢了。
她若是那等深闺女也不能开解阿娘重新面对生活,也不会死了夫君转头就同意嫁给他。
“唉。”
谢宴叹了口气,沈三嫁不出去也好,放在自己眼皮子私底下至少可以活的像自己。
沈三穿了身浅粉绣银丝花纹的男子交领袍,头发高高的挽在发顶用一根镂空海棠纹的玉簪固定,未施粉黛,恰到好处的碎发随着微风浮动。
她手拿折扇和一旁拿着翎扇妖冶俊美的男人有说有笑。
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皆被跟在两人身后高大勇猛的李行舟瞪了回去。
文来书铺的掌柜早早等在门口,憨态可掬一脸精明。
他把两个人迎进书铺:
“当家的,来看印刷机?”
沈三点头。
一路长廊假山,幽静美好。
谢宴戳沈三的胳膊:
“这是书铺?”
沈三点头。
“怎么搞的像后花园。”
“少爷有所不知,这都是当家的主意。
“咱们书铺后院极大,一共设了二十个小亭,每个小亭可以容纳三至五人看书。
“咱们京中学子很是喜欢光顾呢。
“这里不光可以赏景,还能看书吃酒,吟诗作对。
“最最适合那种清高不愿流连章台的学子们。”
自从进京,陈秋然给谢宴和谢沐白寻了宋文昌做夫子,这位祖上皆是帝师,宋姓就是先皇赏赐来的。
他和姐夫不敢怠慢,日日上学同夫子钻研治国之道。
昨日下学时,小北才支支吾吾告诉他沈三去了福来,这不是她第一次去,谢宴并没放在心上。
直到今日谣言传到他耳朵里,才急急给夫子告了一天的假。
阿娘退居之后,家中产业放心大胆的交到沈三手里,大姐也乐得做甩手掌柜安心养胎,五姐向来不喜欢生意上的事,只醉心绣自己的的婚服。
今日见到自家别有巧思的书铺对沈三的敬佩之意又多了几分,尤其是在见到印刷机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两个圆柱形的滚筒,一个表面光滑,一个用机关扣住大小一样的字牌,对齐后将一张绢纸放进去摇动滚筒两边的把手,一张墨迹清晰,排版有序的报纸就出来了,相比较书本的印刷更加有趣。
沈三看着手里第一版的试验报纸摇了摇头,掌柜立刻凑上来:
“当家的有何指教?”
“每个版面的区域划分用不同的颜色代替。
“内容字体还是有些大,不要怕花钱,把手艺最精湛的刻字师傅都请来。
“可以再请一些擅长民间俗画的师父,每期报纸雕刻一些对应的版画上去。
“嗯......”
沈三沉思片刻继续道:
“绢纸的成本还是太高,普通的识字人家还是买不起。
“我们的报纸生意是面向全国百姓的,如果他们买不起,做报纸的意义就没有了。
“你说呢。”
掌柜点头:
“一份报纸用绢纸成本在三钱银子,算上人工销发足要五钱,七天发行一份新报,一月就要花费二十一钱。
“可是当家的,用最便宜的草纸价钱会不会太低了?”
“一份报纸五钱,只有一个人买。
“若是一份报纸一文钱,却有一百个人买呢。
“身在皇城的百姓对于信息来源不算闭塞,但是那些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呢。
“现在好多地方都不知道新皇实施的减免赋税政策是面向哪些人的,全叫那些手里有宅有地的贵族富人占了便宜。
“新政之后,宋国的一亩地税收只要一两银,庄子上给农户们报的价格却是一亩地三两银。
“那多出来的这二两银全进了上面人腰里。
“有些人狠胆大的,只降个一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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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几钱几文,宋国谈何长久。”
室内所有人都沉默了,就连闷头打扫的婆子都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我们不指望报纸挣钱,我们要做的是引导舆论,把家族的产业隐藏在报纸的内容里引导别人消费。”
听懂的听不懂的都跟着点头,总之就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此时此刻的沈三在谢宴眼里简直犹如一尊发着光的老佛爷。
叹为观止,惊为天人。
这能是小小年纪就流落八里村足足种了好几年地的小孤女?
沈三身上究竟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这样的一个人儿,怎会把那些无所谓的声誉放在心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贪图解释无异于自掘坟墓。
九王府。
宋毅阴沉着一张俊脸,常青常顺常明常远站做一排,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宋毅:“安亭那边怎么样了?”
常青:“少将已经把张千文彻底拿下了,只是上面和他接头的人迟迟不去。”
常顺小心翼翼开口:“上面接头的人难道有所察觉?”
常青:“不可能,如果有所察觉朝廷这边肯定会有异动。”
几个人正说着话,常顺和玉珂传情的鸽子扑棱着翅膀站在常顺肩膀上。
取开信笺,看了一眼:
“主子,清贵人的孩子是个死胎。”
“哼。”宋毅冷哧,又问:
“现在宫里什么情况。”
常顺:“淮王妃指认是皇后娘娘下了毒,才导致清贵人的孩子死了。
“圣上护着皇后娘娘将淮王妃绑了,现在淮王正带着杨阁老和一众大臣跪在御书房门口,要求彻查皇后娘娘。”
宋毅:“李秋水那个老东西呢,自己女儿不管不问了?”
常顺撇嘴:“玉珂只瞧见李世子在,李家再无旁人。”
宋毅拍桌:“老东西。”
“咳。”
一直沉默的常明清了下嗓子:
“主子,还有件事......”
宋毅瞪他:“说!”
常明缩着脖子,小心道:
“昨日王妃。”
宋毅眼神更加凶狠,猛地站起身走到常明身边。
常明死死闭上眼睛生无可恋:
“昨日王妃在福来四楼彻夜欢愉,半夜三更被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背会谢家的。
“现在,现在京城好多人都在传谢家的小小姐是个浪荡的,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宋毅舔着后槽牙挤出四个字。
“还说谢家就是搬到京城的土财主,说王妃就是个在泥里打滚靠身子攀上高枝的女子。
“还说她治好了您的腿,但自从谢家搬到京城,王爷您一次都没上门拜访,是因为王妃勾引您不成,反倒惹得您厌恶,才不去谢家拜访的。”
九王府后院的那颗粗壮大树叶子哗哗落了满地,鸟飞枝断,一片狼藉。
宋淮安最近在朝上咬的厉害,京城人多眼杂,他不敢轻举妄动,唯恐沈三被盯上,这才强忍着想念没有去找她。
哪成想,这个不安分的小没良心直接去章台路找男人消遣了。
宋毅:“谁传的谣言,找出来。”
他转了下手腕继续道:“让他重新传一下。”
常青,常顺,常明,常远:王爷他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