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第 215 章

作品:《[原神]是博士!我没救了

    埃尔欣根的表情分外扭曲。


    我轻快地越过埃尔欣根,总算感觉心情稍微好了点。


    旅行者看了我好几眼,又回了头,才像是忍不住一样靠近我。


    压低声音:“你和埃尔欣根聊什么了?这么开心。”


    我微笑:“闲聊几句而已。至于为什么这么开心……或许,只是因为我和埃尔欣根先生一见如故,顿觉十分投缘?”


    旅行者哽咽了一下。


    她再看了眼身后埃尔欣根那脸上明显压抑不住的冰冷的神色,再看看自己最信任的朋友露出的灿烂的笑容,最终选择相信了自己的朋友。


    她这位最靠谱、最温柔的朋友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欺骗她呢?


    旅行者如是想。


    埃尔欣根所谓的最终的考验之地,不过是距离决赛会场不远的一处秘境。这种秘境在须弥实在是太过常见,又疏于管理,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居住在秘境中或是借秘境实施犯.罪的人。


    旅行者和派蒙都有些好奇地看着四周。


    我也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并没有任何陷阱之类的东西,就在我以为埃尔欣根准备了什么“大的”等在前面的时候,却见秘境深处,一队愚人众士兵正等待在那里。


    我与旅行者,派蒙停下脚步。


    埃尔欣根则视若无睹地走向那队愚人众。


    “是……愚人众?!这里怎么会有愚人众?埃尔欣根,不要过去!那边危险!”派蒙十分焦急。


    但埃尔欣根显然不会听从派蒙的劝告。


    他走入愚人众之中,仿若又重新获得了足够的信心,使他能够以高高在上的角度来仰视我们。


    “哈,‘危险’?不,危险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们才对。”埃尔欣根笑起来:“虽然把你引过来废了不小的力气,但好在结果值得庆祝。旅行者,还有……”


    埃尔欣根的视线从旅行者身上划过,落到我的身上,仿佛要烙一个窟窿出来才心满意足。


    他的语气里夹杂着怨恨,亦或者是得意。


    “背叛了主人的卑劣之人,塔德纳。我会在这里解决你们,向我伟大的主人证明,我还拥有可被利用的价值!”


    “‘主人’,‘背叛’,他还提到了塔德纳,难道说,埃尔欣根其实是……”


    旅行者面如沉水地看向我。


    我轻轻颔首:“多托雷,或者说他那个切片的下属。不再具备价值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品,都不过是可以被随意丢弃的废品罢了。多托雷和他的切片都是如此,而这些人,也是被丢弃在须弥的‘废品’。”


    “‘废品’?!哈哈哈……”埃尔欣根突然大笑起来,他的视线始终愤恨地钉在我的身上,连同他身后的那一大群人,被我刚刚称作“废品”的那一大群愚人众士兵。


    "只有有用的人才能获得留在主人身边的资格!塔德纳,你口口声声将我们称作‘被丢弃的废品’,可你,昔日最受宠爱的副官,如今不过是同我等一般的丧家之犬罢了。"


    “不不不,说你是‘丧家之犬’都是抬举你了。塔德纳,你不过是靠着妖媚的手段迷惑主人才取得了能够在主人身边逗留的资格,而我,我还可以用我的实力向主人证明!而我的第一件证明,便是你的性命,塔德纳!”


    埃尔欣根挥手,满是森毒地道:“上,让我们尊敬的副官大人好好上路!”


    “是!”


    随着埃尔欣根的命令,那一大群愚人众士兵都朝我的方向围拢过来,他们的手里拿着武器,人多势众。


    我退后半步,正思索着应对的策略,便看见旅行者手持长剑挡在我的身前。


    “现在该怎么办?”旅行者焦急地问我。


    我扫视一圈四周,最终看向埃尔欣根那张扭曲的脸。


    “埃尔欣根现在的目标是我,我来掩护,你们先想办法出秘境联络三十人团和风纪官。”


    “什么?!可是……”


    旅行者想说什么,但已经有两个愚人众挥来了武器,旅行者抬剑打飞迎头而来的铁锤,但后面的火枪已经抬起了枪朝我们的方向射击而来。浓烈的火元素包裹的子弹在空气中灼烧出一道热风。


    “旅行者小心!!”派蒙惊叫着。


    我伸手拉住旅行者的手腕侧后大退一步,躲过火枪的攻击,随后,我从储物袋里飞快地抓起一颗邪眼,也懒得看是什么属性,体内的能量催动,剧烈的飓风拔地而起,将刚才的愚人众卷得向后飞去,撞倒了后面的火枪。


    埃尔欣根脸色大变:“邪眼……你的手中竟然还有这种东西。”


    我摩挲着手中邪眼最中心的风元素石,轻轻一笑:“是谁让你产生了‘我会没有’的这种幻想?凭你臆想的‘多托雷抛弃了我’这一说吗?”


    “那么,”我摊手,手掌正中心,那枚精致的,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不同寻常的邪眼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我想,这种只有执行官才有资格使用的特殊的邪眼,诸位应该都认识吧?不如猜猜看?是我重回愚人众的可能性更大,还是,这位气急败坏的‘废品先生’的可能性更大呢?”


    埃尔欣根带来的所有的愚人众士兵都愣住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不敢再靠近我一分。最终,他们转头纷纷看向埃尔欣根。


    埃尔欣根气得脸都绿了:“胡说!不要听他妖言惑众!快点把他给我抓起来!”


    “可是,埃尔欣根大人,塔德纳大人是【博士】大人的副官,塔德纳大人或许只是因为特殊的原因才……”


    “都够了!给我闭嘴!现在把塔德纳抓起来!这是我的命令!”埃尔欣根捏紧拳头,声音嘶吼。


    但是无论他如何愤怒,如何厉声地发出命令,下面的愚人众士兵们都依旧踌躇不定。他们互相看着对方,最终全部选择了放下武器,静默而立。


    埃尔欣根大抵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直系下属竟然会公然违抗自己的命令。


    他低着头,目眦欲裂,因为极度的愤怒,声音已然变形,变得刺耳难听。


    “你们竟然敢违背我的命令?!难道看不出来塔德纳已经背叛了主人吗?!你们竟然宁愿听信一个叛徒的话……呵呵,等着吧!我会把这一切都告诉主人!你们会偿还背叛主人的代价!”


    埃尔欣根跑到一个愚人众士兵面前,愤怒地抓住那被放在身侧的武器。


    “我命令你!现在举起武器射.杀叛徒!”


    “抱歉,埃尔欣根大人,我不能对塔德纳大人出手……”


    “那你呢?!”埃尔欣根转而抓住旁边火枪手的衣领:“你也要违背我的命令吗?!”


    火枪一言不发,但沉默已是答案。


    埃尔欣根气急败坏地去抢夺火枪的武器,但那柄枪被火枪手拿在手里,丝毫不动。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埃尔欣根狠狠地踹了身边的愚人众士兵一脚。他愤恨地叫唤,但脸上已是一片灰白色的绝望。


    “你们都会付出代价的!主人会杀了你们!你们都是叛徒!叛徒!!”


    看到埃尔欣根极近疯癫的表现,旅行者有些犹疑地靠近我。


    她的视线在我和旁边无一例外静默看着我的愚人众士兵之间流转。


    “这……埃尔欣根是什么情况?”


    我淡淡回答:“打击太大,疯了吧。”


    毕竟,其实就算是我,也没有想到只是拿出了一件疑似能够证明“我仍然同多托雷关系紧密”的证据,埃尔欣根的手下竟然就真的全都放下了武器,选择“背叛”他们真正的上司。


    从那些愚人众看我的眼神中,我能感受到眼前的这群愚人众是真的发自内心地相信着我,相信我仍然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副官”。


    相信选择我,能够比选择埃尔欣根更加有前途。


    这样盲目的相信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事实上,我现在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都紧紧地掐着自己,手心已经麻木地快感受不到痛觉了。


    我深吸一口气。


    “先制伏埃尔欣根吧,然后想办法打开秘境与外面的人取得联络。”


    “塔德纳大人,我知道怎么打开秘境。”一名愚人众士兵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很大,似乎唯恐我注意不到他。


    我看过去,有些被噎了一下。


    “那……麻烦你帮忙解开秘境。”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名愚人众士兵的眼睛似乎变亮了一下,他十分兴奋地向我行礼:“是,塔德纳大人!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那名愚人众士兵小跑着去解开秘境,我的回应似乎如同一道热油点燃了原本沉默的人群,更多的士兵毛遂自荐。


    “塔德纳大人!我们已经制伏了叛徒埃尔欣根!请您指示!”


    埃尔欣根被两名愚人众按住手脚飞快地用一根绳索捆绑起来。


    埃尔欣根剧烈挣扎着:“你们这群蠢货!快把我放开!我才是你们的上司!塔德纳,你这个混蛋!我迟早要杀了你!唔……!”


    但很快被人用一团破布塞住了嘴,于是只剩下那双鼓得溜圆的眼睛怨恨地盯着我。


    我:“……”


    我扶额,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一点。


    “干得不错。”我挤出一点笑容,如同尚在愚人众之时对那些下属们一般。


    那些愚人众士兵似乎更加亢奋了。


    埃尔欣根:“唔嗯嗯嗯!!!”


    在那之后不久,或者说打开秘境后,须弥的三十人团和风纪官便悉数赶到。


    八重神子和赛诺也在其中。他们和旅行者在一旁交流着,而我则是在另一旁安抚这些愚人众士兵。


    “塔德纳大人,您没有背叛【博士】大人,对吧?”


    “当然。”


    虽然没办正规离职手续,但离职的事情怎么能算是背叛?


    “我就知道肯定是埃尔欣根污蔑了您!您可是【博士】大人最信任的副官,我们都知道您是绝对不可能背叛【博士】大人和愚人众的!”


    “……谢谢信任。”


    有一道期待的声音询问我:


    “塔德纳大人,您会带我们回去的对吧?”


    所有的愚人众士兵都看着我,满怀希望地看着我。即便秘境开启后进入了很多三十人团和风纪官,那些人都虎视眈眈地提防着愚人众们,他们至此也依然愿意相信我。


    我保持温和的笑容:“当然,我会尽力的。”


    “谢谢塔德纳大人!”


    “太好了,我终于能回至冬了,我好想我的家人……”


    “我也是,我的妹妹还在至冬等我回去……”


    我:“……”


    我感到无形的巨石压在我的头顶。


    不,或许不是巨石,而是达摩克斯之剑,锋利无比,只等待谎言被揭穿的那天,泛着寒芒的剑就要从头顶把我的身躯一劈为二。


    我看见八重神子,赛诺,和旅行者派蒙走过来,我吩咐了这群愚人众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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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站起来走过去。


    眼神对视,赛诺对我轻轻点了下头。


    “经过风纪官的调查,埃尔欣根想要借助意智宝珠操控蕈兽来制造混乱,驯兽师大赛便是帘幕,遮掩背后的计划,也是为了让人们降低对魔物的警戒心。这一点我也问过埃尔欣根了,对方供认不讳。”


    “他大概是想用制造的混乱向多托雷邀功。总之,一切还没发生便被遏制,真是太好了。”


    赛诺点头,眼神却牢牢盯紧我,看的我头皮发麻。


    他说:“风纪官会处理参加了这次计划的所有人,包括考特里亚。埃尔欣根会迎来属于他的惩罚。”


    我顿了顿,想说愚人众不会任由埃尔欣根落在风纪官手里的。像埃尔欣根这种想要依靠不入流的手段获取多托雷注意的隐藏不稳定因素,会有一套特定的处理应急手段,赶在对方做出影响实验室和多托雷的蠢事之前清除威胁。


    即便埃尔欣根如今落入风纪官手里,恐怕也会被愚人众想办法弄走,再私下清除掉。


    这种事我再熟悉不过,多托雷身边,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但我最终没说。


    或许是觉得即便说出来也不会有任何作用,愚人众干这一套简直是轻车熟路,风纪官不可能在愚人众手里保住人,也或许是因为疲惫,疲惫到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我问赛诺:“愚人众的其他人可以先不抓吗?那些都是受埃尔欣根驱使的普通士兵,我可以担保他们不会再引发危险。”


    赛诺皱了皱眉。我看得出来,他是想拒绝。


    但不知为何,他突然顿住了一下,然后语气有些怪异:“可以……但你要保证他们不会伤害普通人。而且,他们最多只能在须弥待一周的时间。”


    我闭了闭眼:“足够了。谢谢你,还有……”我抬头,“小吉祥草王大人。”


    派蒙不解地看着我:“可是,塔德纳为什么要帮那些愚人众士兵?明明塔德纳现在已经不是愚人众了吧?那些人也应该和塔德纳没有关系了才对。”


    我:“……”


    一直沉默旁观的八重神子此刻轻笑了一声:“小派蒙,人的立场可是很复杂的。不过,反正塔德纳先生已经不是那个危险的执行官【博士】的副官了,其他的又有什么所谓呢?对吧,塔德纳先生?”


    明明是回答派蒙的问题,却问了我。仿佛是询问,也仿佛是提醒。


    提醒我已经不再是多托雷的“副官”。


    我不该发散多余的善心吗?


    我如此询问自己,但心乱如麻,无比迷茫。


    我想起那些只因为“我是塔德纳”而相信我,放下武器,甚至转而“背叛”了埃尔欣根的愚人众士兵,想起方才谈话间,那些士兵明显精神一直保持紧张,疲惫而丧失了光芒的双眼,以及谈及能够回至冬时激动的神情。


    他们大抵在被Omega切片丢弃到须弥后一直到今天都一直担忧着自己,担忧着家人,无法安心地休息。


    他们对埃尔欣根的信任也不过是意识到自己被执行官抛弃后无路可走的不得已,所以才在见到我的时候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飞速地放弃了不靠谱的埃尔欣根。


    我草草回答了八重神子,其实也只是“嗯”了一声。


    我问赛诺:“我可以再见一下埃尔欣根吗?当然,如果不放心我的话,可以找一个人看着我。”


    赛诺定定地看着我:“不,没有不信任你。埃尔欣根就在那边,但还请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见到了如今的埃尔欣根,被绳索捆绑着,坐在地上,身边站着两个虎视眈眈的风纪官,跟门神一样。


    看到我靠近,他们下意识地握紧武器,但似乎接受到了什么命令,很快又收回武器,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继续充当门神。


    我知晓这是赛诺的帮助。但我此刻实在没有感谢的心思。


    我蹲下来,埃尔欣根自我靠近时便狠狠瞪着我,似乎是想要把我大卸八块。


    我扯掉埃尔欣根嘴里的布团。


    埃尔欣根一张嘴便是对我的破口大骂:“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竟然用不入流的手段策反了我的士兵!呸,卑鄙!”


    “省省骂人的力气吧。若是你对手下足够好的话,他们又怎么可能半点犹豫都没有地就背叛你呢?”我平静地道。


    “你!”埃尔欣根气得差点一口气倒过去:“那你呢?主人明明对你那么优待,你是最受信任和宠爱的副官,连主人的部分权能都被交予到了你的手上,主人如此信任你,能跟随主人的机会明明如此崇高,如此光荣,能成为主人的仆从分明是你至高无上的荣宠,可你却辜负了主人!”


    “……”


    “‘荣宠’?”我重复着埃尔欣根的诘问,有些想笑。


    “你这个家伙,简直比多托雷还要傲慢且让人生气啊……”


    埃尔欣根阴毒地看着我,他的视线落在远处,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嘴角突然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是,你没有辜负主人。那这些愚人众呢?你骗他们你会带他们回去,可实际上呢?你做不到!呵呵,你敢说你不会辜负他们吗?!”


    埃尔欣根凝视着我,棕黑色的瞳孔背着光,仿佛是两口深不见底的黑洞深渊,逸散着冰冷的恶。


    他笑起来,笑得尖利,声音也尖细异常,像是诅咒,也像是预告。


    “塔德纳!我等着,我等着你被反噬的那一天!你的下场会比我更凄惨!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