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第 174 章

作品:《[原神]是博士!我没救了

    难得听到的声音。


    不知道是从哪里飞来的几只乌鸦,落在窗外的枯树枝头,熹微时总会发出凄厉的叫声。


    像小孩的啼哭声一般。


    纯黑的鸟,在许多的文化背景中总是象征着不好的事情,不祥的征兆。


    我无事时瞥见那鸟的模样,也总会莫名想起多托雷。


    甫一开始并不知道因何而开始,后来在某一次见得多托雷于衣柜前整理衣装,我自其身后看见那风格奇特的服侍肩头的鸟头装饰,才恍然。


    难怪……


    难怪会觉得眼熟。


    记忆里关于多托雷的记忆,从须弥时的赞迪克,到他成为执行官,对自己进行改造实验,制作切片。


    如枫丹流行的胶片电影,在眼前瞬息而过。


    我的眼神过于明显,多托雷总是会发现我。


    “你在看什么?”


    温和到其他见过多托雷的人看见他如此样态都要觉得是自己蘑菇吃多了出现幻觉了。


    “没有。”我摇头,“你要走了吗?”


    “实验室出了一些突发状况,需要我去处理。”


    多托雷说着走到我面前。


    我仰起头没什么想法地看着他,多托雷按照我的后脑勺把我按在肩头。自然,是没有那鸟头的一边。


    “我尽快回来。在家里好好呆着。”


    论谁来看都是一副相亲相爱,和和睦睦的有爱场景。但我从其中感受不到多少爱意,也感受不到多少温情。


    不如说想要多托雷有那种可以称之为“温情”的可以怀念、从其中汲取到生活的乐观的东西,压根就是不可能的,痴人妄想的吧。


    那可是多托雷。


    我放松自己的重量在多托雷的手掌下,在他的肩头。这样的距离无限靠近他的颈项和未曾佩戴耳饰的那边耳垂。


    无法从面对面的人身上感受到半分温度,或者是活人的气息,甚至按压后脑勺的手掌也是状似温柔,实则强硬的。


    “我又要一个人待在这里?我不想那样。”


    “你的身体还未达到可以恢复职位跟随我身侧的程度,还是先静心休息吧。你可以在二楼随意活动,不要在我离开的时候妄图做出我不喜欢的事。你知道我的耐心绝对不够再一次的纵容,塔德纳。”


    冷静的像是随口一提的威胁。


    我颤抖了一下。


    耳边泄出一声隐约的轻笑,多托雷拍了拍我的后背,放开我。


    “不要想着能够逃出去。我在所有出口都设置了禁制,只有特定的权限才能打开。”


    “……是,我知道了。”


    陈词滥调,一如既往。


    多托雷一直在我的耳边所重复的,“不要想着逃跑”,“下一次我会用更加严厉的惩罚”,这些话,一遍又一遍。


    他要消磨我内心的意志,逃跑的意志,或者说抗争的意志,连带着对记忆的删除双管齐下将我囚禁于此。


    多托雷的态度……


    事到如今,我其实已经不太愿意去花费精力思考他对我的态度,对我的处置结果。


    多托雷爱我?喜欢我?


    这是多可笑的话啊,多托雷是会有这种冗余的感情的人吗?多托雷是会允许自己产生这样的无用的感情的人吗?


    我只不过是被多托雷认作自己的“所有物”。多托雷是一个自负的人,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所掌控的失控,自己所有的东西自我意识过剩,甚至生出“离开”的想法。


    我只不过是被命运拨弄到了“多托雷的所有物”这一凄惨命运中的倒霉蛋而已,顺从多托雷的安排,不再坚持所谓的“自我”,会活得更容易。


    我无法否认,我对多托雷怀有低劣的感情。


    我不是多托雷,我无法彻底摒弃人与生俱来的低劣的情感,低劣的想法,低劣的灵魂。


    我确实无可救药地沉迷于多托雷铸造的假象包裹的铁笼中,沉溺于他偶尔展现出来的温柔和特别,着迷于多托雷的能力和权势带给我的迷幻的感觉。


    我的心脏沉沦,我的理智可悲地叫嚣最后的清醒,像一场拉锯战,永无终结。


    “把面具递给我吧。”


    多托雷总是乐于在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上驯服我。如同他的纵容,也只出现在无伤大雅的事情上。


    我拿起那鸟喙般的半脸面具,站起来走到多托雷的面前。


    “主人……”


    多托雷稍稍弯腰,猩红色的红眸要将我的内在全都看尽。


    “……”


    我顿了一下,保持恭敬地、平稳地将那面具覆在多托雷的脸上。


    无聊的举动。


    多托雷热衷于在这样小的地方上如同捉弄我一般吩咐我做的这些事,是否也像是随手逗弄家中的宠物狗,把木棍扔出去让狗狗跑过去咬着捡起来再跑回来的样子呢?


    “这是今天的药,喝了吧。”多托雷变出两个药瓶出来。


    “……两种?可是平时内服使用的不是只有……”


    “我把注射用的改成了口服的。你不喜欢注射的方式,看在你最近还算听话的份上,算是奖励。”


    奖励……


    是要感恩多托雷终于不在这种事情上致力于要让我吃点苦头了吗?


    我对除多托雷之外的记忆能记得的部分越来越少明明才是多托雷决定改变用药方式的原因吧?


    我伸手接过那两个药瓶,在多托雷的监视下打开,一饮而尽。喉咙被苦涩的药水灌得发麻。


    “我的病,还要多久才能恢复?”


    “没有准确的答案。人的大脑是复杂的,彻底清除磨损的方法或许还要很久才能找到答案。不过,放心吧,至少在我的身边,你不用担心自己被过往的黑潮追上。”


    黑潮……吗?


    我看着多托雷。看到他肩头奇特的鸟头装饰那油光水亮的黑色羽毛。


    “最近,”我道,话题却突然差别十万八千里:“附近有很多乌鸦的叫声,很烦。”


    多托雷沉默了一下。他大概也没想到我会突然说起这个。


    “我会吩咐人清理。”他说道。


    “Alpha切片在哪里?”


    “……”


    多托雷没有立刻回答。但他周身的气息一下子阴沉了下去,料想对我再一次提及Alpha切片的举动不太满意。


    “与教令院的合作实验之中,或者是其他相关的跑腿的事情。”多托雷状似不在意地摊手,“我以为上次见过Alpha之后,你会不再想提到他。怎么突然提起?”


    “你在生气吗?因为我提到了Alpha切片?可Alpha切片不也是你吗?”


    “……”


    “切片不过都是你的延申罢了,他们与你秉承同样的底线和决定。我已经明白这一点了。”


    多托雷:“……很高兴你能拥有这样的觉悟。但这并不能成为让我答应你和Alpha切片在我不在场的情况下见面的理由。”


    理所当然地被拒绝了要求。


    在多托雷的控制下拥有“自由”是一件奢望,所存在的只会是“多托雷允许的自由”。


    我没再坚持。


    等到多托雷离开后,我不过是如同最近这段时间的每一日一般,沉默地、独自地,待在卧室里,或者,在房子里四处溜达一下。


    书房,同样在二楼的一个房间。多托雷有时会在需要单独思考的时候在书房待上一会儿半天的,在此期间我是不被允许打扰他的思考的。


    这一点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开启追随多托雷的时候便是如此。


    多托雷尚且还是赞迪克的时候,会用危及性命的恐怖威胁恐吓我不要打扰他,后来虽然手法变了,不过大抵其实是相同的事。


    不要打扰一位天才的思考。平庸的人。


    卧室,这没什么好说的。我没有单独的卧房,这一点倒是和赞迪克时期的多托雷完全不同。多托雷并不需要睡眠,但他会进行类似于休眠待机一样的行动。


    最开始大抵还只是服侍,我被允许甚至是强迫性地留在多托雷的身边,无数次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也会无数次想起须弥被流放的前夜,赞迪克将我强制地拥在怀里命令我入睡,以及活力之家,不得不躺在多托雷身边时的心惊胆战。


    在身份被微妙地转变后,这样同床而眠的情景反倒成为“正常”。


    服侍,纠缠。


    我在这样不伦不类的关系里逐渐沦失,偶尔觉得“即使就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病态的身.体关系拖近了我和多托雷的距离,直到一切开始失控。


    一楼的客厅,平时绝不会出现接客的情况,多托雷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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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客厅的沙发上观看手下交上的实验报告。


    在这样某种意义上似乎更偏向于“公众”的地方,我们之间也发生过许多更深的交流。


    餐厅,厨房,出现在仅有的两个住户都不是必需进食的非正常人的家里,简直就是对自身究极定义的绝对否认,无任何讨论的必要。


    唯一值得细提的一个地方,实验室。多托雷喜欢将实验室设置在地下,在至冬的主宅便是如此。我偶尔会进去,无论是多托雷的传唤或是需要找到多托雷的地方。


    但里面很压抑,我其实心里很排斥进去实验室。


    而在须弥的这处临时住所,当初建立的时候也专门根据多托雷的要求加了实验室,也是在地下,由一扇小小的铁门封闭,打开后是螺旋向下的石质青灰色阶梯,一直通到看不见的尽头。


    我在房子里逛了一圈,不知为何,莫名走到这扇门面前并打开了它。


    黑漆漆的甬道,压抑闷蔽。


    就连我自己也想不懂为何我今日会独独站在这扇平日里除非被多托雷传唤否则根本不会靠近一步的门,也想不通为何我会突然就想要打开它。


    【下去……】


    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如此说。


    下去?可是为什么?我为什么要突然下去到实验室?


    多托雷看到我未经允许进入实验室也会怀疑我……


    【不要思考,听我的话,下去。】


    这一次,声音更加强烈。


    我的太阳穴抽痛起来,眼前也仿佛天旋地转般旋转。


    我扶住门框,咬牙抵制着大脑里那道声音,但没什么用。


    【不要挣扎,相信我,下去。】


    我迷迷糊糊地看向螺旋的楼梯的下面,阴森的黑暗像是一张嘴,只等待我走进去然后完全吞噬。


    啊——啊——啊啊——


    犹如婴儿啼哭的尖锐叫声把我骤然从恍惚迷蒙中唤醒。


    我猛地后退两步,将自己摔在相反方向的地上,惊吓地下意识抬头看向窗外。


    被层层反锁的窗户外,一只黑色的乌鸦停靠在那里,漆黑的鸟目侧映着屋内的模样。


    我如梦初醒,惊出一身冷汗。


    不对劲。


    是有人对我的大脑做了什么吗?可是,怎么办到的?在多托雷的眼皮子底下……


    我本以为那声音已经消失,或者只是大脑被动手脚后产生的短暂幻觉,但是还没等我松一口气,那声音再一次出现,甚至比之前更加强烈。


    【下去!到下面!……你…………转移……!】


    这一次,甚至像是直接出现在耳边的尖声命令一样。


    我试图捂住耳朵,但根本无济于事。


    那声音穿过了我的手掌,压过乌鸦的嗥鸣,直刺大脑的最深处。


    我控制不住地看向那森寒的铁门,身体自主地站起来,脚步向前迈出。


    一步……两步……


    很快跨过铁门,踩上阶梯的一瞬间,无边的惊恐席卷我的心脏。


    我听到心脏震耳的跳声,以及脚步声混合回荡在漆黑半封闭的甬道里。


    我不知道这声音究竟要带我去实验室干什么,但我打开了实验室的门,里面的陈列并不算是陌生,一切都和多托雷其他无数个实验室一样的模样。


    堆得满满的实验器材,各式各样的药剂试管,还有上次实验随手扔下的记录。


    在这样一堆杂乱的东西当中,我隐隐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夹杂在其中,呼唤着我。


    那感觉指引着我,知道我迈过一切,在一个半敞开的柜子面前停下。


    我蹲下来,如同被迷惑般伸手完全打开那柜子。


    里面的东西很熟悉,正是我被多托雷收走的储物袋。


    我打开储物袋,堆叠的物品里面,一个东西正在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如同呼吸般。


    那是……


    是一颗栩栩如生的机械心脏。我还没忘记那时的记忆,这颗心脏是……


    Theta切片给我的。


    我心中惊疑不定,那颗心脏仿佛被彻底激活般在我的掌心跳动着,恍惚中我竟觉得自己拿着的是一颗真正的心脏。


    下一刻,我的视野出现闪烁极快的黑白斑块,身体无法掌控,意识陷入无边的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