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 167 章

作品:《[原神]是博士!我没救了

    失去记忆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最开始并无多少感觉,那点失去的记忆就像是模糊的色块,夹杂在一大群五颜六色的颜色里根本分辨不清,即使碰巧想到似乎有这样一件事,模糊的感觉也只会让人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其实根本就没发生过那种事情。


    但模糊的色块越来越多,当回想半个月前的记忆时,连工作交接中见过的愚人众有几人也记不得,我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已经缺失太多。


    多到一回想过去,脑海里能浮现出来的只有多托雷的声音和脸。


    少年时期偶尔会听闻到的那个天才少年的传闻,考察队和赞迪克的初见,一同流放后前往沙漠和活力之家,以及在至冬加入愚人众,还有枫丹、蒙德、璃月……


    最终,回到须弥,回到只允许被拉开窗帘感受玻璃遮挡的阳光细微到如幻觉的温度,回到被固定手臂,冷漠地刺入注射器缓缓推进的液体。


    药液流入血管,冷得出奇。


    我忍不住颤抖,低头看着被子上线条的花纹,咬着牙才能让自己保持镇定。


    我的每一日都是这样度过的:早起时多托雷大概率不在卧室,于是我能有一点很少的时间在卧室里走动,拉开窗帘看看外面。卧室的窗户,早在上次我逃脱过一次后便被装上了锁,凭我自己的力量根本没办法打开,而多托雷现在也绝不会让我有可能接触到任何一件可能被用来反抗和逃离的工具。


    我的储物袋甚至也被多托雷拿走,不知放在何处。


    而在下午的时候,多托雷会回到这里,用铁制的盘子端着要用到的药剂拾级而上,针管药瓶和铁盘碰撞发出的声音即使是在卧室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很清楚,这是多托雷在警告我。


    他希望让我害怕,害怕到连自我的尊严都忘却也没有关系,只要那恐惧是来源于他。


    而他确实很了解我。


    最近,我开始在多托雷不在的时候听到隐约的脚步声和碰撞的声音,然而屏息凝神担惊受怕许久,盯着的卧室门也没有动静。


    我说不清楚自己是在害怕那门打开还是害怕那门不打开了。有的时候,那门终于打开的时候,我自觉地低下头时才发现自己的脖子早就僵硬发疼,大概是在不知不觉间听到的某次幻听后就一直盯着房门,直到那门真的被打开的时候。


    多托雷走进来,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的柜子上。金属盘与桌面磕碰发出一声轻微的“咚”。


    我抑制不住地颤抖一下,双手紧张地揪住腹部的被子。


    “今天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吗?”多托雷照例询问。


    “我……”


    “不要隐瞒,不要虚报,塔德纳。”


    “……”我抿了抿唇,将低着的头往远离多托雷那边的方向偏转了一点:“我,我感觉到很多记忆都遗失了,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我的记忆……”


    我茫然地伸手撑着自己的头,有些过长的头发从脸侧散下来,遮挡了一多半的视野。


    “我想不起来……好难受,唔……我不想……”


    我感受到有什么握上了我的手腕,稍微用力便被其禁锢。多托雷扶着我的脸让我抬起头。


    我看到多托雷,那熟悉的尖喙面具下的嘴角带着淡淡的弧度。


    我呆愣地看着多托雷。


    多托雷伸手,宽大的手掌扣住我的眼睛,我的视野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


    “想不起来就算了,那些都是没有必要想起来的事情。现在,闭上眼睛。”


    多托雷的语气无比轻柔,像是对待世上最为脆弱、最为精巧之物一样细心。


    我竟然在这安抚下平静下来,大脑里混杂的东西被一瞬间丢弃,只余空白。


    多托雷松开手,将一条柔软的,长条的东西覆住我的眼睛,绕到脑后打了个结。


    做完这一切,他又道:


    “伸手。”


    我慢慢伸出手臂,下一刻,手臂被不可抗拒的力量拉去,绑带压住手腕的一刻我才从刚才的一点温柔中被骤然炸醒,完全来不及收回手,困缚的绑带便将我的手腕深勒在了冰冷的桌面上,完全动弹不得。


    又到时间了吗……那些药剂……


    我听到熟悉的药剂瓶被打开的声音,以及针管吸入药液,排出空气时洒落在皮肤上的星点冷意。


    昭示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你太紧张了。只是治疗的药物而已,不用这么抗拒,塔德纳。”


    治疗吗?


    可我明明状态变得越来越差了……


    针管刺入的时候被刻意控制了力度,刺入往往并不算疼痛,只是药剂被打入的时候身体里像是被硬灌入什么东西,又冷又胀,让人不适。


    药剂被完全打入,我感受到多托雷靠近我,手指轻轻触碰我的手背。


    突兀的寒意扎进皮肤,掩盖了针管拔出时的痛感。


    “作为你今日诚实回答的奖励。”多托雷如此说着,却迟迟没有解开我手腕的绑带。


    我感到有些不安。


    “多谢……主人……但是我的手,还没有松开……”


    “再等一会儿,还没结束。”


    “还没结束吗?可是平时不是……”


    不是都只有一种药吗?被用注射的方式施用,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正在一点点蚕食我的记忆的药……


    心里的不安愈甚,连胸腔里心脏的跳动声也更加明显。


    我听见多托雷说。


    “之前的药物服用之后我观察到效用并不明显,好在,在须弥有一些能影响人精神的药物,加上不久前我的猜想被证明……”


    我听到多托雷轻笑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


    “尽管没能做到‘彻底消除’,但至少,我从中观测到了足够的数据。以此,我配制了新的药剂,能够帮你治好精神的磨损,并且……”


    “消除多余的人格。”


    !!!


    我几乎心神俱颤,精神恍惚间才意识过来多托雷说的“多余的人格”应该就是指的大大塔。而“不久前猜想被证明”,“没能彻底消除”,难道是指大大塔说过的差点死在多托雷手里的那件事吗?


    所以说,如果服用了新的药物,大大塔就会彻底消失……多托雷想要彻底消灭大大塔的存在。


    可是,大大塔明明说过要带我一起逃离多托雷。


    我……


    多托雷贴近我,坐到床上,我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以及嘴唇上贴近的东西。


    “张嘴。我来喂你喝药。”


    我抿了抿唇,偏过头。


    无论如何,不能喝下这瓶药,否则大大塔肯定会……


    身边的存在沉默了一会儿。


    “你在拒绝?为什么?我需要一个理由。”


    多托雷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特别的情绪。


    但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感到难以探知的恐惧,更别说,我现在眼睛被蒙住,手腕也被绑住,什么都感知不到,空落落的。


    我努力用平静一点的语气回答:“我暂时不想喝药了,好难受……主人,再过几天好吗?再过几天我一定会喝药的。”


    大大塔和草神大人,还有旅行者那边,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吧?


    应该吧……


    又是一阵沉默。


    我心惊胆战地等待着,生怕多托雷被消耗殆尽了耐心会直接强灌我喝下药。他绝对能做出那样的事。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我听到了一声轻声的叹息,紧接着,是什么被放在金属盘上发出的清脆的响动。


    “这么害怕吗?竟然都吓哭了。”


    眼眶上没什么温度的手指轻轻按压抚摸,我也才意识到自己在哭泣,泪水浸湿了眼前的束缚。


    多托雷摩挲着那层薄薄的,被泪水湿透的丝绸,沾了水后的绸缎紧贴着眼睛的皮肤,并不舒适,再加上多托雷时而稍加用力揉按眼球的手指。


    我想要躲开,却被多托雷用手固定住。


    “唔……主人,不要……不要这样……”


    “很难受吗?”多托雷短暂地松开,然后手伸到我的脑后,扯开了那个结。


    眼前的丝绸滑落,还没等我睁开眼,便被多托雷按在床头,微凉的唇瓣贴合还带着点泪水的温湿的眼皮,向下用力。


    “嗯呃……”


    我因为多托雷的力度向后仰去,唯一自由的一只手无力地抓扯着多托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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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手臂。


    “睁开眼,塔德纳。你最近总是在逃避和我接触,也很少抬头看我。”


    像是亲密的情人之间的抱怨一样。只不过语调太过冷静,也带着一点轻微的命令。


    “我……”


    我能如何解释呢?


    对多托雷说我不想再被不经过同意地洗去记忆了,不想再被注射药剂,也不想喝什么新药。


    我甚至不太想见到多托雷,因为每一次被多托雷靠近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分泌恐惧的情绪,消磨我,腐蚀我。


    我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说不出口。因为我要保管大大塔的秘密,也要提防触怒多托雷的可能。


    巨大的无力包裹了我。


    我睁开眼,和熟悉的鸟嘴面具对上。


    “我只是……有些难受,主人……我想……”


    多托雷看着我,像是在等待我说完。


    “我想见见Alpha切片……”


    “……”


    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


    “你想见谁?”多托雷的声音不辨喜怒,但比起平时说话的方式很明显地沉了下去。


    我缩了缩脖子。


    “Alpha切片……或者Beta切片也可以,我不挑。”


    “‘不挑’?”多托雷怪异地笑了一声,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我畏畏缩缩地等着多托雷发火。


    要想避免回答多托雷的问题,就得转移他的注意力。虽然切片的话题很显然有点过于“奏效”了。


    但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多托雷的下一句话,甚至也没有被多托雷动手给一点“惩罚”之类的东西警告。


    多托雷从床上坐起来,低头沉沉地看了我许久。


    我低着头,感觉脖子都要被盯出来一个洞。


    不知道等了多久,连脖子都要僵硬的时候,多托雷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没忘拿走床头柜的盘子和药。


    一直到门被关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我才敢抬起头。


    就这么走了?


    我有些难以置信。


    多托雷甚至没有给我把手腕解开,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难得忘记了。


    我原样坐了一会儿,然后用另一只手解开绑带。坐着没想通,就干脆躺下,不久之后,便因为注射的药物作用陷入睡眠。


    ……


    那日我本来只是用来转移多托雷注意力随口说的一句话,我本来以为很快就会被遗忘,毕竟多托雷当时也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过没想到的是,我竟然真的在说出那句话的第二天见到了一个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的人——


    Alpha切片。


    少年切片跟在人高马大的成年本体身后,警觉地看着四周。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用塔德纳当作诱饵把我骗到这里然后对我动手之类的?”


    “我没有对你动手的理由。”


    “这可说不准。保不准Theta切片死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呢?”


    多托雷:“……”


    “是‘报废’,注意用词。”多托雷说着,伸手推开房门。


    我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时转头,和Alpha切片对视的时候双方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Alpha切片喃喃:“竟然没有框我。不会等我见完面你就要动手也‘报废’我吧?”


    多托雷:“……”


    他呵呵笑了一声,拿出一个机械钟表随手拍在墙上:“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当然有。”Alpha切片指了指门:“你还不走吗?走的时候记得关上门。”


    多托雷看了看房间内的我,然后又看了看门,挪动两步,走到卧室里的墙边,靠墙站住。


    他悠悠地对Alpha切片一摊手:“开始吧。我就在这里看着,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Alpha切片难以置信。


    “这也要看着?你真是个妒夫!”


    “多谢夸奖。”多托雷淡淡地回复。


    我:“……”


    其实我也并不是那么想见Alpha切片了,现在收回之前的话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