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 146 章
作品:《[原神]是博士!我没救了》 蚂蚁,人类。
谁的生命更加重要?
毫无疑问是人类。
毋庸置疑,无需从哲学的角度出发,我并不认为割肉喂鹰的慈悲是正确的,若是为了身为人自身的存亡,就算是鸽子和鹰都死去也并无任何可谴责之处。
一个人的生命当然要高于动物的生命。
那么,对于神明而言,神明看人类,便如人类看待蚂蚁,不过是随脚踩死也不会有任何道德的负担和谴责的事情。
那么,我此刻的发问,又有何意义呢?
“所以,八重宫司大人的意思是,在神明眼中,人与蚂蚁无异?”
八重神子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我早就说过吧,你对神明的不满都溢出来了呢。如果你是想要知道我的回答的话,那么,作为影的朋友,我可以向你保证,影从不会蔑视人的生命。”
“魔神天生爱人……吗?”
我呢喃着。
我从未经受神明的瞥视,也从未想过去争取神明的瞥视。
有关于【女士】死亡的事情,至冬那边传来的消息传唤尚在他国的执行官回到冬土,参加【女士】的悼念仪式。
如此平淡,如此冷静。没有人过问【女士】死亡的原因,所有执行官都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一样共同保持缄默。自然,也不会有人对【女士】的死亡哀默。
火之魔女的存在在提瓦特的存在就此完全消散。我将经由旅行者交给我的那支樱花的干花书签放在储物袋里,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女士】在死前究竟怀揣着怎样的想法。
悔恨?遗憾?愤怒?
但无论如何,人已经死了。
我失去了一个“朋友”。
或许称得上是“朋友”吧。事实上,直到如今,我内心仍因为自己的自卑和虚伪而感到惴惴不安,不敢确定【女士】是否真的将我认定为“朋友”的范畴。
而且,“朋友”逝去,我应当做出何等的表情呢?
在早晨醒来的时候,我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个无趣的男人,这个懦弱的男人,这个愚钝的男人。
我试着做出一些悲伤的表情,可观看镜中的自己,连我自己都觉得虚假。
【女士】的死亡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我失去了一个可以偶尔稍微放开心扉交谈的人,失去了一个,从不只将我当作“多托雷的附属”看待的人。
尽管我也知道,作为反派角色的【女士】作恶多端,死亡降临于她的身上,无任何一方会为之动容。
不……
或许还有我吧。
我感到迷茫,感到惶恐,感到无所适从。
这些感觉无处倾诉,日益积压在我的心中。
最近稻妻内的愚人众越发躁动,流传许多虚虚实实的消息。
“听说了吗?塔德纳大人好像主动请缨接手了【女士】大人的事,说是要就‘执行官死亡’这件事向稻妻追责。”
“那件事情?!我还以为会是另一位执行官大人接手呢。不过,塔德纳大人和【女士】大人关系那么好,倒也能理解。”
“这还不止!我听我那个跟着塔德纳大人一起去过一次天守阁的朋友说的,塔德纳大人和稻妻的那个狐狸女人在房间里待了好一会儿,出来的时候表情都是恍惚的。我那个朋友说从来没见过那位大人那样悲伤过。啧啧啧,塔德纳大人当真是情意深重啊!”
我当时的表情有那样不堪吗?
我对这样的传闻表示疑惑。
再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在多托雷身边一路活到了现在的人,在多托雷身边掩饰自己的表情和情绪简直就是每日的必修课。就算是再激烈的心情,我也能够让自己看起来表面上万无一失。
我严重怀疑传出这则消息的人大概是进行了艺术加工。
虽然艺术的成分有点扭曲过度了。
还有疯传至冬与稻妻的交涉不力,稻妻拒绝对“执行官死亡”一事进行任何的回应和赔付——半真半假,不过这件事确实还在踢皮球中。
我将会引起内部的混乱的部分传闻进行了严禁传播的打压,而另一些,那些连我都第一次听说到的:
“最近【博士】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的。那位大人有什么事儿非得来折腾我们不可吗?”
“嘘!小点儿声!不要命了你?!脾气差点咋了,那位大人一贯不就那样吗?还没习惯?”
“这倒也不是……这不是平时多多少少有塔德纳大人在前面顶着吗?原本那件事发生之前,有塔德纳大人在【博士】大人身边,【博士】大人对其他的谁都不会感兴趣了。但自从塔德纳大人请命去负责和稻妻交涉后,日子可太难过了!塔德纳大人,快回来吧!我们不能没有您啊!”
如上,是实验室那边多托雷的手下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的发言。
不过也很正常,因为稻妻的一份发难,愚人众,特别是多托雷手底下的实验室,都面临着全部拆除和搬迁的问题,局面十分混乱。
越混乱,人越多,人越多,蠢货越多,蠢货越多,多托雷的耐心越差,脾气也越差。
所以我被临时揪了过来负责这件事。
稻妻交给了愚人众一份清单,上面罗列着稻妻官方发现的所有的实验室和愚人众驻地,里面甚至还有部分愚人众安插在稻妻各个地方的内奸。
内容详备,即使是我,恐怕也得花上半天的时间才能攒出一份如此详细的清单。
稻妻方严厉谴责了愚人众的这种行为,斥责这样未经稻妻方同样在稻妻国土上修建实验室,非法驻兵,以及安插内奸的行为都严重伤害了两国之间的信任和感情。
负责代表稻妻前来进行会谈的人是社奉行神里家的家主,神里绫人,一个难缠的家伙。
年轻的家主看起来锋芒不显,但不会有任何人感对其生出任何的轻视之情。
更何况,在愚人众最新的情报中,稻妻的事情,背后似乎也有这位年轻家主的踪迹。
神里屋敷,右肩轻覆轻甲的青年衣装规整清雅,正跪坐在桌前与身边的人低声耳语着什么。
在我踏进的一瞬,青年停下了动作,堇色的眼睛轻抬看过来,玩味地打量。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青年轻按桌角站起来,腰间的水系神之眼轻晃。
“在下社奉行神里家家主,神里绫人。能有幸邀请得愚人众最具权势的副官塔德纳先生莅临我府,不胜荣幸。”
神里绫人伸出手,脸上的微笑滴水不漏。
“说起来实在失礼,若非稻妻的风波未平,我近日行程繁忙,只能在午间一点点的时间与您一见,这场会谈应该安排在更正式的地方才对,现在却要劳烦塔德纳先生大老远跑一趟过来,实在是我方招待不周。”
神里绫人的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他的表情恭谨且友好,若非没有听出神里绫人所说的“稻妻的风波未平”其实是在暗指愚人众在稻妻搅弄的风波的话,或许只会让人对眼前礼遇有加的青年产生无尽的好感。
更何况,人都是视觉主导的。这位神里家家主,确实也生着一幅极好的样貌,足够让人初见面就颇有好感。
我与那双带着笑意凝聚在我身上的眼睛对上,露出一个自然的微笑,握手。
“神里先生客气了。在下不过一介普通愚人众,能有幸与您见面才是我的荣幸才对。”
两只手在空中交握,轻轻一合便松开。
神里绫人伸出手臂侧身,做出邀请的动作:“请坐吧,塔德纳先生。”
我顺着神里绫人手臂的方向看向地面上的蒲团。
神里绫人在一旁道:“时间紧急,敝府还未来得及准备座椅,可能需要您稍微委屈一下了。”
我:“……”
偌大一个神里家,没有正常的椅子,谁会信啊?
但在这个时候争执纠结这种无用的事情毫无意义。
我走过去,盘腿坐于蒲团之上,即时便有侍从上前侍茶。
神里绫人在对面坐下。
一边向着倒茶的侍从点头示意,随后笑着看着我:“没想到您身为至冬人,竟然对稻妻的跪坐之仪如此熟练。”
“只是多来过几次稻妻罢了。”
“原来是这样。”神里绫人恍然大悟。
“还有,我并非至冬人。”
“诶?”神里绫人脸上的表情怔愣了一瞬。
追求滴水不漏的精明者,唯一能够打破那层镇静的方法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既然如今双方的情况和诉求都已明了,我们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吧,神里先生。”
“没想到塔德纳先生竟然是这种心急的人设吗?”神里绫人笑道,“不过这恰好也正是我所希望的。毕竟,最近的稻妻真的很忙。哎,虽然这话在身为愚人众的塔德纳先生面前说难免失礼,但说实话,贵方对稻妻造成的损失,实在是让人很头疼呢。”
神里绫人微微皱起眉头,笑容带着苦涩和无奈,端是一幅被欺负的苦主的样子。
我保持笑容:“您先不要头疼,因为我也很头疼。”
神里绫人:“……?”
“愚人众承诺会在一个月内撤离所有的实验室、驻地,召回超出两国友好法文所规定数目之外的人数。我想这件事情,已经得到了最完美的解决,不是吗?”
“仅是‘撤离’?恕我直言,贵方在稻妻长期的行为,对稻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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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政和稻妻人民的安全都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塔德纳先生觉得,只是‘撤离’就能够轻描淡写地略过这些了吗?”
“影响?”我歪了歪头,“您是指什么呢?”
“愚人众暗中勾结天领奉行与勘定奉行,唆使原九条家主九条孝行和原柊家家主柊慎介蒙蔽将军的眼目,颁布眼狩令,激化稻妻内部的动荡与不和,致使稻妻混乱不安。如此种种,难道愚人众要装瞎不认吗?”
尽管神里绫人的语气保持着一开始就不变的温和,娓娓道来,但其中问责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在突然紧张起来的氛围里挪了挪自己不免有些发麻的腿。
“神里先生,愚人众与稻妻开展正常的交流,与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有交流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但是谁能想到,柊家主和九条家主竟然野心大到敢蒙蔽神明的耳目。”
我叹了口气,满是悲痛。
“自然,愚人众对稻妻人民的遭遇也满怀同情,但所有的一切,明明都是九条家主和柊家主的罪孽,愚人众一点儿也不知情,完全是冤枉的啊。将这些强加在愚人众的头上,未免有些不妥吧,神里先生?”
神里绫人眯了眯眼。
“那邪眼呢?愚人众在稻妻大肆建造工厂制造邪眼,暗中分发给反抗军,致使那么多人死去。塔德纳先生不会要说,邪眼是自己出现在稻妻的吧?”
“哈哈,您真幽默。”我摊摊手,“自然,邪眼自然不会自己凭空出现,我不会否认邪眼是愚人众带来的这件事。”
“但是,”我顿了一下,在神里绫人的注释中取出一枚邪眼放在桌子上。
周围的空气骤然波动,我感受到数十道气息突然出现在房间内部。
我环视了一圈看起来空空荡荡的周围,以及角落里站着的看似普通,实则仔细观察也能发现早已绷紧了肌肉的侍从。
忍不住感叹:“神里先生,你家里,人挺多啊。”
神里绫人笑容不变:“塔德纳先生在说什么?这里明明只有我们两个以及多余的两名侍从而已啊。当然,如果塔德纳先生不希望有侍从在场的话,我也可以现在让他们下去。”
“没关系。人多一点也挺好,热闹。”我暗含嘲讽。
“我也这么觉得,不管是家人还是朋友,身边人多一点,总是热闹一些。”神里绫人笑着应下。
“……”
我闭了闭眼,桌下的一只手狠狠掐了一下手心,疼痛让我冷静下来。
神里绫人用惊讶的表情看向桌子上的邪眼,总算愿意进入正题。
“这就是传闻中的‘邪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我没心情指出神里绫人脸上的惊讶假的连三岁小孩也能看得出来。比起与神里绫人在这里说废话斡旋,我的耐心已经在消耗殆尽了。
我的声音稍微冷淡下来一点。
“没错。或许在稻妻人看来,邪眼是会掠夺人生命的邪恶之物,但在至冬,几乎所有的愚人众都在使用邪眼。一项伟大的发明,即使是资质再平庸不过的凡人也有资格同被神明瞥视的天才一样自如地使用元素力,而代价,相比所获得的力量,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恕我直言,塔德纳先生,失去生命对任何一个人而言都并非‘不值一提’,这是不正确的。”
“人命,很重要吗?”
“什……”
我的耐心已快竭尽。
我双手按在桌面上撑起身子,俯视着神里绫人变得诧异的脸色。
我重复地问道:“人命,很重要吗?”
“杀死一个人,和杀死一只蚂蚁之间,有任何的区别吗?”
“我曾向贵国神明的挚友,那位八重神子大人询问出这个问题,宫司大人向我担保,‘贵国的神明从不会蔑视人的生命’。我说服自己相信,但还是忍不住质疑。”
“如果雷之神真的从不蔑视人的生命的话,为何会同意草率地颁布眼狩令,对拥有神之眼的人毫无理由地抓捕、收缴神之眼,而事情结束后,贵国的神明也从未对自己对子民造成的伤害有过任何的愧疚,也从未道过歉。为何会在见到旅行者的第一面便要拔刀置其与死地?又为何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描淡写地杀害一名至冬的执行官?”
“对于贵国的神明而言,人的性命与蚂蚁毫无区别,这就是我得出的结论。”
我站起来,身形有些摇晃,双腿因为长时间的压迫坐姿而无可抑制地发麻。
我向神里绫人发问,亦或者是向没有机会见到的稻妻的神明发问。
“那么,既然贵国的神明都不曾怜爱自己子民的生命的话,神里先生又为何坚定地相信,‘使用邪眼’是愚人众从一而终的强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