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第 140 章
作品:《[原神]是博士!我没救了》 太难听了,太冷漠了。
即便是我自己,在那一番话被我脱口而出的时候,也不免感到了后悔。
旅行者为了她那位名为“哲平”的朋友,甚至焦急到在不确定我能不能治愈邪眼反噬的情况下独闯愚人众的驻扎点来找我,我或许不应该说那么冷漠的话,也或许不该如此果断地断送她们的希望。
或许更柔和一点,先答应下来,去看看那位“哲平”,然后给两瓶药剂。让必死之人临死前短暂焕发生命力的药剂并不罕见,我的身上便有。然后,再在那位因渴求力量而使用邪眼遭受反噬的可怜反抗军士兵无法坚持的时候,悲痛地告诉她们我已尽力。
这是最佳的选择,也是最理性的选择。
但是……
我想起在被旅行者带走前还有士兵向我通知【女士】派人来取物资的事情,感到荒谬。
若是旅行者知道日日被送到海祈岛士兵手里的邪眼,在被工厂制作成功移交的过程大都有我的身影,不知道又会对“找我来救治她的朋友”这件事有何感想。
太荒谬了。
无时不刻不提醒着我,我和旅行者之间的间隙、分差究竟大到什么地步,从一开始接近旅行者的光芒就是完全的错误。
是一时任性的昏招。
“塔德纳……”派蒙看了看我,又看看旅行者,无措且难过。
我扶额,从躁动的情绪里跌落回来。
“抱歉,我最近因为一些事……状态不太好。”
没有必要因为一件小事失去旅行者和派蒙的好感。
“我不确定是否能够救治您的那位朋友,但如果您不介意此的话,我可以随您去看看。”
“就算真的不能成功也没关系。”令我稍微有些惊讶的是,说话的人是珊瑚宫心海。
“就如塔德纳先生所言,哲平在使用邪眼的时候肯定也早就对自己的结局有所预见。”
“所以,在此,我想作为哲平的上司请求您去看一眼哲平的情况。”珊瑚宫心海平静地看着我,但其中的重量清晰可知。
“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好,我只是希望在哲平的生命最后,不至于连最后的希望都未曾照耀过他。”
“……”我与这位反抗军的首领对视。
“好吧。”我在短暂的闭眼中阖上微弱的叹气,“只要你们不会对结果感到失望就行。”
珊瑚宫心海和旅行者的表情舒缓下来,派蒙也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我们一行人很快便到达了反抗军大本营的训练营,这里大概是被反抗军拿来暂时当了安置伤兵的地方,在其中的一处房屋,我看见了一名坐在门前的男子,须发尽白,气息虚弱,如果不是胸口的那点起伏,很难让人相信眼前此人是活人。
这位就是哲平。
我从几人投来的眼神中得到这样的信息。
我走上前去。
名为“哲平”的男子气息已经十分微弱,且陷入了昏迷。我粗略地检查了哲平的身体情况,发现哲平体内的器官无一例外都出现了很严重的衰竭,总体呈现出“老化”的情况,就如哲平须发全白的外貌。
我站起来。
“他的器官衰竭的程度太重了,恐怕是因为过于依赖邪眼的缘故。”
旅行者:“之前和幕府军的战斗,哲平好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一样,突然变得很厉害,甚至还成为了鲱鱼一番队的队长,难道说,从那个时候哲平就一直在使用邪眼?”
旅行者的神色凝重。
“恐怕是这样。要在短期内被反噬成这种程度,只会是因为连续不断地长期使用邪眼导致。邪眼是仿照神之眼所作的元素引导装置,但普通人的肉.体很难承受这样的元素冲刷,久而久之身体机能被磨损,呈现在外在,便是人‘快速衰老’了。”
“那有什么办法吗?”
我摇摇头:“太迟了。如果是在症状还不算太严重的时候立即停止使用邪眼并接受治疗,说不定还有机会,但是现在……除了制造出邪眼的那位,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够有解决的方法。”
实际上,据我所知,就算是多托雷,也没有办法完全消除邪眼带来的副作用,凡是支取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则定然会被自己的欲望吞噬,就连执行官也无法免除。
至于哲平的情况,我相信多托雷会有解决的方法,但多托雷的医治手段,恐怕并不能算作是传统意义上的“医治”。
“至于邪眼的制造者……那位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我顿了一下,迎着三个人注视的目光,莫名其妙地感到不自在,就连到了嘴边的“博士”二字都被我紧急吞下。
“我并不建议你们从他那里寻求办法,高席位执行官的危险性是超乎你们想象的。况且,就连那‘可能会有的解决方法’,我也曾目睹过一起。将患者完全无用的器官切除,再从其他处得来的器官移植到患者的身上,这样的方法,与其说是‘救治’,不如说是用尸块拼凑出来一个勉强活着的人类。”
“怎么会这样?这也太可怕了吧!”派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没有人不会对这样的东西感到恐惧和震惊,切除人体的部分,移植他人的器官,这在提瓦特是闻所未闻的东西。六宗根源之罪,不可谈论人类进化与生死之事,亵渎人体,漠视生命,是绝对被禁止的事情。
从一开始的人体改造论,到使用人类进行实验,多托雷的恶行被批判,他的一切学问和认知被视为最禁忌之物,就是因为他无视人体不可轻易亵渎尊严的范式。
一切皆为揭开世界真相,多托雷甚至大胆到敢以“世界”作为实验素材,万物皆可作为实验的一部分,即便是他自己。
哲平的气息很快衰弱得快要完全平息了。我看着旅行者似乎靠近哲平说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是,本来毫无再苏醒可能的哲平竟然清醒了一会儿。两人在说了什么后,哲平的气息就迅速衰败,直到完全消失。
我并未靠近,另一边,珊瑚宫心海正与一名有着耳朵和尾巴的人交谈,我便选择了一处与两边都远离的地方独自站立,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过了一会儿,旅行者走过来,脸上的表情落寂且愤怒。
“塔德纳。”她走近我。
“哲平刚刚已经……”
她未完全言尽的只言片语里裹挟着无穷的悲伤。
我想了想,压低声音道:“很抱歉没能帮上忙。”
旅行者摇摇头:“这不是你的问题。要不是愚人众伪装成神秘人向反抗军提供邪眼,反抗军们,还有哲平,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我:“……”
虽然知道旅行者并不将我完全当作愚人众的一员看待,但是被在知道身份的情况下当面听到关于愚人众的坏话,还是会有点心情微妙。而且这一次,理论上我大概也是谋害反抗军的罪魁祸首一员。
我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派蒙也举起自己的小拳头:“没错!都怪可恶的愚人众!竟然把邪眼这种坏东西给哲平他们。邪眼这种害人的东西,就应该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你也这么觉得的吧,塔德纳?”
派蒙看向我,似乎是想知道我的看法。
不,我的看法又有什么用呢?这样的情景下,派蒙大概也只是希望从我这里听到类似于“邪眼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愚人众都是坏人”这样的赞同的声音罢了。
微笑赞同就好,就像面对多托雷的时候。
我的意见并不重要,即使是在哪儿都一样,这不是我早就明白的东西吗?
但是……
我对上派蒙隐含期待的眼神,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对于无时不刻不要隐藏自己真实想法,吞下自己的声音,连一丝一毫的懈怠都不能有的疲惫。
我或许该附和派蒙的想法。
但我还是忍不住道:“愚人众的士兵同样也在使用邪眼,邪眼出现的初衷并不是残害生命。对于无法获得神明青睐的人而言,邪眼的意义远不止是获取更强大的力量。神之眼是‘获得神明注视’的证据,对于一些人而言,比生命重要的东西还有很多。”
旅行者锐利地看向我:“那你呢?你使用邪眼,也是因为这个吗?”
我因为这突然的发问而骤然失声。
“诶?!旅行者你在说什么啊?什么邪眼?谁使用邪眼?”派蒙还在状况外。
旅行者更近一步逼问我。
“之前在璃月,明明你没有神之眼却也使用出了元素力,本来我认为可能是你隐藏了神之眼,但是后来想来,你那个时候使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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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元素力并不像神之眼持有者那样纯净,在加上你表现出来的对邪眼的熟悉,所以,答案已经很清楚了。塔德纳,你是用的邪眼,我没说错吧?”
派蒙:“什么?塔德纳竟然也在使用邪眼?但是,但是塔德纳看上去很健康……”
“不只是健康。忘了白术说过的话了吗?”旅行者道,“白术说过,塔德纳的身体远比一般的正常人还要健康。但是,如果你在使用邪眼的话,那又要如何解释你身体上的异常呢?”
“塔德纳,你究竟还有什么瞒着我?”
旅行者拦着唯一的去路,似乎是一定要从我的身上得到一个答案。
我与那双金色的瞳孔对视,从中看到许多混杂在一起的情绪。
我瞥视一眼不远处哲平的尸体,突然明悟。
“原来是这样。您是在怀疑我明明有办法不受邪眼反噬,却选择了隐瞒对吗?”
旅行者沉默地看着我。她没有回答,但有的时候沉默便是一种回答。
心中厌烦的情绪和身体上的疲劳还在进一步叠加,我现在深刻怀疑肯定是最近工作太多了,Theta切片那个家伙又总是不让我好好睡上一觉,才导致我现在甚至萌生了想要“直接放弃自己那些和善的伪装”的想法。
总之,都怪多托雷。给我找了一大堆工作不说,还天天造切片折磨我。
我与旅行者对视良久,直到派蒙好几次欲言又止地看着我俩,惊恐地插在我和旅行者之间。
“等等……怎么突然气氛就变得这么僵硬了啊!旅行者你是不是误会了塔德纳?塔德纳不是那种人啊,你冷静下来再想想……”
我笑了一声。
派蒙见鬼一样地看着我。
“怎么回事……塔德纳,你不会是被旅行者气得丧失理智了吧?你等等我,我现在就劝旅行者……”
“不用了,派蒙大人。”我笑道:“旅行者大人的怀疑也并非空穴来风,更何况,我可是愚人众啊,派蒙大人就这么信任我不会做坏事?”
“呃……”派蒙的表情变得空白。
“旅行者大人想要知道‘我不受邪眼反噬的原因’,这并不算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一两句话说不清,还是让我来演示给两位大人看吧。”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匕首,看到旅行者的身体在那一瞬间绷紧,我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随即,我调转匕首方向,扯开左手的袖子,锋利压在左手手腕上,稍微用力,一条深刻的伤口出现,鲜血涌了出来。
“塔德纳?!”
我止住旅行者靠近的身影,在两人的见证之下,我的伤口开始迅速地愈合,用巾帕逝去鲜血,不过十几秒的时间,被划开的地方就只剩下很浅的一道印迹,再过几秒,连印迹也完全消失。
“这是……”旅行者满脸惊诧。
“邪眼的反噬说到底是对身体的磨损和伤害,但是,对于一个早已经免疫了所有伤害的人而言,这样的代价毫无威慑力。”我垂下手腕笼罩在袖口里,掩盖下疼痛的颤抖。
“对于其他人而言,使用邪眼往往意味着以‘伤害自己的代价’获取不属于自己的额外的力量,但是对我而言,就只是毫无成本的支取而已。”
我微笑:“这样的答案,或许能让您满意了吗?”
“原来是这样……抱歉,我刚才对你说了那样的话……”
“朋友在眼前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您的情况我完全理解,放心吧,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对您生气的。”
我打断旅行者的话,仍然是温和的语气。
“那位珊瑚宫小姐好像有什么话想和您说,一直在往这边看。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去了。那么,就不打扰各位了。再次为没能帮上忙表达我的歉意,旅行者大人。”
旅行者的表情有些怔愣。
但我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关注这些了,我绷紧的神经正在拼命地在我的大脑中嘶吼,让我赶紧离开这个破岛。
先是Theta切片的事情,后来又旅行者怀疑,不得不割手自证,那一刀我没控制好力度,割的太深了,以至于现在还疼个不停。
这稻妻是什么我的厄运之地吗?发生在我身上的全是坏事。
要不然哪天去神社抽根签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