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作品:《[原神]是博士!我没救了》 "……这次的任务大概持续半个月,你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单独行动,没有作战能力就好好待在后方……喂,你有在听吗?"
人偶带着明显不耐烦的声音将我的思绪唤回。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低头对上斯卡拉姆奇那双带着审视的眼睛。
“我在听,斯卡拉姆奇大人……抱歉,我刚刚走了一点神。”
“你最近很奇怪,塔德纳。”【女士】走过来。
这位火之魔女还是那副平时的打扮,嚣张而显眼。
“之前和你对接的下属跟我说你经常会在和别人对话的时候走神,你以前从不这样的。还在耿耿于怀之前的事情?”
我忍不住扶额。
“抱歉,【女士】大人,我会注意自己的状态,不在这次任务拖后腿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女士】长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当初就不该答应让【博士】也加入进来。”
我抿了抿唇,脑海里想起那些记忆的片段,想起多托雷那难得一见,几乎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那一瞬间的怔愣,脑袋突突地跳着疼。
我摇了摇头:“都是我的缘故。”
“不必着急揽责,说到底也是我不该把地方选在酒吧,你的酒量那么差劲。不过【博士】似乎并没有计较什么,至少我没有听到过什么这方面的内容。说起来,最近好像都没看到过【博士】。”
我露出一个苦笑。
“不只是您,我也几乎没见到过主人。主人似乎在进行一个很关键的实验,所以最近要么出去寻找灵感了,要么待在实验室一个人做研究。”
我想起前两天去实验室找多托雷征询【富人】前来询问的计划进展时,被拒之门外的事情。多托雷只是让人告诉我让我接手这件事,并没有让我进去。
“其实这样的情况倒也不是特别少见……我在实验研究上一窍不通,主人也不会每次在进行试验的时候让我旁观。但我只是……但我只是……”
我垂眸,看着脚下被踩踏多次印着各式脚印的雪地,那褐色的,被泥土浸染的雪。
“我只是……有些无法说服自己而已……”
【女士】不明所以。
“说服什么?”
“所有。无论主人是什么样的主人,他在众人口中的评价是‘疯子’也好,‘怪物’也好,我与主人的观念纵有那么多从根源上算起的分歧。但我确确实实是在没有‘前提’的情况下,在那样的情况下,表达出对他的‘提防’和‘厌恶’。”
【女士】的表情突然变得怪异。
她似乎哽咽了一下。
【女士】试探性地说道:“或许,你有没有想过,我是说或许,你确实应该‘提防’和‘厌恶’他?”
“啊?”我疑惑地抬头看向【女士】。
“可是,可是对别人有这样的情绪是不好的啊。即使别人讨厌我,我也不能将同样的负面情绪发泄在别人的身上。这不是一件好事。”
“难道这不对吗?”
我反问。
【女士】的表情更怪异了。她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误入歧途的大好青年一样。
“不……”她斟酌了一会儿,但又突然像是自暴自弃似地放弃了思考。
“不如说完全不对吧!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
“可是,我一直所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的。”
我想起读中学时很小的一件事。
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十几岁了,但是身高依然很矮,也不爱说话,加上头发比较长,就自然而然地被当成“阴郁的怪家伙”而被排挤。无论是桌子里被故意塞进虫子老鼠,还是书本被故意划烂。
那个年龄段所能经历到的,来自同龄人的暴力,我似乎都经受过。来自少年人的恶意几乎不加掩饰,也毫不保留。
但我只是保持沉默,沉默地接受这些,也不敢告诉家里人。
因为我想继续做一个那些长辈眼里的“安静的乖孩子”。
我以为只需要等到毕业,大家分道扬镳的时候就能够彻底结束这场贯穿我整个少年时代的噩梦。但是我还是高估了我自己的承受能力,我没能忍到那一天。
我被围在人迹罕至的角落里,被拳打脚踢,而我只能用瘦弱的胳膊抱住自己的脑袋被动防御。那些人打完了不过瘾,还要把我推进垃圾堆里,把我的头按进那堆各式各样,散发着难闻气味的污物里。
我还记得我那天才得到了新的衣服,是母亲为我亲手纺织的。
这件衣服对我意义重大,我也很珍惜,连穿上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生怕动作大了把衣服撑得稍微变形。
所以,在我人生中的唯一一次。
我还手了。
如同被割断喉咙放血的牲畜,发出嘶鸣着的怒号,我和那些人扭打起来,虽然以一敌多,但我打起来不要命,那些人也压根没想到欺负了这么久的老实受气包敢还手,被我狠狠地揍了一顿。
虽然我自己的情况更加糟糕。
身上到处都是血,衣服也被划破了好几道口,两只眼睛都肿得看不见路。
我哭着回到家里,连当天的课都翘了,向父母哭诉我的遭遇。
我本来以为会得到些许安慰。
但是父亲训斥了我一顿。
“如果不是你有哪里没做好,那些人怎么会来欺负你呢?退一万步,别人讨厌你,欺负你,你就也要用这种方法对待别人吗?你不是也知道‘欺负和讨厌别人’是不对的事情吗?如果你平时对其他人好一点,他们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对你?”
我跪在地上接受父亲的教诲,连哭泣也不被允许。
而母亲,只是懦弱地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那件刚穿上不到一天便不成样子的衣服,默默抹着眼泪。
我记得母亲为了这件衣服熬得眼睛都花了。
我感到迷茫且无力。
只是自那之后,我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拼命地减少着自己在人前的存在感。
我害怕被别人讨厌和欺负,但讨厌和欺负别人都是不对的事情。所以我只能尽力避免冲突。
“要遵守社会通行的道德原则。不可以过分冷漠,不可以胆小怯懦,要与他人为善,不可以主动为恶。即使……”我停顿了一下。
“即使别人讨厌我,对我做出不好的事情,我也不可以对其他人这样做。”
周围一瞬间陷入了完全的沉默。
过了很久,斯卡拉姆奇发出一声嗤笑。
“胡说八道的东西。”
【女士】止不住地叹气:“真是搞不懂,怎么会有人有这样的想法。你自己呢?问问你自己,你真的觉得这些都是正确的吗?塔德纳。”
“难道与人为善是错误的事吗?”
我迷茫。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女士】咬牙。
“我现在算是知道你怎么受得了【博士】那个家伙了。可怜的塔德纳,你的身边真的有接触过正常的人吗?”
我更迷茫了。
“啊?主人除了研究的方法和理论比较过激,不太会和别人相处之外,也挺正常的吧。虽然我偶尔也会觉得主人的一些想法简直不是正常人能想到的,但是能在一个领域做出特别成就的天才,似乎都会有一些怪癖。况且……”
我看向面前一高一矮的两人。
“【女士】大人和斯卡拉姆奇大人不就挺好的嘛?”
【女士】:“……”
斯卡拉姆奇:“……”
斯卡拉姆奇:“恶心,别扯上我。”
我看到那双紫眸里流露出的熟悉的嫌恶,缩了缩脖子。
但我很清楚如今的人偶依旧是那个倾奇者,他只是浑身长满了刺,不愿意相信别人,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相信。
【女士】苦笑了一声。
“算了,你这个样子,在那个家伙身边,说不定也算一件好事。”
不远处传来号角齐响的声音。
那声音层次渐进,震得仿佛地面都在颤动。
【女士】稍微直起身,神色也变得严肃了些许。
“好了,心理辅导时间结束,两位。”她说,“该出发了。”
斯卡拉姆奇扶了扶自己的帽子。
我也紧了紧袖口,确保手腕都遮得严严实实,然后戴上兜帽。
与上一次和【队长】一起进入深渊的过程一样,斯卡拉姆奇和【女士】都是这次的指挥官,但两人之间以身为执行官的【女士】为尊,愚人众士兵集结起来,整齐地向着深渊进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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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这次的愚人众士兵里有不少佩戴了改进了几版后的邪眼的士兵,只是数量不算多。
在将要进入深渊之内的时候,我听到模糊的,似乎在呼喊我的名字的声音。
“塔德纳大人……塔德纳大人……”
我停下脚步,回头。
是一个熟悉的人,我记得他的名字,是叫“马克西姆”,那个新人。
不过最近似乎有听闻对方升职的消息。总算不再是只跑腿的小卒。
“有什么事吗?”我问他。
马克西姆喘着粗气。
“哈……塔德纳大人,【博士】大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他递给我一个盒子。
我打开,里面是一枚火系的邪眼。但似乎又有些不同,好像更加精致一些。
我愣了一下。
马克西姆焦急又害怕地看了看周围黑压压的愚人众士兵,以及不远处虎视眈眈盯着他的执行官和人偶。
语气有些颤抖。
“塔德纳大人,东西我已经送到了,那我就不打扰您的任务了。我先告退了。”
“等等。”我扯住他的手臂,“主人他,有说什么吗?”
马克西姆苦着脸,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最后闷闷地说:“没有。”
我松开他,看着那道猥琐的身影狼狈地在士兵之间穿行着,很快消失了踪影。
我将盒子里面的邪眼拿出来,手指轻轻滑过那红色的,铭刻着鸟嘴面具图案的表面。
还能感受到火元素微微溢出的一点暖意。
【女士】看到邪眼,表情一般。
“【博士】不会是想要你当实验样本吧?据说现在的邪眼还很不稳定,虽然在小范围内举行了实验,但说得不好听点,那些人不过是注定会被牺牲的实验样本而已。”
【女士】的视线从那些佩戴着邪眼的愚人众士兵上划过。
我想起之前实验里的那个少年,心里微微一沉。
“这些士兵,也会被邪眼反噬,然后失去生命力吗?”
“谁知道呢?或许会,或许不会,结果可能只有【博士】才知道。但是为了改进邪眼,为了至冬,为了女皇陛下,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
我叹了口气。
“与其关心别人。”【女士】看向我,“你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塔德纳。你真的没问题吗?”
她指了指我手中的邪眼。
我握紧拳头,邪眼的轮廓硌着我的手心。
“不用担心我,我的话,邪眼大概对我没什么影响。”
邪眼会使普通人的身体损耗加剧,过度使用则会让普通人的身体越来越弱,甚至是寿命减少。
但我的身体里有着那样一股神奇的力量,在邪眼对我的身体造成损耗的同时,这股力量也会修复我。
虽然可能会带来少许的不适,但对我本身,几乎没有什么负面影响。
我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这样的话,我也能算一份战斗力了,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也不至于拖大家的后腿。”
斯卡拉姆奇瞥了我一眼,目光落到邪眼上的时候尤为嫌恶。
他冷笑:“呵,拙劣的仿制品罢了,【博士】身为一个凡人,到底也只能做出这种折损巨大,得不偿失的东西。”
【女士】抱胸:“哦?看来被神抛弃的造物有另外的杰出见解?以至于这种能让普通人使用元素力的发明都不屑于入眼。”
斯卡拉姆奇身边的气场骤然冰冷。
他眯了眯眼,语气中带着浓烈的杀意。
“你有本事再重复一遍那个称呼?”
【女士】挑衅地一笑:“这有什么不敢的,我难道有说错什么吗,不就是……”
我急忙拉了一下【女士】的手臂,把自己塞到两人中间,隔绝二人激烈交锋的视线。
“两位大人,消消气,消消气。”
斯卡拉姆奇很大声地啧了一下。
【女士】也冷笑地“呵”了一声。
但总算没继续吵下去。
接下来的很久,【女士】和斯卡拉姆奇陷入了长久的冷战,我站在这两个人中间,时刻注意着两人以免他们吵起来。
我有预感,这份看似简单的工作可能并不会那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