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想要闻殊多透露些对他有益的，闻殊却只想看热闹，无法和双方中的任何一方共情的弹幕气氛组们表示我们很懂：


    “青天大老爷！闻老爷！”


    “还是秦朝的热闹精彩！”


    “秦王不是暴政吗？怎么不给我们表演一下当场车裂赵高啊，没意思。”


    其中依旧是唐朝人最多，汉朝宋朝人其次，其他朝代也有一些，但相较之下很少见。


    除此之外也有人在不死心地追问：


    “李斯赵高胡亥全被抓了，秦朝后期还有谁来着？”


    “不是，这个扶苏咋回事儿啊？为什么跟史书上说得那般不一样？”


    搞不清状况的还大有人在，在知识无法流通的年代，野史往往传播更远，多少人真以为那个毅然自刎的扶苏就是个懦夫？


    闻殊算是明白前一个主播为什么把弹幕颜色分为三种颜色了，灰色的只有亡国的普通百姓，他们的话语大部分充斥着浓烈的个人情感，大部分时候可以直接不看；黑色的则是山河犹在的百姓和贵族，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是简单地表达个人看法，给他透露了不少有用信息。


    但暗金色的弹幕则很少，闻殊至今没有再次看见那个神秘的宋朝再度出场，就像是……


    就像是对方有意不让自己朝代的子民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新鲜上任的年轻貌美的闻老爷、闻判官清了清嗓子：“秦王十六年后你就会暴毙，死因大概率是为了求长生吃了太多丹药。嗯……你们这边做的丹药不行，原材料不纯，配的比例也不对，做出来的都有毒，直接把你药死了。”


    “什么……？”


    被没听过的新词汇砸蒙了的秦王还在呆滞，懂事的扶苏已经扯下了袖子开始记了。


    提起炼丹闻殊就忍不住带了点个人情感，原本只是两句告诫，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拉踩上了：“为来会有人要为你寻仙，是个叫徐福的，但他找的方向不对。那群术士都是胡乱糊弄你们的，仙就算是半仙也不会为了什么功名利禄在你们凡间晃荡，把你炼成丹都比那些金坨坨有价值。”


    “……”


    弹幕慢悠悠飘过去一排排让闻殊看不懂的“虾仁猪心啊～”


    扶苏抬头看了一眼“能被炼成大补丹”的父王，默默跪在地上继续奋笔疾书。


    李斯就趴在他边上，看天看地不看布，耳朵也选择性变聋。


    秦律严明的好处这时候就显现出来了，即便弹幕上各朝臣使失态惊呼出声，整个咸阳宫内愣是安静地只剩下闻殊一人的声音回荡，站在下面的臣子侍卫们眉头都没动一下站在原地。


    于是，只有夏无且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这位刚刚还准备悍而卫主的秦王专属私人医生听得直吹胡子，上上下下打量着秦王，几乎快给他的后背瞪出一个窟窿来！


    谁！


    是谁要害他家大王！


    你看这宽广的背脊！你看这红润的面色！你看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你看那一长溜的后代子嗣！


    你看看！！！


    到底是何方妖孽把他们大王害成了个短命鬼！


    原本脑子钝钝地转过身还想问他什么的秦王在如此灼热的目光下，就这么硬生生地将快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闻殊刚想顺着刚刚的话把赵高胡亥做的蠢事一并拖出，却没想到弹幕此时又给他透了个底——


    【东汉】曹操（创业成功版）：“闻殊仙君是要秦王活得更久？那后来的人要怎么办呢？”


    什么后来人？闻殊没看懂，秦王再能活还能把扶苏送走不成？


    但和曹操同时空的其他弹幕很快为他解答了：


    “哎呦！都给忘了，刘邦可比嬴政小不了几岁！好像跟赵高差不多大吧？”


    “对啊，秦王活得久了我们这些后边的该怎么办呢？”


    又不是一条时间线上的，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他在的才是主世界，闻殊撇了撇嘴，没有在意这些人的话语，倒是被另外一个熟人吸引了注意力——


    【汉】刘邦（买不起马版）：“什么，那边的朕岂不是当不成皇帝了？仙君快先让秦王给沛县搞点补偿，这让咱们这地界儿损失了多大个好官呢！”


    闻殊嘴角一抽。


    刚刚还在想你们刘家是什么名门望族，没想到竟然是从嬴政不争气的继任者手里夺的天下！


    好死不死地，闻殊的脑回路和比干同步了——


    扶苏现在看起来很行的样子，但万一他儿子不行呢？那个刘家能有那么多人，看起来这个祖宗刘邦又有本事又能生啊……


    闻殊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职业素养忽高忽低的系统7601敏锐察觉到了不妙，及时止损转移了他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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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力：“闻殊，留意一下这个曹操，他那边似乎意图不纯。”


    “……？”


    这还是系统7601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评价一个人的善恶，闻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下意识就给曹操记上了一笔！


    其他的不说，能让系统记住的都是什么人？闻殊笃定这个曹操高低也是个皇帝。


    “而且，我们似乎马上要来新客人了。”


    这次闻殊没有给出任何反应也没有接话：他刚刚的迟钝不是没有原因的。


    系统7601罕见地从闻殊神识内走了出去，隐隐约约幻化为一个让闻殊有些眼熟的人形光影向屋外走去。


    在水幕观众们看不到的地方，闻殊的眼底闪过一丝金光，轻轻“嗯”了一声。


    山间草木皆兵，五湖四海飘荡而来的气流穿过层层叠叠的高山，水木花草闻风而动为他带来了来者的姓名和生平，生灵们既讶异于他的到来，又踟蹰不知如何判断他的去留，只得通过土地传信给了闻殊。


    ——它们早就将闻殊认作此间的土地神。


    那“人”脚步轻快，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从远处跋涉而来，衣衫不染纤尘，却又面带好奇与疑惑，似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来到这里，又为寻什么而去。


    估算了一下对方的脚程，似乎最多两个时辰就能抵达山脚，真真是刚巧卡点，倒像是被有意之人安排好的一般。


    闻殊叹了口气，秦国众人和弹幕观众都被他的这声叹息吸引了目光。


    “在赵高的怂恿下，胡亥先找罪名处死了一部分公子，又逼公子将闾几人自杀……你的公主似乎都被当街碾死了。”这些人气运太浅他看不真切，但这些女孩遗体不全是真的。


    这个叫“犟驴”的公子让闻殊印象深刻，其余人倒是在他眼里表现平平，但火上浇油他也是会的：“公子高本来上书要给你殉葬，胡亥也不允许，直接赐死了他。”


    “……”


    李斯做官至今，没有一次在咸阳宫内这样清晰地感受到如今天这样压抑的氛围。


    弹幕上，知情的、不知情的听到这里皆是不予评判，有人笑有人叹，只有一个熟人格外醒目，闻殊定睛一看——


    【明】朱棣（有好圣孙版）：“胡亥与朱允炆那厮何异！”


    闻殊：……？


    咋滴，你的好侄子还能不让你给你爹殉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