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兔子猪

作品:《娇妻受供养指南

    听着耳边男人恶劣又轻佻的话,姜盈画忽然觉得委屈极了。


    他为了见夫君,所以穿了最漂亮的裙子和披帛,但夫君不仅不喜欢,还踩他的裙子,不让他吃饱饭,还,还这样欺负他..........


    姜盈画越想越委屈,扁了扁嘴,有点想哭,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的打转,欲落不落。


    他刚过十六生辰就嫁进应家,如今也才十八岁,还未完全张开,脸颊嫩生生的,水葱似的鲜灵,眉心一点红痣,脸皮则白的近乎透明,一点瑕疵也没有,在太阳底下还泛着淡淡的光泽感,脸盘像一个圆滚滚的珍珠圆子,端庄又温润。


    ——只不过眼睛肿的厉害,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看见姜盈画要哭,应咨作为夫君,本该要哄。


    可他看见姜盈画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想作弄他的心思又起了,像是有些人在路上看到个被丢弃的猫崽子,定要过去揉搓一番一样。


    “哭的真丑。”应咨一个眼风扫过来:


    “不许哭,憋回去。”


    “呜.........”夫君下了命令,他作为妻子不能不遵从,但又实在是想哭,强忍着眼泪看着应咨,带着哭腔道:


    “我,我哭的很丑吗.........”


    “嗯。”应咨很坏:


    “眼睛红的像兔子。”


    他说:“我讨厌的就是兔子了。”


    听见应咨说这话,姜盈画赶紧抬起手,用玉兰花帕子遮住脸颊,抽噎道:


    “那你,那你别看我。”


    看着姜盈画紧张的样子,应咨忍不住有些想笑。


    但他的嘴角刚刚勾起来,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很快放下了,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隔着隐隐绰绰的帕子看姜盈画的脸颊,倒多了一份犹抱琵琶半遮面、灯下看美人的朦胧感。


    两年前他把这个小双儿娶进门的时候,只隔着薄纱红盖头匆匆看了这个小双儿一眼,就上了战场。


    那时候的他,对自己这个妻子还没有什么太强的印象。


    他只知,姜国公是陛下的心腹,把姜国公的嫡双姜盈画塞给应家,不过是防着应家在外兴兵造反,顺带在应家安插一个名正言顺的眼线罢了。


    他们这个陛下,心思多疑又深重。


    不过古来帝王多如此,应咨知道,并不愿意戳破,从善如流地收下了皇家打包精致、送过来的漂亮礼物。


    他不愿与这个“眼线”产生太多的感情,本想将人娶过来后,好生供养在家中就是了,左右应家又不差这一个人的饭食和开销。


    但这姜盈画不知道给楚袂下了什么迷魂药,让楚袂这么喜欢他——


    甚至还想让姜盈画生下姜家的嫡长孙?


    应咨只觉得可笑。


    他才不会和这个娇气的双儿发生什么关系。


    说不定,连姜盈画面前这副乖觉的模样,也都是装出来的。


    毕竟一个高门大户出来的双儿,能有多单纯?


    思及此,应咨缓缓松开了托着姜盈画的手。


    他移开脚,没有再踩着姜盈画的裙子,在姜盈画用帕子遮着面,看不清前物的情况下,用了轻功,脚尖点地,飞跃上房檐,快速离开了。


    等到姜盈画许久听不到动静,疑惑地放下帕子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面前早就没有人了。


    他手猛地垂下,像是不敢相信短短几秒钟,应咨人就不见了,在前厅找了一圈,甚至连桌子底下都找了,一边找一边道:


    “夫君,夫君你在哪里呀?”


    “大娘子,世子殿下刚刚走了。”


    没多久,门外提着水桶进来擦洗桌子的婢女闻言,隔着桌子对姜盈画道:


    “他说中午也不必等他吃中饭了。”


    “哦.......”


    听见应咨中午又不回来,姜盈画心中莫名涌现出些许失落感来。


    他鼻子一酸,抽了抽,想要哭,又急得应咨说不许他哭的话,赶紧生憋住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又是楚袂和姜盈画坐在一桌吃饭。


    男人们又不见了。


    “你要体谅体谅咨儿,他两年未曾回京,那些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狐朋狗友们为他攒的局七天七夜都吃不完,一时不查,忽略了你也是常事。”楚袂给姜盈画夹了一筷子白切鸡,安慰道:


    “等陛下论功行赏过后,咨儿在京城中安定下来,就能常常来凝香居陪你了。”


    “是,母亲。”姜盈画乖觉地听着婆母教诲,脸上并无一丝抱怨和不满的情绪。


    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既然嫁给武将之家,也就做好了独守空房的准备。


    两年了,要委屈,也委屈惯了,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让应咨不嫌弃他蠢笨娇气,不厌弃他才好。


    一想到应咨说要他清减清减些的话,姜盈画今日午饭特意吃的少了一些。


    楚袂虽然奇怪,但以为是应咨没回家,姜盈画心情不好,所以吃得少,也就没多问。


    为了减肥,晚饭姜盈画也没有吃多少,陪楚袂散完步,消完食之后,就又觉得饿了。


    但他不敢多吃,怕应咨觉得他胖,只能忍着饥肠辘辘的感觉,回到了凝香居。


    时间还早,姜盈画便让如墨拿来家中的账本和算盘过来。


    对了一会儿账,姜盈画已经饿的头晕目眩。


    他用掌心抵着额头,只觉头昏眼花,连账也算不下去了。


    如墨见状,走上前来,劝道:“主子,要不我让小厨房做一碗莲蓬汤送过来吧。”


    “不。”姜盈画已经饿了这一会儿了,不能功亏一篑,摇了摇头,脑后的珍珠流苏轻轻响动:


    “我喝点水就好。”


    言罢,他站起身想要走到桌边去喝水,却没想到,刚一站起,眼前就一黑,差点踉跄几步摔倒。


    如墨赶紧把他扶起来,心疼的不行:


    “主子,你这样挨饿怎么行呢?”


    “夫君说他不喜欢胖的。”姜盈画蹲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借着如墨的搀扶缓缓站起来:


    “我要清减些才行。”


    “可主子并不胖啊。”如墨不赞同道:“主母都说了,您腰肢细,是好生养的苗子呢。”


    “许是夫君喜欢更消瘦些的。”姜盈画站起身,接过热茶喝了一口,甘甜的茶水入口,让他短暂缓过来了。


    肚子在这个时候,却咕噜噜的响了起来,在安静的房间里,有些明显。


    纵然屋内只有如墨和几个心腹,姜盈画的脸还是不自觉的红了:


    “.........”


    如墨见状,忍不住叹气:


    “主子,还是进一些饮食吧。”


    他说:“您瞧您,手都抖了。”


    “我........”姜盈画正想说话,忽然有仆役来传,说大娘子有话,让姜盈画去寻世子,务必在子时之前将世子殿下带回来。


    “母亲让我去找夫君?”姜盈画太饿了,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打发仆役去寻,不就好了?”


    一旁的如墨却很快反应过来,忙笑道:


    “主子,这是大娘子给您借口,去见世子殿下呢。”


    他徐徐道:“如果今日世子殿下又醉酒,宿在书房,您岂不是又见不到他了?但若让您去寻,到时候您和世子殿下一起回来,您岂不是能顺理成章地开口,让世子殿下来凝香居歇下?”


    “哦!对哦!”姜盈画恍然:“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他一扫方才的颓丧,兴冲冲地站了起来:


    “你去和母亲说,我这就去找夫君。”


    言罢,他张嘴就想让人备马,过来的仆役却说,马车已经备好了,就等大娘子上马了。


    姜盈画知道这是楚袂的安排,也没有推拒,收拾好仪容,急不可耐地上了马车。


    等到了外面,掀开车帘,被夜里的冷风一吹,姜盈画忽而又冷静下来。


    他想到应咨白日里的冷淡模样,有些紧张,指尖又开始绞着帕子,纠结犹豫许久,方惴惴不安地转头对如墨道:


    “如墨,你说我就这样贸贸然去找夫君,夫君会不会.....会不会生我的气呀。”


    “怎么会呢,大娘子。”如墨道:


    “您现在是正儿八经的世子妃,又不是养在外面的外室小妾不能见人,夜深了,你来寻自己的夫君,又有什么不对?”


    “对哦。”姜盈画被这样一提醒,又自信起来:


    “你说的没错。”


    他喃喃自语,像是给自己打气:“我是正室正妻,来寻自己的丈夫,没有什么不对的。”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恢复了自信似的,眼神也逐渐坚定神气起来了。


    话音刚落,金桂酒楼也到了。


    马夫吁的一声停下马车,如墨率先下来,扶着姜盈画下马。


    姜盈画是双儿,身子弱些,故而夜里披了披风,衬得他脸颊愈发秀气。


    他夫君是长房长子,嫡系血脉,他又是明媒正娶的世子妃,身份自然高贵。应家也不曾短了他的分例和开支,婆母楚袂甚至还觉得亏欠他,经常从自己的例银里拨一些给他使用,府内进了什么宝贝或者绫罗绸缎,也都是优先送到姜盈画的房里,任他挑选。


    因而姜盈画梳的的已婚双儿的发髻,裙装也都是上好的,精致又很有质感,明眼人一瞧就瞧得出来他已出嫁且夫婿身份不凡,掌柜的见状,忙撇下账本迎上来,笑道:


    “夫人这是来喝茶,还是吃饭?”


    “我来寻我的夫君。”姜盈画微微欠了一点点身,很是礼貌道:“请问他在哪个厢房?”


    掌柜见状受宠若惊,腰弯的更厉害了:


    “您的夫君是.......?”


    “应咨。”姜盈画左顾右盼:“他在哪里呀?”


    “世子殿下在楼上,我引您去。”知道这是应世子的夫人,掌柜态度更恭敬了,亲自引姜盈画上楼:


    “来,您这边请。”


    跟着掌柜转过走廊,又越过几件厢房,终于在天字一号厢房门口停下了。


    门内灯影绰绰,人影攒动,还能传来男人们粗声粗气碰杯划拳的声音,气氛热烈。


    听着门内的响动,姜盈画不免有些傻眼。


    他从小深居闺阁之中,就算外出聚会,也都是和双儿们一起,大家聚在一起要么就安静地喝茶说话,要么就吟诗抚琴,或者绣花看风景,哪有这么........热闹过。


    他一时间萌生了怯意,踌躇地站在门边,正思考着要不要进去,但掌柜的已经先他一步,敲响了门。


    他墙门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被门内的人发现,很快,就有人过来开了门。


    铺面的酒味和男人的气息冲了出来,扑到姜盈画脸上,令姜盈画一瞬间有些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谁啊?”来开门的人很不耐烦,壮硕的身体投下浓重的阴影,沉沉的打在了姜盈画身上,语气也很重,眼神更是凶神恶煞的,看起来像是能半炷香杀十个人的主:


    “爷们玩的正高兴,谁来这么扫兴?!脑袋不想要了?!”


    姜盈画看着面前的凶神,被这一句话差点吓哭。


    他不敢在外面丢应咨的脸,强忍着没敢掉眼泪,但双腿打战,嘴巴也哆嗦,声音细弱蚊蝇:


    “我,我来找应咨.......”


    他声音小,男人喝酒了脾气不好,没听清更是火爆,拳头捏的嘎吱作响,抬高声音道:


    “你到底想干啥!?”


    “........”姜盈画吓得后退一步,用力咬紧牙关,不敢出声,怕一出声就忍不住哭了。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没一会儿,又有人走过来,看见姜盈画,有些震惊:


    “姜小娘子?”


    姜盈画见有人认得他,赶紧抬起头,见是兵部侍郎家的长公子池云谏,也是应咨的好朋友,张了张嘴,就道:


    “我来找应咨...........”


    他一说话就是哭腔,池云谏赶紧推开开门的人,安慰道:


    “尉迟小将军在外面呆了很多年,不认识你,故而语气凶了些,你别生气。”


    言罢,他将姜盈画请进门,抬高声音道:


    “应咨,你夫人来找你了。”


    屏风后的男人们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齐齐将目光投向桌子上方的人。


    很快,屏风后能看清一个男人的身形从桌边站了起来,慢慢朝门边走来。


    等应咨那双冷淡俊美的脸庞出现在姜盈画面前时,姜盈画的委屈登时到达了顶峰。


    他迟疑片刻,还是挪过去,啪嗒啪嗒走到应咨身边,仰头看着应咨。


    应咨垂眼看着他,半晌才道:“你怎么来了?”


    “母亲,母亲让我来找你。”姜盈画不好意思说是他自己也想应咨了,只能拉出楚袂的大旗:


    “你一直不在家,我就........”


    “我一会儿就回去。”


    男人们都喝了酒,难免不清醒,说话也不过大脑,双儿本来就敏感,应咨怕姜盈画不适应,于是皱眉道:


    “你先回去吧。”


    他这样不由分说地让自己回去,姜盈画误以为应咨嫌弃自己,微微垂下眼睛,很是失落的样子。


    他今儿戴了两侧黄色的蝴蝶结长发带,垂下头时特别像垂耳兔,乖的不行,应咨见状,心像是被挠了一下,呼吸微微一滞。


    “........知道了。”虽然难受,但是姜盈画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应咨,让应咨下不来台,于是只好小声道:


    “那我先回去了。”


    他说:“夫君记得早点回家哦。”


    说完,他转身就想走,还未跨出门槛,就听身后的男人忽然又开了口:


    “........算了。”


    他说:“晚上夜凉风大,你一个双儿在街上不安全。你先在这里呆一会儿,我吃完饭,就送你回凝香居。”


    “..........”姜盈画闻言眼睛一亮,转过身,眼底的委屈也一扫而光,蹦蹦跳跳来到应咨面前,仰起头,道:


    “真的吗?!谢谢夫君!”


    他开心的有些手舞足蹈,顾不上端庄,头发两侧的长流苏晃来晃去,像是兔子耳朵在兴奋地乱动。


    应咨见状,指尖发痒,很想把兔子耳朵按住,不让他乱动,但很看着姜盈画闪闪的圆润杏眼,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


    屡战屡胜的小将军从未怕过任何人任何人事,却第一次面对这样一个人,觉得没办法。


    他竟然久违地产生了束手无策的情绪。


    这样的感觉让应咨觉得陌生,也让他烦闷,应咨快速移开眼睛,没再看姜盈画,只言简意赅道:


    “来吧。”


    他本来想说让姜盈画进来,却没想到姜盈画误解了他的意思,想了想,竟然凑过去,贴着他的手臂,随即仰头眼巴巴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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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应咨。


    双儿的身体很软很暖,和五大三粗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姜盈画猝不及防地贴过来的那一刻,应咨的身体瞬间一僵,下意识侧身,后退几步:


    “贴过来干什么。”


    “不是夫君你让我过来的吗?”兔子又蹦到应咨的脚边,耳朵乱动,不解道:


    “那我要怎么做?”


    应咨:“...........”


    他终于没忍住,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揪住了姜盈画的黄色发带。


    姜盈画“啊呀”一声,被扯的微微侧头,


    “夫君揪我发带作什么?”


    “比兔子还好动。”明明姜盈画的动作并不出格,可应咨还是能挑出错处,扫他一眼,声音不轻不重:


    “进来。”


    言罢,他松开手,转身朝屏风内走去。


    姜盈画赶紧黏了上去。


    见姜盈画和应咨进来,屋内的人都大多站起了身,看向姜盈画和应咨的眼神很暧昧,还有胆子大的,用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应咨:


    “夫人都找上门来了,应咨,你这........小别盛新婚,一刻也分别不得啊。”


    屋内响起了善意的哄笑声。


    姜盈画受不起这样的调侃,躲在应咨身后,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屋内的男人们,见没有一个双儿在场,很快又胆小地缩回去了。


    倒真像个受惊的兔子。


    应咨也不客气:“总比某些人连夫人也没有好。”


    他往前走了几步,没听到姜盈画跟上来的脚步声,回神见姜盈画胆怯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直接上前几步,拽着姜盈画的手往前走。


    男人的手掌很大很宽厚,轻轻松松地就将姜盈画的手腕包在掌心里。


    应咨从小习武,善用长缨枪和剑,掌心有薄薄的茧,摩擦间刺得姜盈画有些疼,但他没说,只是仰起头,看着应咨不耐的侧脸,心里骤然涌现出一股热流,烫的他心尖都颤抖起来。


    是很奇怪的感觉。


    他的夫君好像在........护着他。


    “坐着。”


    应咨用脚踢过一个凳子,硬挤进原本刚好的椅子缝隙里,然后让姜盈画坐下。


    面对满场这么多双眼睛,姜盈画有些拘束,局促地缩起来,眼睛一直盯着应咨,几乎一刻也离不得他的夫君,像是怕应咨会突然不见,把他一个人丢在这样的场合。


    应咨没空理他,让小二上了一副碗筷。


    姜盈画爱干净,盯着筷子上面的一个黑点没有动,也不肯吃。


    应咨在外打仗,饭混着风沙吃,不在意这些,见状嫌姜盈画瞎讲究,但也没说什么,让小二上了一盆热水和干净的布。


    应咨用热水仔细荡过姜盈画的专属碗筷,又用帕巾擦干净,直到一点脏污也看不见了,才放在姜盈画面前。


    “吃吧。”应咨说:“世子妃殿下。”


    他这话明显是在嘲讽姜盈画,姜盈画听出来了,也不说,低下头,拿起筷子。


    他真的饿了,之前在家还能忍住,但面对摆在面前的菜,他真的也忍不住,默默地夹起面前的菜吃了起来。


    他吃相斯文,慢吞吞的,身量又娇小,在一群男人中间,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


    有小双儿在场,何况那还是应咨的小夫人,男人们不好当着姜盈画的面,脱衣服划拳,说一些有的没的的浑话粗话,都很收敛,气氛一时微微冷了下来。


    姜盈画还没发现,很认真地垂头吃青菜,头顶两侧的长发带一动一动的,倒真像是兔子在进食。


    应咨没忍住,夹了菜丢进兔子的碗盆里。


    兔子反应慢,见状一呆,吃饭的动作停住了。


    他下意识仰起头,看见是应咨给他投喂,又放心了,低下头继续吃。


    就在他吃的开心的时候,一旁的尉迟郐忽然站起身,开了口:


    “世子妃,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没有认出你。”


    尉迟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另一只手拿着酒杯道:“我是个粗人,你原谅我这一遭。”


    这是应咨的朋友,姜盈画自然不会任性怪罪,忙道:


    “没事没事。”


    他说:“我没关系的。”


    “........刚刚怎么了?”应咨在里面,没听到尉迟郐和姜盈画在门外的对话:


    “你们刚刚在门外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姜盈画因为不想让应咨和朋友们的关系搞僵,道:“就是小误会而已啦。”


    小双儿实在太懂事,惹得尉迟郐自己不好意思起来,自己承认道:


    “刚刚没认出世子妃,对他凶了一些。”


    “........凶了一些?”应咨重复了一遍,微微皱眉:


    “怎么凶的?”


    尉迟郐一愣:“这.........”


    姜盈画性子柔和,不喜欢在外和人起争端,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事,见势不对,赶紧伸出手,拉了拉应咨的衣角,小心翼翼道:“夫君,我想吃松鼠桂鱼。”


    他讨好地晃了晃他的衣袖,试图转移应咨的注意力,息事宁人:


    “你给我夹,好不好呀?”


    应咨:“.......”


    他看了一眼姜盈画,见姜盈画一脸祈求的看着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片刻,闭了闭眼,随即站起身,直接把那一盘子松鼠桂鱼拿到姜盈画的面前。


    “吃吧。”他喉结微动,漂亮好看的唇形吐出极其难听的字眼:“兔子猪。”


    姜盈画:“............”


    他撇了撇嘴,没反驳,低下头吃饭。


    因为姜盈画的打岔,尉迟郐逃过一劫。


    周围有人看出气氛不对,赶紧打哈哈,试图把这一遭揭过去。


    周围重新开始推杯换盏起来,姜盈画见没有人注意他,赶紧伸出筷子,一下一下夹着面前的松鼠桂鱼,很快把面前的鱼吃掉了半边。


    几缕小碎发顺着他垂头的动作落下来,差点飘进碗里。


    姜盈画没有在意,低头吃的不亦悦乎,刚才还在喝酒的应咨忽然凑了过来,伸出手,拂去落在姜盈画侧脸的发丝。


    男人的指尖很长,骨节分明,落在姜盈画脸颊上时,带起细细密密的温热。


    姜盈画动作一僵,咬着筷子,迟钝转过头,呆呆地看着应咨。


    应咨喝了酒,身上有很重的酒味,但脸上没有发红,还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只有微微涣散的眼神,昭示着他刚才确实喝了不少。


    他慢慢地伸出指尖,将不慎被姜盈画吃进去的几缕发丝慢慢勾出来,顺手又拂去姜盈画嘴角的汤汁。


    做完这一套动作,应咨才松开了手,用帕巾擦干净手指,随意丢到了桌上。


    姜盈画傻傻地看着夫君近在咫尺的俊脸,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只知道被夫君碰过的脸很烫,心跳的很快,身体也莫名热起来,像是生病了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突然这是怎么了,紧张的吃不下饭,结结巴巴道:


    “夫.........”


    他想说这菜里是不是有毒啊,不然他身上怎么会突然这么热,却听应咨淡声开了口:


    “在外面受了委屈,要和我说。”


    应咨扫他一眼,只简单一句话就让姜盈画更呆了:


    “我在这里。”


    所以.....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将自己的夫人欺负了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