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关门盘问

作品:《世子爷为她折腰

    被点名的薛朝颜一怔,目光扫过他手中的白玉雕花佩,心中了然明白是何意。


    她踌躇起来,她不想嫁去霍家,所以这枚玉佩她不能接!


    目光凛锐的成国公霍峰把她的小眼神看在眼里,一时间心中好笑,没想到他那英姿出众的孩儿,也会有被姑娘家嫌弃的一天。


    薛朝颜哪里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她看了一眼屋里的人,头疼不已,若是要两家退婚,也不是这个乱糟糟的时候提出来,再者屋里还有外人在。


    若是被人乱传出去,伤了谁的脸面都不好。


    她想了想,绻起的手指一动不动,笑着拒绝道:“国公爷,您的玉佩过于珍贵,我”


    赵氏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直径拿过玉佩,塞到女儿手里,打断她的话:“所谓长者赐不敢辞,你这孩子,国公爷给你,便是你的。”


    薛朝颜被母亲大胆的举动惊呆住了,等她回过神来,那白玉雕花佩已然到自己手里。


    她觉得烫手至极,看向国公爷洞若观火的眸子,薛朝颜这时候有种想法都被看穿的感觉。


    国公爷神情慈爱,既没有惊讶或是恼怒,只意味深长道:“孩子,你娘说得对,莫要辜负长辈的一番心意。”言罢看向薛仁拱手道,“松卿,那我先行回去了,一切照旧进行。”


    薛仁明白他的意思,跟着拱手还礼,又吩咐张平亲自送成国公爷。


    郝义彪跟夫人牛氏此时也跟着告退,主家家事缠身,不应过多打扰,何况他们本就还有生意在身。


    薛仁命刘姑姑开库房送了上好的礼,然后亲自送郝义彪夫妇回去。


    此时屋里只剩下一家人。


    薛文琏依旧跪着,钟氏母女惶惶不安瑟缩一旁。


    薛仁坐回上位,一双锐利染血的眸看向儿媳妇钟氏,他手轻轻叩动着桌面,冷声问:“文琏媳妇,你说说青州的歹人到底怎么回事?”


    公爹声音平缓厚重,如同一把开山刀斧头,每一个字都敲摄在心头上。


    钟氏吓得腿一软,径直跪在低头,不敢抬头。


    放置在地上的双掌绻起,她死命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强做镇定道:“回禀父亲,儿媳不知,儿媳派去的人只打听到颜姐儿在高家庄落水,下落不明。”


    “你还狡辩?”一旁跪着的薛文琏憎地抬头,对夫人钟氏怒目而视,“若非是你做的,芸姐儿怎知一共有六个歹人?”


    钟氏并未抬头,从善如流道:“芸姐儿语无伦次,胡乱猜测罢了,不信老爷您问问颜姐儿,是否真是六个歹人也未可知?”


    钟氏持家多年,自有一番从容不迫之气,她方才在外客面前的确是又臊又慌又乱。


    可此时关起家门来,只是一家子说话,且她又是一家之母,身份不一般,公爹这样聪明之人,即便是为了锦哥儿的面子,也不会把她如何!


    所以她打定主意咬死不认。


    在一旁的看着都薛朝颜冷笑不已,她是真的想不到,这钟氏年纪越大越能颠倒是非黑白。


    她准备站起来说话,身后站着的陈奋进管事轻轻压了一下她的肩膀,薛朝颜侧头过去。


    便看到陈叔示意她,莫要乱说话,一切由老太爷定夺。


    薛朝颜视线睨向上座的祖父,只见他一双浑浊的眼如浩瀚海洋,深不可测的平稳。


    薛朝颜这才清楚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祖父心中早已有数,想必如何处罚,祖父也已经有了决定。


    她跟母亲才回上京,本来就举步艰难,此刻的确不该轮到她开口。


    想清楚后,薛朝颜继续沉默。


    薛文琏闻言,额头突突地跳动,梗着脖子还想说什么,上座的父亲薛仁有节奏地叩动桌子,薛文琏这才住嘴不语。


    仿佛过了许久,钟氏背脊一直冒冷汗,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心里既埋怨公爹令她难堪,又怨恨薛朝颜为何还活着。


    这厮一辈子分明就是克她的,等她熬过这一劫,她定不会让赵氏母女好过。


    想到这里,钟氏呼吸粗了几分,又硬生生压制住。


    过了好久,薛仁终于开口:“文琏,既没有证据说是你媳妇做的,就不要胡乱攀咬,以免日后伤了夫妻情分薛家脸面。”


    “父亲,”薛文琏抬头呼叫,有些不可置信。


    薛仁似乎早就猜测到儿子的想法,并未看他一眼,而是看向伺候赵氏母女多年的陈奋进。


    陈奋进立时站出来,躬身打揖:“说起来那些歹人身材瘦小,出手蛮横粗暴,想必是哪个山头的土匪来揾食,小的以为,此事的确与夫人无关。”


    聪慧深沉如同陈奋进,只需主子的一个眼神,便知


    老太爷的意思。


    且不说他们安然无恙回来,就是出了大事,也断不能让当家主母认罪,否则传到外头去,世人岂不是会质疑薛家儿女的品行不端?


    只要不定罪,关起门来,多的是方法惩治或处理这件事。


    脑子慢半拍的薛文琏这会子终于反应过来——薛家脸面!


    看了一眼沉稳聪明的陈奋进,又看了一眼似乎神色缓和的父亲,终于知道自己又冲动糊涂了,怪道这么多年仕途不顺,自己这个脑子若是没有父亲在,只怕三年京察都熬不到就要卷铺盖回家了。


    薛朝颜虽然猜到祖父不会重责大夫人,却没想到直接说帮着否认,她一时间心中愤愤,心里又清楚祖父是为了薛家的颜面才这样做。


    钟氏松了一口气,她果然猜的没错,公爹定会维护她的脸面,不再追究下去。


    就在这时,薛仁犀利的目光投射过来,钟氏心头一跳,立时又慌乱起来。


    “文琏媳妇,你派出去的人庸碌无用,差点害死我薛家儿女,此事该如何是好?”


    这又把问题扔给她了!


    虽然薛仁不会给儿媳定罪成嫡母谋害庶女的罪名,可不代表此事可以轻轻松松翻篇。


    钟氏几欲要胸口吐血,她磕一个响头,咬牙道:“父亲,儿媳行事不周,差点酿成大祸,儿媳自请去祠堂面壁思过,抄写十遍佛经。”


    薛仁点点头:“既是要抄写佛经,那便是要虔诚尽心,你一会把家里的对牌交给刘姑姑,这段时间便由刘姑姑跟静姐儿管家,静姐儿如今也大了,也该学着处理家中庶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