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真相如此

作品:《世子爷为她折腰

    最后一句话钟氏加重语气地说,望女儿莫要在清白二字上做文章,免得把整个薛家绕进去。


    事缓则圆,万事再困难也总有办法解决,如今赵氏母女回家,她往后有的手段收拾她们。


    然而薛朝芸是个脑袋空空的丫头,既没有母亲的心机手段,也没有父亲的善良淳厚,活脱脱一个刁蛮自私大小姐秉性。


    在她听来,母亲这是当面护着薛朝颜这个小贱人,连母亲也同意这小贱人的婚事。


    她几欲癫狂,猛然甩开母亲的手,尖声道:“是你们糊涂,我才没有说错,她薛朝颜既然失踪过,谁知道清白还在不在?国公爷高门大户,难不成要娶个名声有损的女子回去吗?”


    “你,你浑说什么?”薛文琏气的冒火,抬手就要扇耳光。


    薛朝芸似乎早有防备,说完立时站到母亲身后躲避。


    薛朝颜冷冷看着想要毁了她的薛朝芸,心中无半分波澜,她本就没打算嫁去霍家。


    只是薛朝芸赔上整个薛家名声,也要毁了她,她决计不可能让她得到这门婚事。


    她看向成国公霍峰,打算商量就此解除婚事。


    没想到成国公霍峰忽然开口说话。


    他含笑地看向薛朝芸,眼里既没有震惊也没有反驳,更没有懊悔生气,他整暇地问:“你如何得知她失去了贞洁?”


    薛朝芸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以为说出个子午寅丑就能得到认可,她忙道:“在青州那晚薛朝颜分明遇到六个黑夜歹人,他们个个穷凶极恶,薛朝颜又有几分姿色,贞洁怎会还在?”


    “哦......六个?”国公爷若有所思地拉着长长的尾音。


    薛仁目光骤然一缩,犀利地看向钟氏!


    钟氏到底经历人事,一听这话锋不对劲,上前强行捂住女儿的嘴,慌乱道:“你混说什么糊涂话?薛朝颜是你姐......”


    薛朝芸此时正昏头,哪里听得出母亲的言外之意,被掩嘴的她愤怒地推开母亲,打断她的话:“娘,你干嘛呀!我本来就没说错,薛朝颜在高家庄跳河的,期间那六个歹人有没有把她怎样如何得知?”


    成国公若有所思,他挑眉问:“她跳河的地方叫做高家庄?”


    “是......”薛朝芸还想说什么,她忽然发现祖父跟父亲眼神怒意愤懑地盯着她,薛朝颜则玩味地看着她。


    而她的母亲钟氏脸色灰败灰败的。


    她忙收回几欲脱口而出的心里话,由于太急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猛然一痛,这会子才明白过来自己被套话了,一双眸子惊惧不已向众人。


    然而众人无不是审视冷漠讥讽的眼神,薛朝芸何曾见过这般场景,又臊又悔又恨又怕地双手抱头,脸色那叫一个惨白,身子一软,直径瘫在地上。


    郝义彪忍不住嗤笑,讥讽道:“薛家老太爷,你瞅瞅,你家的小姐可真厉害,在上京都知道有几个歹人出现,莫非是成仙了不是?”


    薛仁和薛文琏何曾听不出讥讽,他们原以为钟氏不尽心尽力罢了,没想到为了一桩婚事,竟动下杀手残害亲眷。


    薛仁额角青筋暴起,一股怒意从胸口直窜上头,他伸手狠狠扇了一巴掌唯一的儿子:“不肖子,孽障!”


    他在边关打天下,守护国家守护薛家,这不肖子连家里都管不好。


    怎能叫他不生气?


    薛文琏生生受了这一巴掌,旋即膝盖跪下,头匍匐在地。


    郝义彪看着眼前这一幕,神色一凛,想不到薛仁大将军是这样大义刚直之人,即便家属有错绝对严惩不贷,想到这样他与妻子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敬佩。


    成国公爷目光波澜不惊,挚友能做出这样的事并不奇怪,若非太气,他断不会当着外人之面发这样大的火。


    他沉浮宦海几十年,小时候跟老父亲受过苦难,发愤图强读书,中了进士初进官场,也曾吃过大亏,也曾点灯熬油废寝忘食地发誓要做出政绩。


    几十年的人事沉浮,既把他磨砺成圆润的弧度,也练就了一双洞察世事的眼。


    方才他许久不出声,一出声便是直指重点,一来是为了保护未来儿媳,二来是为了让薛仁看清谁是幕后歹人。


    此时目的达到,他也无需再多言,静静侍立一旁便可。


    赵氏则震惊到想要尖叫,她从未见过老太爷发火,幸而她还有一丝理智傍身,手掩着嘴生生止住嗓子发出的声音。


    薛朝芸被吓住了,身子蜷缩一团,这会子终于发现自己闯祸了,早前母亲钟氏嘱咐她不要轻易说漏嘴,否则祖父的怒火谁也承受不住。


    她当时还不以为然,祖父虽不算和蔼可亲


    ,可从不会苛待管束小辈。


    此刻她真是怕了,不敢想象若是那巴掌落在自己脸上,她定是要吐一嘴牙血。


    薛朝颜则惊呆了,一方面她恼恨钟氏母女,可血脉亲情联系,她心底还是维护父亲这一角色的。


    她上前把父亲薛文琏护住:“祖父,您息怒。”


    成国公霍峰把这一幕尽收眼底,比起另一个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的薛家女,颜丫头的孝顺显得难能可贵。


    薛仁并不回答她的话,而是看向匍匐在地地面子,问:“我打你,服是不服?”


    薛文琏已经四十来岁,虽然愚钝可也知道自身弱点,岂会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为何遭打?


    羞愧道:“父亲,都是儿子的错。”


    话已到此处,外客再看戏下去,便是有些无礼了。


    该是要告辞了!


    成国公霍峰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玉雕花佩,看向薛朝颜含笑招手:“颜丫头,过来,我有个东西要赠予你!”


    成国公霍峰对薛朝颜总是有几分温柔,每每看到这丫头,霍峰总能想起当年的老父亲,被贬去南岭做丞驿,当时家中情况已然好转,他既是进士出身,又颇得先皇倚重,可老父亲为了不连累他的仕途,主动要求去千里之外的南岭。


    那时候老父亲身子骨已经大不如前,又长途跋涉,若非当时在荆州遇到了薛朝颜的外祖父,只怕老父亲根本撑不到南岭,往后他们一家人也撑不到先皇仙逝后团聚。


    每每想至此,他心中总是感慨良多,也十分看重与薛家这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