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桃红柳绿
作品:《小可怜的猎物(穿书)》 秀澜院的花草树木都是花匠精心挑选的,尤其枇杷树枝繁叶茂,形似巨大的伞盖。
赵南安走在秦秋漪身侧,仰头望着硕果累累的枝条,道:“这枇杷树长得好,等果子熟了,我帮你摘。”
他还不曾瞧见院中坐着赵北平,傻乐呵的模样真让人替他担心。
秦秋漪离他远一些,侧身让春杏和月儿把东西送去厨房。
张婆子自己做的豆腐和粽子,还有她院子里种的艾草。府里不缺这些,是她的一番心意,秦秋漪便欣然收下了。
春杏听了吩咐,对将军行了礼,带月儿下去。
赵南安这才瞧见他大哥,他身后是一棵苍老的山茶树。这时节红花开败了,只有满树碧油油的叶子泛着光。
“大哥,你何时来的?”
他年少心思浅,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我来不得?”赵北平缓缓抬眼。
这会儿是一日中阳光最明媚的时候,暖风醺人,两人都着宽袖,一桃红,一柳绿,这般新鲜翠嫩的颜色碰撞在一处,甚是惹人眼。
“来得来得。”赵南安说了一路话,口干舌燥,拎起石桌上的茶壶径自倒一杯,一入口却苦得他直皱眉,“长顺你怎么伺候大哥的,茶水都凉透了。”
长顺小心觑一眼将军的神色,站着不敢动。
“我去沏。”秦秋漪抬手去提茶壶。
暖风里,她身上的兰香溢出些许,和蔷薇香缠绕在一起,香气袭来,叫人躲不开。
赵北平皱了下眉头。
“放下。”
他神色淡,声音也透着股冷意。长长的眼睫盖下来,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秦秋漪缓缓收回手。
春风吹动她柔软的衣裙,纤细的身姿瞧着好不娇弱,连地上的影子都让人心生怜惜。
“大哥,你怎的了?”赵南安看看他,又看看默不作声的秦秋漪,帮她道:“大嫂哪里做的不对,大哥言明便是,可别吓着她。”
他自小调皮,犯了错从来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现在为了秦秋漪,竟小心翼翼求情。
“大哥,你怎么这般看着我?”
赵南安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也实在想不出柔柔弱弱的秦秋漪,能做了什么事惹的他不高兴。他挪到秦秋漪身边,小声道:“要不然,你先道个歉。”
秦秋漪浑似没有听见般,依旧低着头,手指抠着桃红袖子上绣的蝴蝶。
忽见两滴清泪落下,赵南安慌了,“你别哭啊。”
他弯下腰,低头去瞧她,她偏过头躲开他的视线。
春风吹动,不止他们的衣衫撞在一起,地上他们的影子也交缠在一起。
赵北平重重搁下茶杯。
她杏脸桃腮上挂两道泪痕,眼中泪水盈盈,受惊瑟缩的模样饶是赵北平这等战场厮杀见惯生死的人,也软了心肠。
他冷声道:“倒是我眼拙了,你有这等惑人的本事,何愁无处可去。”
“大哥,你这话有些过分——”
赵南安没有说完,赵北平冰凌似的眸光扫过去,他便不敢再言语了。见着秦秋漪的泪珠一颗颗往下掉,只能干着急。
“还不滚。”
“大哥你、你别动手啊。”赵南安无法,边走边退,出了秀澜院就奔西棠院去搬救兵。
他走了,风也静了,院中的鸟儿都不叫唤了。
沉重的轮椅压过石砖,吱吱呀呀声音悠长,最终穿过月洞门去。
峰青院中,奉命保护赵南安的暗卫等候多时。一见到赵北平,便道:“将军,属下有事禀报。”
他将章世顺在万花楼前设下陷阱,故意激怒赵南安一事道来。
“幸而当时夫人经过,派车夫叫走了二公子,这才躲过章世顺的奸计。”
长顺听了,急道:“你怎不早点禀报。”
暗卫一头雾水,他跟着二公子前后脚回来的,一直在此等候。晚了吗?
“将军,我去跟夫人告罪一声?”长顺心中揣测,将军生气必然是因为在乎,既然现在已经知道原委,那便该早早把误会说开了。当然,不能让将军背这罪名。
“去把春杏叫来。”
春杏来时,手里提着食盒,里头是刚煮好的粽子和蒸好的艾草青团。
箬叶和艾草的清香夹杂在一起袭来,终是把那一缕久久不散的蔷薇香盖下去了。
赵北平问:“夫人今日为何出府?”
“夫人去城南看铺子,顺道带月儿回家见了见祖母。月儿家就住在城南的如意巷,院子里种了梨树的那户,姓张,会做豆腐。”
“临时起意?”
“不是,早几日同老夫人请示过,特意选了今日出府。”
“为何选在今日?”
“今日是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赵北平听了,久久不言。
好一会儿才挥手,让春杏退下。
春杏拎了食盒回来,却见床帐放下了,只当夫人累了睡一会儿,便没打搅。
一出来,见将军从月洞门那儿来了,欲回身去叫醒夫人。
赵北平却拦住了,“莫打搅她休息。”
他想着一个府里住着,道歉不急在一时。不想午后老夫人派嬷嬷来教她宫宴上的礼仪,不便打扰,便又作罢。
这一拖,便一直耽搁下去了。
她原就不常去峰青院,这之后一步也没踏进过。因着学规矩甚累,老夫人允她每日在秀澜院用饭,如此一来,他们自那日后,再没见过。
端午这天,府里早早备好马车。
秦秋漪搀扶老夫人上车,随后扶着春杏的手踩上轿凳,却听长顺道:“将军请夫人同乘。”
“去罢。”老夫人笑着道。
那日的事早听赵南安告过状了,她是过来人,小夫妻的事还是不掺和为好。难得见老大低头,她便让春杏不用跟着,让他们小夫妻独处。
秦秋漪上了车,离赵北平远远坐着。
她气色不错,穿着鲜亮的五毒纹吉服,面颊白里透粉,抹了大红的口脂,温柔中添几分明媚。
赵北平问:“这胭脂可是你自己做的?”记得上回,她说要摘了蔷薇花做胭脂。
秦秋漪道一声是,恭敬又疏离。
“今日端午宴上官吏女眷众多,你跟在我身边不要走散。”
“老夫人那里——”
“你是我的妻子,老夫人身边自有丫鬟尽心伺候。”
他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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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沉默了。
马车缓缓行走,过了青雀街便开始加速,颠簸中她发髻里的蝴蝶金步摇也跟着颤动。
赵北平道:“那日我口不择言,伤了夫人的心,是我的罪过,还请夫人宽恕则个。”
“将军说这话折煞我了,能得将军和老夫人庇护,已是我天大的福气。”
还是恭敬和疏离。
赵北平心知那日的话伤她深了,“坐过来些。”
她不动。
赵北平又道:“许久没有为你把脉了,过来我看看。”
她发髻里的蝴蝶轻轻颤一下,身形却未动,赵北平不急,也不催她,只道:“无论如何,总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她这才缓缓挪过来,缓缓提起袖子,手腕还是那般纤细。哪怕已经快入夏,肌肤还透着股凉意。
赵北平微微拧了下眉,手指按下去。
许久不肯搭理他的人,终于肯抬眸看他了,不过是盯着他的手指。
这样粗糙的手指,赵北平不明白她为何喜欢盯着看。
“可是我的手指有何不对?”他问。
“没有不对,甚好。”秦秋漪喜欢他指尖传来的温暖。
“喜欢?”
确实喜欢。
只她没来得及说出口,忽而马车偏离了直线,一个大拐弯,她的身子差点被甩出去。
电光火石间,赵北平一手拽着她的手腕,一手揽着她的腰。
车外,马儿受惊发出几声响亮的嘶鸣,疾驰数十米后,才在车夫的厉喝声中停下。
“将军,您和夫人可有伤到?”
赵北平看一眼怀里的女子,她环住他的腰,惊慌未定。虽不曾伤到,但吓得不轻,他帮她扶了扶发髻里的蝴蝶金步摇。
“马儿为何突然发狂?”
“方才李家的马车差点与我们相撞。”
这时,马车外响起一女子娇柔的声音,“将军可还安好?”
赵北平微怔。
秦秋漪缓缓从温暖的怀抱里出来,抬眼见他神色晦涩难辨,她撩起车帘。
那女子瞧见她先是一愣,继而挤出一丝笑容,“不知将军夫人也在车内,害夫人受惊,是我的罪过。”
她生得明艳,只那笑看起来有些许苦涩,叫人忍不住多想。
秦秋漪道:“无碍,有将军相护。”
闻言,女子强颜欢笑,“没事就好。”
她又在车外停留片刻,始终没有听到回复,听到家人呼唤只得便离去了。
秦秋漪放下车帘,问赵北平:“李姑娘可是与将军认识?”
“像她那般心机深沉之人,不必理会。”
这话听着,好似里头藏了许多故事。秦秋漪没有问,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裙,只道:“晓得了。”
马车又缓缓开始行动,暖风吹过,清甜的蔷薇花香在车内游走。
赵北平抬眸望去,她已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方才那一抱,她身上的蔷薇香也染了他一身,慌乱中衣袖上沾了她的口脂,鲜艳的红色分外醒目,他用手指轻轻拭去,想起她盯着他手指看的神情,不由也仔细瞧了瞧。
不知她为何喜欢,他倒觉着她柔润细腻的手指更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