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作品:《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

    陆灼年时常惊叹于陈则眠的跳跃思维。


    这次也不例外。


    在听到‘拜天地’三个字的瞬间,陆灼年整个人都怔忪了半秒。


    在此期间陈则眠眼神坚毅,态度决然仿佛是要执行某种特殊任务。


    这和陆灼年想的不太一样。


    事情的结果是他渴望已久的但事情发展的过程哪儿哪儿都不对。


    陈则眠还在追问:“到底要准备什么?”


    陆灼年静静地看了他一眼


    陈则眠没有被陆灼年骗出去直接坐在了沙发上秉着钻研的精神拿出手机就开始搜。


    他行动能力极强在了解过需要准备什么之后,起身就去衣帽间翻找。


    陆灼年趁陈则眠暂时离开拿起床头柜上的药无声无息地走出了房间。


    正在箱子里翻来翻去的陈则眠动作倏然一顿,蹭地蹿出衣帽间,发现卧室里的陆灼年不见了,床头柜上的药也没了!


    该死,竟然是调虎离山!!!


    陈则眠飞速冲出房间,在陆灼年出门前把人堵在了客厅。


    陆灼年:“……”


    陈则眠指指陆灼年手里的药:“吃了吗?”


    陆灼年其实已经吃了,但他有被陈则眠强行催吐的经历,于是很狡猾地说了谎:“没吃。”


    陈则眠眯了眯眼睛:“你要去哪儿。”


    陆灼年说:“我看看门有没有反锁。”


    陈则眠去反锁了门和陆灼年擦肩而过的同时,顺手收缴了违禁药物。


    锁完门往回走的时候看到餐桌上半碗没喝完的养生汤,也顺便端起来喝了。


    帕罗西汀还没有起效陆灼年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正在经历一场高热浑身肌肉酸痛,痉挛着抽搐。


    陆灼年有点站不住先扶着沙发坐下然后侧躺在沙发上蜷起身子缩了起来仿佛有一只手在抽他脊椎只有弓起身子才能缓解那种酸麻。


    陆灼年恍惚了一瞬。


    他睁开眼半张的狭长双眸足以看清眼前的景象。


    陈则眠半蹲在地毯上歪着头正在找角度。


    因为陆灼年是横着侧躺的与地面平行而陈则眠是竖着的所以他正在尝试看能不能把头歪到九十度达到和陆灼年平行的状态。


    陈则眠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人。


    只要有他在无论什么情况都能变得很搞笑。


    陆灼年紧绷的心神略微放松忍不住低低笑了两声。


    陈则眠专心致志被突然的笑声吓得一跳打了个激灵。


    “我以为你昏倒了呢。”


    无论何种情况陈则眠行事都本着与其内耗自己不如为难别人的原则。


    就连现在也不例外。


    他推了推陆灼年:“没晕就坐起来,你看你躺这个位置就不对。


    “……


    陆灼年沉默两秒:“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现在没力气坐着。


    陈则眠完全想到陆灼年已经严重到全身脱力,他愣了愣,现场考虑过目前这种情况后,从一个极其清奇的角度提出疑问。


    “那你要每次犯病一严重了就没力气,还怎么治疗到最后?


    陈则眠又惊又喜:“难道、难道我来吗?


    还有这种好事?!!


    陆灼年忽然就有了力气,坐起身推了陈则眠额头一把:“你做梦吧。


    短短几秒之间,陈则眠亲眼看着陆灼年从力困筋乏,浑身酸软的样子,变成如今这般坐姿肃然,如岳镇渊渟,凛不可犯。


    真是医学奇迹。


    陈则眠忍俊不禁。


    陆灼年垂下眼睑看他:“笑什么。


    陈则眠唇角压不住弧度,似笑非笑地说:“你刚才还一副被挑了虾线的模样,现在怎么忽然有精神了,这一句话比还魂丹还好使。


    陆灼年垂眸看了陈则眠一眼,侧身给他让出位置:“地上凉。


    陈则眠在家都是把短裤当睡裤穿,这会儿坐在地毯上,膝盖直接就挨上了地毯,没有半点衣料阻隔。


    昂贵奢侈的长绒地毯非常柔软,陈则眠自己都没觉得什么不舒服,陆灼年却先注意到了。


    因为陆灼年足够细心,又足够照顾他,所以无论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只要是和陆灼年一起,好像也都没有那么难接受了。


    等到治疗结束后,陈则眠困得睁不开眼,强撑着最后的意志洗了个澡,出门看见床就直接倒了。


    陆灼年体内的药物开始生效,汹涌如潮水般的瘾症退去,整个人被一种难言的疲惫包裹,就没把陈则眠赶走,直接躺在另一边,很快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陆灼年没有再感到什么不适。


    两个人都以为这次病症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的是,陆灼年刚回到学校上课,正在低头记笔记的时候,手指却开始不自觉地发抖。


    震颤感越来越强,逐渐从神经末梢蔓延至整条胳膊。


    这是发病前的征兆。


    陆灼年对这种症状无比熟悉。


    但在此之前,他从没有在如此短暂时间内,接连两次严重发病。


    昨晚那次犯病的症状并没有过去,只是暂时被陈则眠的帮助和帕罗西汀的药效压制住了。


    药物浓度从服药到巅峰大概需要五小时,然后开始缓慢衰减,直至二十四小时到达半衰期。


    现在药效过了巅峰期,所以压不住了。


    陆灼年


    冷静地请了假,走出教室,给陈则眠打电话叫他来接自己。


    他这次没有把自己关在寝室。


    药效的巅峰期虽然过了,但副作用还在。


    所以虽然体内澎湃激荡的欲望不断撕扯着他,但他在生理上不具备犯罪的条件。


    因此他没回寝室,而是坐在篮球场的台阶上,看没课的校友打球。


    陈则眠赶到后,在校园里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陆灼年。


    初夏上午的太阳很明亮,陆灼年坐在阳光下,整个人却仿佛被一团只有陈则眠能看到的阴霾笼罩。


    这熟悉的、淡淡的死感。


    怎么还没纾解呢,就自动进入到自厌自责这步了。


    世界又跳帧了?


    陈则眠宁可怀疑世界卡BUG,也丝毫不怀疑陆灼年是自己纾解了。


    他气喘吁吁地跑向陆灼年:“祖宗,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不是不喜欢篮球场吗?”


    “我上初中的时候很喜欢打球。”陆灼年用很平淡的语气告诉陈则眠:“生病就不打了。”


    陈则眠在陆灼年身边坐下来:“因为讨厌肢体接触吗?”


    陆灼年笑了笑:“算是吧,生病后我退出了篮球队、退出了游泳队,远离所有需要与人接触配合的运动项目。”


    “高一一整年,我缺席了所有的游泳课,同学问我为什么不下水,我不能把真实理由告诉他们,就说是水脏,他们在背后叫我陆大少、叫我太子爷,后来他们知道我爸是谁,又觉得我的所有挑剔都理所当然,那些称呼竟然也慢慢发展成一种敬称,想想真是好笑。”


    陈则眠沉默了几秒说:“一点也不好笑。”


    陆灼年看向陈则眠,什么都没说,这么看着他。


    陈则眠握了握陆灼年的胳膊,鼓励道:“会好的。”


    陆灼年摇了摇头:“不会好的,陈则眠,永远都不可能好的。”


    这世界上所有的治疗方式,科学的、不科学的,陆灼年几乎都试过。


    可全都没有用。


    他本以为这一次能有例外,但结果还是一样。


    在治病过程中,最让人绝望的不是不见好转,而是反反复复。


    这种打击是毁灭性的。


    停药的两个月以来,在陈则眠的帮助下,陆灼年真的感觉在一点点变好,每次发病的严重呈螺旋形下降。


    就像陆灼年自己说的那样,有几次陈则眠想出门的时候,他都感觉到了犯病的征兆,但能够控制住,只是没有控制。


    如果是在学校或者外面其他地方,这种程度的病症,他自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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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挺过去。


    明明是在好转的。


    可昨晚这一次绵延的、漫长的、狡诈的发病过程,将他看到的希望全都打碎了。


    时间仿佛跳回了两个月以前,这回病症发作的严重程度,完全不亚于陈则眠在海南那次。


    陆灼年从来不是一个怨怪命运的人。


    他所拥有的,远比没有多得很多。


    可是在病情出现反复的打击下,即便坚强如他,也不禁在喜欢的人面前流露出一丝脆弱。


    因为他的病不只是影响自己,还会影响他喜欢的人。


    他是那么想保护陈则眠。


    病症却拽着他的理智往相反方向坠落。


    他觉得自己糟糕透了,再也不会好了。


    陈则眠安慰陆灼年,说:“你不是辅修哲学吗?事物发展的规律是什么?”


    陆灼年薄唇微微抿起:“螺旋上升。”


    陈则眠肯定道:“对呀,所以就是现在不就是旋到了拐弯的地方吗,等这个弯拐过去了,它还会往上的。”


    陆灼年没说话,只是很浅很浅地笑了一下,看起来有被哄好一点点。


    陈则眠揽着陆灼年肩膀,继续哄道:“没关系,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我们再治就好了。”


    “可我会控制不住伤害你。”陆灼年很轻很轻地蜷起手指,虚握着陈则眠的手:“我根本不敢让你知道,每次病发严重的时候,我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陈则眠转头看他:“你说说看。”


    陆灼年环视明媚纯洁、朝气蓬勃的校园:“这种话不好在学校里说。”


    陈则眠眉梢轻轻挑起道怀疑的弧度,用眼神询问:这么脏的吗?


    陆灼年点点头。


    那看来真的是很脏的话了。


    陈则眠非常好奇,像陆灼年道德感这样高的人,到底能有什么肮脏的想法。


    他倒要看看能脏到哪儿去。


    陈则眠倾身靠向陆灼年:“你可以悄悄说,别人不会听见的。”


    陆灼年侧过头,在陈则眠耳边低语道:“想把你关在地下室里,除了我谁都不许见。”


    陈则眠:“……”


    “你家还有地下室呢?”


    陈则眠努力找了个不那么尴尬的角度,把话题继续下去:“地下不是健身房和储酒室吗?”


    陆灼年说:“还有一个房间,你要去看看吗?”


    陈则眠仔细回想了一下,根本想不起来哪里还能有房间,直觉陆灼年是在忽悠他,用怀疑的眼神看过去:“真的假的。”


    陆灼年笑了:“假的,如果你很想要的话,倒也可以收拾出一间给你。”


    陈则眠提出了自己对房屋布局设计的理解:“如果能收拾出来一间的话最好做影音室,然后把健身房放一楼,通风更好。”


    陆灼年点点头:“有道理,还有什么意见吗?”


    “厨房和餐厅的位置也有点别扭,每次吃饭,都能看到厨师前前后后的忙活,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除此之外,陈则眠又说了其他几点,比如浴室水龙头是旋钮的,用起来不方便;现在摆的真皮沙发设计感虽好,但是太硬了靠着不舒服;智能马桶是光感的,一暗就亮灯也很奇怪。


    “而且它太灵敏了,每次我坐在上面,稍微换个姿势就冲水!”


    陈则眠对智能马桶的意见最大:“我还是喜欢在浴室里放正常马桶,配个加热座圈就行了,其他功能都像是在搞笑。”


    陆灼年忍不住笑,歪头看着陈则眠:“那在浴室里给你换个正常马桶,还有其他要求吗?”


    陈则眠对陆灼年家的装修发表过一番意见后,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越俎代庖,转头看了陆灼年一眼。


    他在陆灼年眼睛中看到了温暖的笑意。


    陆灼年就这么含笑看着他,听他胡说八道,听他大放厥词,听他讲一些别人没耐心听也不会认真听的话。


    陈则眠心脏毫无缘由一颤,鬼使神差地说:“可以放一张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