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杀掉陈婆婆

作品:《客栈通古今:假千金靠倒卖物资暴富

    从王婆婆家出来已是晌午。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阿禾的心情也跟着明快起来。


    她想着王之穿上新衣的模样,那月白色的内衫,配上深青色的外袍,定然很好看。


    她甚至绕路去很远的集市买了些新鲜的排骨和冬笋,打算回去给他炖一锅汤。


    提着东西,她脚步轻快地推开院门。


    “我回来了。”


    院子里却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她心中微觉奇怪,往日里,她只要一进院门,屋檐下的那个人总会有所动静。


    她将手里的东西放到石桌上,推开了堂屋的门。


    屋里整整齐齐,桌椅摆放得一丝不苟。


    她快步走进里屋。


    床上,那床薄被叠得方方正正,像一块豆腐块。


    桌上他用来练字的笔墨纸砚却不见了踪影。


    阿禾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拉开衣柜,里面只挂着她自己的几件旧衣裳。


    他那件被她缝补好的旧儒衫,连同他所有的东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这个人从未在这里生活过。


    阿禾怔怔地站在屋子中央,目光扫过每一处熟悉的角落,最后,落在了书案上。


    案上没有信没有字条,只静静地压着一个小小的钱袋。


    是那日他执意要给她的那个。


    钱袋的束口系得很紧,沉甸甸的。阿禾走过去,指尖触到那粗糙的布料,只觉得一阵冰凉,从指尖一直凉到了心底。


    他走了。


    在她满心欢喜地为他置办新衣的时候,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


    夜幕落下。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洛川府,大多数人家都已经吹灯歇下,偶有几声犬吠,很快又归于宁静。


    陈婆婆翻了个身,将被角掖得更紧了些,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还有一个后生,人不错,阿禾,婆婆给你介绍介绍呀……”


    正迷迷糊糊间,院门处忽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像是木头被强行挤压开的声音。


    陈婆婆一个激灵,睡意顿时醒了大半。


    她家院门晚上都是从里头插上的,怎会自己开了?


    “谁啊?”她壮。


    没有回应。


    只有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正踩着院里的落叶,一步步朝她屋门靠近。陈婆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手脚并用地想爬起来。


    砰!


    老旧的木门却忽然被一股力道从外撞开,一道黑影闪了进来,动作快得像只夜行的狸猫。


    还不等陈婆婆尖叫出声,一柄泛着寒光的短刀已经横在了她的脖颈上。


    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好汉……好汉饶命……”她吓得涕泪横流,牙齿不住地打颤,“老婆子我……我没什么钱……值钱的东西……你都拿走……”


    那黑衣人身材清瘦,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却一言不发,握着刀的手稳如磐石。


    “钱我不要,只要你的命。”


    陈婆婆愣了愣,顿时哭嚎更甚。


    “老婆子我本就没几年好活了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你碍事了。”


    黑衣人的声音响起,低沉,不带丝毫感情。


    陈婆婆的哭求声戛然而止。


    这声音……


    她借着从窗棂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竭力去看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瞳孔里映不出月色,空洞而沉寂。


    是那个……那个姓王的瞎眼书生!


    “你……”她喉咙里刚挤出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脖颈处便传来一阵剧痛。


    堵住了她所有未尽的惊骇与疑问。


    她看着那道黑影,身体里的力气和温度被迅速抽干。


    最终带着无尽的疑问,缓缓闭上眼睛。


    王之,或者说裴应见,他利落地收刀入鞘,转身退出了小屋,仿佛只是碾**一只挡路的蚂蚁般轻松。


    院子里,一道身影早已静候多时。


    那人身材异常高大,比寻常的男子几乎能高出一半还要多。


    身穿一身异域风格的劲装,五官深邃,一副标准的异域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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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裴应见出来,他恭敬地躬身行礼,语气却并不怎么客气。


    “少主做事干净利落,越来越有主上的风范了。属下还记得少主从前的妇人之仁,如今这般稳、准、狠,真是判若两人。”


    乍一听好像是在夸赞,实则满是讥讽。


    裴应见立在月下,脸上那层温润和煦的伪装早已剥离干净,只剩下冰雕雪塑般的冷漠。


    “是么。”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多谢。”


    就在那高大男子以为他仍然是从前一般废物,绝不会对自己的讥讽说什么时,一道银光忽然快如闪电,没入了他的腹部。


    高大男子身躯一震,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插在自己小腹的短刀,伤口的鲜血正迅速浸透衣衫。


    他猛地抬头看向裴应见,眼中满是惊恐和不解。


    裴应见缓缓抽出短刀,任由对方捂着伤口跪倒在地。


    他用一方洁白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刀刃上的血迹,动作优雅,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你的话太多了。”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谁准你评价我和我母亲的?”


    他将染红的帕子随手丢在那人脸上,语气森然。


    “目无尊卑的东西。”


    高大男子单膝跪地,额上冷汗涔涔而下,腹部的剧痛让他挺拔的身躯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捂着伤口,血从指缝间不断涌出,眼中满是惊骇与**。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在他看来一直孱弱无能的瞎眼少主,出手竟如此狠厉,快到他这般身手都来不及反应。


    “少主……”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语气倒是比刚才好多了。


    裴应见没有看他,只是又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将刀刃上的最后一抹血色也擦拭干净。


    “母亲派你来,是监视我,不是教我做事。”他的声音在冷夜里听来比刀锋还要凉,“我做什么,用不着你来置喙。你更没资格,用我母亲的行事准则来评判我。”


    高大男子脸色一白,伏下身子:“属下不敢。”


    “你敢。”裴应见将那柄短刀收回袖中,动作不见半分烟火气,“你方才,是想替我动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