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房间待很久，方隐年回去收拾行李。


    顾晓在房间歇下，只有方若南在客厅坐着玩手机，见到方隐年进来的时候收起了手机。


    两人心照不宣的交换眼神，方若南小声道：“顾阿姨睡下了。”


    行李不多，方隐年三两下收拾完毕，方若南送他下楼，似乎有话要说。


    “顾阿姨…”她欲言又止。


    “猜到了。”方隐年说。


    方若南唉了一声，“其实我早就发觉，一开始以为是自己医术不精听错了，后来在洗手间看见她咯血，我建议她去医院检查及时干预，但她拒绝了…”


    电梯到达，两人走进去。


    方隐年猜测：“她可能早就知道自己病情了。”


    “那…”


    方若南想问顾时屿是否知情，刚张嘴发现方隐年脸色难看，她便没再问下去。


    9楼到了，方隐年没让方若南再跟着，独自拎着手提包往907走，掏出房卡要开门的时候——


    908的门忽然打开，穿着衬衫西裤的顾时屿正要去餐厅，看见方隐年还愣了一下。


    他问道：“你都收拾完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正要开门的人顿了顿，房卡不知怎地就掉了。


    “……”方隐年啧了一声。


    顾时屿问他：“怎么了？”


    “房卡，”方隐年耸肩，颇为无奈地说，“掉进里面了。”


    “？不是吧？”


    顾时屿看了一眼，太高，看不到，他干脆跪下来往里面看，确实有张房卡在底下。


    “怎么办？拿不出来……”顾时屿还在努力，试图将房卡抠出来。


    掉了房卡的人一点也不急，他目光幽深地看着眼前人，深色西裤下，饱满圆润的臀部更加明显，像个待人采撷的……


    方隐年喉咙上下一动。


    他抬脚托住顾时屿的屁股，声音冷漠又严肃：“起来。”


    冰凉的鞋面让他一激灵，他连忙起身，耳朵微红。


    “拿不到，怎么办啊。”顾时屿问。


    “怎么办？”方隐年手托下巴，颇为懊恼，“就一张房卡，补办的话怕是要明天……”


    “我帮你去前台问下负责人……”


    “不用，”方隐年叹气，拎起手提包往电梯的方向走，“我去找个通宵酒吧，随便对付一晚。”


    “要不——”顾时屿将他喊住，“你跟我……”


    “好。”不等人说完，方隐年拎着包回头，立定在908门口，冲顾时屿昂首，“开门吧。”


    “啊？”顾时屿直接呆住，扭头看向那张看得见够不着的房卡，突然怀疑，那是不是方隐年故意丢进去的。


    “……”顾时屿默默把门打开，方隐年毫不客气的把行李放进去，说，“你等我换身衣服，一起去吃饭。”


    “你想吃什么？”顾时屿问道。


    方隐年将T恤脱掉，快速换上衬衫和西裤，发现顾时屿不知何时背对着他，看起来像是不想侵犯他隐私的样子。


    方隐年勾唇，卷起袖子，出门的时候顺势用手压了一把顾时屿的头发。


    “走了，企鹅。”


    “！”顾时屿吓一跳，连忙跟上去，“我有名字，不叫企鹅！”


    走在前头的人扬起嘴角。


    雪停了。


    成千上万的规则不一的冰块在海上漂浮，邮轮缓缓往下一个目的地前行。


    威尔斯是邮轮上一家浪漫的海景西餐厅，窗外海浪荡漾，顾时屿翻看着菜谱，迟迟不知吃什么。


    方隐年朝他伸手，“菜单给我。”


    顾时屿递过去，“你先点吧。”


    方隐年粗略看了几眼，叫来服务生，随意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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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菜品。


    “就这些，”方隐年问顾时屿，“还有什么要补充。”


    顾时屿摇摇头。


    “邮轮上食材有限，就算大厨做出花来，口味都大同小异……”


    “我觉得挺好吃的，”顾时屿不同意他的说法，“你是因为对吃没有任何要求，所有什么菜式在你心里都长得一样。”


    “谁说我对吃的没有要求？”方隐年皱眉。


    “你挑食。”顾时屿说，“海鲜根本不吃，什么龙虾，水母，蟹肉一点不碰……”


    “那是因为做的不好吃。”


    “……那你就是嘴很挑。”


    方隐年这点没有否认，但——


    “不像你，”方隐年慢悠悠打开四方巾，说道，“什么都吃。”


    “你嘲讽我。”


    方隐年挑眉，“？”


    “你说我像猪。”


    “？”


    “我什么都吃。”


    方隐年有些无语，“我可没说你是猪。”


    “你说了。”


    “……”


    忽地，顾时屿噗嗤地笑了，“原来拿中文拌嘴真的有种别样的感觉。”


    “……”


    方才那么认真，还以为他真的很在意，思及此，方隐年发现，其实自己也不算了解顾时屿。


    刺身端上来，灯光下冰雾弥漫，顾时屿的脸变得模糊。


    “顾时屿。”


    “嗯？”


    方隐年刚要张嘴，手机铃声响了。


    他伸手按掉。


    “我们——”


    “先接电话吧，”顾时屿和他说。


    “……”


    尤其在安静的环境，声响确实明显。


    方隐年接通电话，杰西卡着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方！有急症！速回医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