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是她的主动，也是她的疑惑、她的苦涩、她的不安。


    秦争鸣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承受着，随即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将她紧紧抱住，仿佛在用他的力量回应她的试探。


    两个人的唇间，渐渐升温。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夜风轻轻拂过窗帘，带来一丝淡淡的凉意。


    床头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投映在墙上。


    舒晨这才渐渐感到安心。还好，他在，就像一场兵荒马乱的噩梦醒来，发现自己虽然丢盔弃甲，却已幸运地来到了目的地。


    一吻结束，她缓缓地退开，呼吸有些不稳。


    她抬眼看着秦争鸣，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声音略带沙哑地问：


    “你的前女友……是我吗？”


    秦争鸣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颤了颤。像是被击中了一般，整个人都僵了一瞬。


    他低头看着她，眼底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惊讶、紧张、忐忑，还有些许迟疑。


    半晌，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你知道了？”


    舒晨的指尖紧了紧，抿着唇点了点头，目光没有从他脸上移开，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里找到更多答案。


    她又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秦争鸣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最终，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幽深：“我怕。”


    舒晨眉头微皱：“怕什么？”


    秦争鸣没有立刻回答，他垂下眼，过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我怕你当时确实有什么理由要和我分开……我怕我们的开始，其实只是一个游戏。”


    舒晨愣了一下：“什么游戏？”


    秦争鸣抿唇，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在她的注视下，他还是低声开口：“真心话大冒险。”


    舒晨听到这个回答，怔了一下，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以为，我那时和你交往，是因为真心话大冒险玩输了？”


    秦争鸣没有说话，只是一声不吭地抱住她，手臂收紧，将她紧紧地环在怀里。他的下颌轻轻蹭过她的颈窝，呼吸落在她的肌肤上，带着微微的温度。


    这样的拥抱有些不寻常，少了几分理智，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舒晨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温热，却又带着些许隐忍的颤抖。


    她轻轻抬起手，指尖碰到他的手背，皮肤贴合的瞬间，她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掌心有些热，却又带着微微的紧张感。


    “你在紧张？”她微微侧头，声音轻柔。


    秦争鸣沉默了几秒，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舒晨语气放轻了一些，试探性地问道：“我们那时候……是怎么谈恋爱的？”


    “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会手牵手吗？”


    “嗯。”


    “那……接吻了吗？”


    秦争鸣顿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她的心微微一颤，又问：“那我们……那个了吗？”


    她说得含糊，他却立刻听懂了。


    “没有。”


    舒晨沉思了片刻，明明谈着恋爱，却没有到那一步，会是什么原因？她又问：“我们该不会……只谈了一天恋爱吧？”


    秦争鸣闻言，眼睫轻颤了一下，然后，他低低地开口：“有十四天。”


    舒晨：“……”


    好家伙，也没好多少啊。


    秦争鸣似乎知道她会这么想，眼底闪过一抹无奈，低声道：“对我来说，不算少了。”


    舒晨收敛了一些笑意，目光变得认真起来。


    “那我们……是怎么分手的？”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落在空气里的一片羽毛，仿佛害怕一旦问出口，就会触碰到某个她不愿面对的答案。


    秦争鸣没有立即回答，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背，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


    他的沉默让舒晨的心里泛起了一丝不安，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


    良久，他低声道：“有人替你做了决定。”


    舒晨怔住，指尖微微收紧，心头仿佛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有人……替她做了决定？


    她抬眸，看着秦争鸣，嗓音有些干涩：“什么意思？谁？”


    秦争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情绪翻涌，最终，他缓缓开口：“当年，廖子毅……是不是在你住院期间去看过你？”


    舒晨皱起眉，思索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是的，廖子毅确实来看过她。那时候她刚醒来不久，身体虚弱，脑海里一片混沌。


    廖子毅和几名同学一起来的，他们坐在病床边，语气温和地和她说话，安抚着她的情绪，告诉她要好好养病……


    她的呼吸微微一滞，猛地抬头：“你是说……是他？”


    秦争鸣神色平静地看着她，语气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其实，他是我表哥。”


    舒晨心头猛地一震，瞳孔微微放大：“什么？”


    秦争鸣点头，目光幽深：“我高三那年和家里闹矛盾，破罐子破摔，想随便找个地方清净半年。之所以来闻县一中，也是因为有个远房表哥廖子毅在这边。”


    舒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声音微微发颤：“所以……是廖子毅假借我的身份，和你分手？”


    秦争鸣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眼里闪过一丝暗沉：“嗯。现在算算时间，我是在你住院时被你之前的微信拉黑的，同时收到他的传话。他说，你执意要和我分手。”


    舒晨的呼吸微微急促，情绪已经难以平复，一字一句地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争鸣沉默了一瞬，才缓缓说道：“你想不到原因吗？”


    “我……”


    “你最近是不是有收到一些匿名的短信？”


    舒晨愣了愣，随即点头。


    她心头隐隐有了猜测，脸色沉下来：“那些短信……”


    秦争鸣眼神冷冽：“也是他发的。因为他喜欢你，求而不得。”


    “他凭什么？”舒晨的语气已经透着怒意，“凭什么替别人做决定？凭什么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她的青春、她的感情，竟然被人这样轻易地篡改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愤怒，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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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难过。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不容她去怀疑。


    她的情绪起伏不定，胸口堵得慌。这个事实竟然这样荒唐！


    秦争鸣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包裹在掌心里。


    “别管他了。”他声音低沉，“以后，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舒晨眼眶微微泛红。


    她看着他，心里那股难以言喻的委屈和愤怒，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落脚点。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阿争。”她抬头时，目光认真了几分。


    “我忘记你，大概是因为那场事故。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想起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抬起手，指腹沿着他的眉骨轻轻滑过。


    “但是，我好像不管失忆多少次，都会爱上你。”


    秦争鸣的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一下，呼吸仿佛都停滞了片刻。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曾经的疑虑、那些压抑的情绪，似乎都被这一句话瞬间击溃。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猛然涌上心头，他再也忍不住，俯身，低头，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然后顺着她的眉心、鼻尖，缓缓落下，在她唇边停留了一瞬——


    温热的气息缠绕在一起，只差最后一点点距离。


    终于，他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吻下来，不给她退缩的机会，唇舌缠绕，霸道得像是要彻底占有她。


    舒晨被吻得不住喘息，身体有些发软，心跳快得不像话，只能顺从地沉浸在他的温柔与侵略里。


    她的手缓缓攀上他的后颈，用力收紧，像是在回应他的热烈。


    秦争鸣感觉到她的回应，喉结滚动，吻得愈发深入。他的手掌下移，收紧，将她整个人扣进怀里，仿佛要彻底将她揉进自己的生命里。


    唇齿交缠间，舒晨喘息着，轻轻呢喃：“我们可以试试……来真的。”


    秦争鸣动作一顿，眼底的情绪瞬间涌动得更加激烈。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刻意的模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舒晨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被激起的倔强，她屏住呼吸，抬起手轻轻勾住他的衣领，凑近他的耳畔，轻轻地重复了一遍：“我要和你来真的。”


    这句话像是一道引燃火焰的信号。


    秦争鸣眼底的光骤然变得幽深，身体明显紧绷了一瞬，他盯着她，像是要从她的眼底看出她所有的情绪。


    他抬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温柔：“宝宝，我永远爱你。”


    话音刚落，他微微低头，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吻，然后顺着脸颊一路滑下，唇齿间带着一丝令人战栗的情绪，像是要将她的所有不安和犹豫一点一点吻散。


    他没有急着继续，而是用极致的耐心描绘着她的轮廓，像是要将她的存在深深刻入自己的血液里。


    舒晨感受到他的温柔，心跳得更加剧烈。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


    似灼雨落下。


    ……


    她闭上眼睛，意识在这种交替间渐渐变得模糊。


    被春日彻底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