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四十九章

作品:《竹编娘子种田日常

    终于天快黑时,烤兔肉盛大出炉。一只好几斤的野兔,肯定不能一顿就吃完。


    姜姀把树枝子上串着的那些肉剃到碗里,在上面扣了个盘子留给明日。剩下的兔头和肋排没有合适的容器,上面残余的肉也不多,便在今晚上现场解决。


    兔排滚烫,姜姀手握上去,被烫得嘶了一下缩回手。想到先前捡回来的枇杷叶还有多,便回屋里去拿,在手底下垫了两片便不觉得烫了。


    她费劲地把肋排撕开,给她俩一人递去一根。


    一大一小捧着肋排吃得起劲,她自己也拆下来一根细细品尝。


    野兔肉自带焦香的烟熏味。因为常年在山地里跑,吃起来口感相当筋道,一点儿都不肥腻。


    肉用盐水腌制过,吃起来咸淡正好。烤好的野葱拿来卷着肉吃,给肉上平添一道独特的草香。爽口解腻,好滋好味。


    尽管先前已经拿水饭打过底,可一沾着肉腥味,姜姀就觉得肚子里溜缝的那都不算啥,只想大口大口地把野兔身上的肉吃干抹净。


    最后几人吃得只剩下几根光溜溜的排骨,连上头粘着的一小点儿肉末都没留下。


    小果打了个饱嗝。吃饱喝足后,刚才摔倒的事儿就成了过眼云烟。掌心还有丝丝缕缕的疼,但她全然没把这一点点放在心上。


    见她精神头大好的样,姜姀彻底放下心来。原来先前在坑里哭成那样是为了向她撒娇啊。


    她打心眼里觉得高兴,看着小果不复当初在陈家时候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只觉得这阵子再累也值得。


    当初带着孩子从陈家分家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能有一方自由的天地,不必看人的眼色过活。哪怕条件差点,也能凭自己的双手创造出自己想要的。


    如此就够了。


    ……


    接下来几日,姜姀每日都会去沈猎户家待上半天。一来是为看看他的恢复情况,见他精气神一日比一日好转,手上的黑紫也悉数褪下,心里便踏实了。


    二来,她和兰英婶一道做了许多竹编。包括第一批量产的竹簸箕,第二批紧随其后的竹筛子,以及更多的竹筐和背篓。


    这阵子他俩都更加适应只用篾刀做竹编的流程,对篾条的把控也更加精准。因此做得比上一批次效率高上不少。


    不过五日工夫,就已经做出来好些能卖的。


    姜姀把东西都放到挑筐里挑起来试试。还真是把挑担这事想得太简单了。走在平地上都难以保持平衡,更别说要走在山道那种崎岖的路上。


    沈猎户看不下去:“你这样下山太危险了。到时候要是连人带东西摔下去,那损失可就大了。我还是和你一道去罢。不就是那些个人么,还不是长的两只眼睛一张嘴,没什么好怕的。”


    听他此言,兰英婶也跟着劝:“是啊。从山上摔下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你不是说那日小果摔坡下去,身上的皮肉疼到昨日才好。你一个大人,骨头硬,摔得只会比她更重。家里病的病小的小,可都指望你呢,你得自个儿保重。”


    姜姀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便想了个折中的主意:“要不这样,阿叔您帮着把东西挑到白水村村口。到时您就在山道上等我,没必要露面。”


    “这敢情好啊。”沈猎户一口答应下来,“那就这么说定了。”


    ……


    隔日一大早,沈猎户就带着做好的竹编下来。看他走路足底虚浮的样,就知道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昨日姜姀没有留意,以为他手上的伤口已经痊愈,并且看起来面色和从前无差,就已经算是恢复了。没想到才短短几步路他就吃力成这样,想了想又觉得不行。


    蛇毒的后遗症可大可小。万一真闹出点什么,那可是一家子一辈子的事。


    原本说得好好的今日一同下去,这会儿她说什么都不肯,只想让沈猎户回去好好休息。


    至于今日要卖的竹编,大不了少带一些,留一半给下次。反正这趟做得量大,就算都挑下去,想要全卖完也不大现实。


    可沈猎户偏这会儿犯起了拗:“说好的一道下去,半途打退堂鼓算什么。”


    “可沈叔您的身体……”


    “我的身体我自个儿有数,用不着你来操心。”


    宋衍在旁看得直拍大腿:“叔,要不然让我同阿姀娘子一道。您前阵子中毒的事我也知道。蛇毒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毒素没清,您这样强撑着身子,我说句难听的,怕是会要命。”


    沈猎户这时才生了犹疑,想要呛声的话卡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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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没来得及说,被宋衍的一句“会要命”生生噎了回去:“你这样的腿脚,走到山下怕是天都黑了。”


    姜姀道:“若您实在要下去便不要挑担,只用双脚走走。这样就算累一些,好歹比过度负重要好。我呢,就把担子里的东西撇一半出去,这样上下山咱们两人都不费力。”


    把两人都看了一眼,沈猎户终是答应。他弯下腰,把挑筐里的东西各拿出来一半,主要留下的还是这一趟新做的竹筛子。


    姜姀想起什么,把先前借来的羊皮袋同样放进挑筐里。


    两人这就启程,赶早去往山下。


    原本半个时辰的山路,今日磕磕绊绊,竟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一个身体还未大好,另一个挑担挑得晃晃悠悠,好几次踉跄得差点儿跌下山去。


    好在姜姀个子不算高,这阵子爬树下盘又练得不少。几次有惊却无险,终于来到白淀村与白水村的交界处。


    “沈叔您止步罢。您要是等得无聊,可以去白淀村溜达溜达。到时就约定在这儿碰头。”


    沈猎户摆手说不用:“我和你一道去。”


    姜姀面上一惊,怎么又变卦了。


    “您不是说不想见到那头的地主人家吗?我也是怕您与我一道,碰上从前那些个不讲道理的,会触及你的伤心事。”


    “我就是想看看让我怕了这么些年的人家,而今是好了还是差了。”


    知道这是他的心魔,姜姀没反驳,挑起扁担继续前行,趁此机会在脑海中检索了一番。


    原身的记忆里没多少是关于白水村的。她的小天地局限于白淀村的西头,连另外一头都没怎么去过。


    陈家人对她不像是收留,更像是软禁。把她困在陈家小院那块四四方方的天地里,禁了她的足,剥削了她的意志,把好好一个年轻秀美的娘子折磨得不成人形。


    姜姀收回神思。眼前的白水村溪流纵横,它更像是寻常意义上的江南水乡。两岸人家沿河坐落,青绿砖房比比皆是,与白淀村的贫穷面貌形成了鲜明对比。


    走在村道上,她正打算吆喝,斜眼一瞥,看见沈猎户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面色铁青,背脊因为紧张绷得很直,时不时地抬头瞄一眼路,又很快把脑袋垂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