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逃出疯人院[克系]》 “我趁医生不在的时候,偷偷去他办公室翻看了电脑,了解一些有关谢言竹的事。”
饭堂里,极乐端着餐盘一屁股坐在林归伞身边,鬼鬼祟祟望了一圈盯梢的护士,压低声音说。
林归伞夹筷子的动作一顿,置若罔闻,加速吃完最后几口饭菜,起身就走。
极乐呆呆看着她潇洒的背影,再看自己一口未动的饭食。
浪费粮食不可取。
他表情立时严肃起来,狼吞虎咽扒拉完食物,腮帮子撑得跟仓鼠有得一拼,赶忙追了上去。
“耶言唔……哇咦吔噫……嗷呜嗷呜嗷。”
极乐一本正经地说,跟在林归伞身后,两人竞走似的脚步越来越快,都要飞起来。
直到林归伞率先进门,嗙一声一门板摔在他鼻子上。
极乐咽下最后一口饭菜,委屈吧啦吐出最后几个字,“他患有多重人格,其中一个人格才具有自杀倾向。”
林归伞飞快反锁房门,后背紧贴门板,听到了极乐终于不再含糊不清的话。
多重人格这件事,她并不知情。
拉斐尔医生带她探望谢言竹时,只告诉她此人病情曾反复发作,过了一段时间的稳定期,判断他基本痊愈后,回到家没多久再次复发,然后割了腕。
具体是什么原因医生没透露,但那涉及病人隐私,林归伞也没多问。
“我说过,不再相信你任何一个字。”
谢言竹就是她的前车之鉴,作为极乐的上一任邻居,病情反复只怕多亏这位病友的功劳。
林归伞反思自己,她也曾多次被极乐说动,换来的结果就是好不容易学会忍耐,无视怪物的存在,如今又变得在幻觉下不堪一击。
“唉,你这人——”
极乐算是体会到拉斐尔的感受了,脑袋倔得像头驴,怎么说也不听。
他哐哐敲门,“社区送温暖,物业□□。”
“小兔子乖乖,芝麻开门。”
“再不开门护士就要来查房,把我逮住了怎么办?”
林归伞坚定不移抵着门,忽然身子不受控制往后一滑,即将摔倒前被人扶住。
“谢谢。”她下意识说,反应过来不该有第二人存在后,猛然扭头。
极乐不知何时强行拉开了门,从缝隙里伸来一条手臂,朝她露出一口白牙。
“每次偷钥匙太麻烦,我就上网自学了撬锁的本事,不过也就能对付这种老式锁。”
他自顾自大摇大摆踏入病房,贴心地反锁房门,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千万别告诉那群护士,否则换上电子锁我就老实了。”
林归伞面无表情,反手一巴掌拍向紧急呼叫按钮。
啪!
极乐抢先一步捂住按钮,导致手背遭受一记重创,“嘶——”
他眼泪哗一下飚出来,新雪发丝与白皙肌肤之间,眼尾多了一圈艳丽的红。
“我说完谢言竹的事就走。”极乐带着浓浓鼻音。
他脸长得嫩,年纪本来也比她小,纸皇冠的发卡彰显平日的童趣心。
林归伞陡然生出罪恶感,便没阻止他的叽叽喳喳。
极乐清了清嗓子,掏出手机边看边念。
“谢言竹,二十七岁的哲学与经济学双学位博士,曾担任一所名校的副教授,哇,高知识份子。”
“还有教授这身份简直是我的天敌。”
“谢言竹所在的谢家就是我们口中的豪门,家世好不说自己还有本事,人生顺风顺水,切,这种人我最讨厌了。”
林归伞:“……”
对上她微妙带有嫌弃意味的目光,极乐撇了撇嘴,“世界上天之骄子这么多,怎么就不能给我一个名额?”
林归伞:“别废话,还有你确定这是病历的内容?”
“不是啊。”极乐理直气壮,“这些事病历上没写,更不可能写,是我推测他出身不简单上网查到的。”
他晃了晃手机屏,“病历上写的,是他自小接受极端严酷的精英教育,且家庭关系不睦,对父母渴求的认同感转化成对完美履历的追求。”
“心理压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积攒,像气球一样越胀越大,最后因为一件事,砰地爆炸了。”
极乐两只手比划完,叹气说:“他熬夜开车撞死了一个人。”
林归伞一愣。
“还是个小孩。”极乐补充,语调十分平静,“我找到了事故记录,是小孩闯红灯在先,法院判下来他的责任也不高。”
“但这小孩的父母贪他家世,想要讹一笔赔偿金,闹事闹到了学校。”
“咱们谢教授就这样被辞退,回到家那些牛鬼蛇神的私生子,一个个也开始蠢蠢欲动。”
“别问我名门公子哥为啥处理不了一桩车祸,他现在的母亲是继母,爹不疼娘不爱,压根不受家里任何人待见。”
极乐淡淡地说:“完美的履历上多出一笔污点,事业家庭,他拥有的东西全没了。”
“心态崩了一地,人格也碎得七零八落。”
“其中一个人格甚至还具有自杀倾向,医院给出的治疗方案是首先针对这个人格单独安抚。”
“多次尝试无果后,他们决定消灭这个人格,再让剩下的人格融合。”
极乐捏着下巴,饶有兴趣道:“看来这个人格虽然想自杀,却是个耐活王,病情反复的原因就是他没有被根除。”
“然后呢?”林归伞出声,“你要是说完了就可以走了。”
极乐扭头看她,眼中充斥控诉,“你就不发表任何感想吗?”
林归伞笑了一下,“还要我重复吗?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
极乐气得胸膛像沙?鸟求偶一样鼓了起来,跳脚说:“我先前问你,你杀害父母的动机是什么?看你也不像一个完美主义杀人狂,呃——”
他脖子被一把掐住,林归伞眉目压得阴沉,语气极为冰冷,“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
“你就什么?”极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你没威胁过人。”
“……抱歉,刚刚不是故意惹你生气。”他主动服软道歉,“但你好好想一想,我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你缺乏决定性的作案动机,医生的那套说法有漏洞。”
“我不求你立刻相信我,好吧,看你这样信任求也求不来。”
极乐耸肩,“我的怪物论并不是完全耍赖,怪物可以修改记忆认知,但不能凭空捏造一个,所以总有无法自洽的地方,就像你所认定的现实存在漏洞。”
“如果谢言竹的经历,也跟你一样看似符合逻辑,实则有说不通的关窍,是不是可以证明我才是对的。”
林归伞没说话,松开掐住极乐的手,深深看了他一眼。
极乐的皮肤狠敏感,脖子一碰就留下红印,他没事人一样揉了揉,笑得灿烂,“我打算离开疯人院一趟,更进一步打听谢言竹这个人。”
林归伞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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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话还没出口就被极乐打断,“开玩笑的,首先逃不出去,其次会被抓回来。”
“等谢言竹醒了,你陪我当堂对峙呗。”
林归伞送走了极乐,直到顺着他的话思考下去,才猛然惊觉她不知何时又信了极乐,思维被他带着跑。
这人的手段实在可怕。
她告诫自己,下一次绝不能放任他小嘴叭叭。
林归伞的指腹轻轻压在呼叫按钮上,她应该摁下去的,告诉护士极乐还能撬锁的事,却迟迟没有动作。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林归伞收回手,暗暗松了口气,暂时将极乐抛到一边,透过观察窗看到了今天下午第二个访客。
陶泽显得很沉默,心事重重的积郁坠在眉间,他一张口就说:“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林归伞请他坐下,没什么犹豫就道:“你说吧,能帮我一定会帮。”
她还是觉得陶泽病情复发,起因在自己,能补偿就最好了。
“我母亲病了。”陶泽脑袋垂得很低,“她本来身体就不好,还连轴转地打工,支付我的医药费,没多久就高烧,无人看顾导致脱水休克。”
“还是她打工那地方的老板,看到她缺勤好几天,叫人上门才发现她昏迷。”
“打电话给医院,到刚刚才救回来。”
陶泽猛然抬起头,他眼下有一圈青黑,人看着也憔悴不少,精心护养的卷发都忘了打理。
语带哽咽,“我这个做儿子的,居然直到医院通知才傻傻知情,甚至不能去探病!”
林归伞心情也有些沉重,默了片刻,“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让我逃出这所疯人院。”陶泽哑声说。
林归伞脸上浮现惊诧的神色,“探病而已,这点小事医院不至于不通融。”
陶泽嗤笑,“谁告诉你我是去探病的?光探病有什么用,我要的是一劳永逸的治病。”
治病?
陶泽怎么治病?
还是一劳永逸地治。
金钱病吗?
林归伞转念想到此处,豁然抬眸。
“嘘——”
陶泽冷冷盯着她,“你上次就没有做到约定好的事,难道这次还要重蹈覆辙吗?”
林归伞嘴唇紧抿。
陶泽见状安抚她道:“我不是去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把我以前藏起来的东西,兑换成钱。”
林归伞无声看他一眼。
藏起来的东西?
陶泽意会了这一眼的含义,“别忘了我以前是个侠盗。”
那是你妄想的身份。
林归伞只敢在心中说,怕刺激了他,但想起这人以前是个小明星,说不定有一笔存款。
“好。”她说服了自己,“但是我该怎么帮你逃院?”
“凭我这点身手,不拖后腿就算好了。”
陶泽被她逗笑了,“你不会以为我需要的是你的身手吧?”
“不是吗?”林归伞嗓音窘迫,只觉得尴尬之情直冲天灵盖,脸颊发烫,眼神飘飘忽忽。
陶泽立即收了笑,“当然不是,我只要你这张脸,略施美人计。”
林归伞:“……”
陶泽倒是一点不羞涩,“真正有本事帮我逃出去的,是大扫除那天你见过的晓天仪。”
“晓姐把你认成她妹妹,带你过去有几率说服她。”
林归伞思索过后,点头,“行,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