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六十四章
作品:《北宋女子创业记》 王文茵将鲁大他们偷盗米线被文安世的护卫陈武抓了个人赃并获的过程简单叙述了一番。
“依县衙的意思是要将鲁大他们收押送监的,七衙内了解了鲁大他们的真实状况后便同知县说情,让他们将功补过,还以文老夫人的名义出钱资助他们修建屋舍、开垦梯田,让他们在丰收村落地生根。
而我这边因来自朱仙镇的米线订单暴涨,正需要人手扩建米线作坊,不过是顺水推舟之举罢了,谈不上什么杰出贡献。”王文茵自谦道。
苏轼但笑不语,反手指向山下的农田问道:“你同七衙内合作搞农场又是怎么回事呢?”
王文茵掩嘴笑了笑,“这事说起来跟米线作坊也有一定关系。”
苏轼挑起一边眉毛,洗耳恭听。
“丰收村的农户今年收成普遍不好,家中的口粮若是交了秋税,来年便只能饿肚子。他们见流民在米线作坊打工每日有钱可赚,便来找我做交易,希望我能典下他们的田地,作为交换也让他们在米线作坊内谋一份工,待他日有了钱再将田地赎回去。”
苏轼闻言皱起了眉:“这交易咋一听似乎挺公平,但仔细一想其实是你吃亏啊。”
“大人说的是呢,明摆着亏本的买卖我自然不会去做。”王文茵笑道:“是以我便提出了另一套方案,让他们各家留下一亩水田作为保底,其余田地尽数售卖与我。只是目前米线作坊已有足够的人手,但我可以雇佣他们为我的农场打工。”
苏轼含笑点头,“阿茵果然机灵,这样一来农户不必因失去田地卖身为奴继而沦为流民,而你也不必担心典来的田会被农户随时反悔赎回去。”
王文茵拍手笑道:“知我者苏大人也!”
苏轼微微笑着打量王文茵,心说,不愧是王介甫的嫡亲孙女,宅心仁厚却不会被世俗的道德所绑架,该守住的底线绝不后退一丝一毫,这般聪慧的人儿在哪里都能活得生猛清醒。
“你买这么多田地的目的就是为了打造一个农场?”苏轼寻思道:“我猜你口中的农场定然不是寻常的农场,是也不是?”
“大人猜对了!”王文茵兴奋道:“我规划的这个叫生态农场。”
生态农场?苏轼在脑海中搜刮与农业有关的知识,发现竟是一无所获,便不耻下问:“我竟从未听说过这‘生态农场’是怎番模样,阿茵可否赐教一二?”
王文茵施礼道:“大人若是感兴趣,请随我下去看看便知。”
王文茵转身吩咐鲁大,让他告诉王大崔将生态农场的规划图取来。
鲁大磨蹭了一会儿嗫喏道:“王管事不在作坊内。”
王文茵皱眉,“王大叔不会又自个儿跑去偷闲,把管事的活都交给你了吧?”
“没,没,没,王管事没偷懒。”鲁大连忙摆手辩护道:“不是小娘子想的那样。”
王大崔这人虽然小毛病多,但绝不会无缘无故撂挑子将管理作坊的重任丢开不管,王文茵仔细端详鲁大的脸色,发现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心里起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鲁大抬眼看看王文茵身旁的苏轼,想说又不敢说。
王文茵知道他在想什么,直言:“苏大人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是,是。”鲁大这才点着头松口道:“王管事抓贼人去了。”
这下不禁王文茵惊讶,连苏轼也感到十分纳闷,脱口道:“丰收村看起来一派平静祥和,没想到治安竟如此糟糕?”
鲁大大概是联想到自己当初偷窃米线一事,顿时羞愧不已,低头解释:“大人误会了,并非是小、小……小偷,而是有来历不明之人冒充流民混进了米线作坊。”
一听有来历不明之人冒充流民,王文茵马上联想到张二嫂说起过的那个在静缘庵门口鬼鬼祟祟的男人,忙道:“可是那个叫老闫的流民?”
“正是。”鲁大抬起头惊讶道:“小娘子已经知道了?”
王文茵摇了摇头,“我那日听二婶子说在静缘庵门口撞见一个神情可疑的男子,他说自己是山下米线作坊新招来的流民,便让王大叔去查证一番,没想到此人竟然真有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
鲁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慌张道:“此事不能怪王管事,是我没将新招来的流民身份一一核实才犯下大错。”
王文茵知道鲁大这是在替王大崔掩饰过错,核验流民身份本就是王大崔的工作,他应该是偷懒没仔细验证才导致有人浑水摸鱼混了进来。
“你们二人究竟谁该担责此事稍后再议。”王文茵让鲁大先起来,“可查明老闫的真实身份?”
鲁大坦言:“我同王管事一道去县衙查证后才知道,混进来这个叫‘老闫’的男子是冒名顶替的。”
原来那日被张二嫂撞破后老闫当晚就跑路了。王大崔得知消息后知道是自己搞砸了,新招进来的这批流民他只是点了个卯,没跟县衙那边核实身份,担心会出事,第二天他就跟鲁大一起去县衙追查老闫的来历。
谁知到了县衙正好遇到真正的老闫在跟胥吏扯淡,说自己无缘无故被丰收村的米线作坊给开除了,现在身无分文又无处可去,想让县衙再给自己安排一份活计。
王大崔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跟那名真正的老闫扭打起来,待鲁大和胥吏将二人分开,问明缘由这才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县衙负责安置流民的胥吏将米线作坊招募的流民登记在册后因家中有急事,便没有亲自将人送去丰收村,而是让他们自行结伴前往。途中有个陌生的男子突然将老闫拦下,拿出一锭银子与他做了交易,提出由自己顶替老闫去米线作坊打工。
真正的老闫本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主,不用干活就能有钱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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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于是那个来历不明的男子便顶着老闫的名字去了米线作坊,真正的老闫则拿着这锭银子去朱仙镇喝酒吃肉了。
几日后银子花完,老闫无处可去,便扯了个谎又来县衙讨生计了,谁知正巧碰到了王大崔他们。
王大崔扭着老闫的衣襟质问他那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叫什么名字。
老闫直呼不清楚,只说对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绸缎和貂皮,看着不像流民,更像是汴京城里大户人家的老爷。当时他也奇怪这样的人怎会跑去米线作坊打工,不过他贪图那锭银子未及多问便答应了对方冒名顶替的要求,反正他也没什么损失。
事已至此,王文茵已经清楚冒充老闫的那个男子目的何在,“他是冲着米线作坊来的。”
鲁大惭愧万分,低头认错:“都是我的疏忽,小娘子要打要罚就由我一人受过便是。”
王文茵虽然欣赏鲁大的义气,但她一向赏罚分明,绝不和稀泥,更加不会因为鲁大的包庇袒护就将王大崔的过失一笔勾销。
“冒名顶替这件事暂且放一边,等王大叔回来你转告他,叫他不用去找了。”王文茵柔声吩咐鲁大:“你先去静缘庵将生态农场的规划图纸替我取来。”
鲁大惶惑抬头,有些不敢置信:“小娘子不再追究我们的过错了吗?”
王文茵淡然一笑:“素来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既然旁人有心想来刺探咱们作坊的机密,咱们又如何能防得住?至于你跟王大叔的责任嘛,且等事情有了眉目再议。”
鲁大离开后,苏轼好奇地问王文茵:“阿茵你该不是已经想到找出冒名顶替之人的法子了吧?”
王文茵摇头,“我并不知道此人是谁,上哪里去找他?”
苏轼不解:“那你为何不报官?”
“报官有何用?”王文茵理性分析道:“此人不过是冒名顶替来米线作坊打了几日工,作坊内并无丢失任何物品,况且他连工钱都还没结就走了,我能以什么名义报官抓他?总不能无凭无据就断定他是来窃取米线作坊的技术吧?”
苏轼重新打量王文茵,发现她非但不焦虑,还一脸淡定,由衷感叹:“想不到阿茵你小小年纪处变不惊,考虑问题还如此周全,真有乃祖父之风,老夫甘拜下风啊!”
“大人又来打趣我了,我只是在想对方的目的既然是米线作坊的技术,那么迟早会有动作,一动不如一静,我先静观其变,再做打算也来得及。”
苏轼满眼赞赏,“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相信以阿茵的聪慧一定能解决这个小麻烦。若是有用得上老夫的地方,阿茵尽管开口,老夫愿助你一臂之力。”
王文茵朝苏轼行了个大礼,“多谢苏大人厚爱。”
“小娘子,苏大人,米线作坊出事了吗?”赵元宁手中攥着一卷图纸出现在王文茵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