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进击吧,昴宿星

作品:《另类情敌(GL)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文学城


    从席贤的花店出来,已经是夜色深深了。


    薄珏手里提着好几个包装袋,里头全是兰馨送给她的衣服,在薄珏的特别要求下,还是情侣装,赵清阁看她两只手拿得满满的,就帮她接过来一只手的,薄珏看路上没人,就凑过去在她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滑滑嫩嫩的,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心情这才算是好了一点,随着离花店越来越远,那种像是心头压着大石、颇为压抑的感觉慢慢散去,深秋的凉风一路吹进心里。


    其实这次晚饭气氛还算是愉快,在沈衡的引荐下姜寒也认识了她们,甚至态度算得上温和,席上谈的都是一些家常,再加上兰馨这个活跃气氛的好手,总体来说,其乐融融。但是薄珏二人总觉得感觉怪怪的,浑身都不自在,吃完饭没久留就离开了。


    “会不会是姜寒上将气场太强了,我们觉得有压力?”


    “可能吧。”


    两人从花店离开后,一直到赵清阁宿舍门口,都安安静静的,提不起精神来聊天,薄珏也没有再油嘴滑舌,把人送到就回去了。


    林笺的课终归是没有退成,在她退课的当时没有出现电脑一黑的状况,而是顺顺利利,那门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的课从头顶取了下来,只是在第二周的周三,洛珂选修课的前一天,林笺的终端收到了一条未知号码的消息:


    ——林同学,我今日偶然间发现你的名字从电子名单上消失了,应该是教务系统又抽了,所以特意帮你恢复了,明天请准时来上课。


    林笺不甘心地黑进系统里把自己的名字又抹掉了,没几秒一刷新发现又恢复了。这个人是闲着没有事情做吗?!


    林笺揉着酸疼的眼睛的时候,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无聊地和人玩抹掉、重加、重加、抹掉的游戏玩了整整一晚上,她愤愤的把电脑合上,决定要睡觉了。终端却“滴”的响了一声,信息跳了出来:晚安,明天记得来上课。


    御天在秉承自由和公正的同时,有个相当变态的规定,不允许挂科,除非由校方亲自检验你出于刻苦努力本身能力依旧不合格,否则就会记大过并且重修,如果是由于缺勤导致挂科,从重处罚。更倒霉的如果你在任课老师那里口碑不好的话……


    像薄珏和赵清阁所在的实战系,一旦达不到校方设定的学年目标,则会被勒令转系,所以御天的学习氛围出了名的紧张,出来的也个个是人才。


    林笺把信息删了,第二天认命地乖乖跑去上课。她本意是打算眼观鼻鼻观心,就出两个耳朵听讲就是了,谁知听着听着课不自觉就冒出了一大堆迫切希望得到求证的问题,她不想和洛珂单独相处,因为洛珂在专业方面的确很厉害,有很多同学喜欢问她问题,所以每周下课的那个课间,都能见到一个抱着笔记本的林笺朝着讲台飞奔的身影。


    自从她安分下来上课,洛珂也没有再私底下打扰过她,每周定点走上讲台,下课解答完了疑问走人。林笺忍不住想,会不会她真的不是k。


    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而时间也不会为某个人、某个时刻停留,一晃眼就到了一个月后,御天的校外实习,薄珏和赵清阁的实习地点,不出意料是在天宿的降星之一——昴宿星。


    据说很久以前,天宿只是一个小小的国家,盘踞在广袤的大陆一角,从某一代开始突然强盛起来,不断地吞并周边的大小国家,逐渐统一大陆,后来又将侵略的铁蹄对准了天宿星外的整个星系,他们凭借强大的科技、彪悍的战斗体能,征服的步伐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挫折,所到之处,无不势如破竹。短短几年,离天宿星最近的四颗星球全部沦为降星,俯首称臣,年年上贡。


    直到星历1302年,一场以深沉的黑字被载入史册的灾难,一万天宿士兵踌躇满志地出征36000au外的绿阳星,尚未到达目的地便全部不明缘由的死在了星舰上,魂飞魄散,连点尸骸都没能留下。原本搭在士兵的星舰却返航了,以百分之一光速的距离,耗尽最后的燃料,在几百年后才到达天宿星附近,被士兵巡航发现,后来更名“亡灵号”,收在国家战争博物馆里。


    前往昴宿星的运输舰上,舱内四壁投影换成了天宿星的四季花开,蓝天大地,滚动着浮现,但是旅途实在太无聊,有人就央求着带队的教官讲些有趣的故事,教官便开始讲了以上那些话。


    这故事却着实算不上有趣。


    大部分学生们从来没有听过这些,教官说的时候都竖直了耳朵,讲到这里,有人问了:“为什么?”


    “因为灵魂牵引。”教官右手握拳,虚虚碰了碰自己的胸口,“我们的活动范围,是以灵魂灯塔为圆心的一个圆,一旦远离这个圆心,我们的灵魂就会因为担心无法返航而不安,只有踩在母星的土地上,我们才会觉得踏实。离母星越远、离开的时间越久,这种不安就会越来越强烈,一旦超过某一界限,连作战的士气也会完全消失。”


    教官指着主屏上的航线图,舱外的宇宙浩渺无尽。他说:“你们即将到达的地方,是距离我们3000au的昴宿星,现在才刚刚走了三天,你们的感觉可能还不是太强烈,等到达的时候,灵魂的动荡会很明显,个别同学甚至会产生严重的排斥反应,产生头晕、昏厥等症状,丧失行动能力。”


    同学们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有一个学生小声的问:“会死吗?”


    教官摇头笑道:“不会的,届时我们的医务兵会进行治疗,如果实在无法参与这次实习,我们会把该同学送回天宿星——你们不用这么担心的看着我,每个人的灵魂牵引距离是天生的,学校不会因为这个取消实习成绩的,我们还有别的校内实习。”


    薄珏一直静静地听着,这时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问道:“教官教官,我们的四大兵种不是太空远征军、太空边防军、国防军和普通戍军吗?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啊?”


    教官一眼就在人群里找到了这个一头白毛的学生,她皮肤白得透亮,又总是笑眼弯弯的,两颊的酒窝像是盛满了家乡的月色,长得格外好看,教官也多看上她两眼,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地就放轻了一些:“对,根据灵魂牵引的范围,受牵引最轻的编入太空远征军,次轻的编入太空边防军,再次之就编入国防军和普通戍军。我们每一年的校外实习,其实也是为了将来你们分别会编入哪方集团军作提前的测试。姜寒上将的第二集团军一半在太空远征军一半在国防军,柯兰中将的全部是太空边防军,至于第四第五集团军,偏重国防……”


    教官解释的过程中,薄珏两只眼睛放着光。


    赵清阁在暗地里拧了一把薄珏的腰,薄珏许是觉得疼了,呲牙咧嘴了一下,赵清阁便改拧为揉,薄珏又觉得痒,痒着痒着便心猿意马起来,傻兮兮的低头闷笑。


    赵清阁一边给她揉,一边问教官:“那这和‘亡灵号’有什么关系么?”


    教官答道:“近两千年前,‘亡灵号’空舰返航,就是因为灵魂牵引的原因,经过那次事件,我们发现天宿人灵魂牵引的最远距离是35200au,一旦超过这个界限,我们的灵魂就会失落,自行毁灭。从此我们的足迹就被禁锢在方圆35200au以内,再外面的世界,我们就永远无法到达了。”


    “不过这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我们的扩张道路从未受挫,周遭星系内基本上闻天宿人即色变,说我们不是人,是怪物、是冰冷的战斗机器,人都是有弱点的,可我们没有。我们受到的第一次挫折,是我们所不能承受的,整整上万个灵魂,一夕之间都没有了,不知道哪个星球的宗教借机传了过来,有民众说是因为我们杀业太重,才引来天谴。”


    赵清阁抬头问道:“那教官您信天谴吗?”


    她的眼睛是近透明的浅灰色,平常看人的时候让人很难察觉到她目光的焦点,但是教官却无端觉出一丝锋利来,教官朝她微微的笑了一下,避而不谈道:“我在念书期间,曾经每年都去教堂做两个月的兼职。”


    到达昴宿星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学生们跟“刑满释放”似的一股脑的从运输舰的甲板上跳了下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异星球的空气,开心的大叫起来。这里的地面平整松软,好像是铺了一层细细的绵软的沙,仰头就是星辰密布的墨蓝色天空,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得到。


    不远处就是天宿在昴宿星建立的空间站,从薄珏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缀在星空的一角,钢铁建筑也美得令人窒息。


    幸运的是这批学生中除了少数几个头晕不太适应,没有一个出现昏厥的过度反应,教官心里暗暗欣赏着这届的好苗子。到达空间站的第一件事,教官就给他们发了昴宿货币和语言芯片。


    语言芯片插入终端,就可以让天宿人掌握昴宿星的语言,与昴宿星人进行直接交流。


    薄珏迫不及待地将嵌入自己的终端,发出了第一声清细的话语,其他人也纷纷试验起来,房间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昴宿星的语言和天宿星有一点类似,都是沉婉含蓄的,但是天宿语像是优雅的意蕴悠远的诗词,而昴宿语则是柔到了极致,也动人到了极致。


    直到一声奇怪的“喵”在嘈杂的声音中突兀的响起。那声音实在太轻了,并没有引起人注意。


    只有薄珏立刻扭头,赵清阁手飞快的往后一缩,终端里的芯片已经不见了。


    她挺直了腰,试图以两公分的身高差在气势上压倒对方:“看我干什么?”


    石榴有话叨逼叨:为什么呢?为什么老赵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呢?答对有奖噢~明日开奖,发红包发红包~


    对了,昨天小明写了一篇很好笑的长评在前一章评论区,感兴趣的评论完了可以回去看一下,注意!是评论完新章再回去看一下!


    腐蚀进度:705%


    照这样下去,完结之前未必能加更了2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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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昆仑微微叹了一口气,眼皮垂下来,轻轻的道:“我没有心了。也因为没有心,所以我才在四万年前犯了那个错误。”


    孟召重磕巴得话都不会说了:“为为为为什么?”


    “当年,九天玄女与女娲不和,便派共工去帮蚩尤与被女娲支持的黄帝为敌,炎帝在逐鹿南野袭击蚩尤的部队,共工前去迎战,一人独当炎帝坐下的祝融、力牧、句芒、英照等四员大将亦不占下风,后来女娲在不周之山设坛封天,使蚩尤的部队不能后退,共工大怒,对天大骂天神不公。而后一头撞塌不周山而死,破了女娲的封天阵,使九黎族的部队可以在战败后逃亡。”


    “不周山倒,天柱崩,女娲到处寻补天材料。我是昆仑山的灵体,天生石人,我经过数万年孕育出来七情六欲的心脏就是最好的补天材料——五色石。后来,女娲找到了我,苦苦哀求。我感念盘古父亲生身之恩,不忍天地就此崩殂,于是就答应了。”


    孟召重:“那你又犯了什么错误?”


    “太久了,”昆仑眼神迷茫起来:“那时……”


    “昆仑,我回来了!”是小楚茨。


    昆仑声音戛然而止,然后露出了一个喜悦的表情,从地上站起来。


    小楚茨刚做的白色的小狐裘衣袖、下摆都染了黑色的泥土,被挂的东一道口子西一道口子,不知道又去哪里疯玩了,手里还捏着一条小蛇,黑身青首。


    小楚茨几步蹦到了昆仑面前,把人拉开离得孟召重远远的,然后耳朵高高的立起来,冲着他呲牙咧嘴。


    得嘞,小楚大人。


    孟召重从善如流的往后又退了几步。


    昆仑想起前不久才问过孟召重:“如果自家孩子从外面带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回来怎么是什么情绪?”


    孟召重回答说:“应该是生气。”


    于是昆仑一把带过正张着牙齿的小楚茨,“愤怒”地说道:“你从哪里带回来这么个东西?要是有危险怎么办?”


    不过这条蛇好像看着有点眼熟,以前好像也有人捡过。


    “东西”姜央:“……”


    第八章你谁


    昆仑生了“好大”的一个气之后,立刻又恢复了原本时常含着的淡淡的笑容,然后开始询问小楚茨到底去哪里了。


    小楚茨说,她原本是在土里刨妖怪玩的,然后听到一道特别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蹭过深深的落叶层,还以为是自己刨出来了新的妖物,于是就循着声音过去找,只是奇怪的是造成那么大动静的却只是一条小小的蛇,好奇之下自己就把它带回来了。


    昆仑想了想,道:“不对啊,昆仑山的动静都瞒不过我的耳朵,可这条蛇……孟召重,你在山中见过吗?”


    孟召重摇了摇头。


    昆仑又问小楚茨:“具体是在哪个地方捡的?”


    小楚茨嘻嘻一笑,伸手拽了她的尾指,然后拖着人跑到来时的地方,途中所经之处无不狼藉满目,灌木丛被连根拔起,支楞八叉地散在地上,高大的银杉树仿佛被一股大力强行拧弯了身体,在半空中扎出了一朵莲花的模样。


    ——山圣,山圣救命啊!


    ——小楚大人把我们给拔了啊,再不种回去千年的道行便要毁于一旦啦。


    ——山圣,小树再不直回去以后就再也直不了啊,求山圣救命!


    这些树木都是生出了树灵的人,一看到昆仑过来齐齐哀嚎痛哭,漫山遍野的一时间全是树灵哀求的声音,昆仑山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昆仑:“……”


    孟召重:“……”


    姜央:“……”


    小楚茨左瞧瞧,右瞧瞧,对自己的功绩表示十分满意,两只耳朵抖得欢实极了:“嘻嘻。”


    昆仑给吵得脑仁都要炸了,她抚抚额头,道:“孟召重,你留下来,把该种的种回去,该掰直的树都掰直了,然后直接回院子,我们待会就回去。”


    原本昆仑还疑惑小楚茨现在才这么一丁点大,而且法力也没恢复,是怎么能够像以前一样作天作地,把昆仑山搅得不得安宁。见到她说的那个地方——满地的土堆得到处都是,还有几个深得不能再深的大深坑,依稀能嗅到残存的妖物气息,便明白了。


    以前她神通广大的时候,自己去作,现在她手无缚鸡之力,可以命令一帮子大妖怪小妖怪去作,也算是一个大大的人才了。


    “人才”浑不以为意,举着两条小胳膊邀功似的瞧着她。


    昆仑手拂了一下,把她脏兮兮的白裘弄干净,然后蹲下身,伸了手,小楚茨便自发自觉地搂住她脖子,整个人攀在她身上,立刻把手里的蛇扔在了地上。


    姜央:“……”


    姜央是在离这片大深坑不远的地方捡到的,林叶茂密得几乎遮天蔽日,昆仑绕着这片区域走了一圈,然后停在一方土地上,挑了一点泥土在鼻尖嗅了嗅,眉目就微微沉了下来。


    ——有法力深厚的大妖的气息。


    姜央也是倒霉,出门前没去福星那里问问,今日宜不宜出门,原本是打算悄无声息进入昆仑山的,然后以人形状态接近小楚茨,谁知道这道山门看着简单,落地却全是妖物,有些小东西在天上一个没飞好掉下来囫囵个的就得被妖物吞掉。以她的法力自是不惧,只是遇上同类,身体早于反应就化出了原形,妖怪倒是被吓跑了,同时行踪也暴露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早就学会压制住自己的原形大小,就连本能反应之下也仅是显出原形的十分之一大,若是完全化形,怕是远在家中的昆仑凭眼力便能看到,而孟召重也能见识到比神龙还要大的修蛇究竟是何模样了。


    被发现以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变成了幼时大小,让小楚茨第二次把她捡了回去。


    话说回来,姜央被小楚茨扔掉以后,却被昆仑捡起来了,昆仑盯着她黄澄色的蛇眼,半晌,嘴唇张了张,又将话咽了回去。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她因为将心交由女娲补天,所以将这许多年来的记忆看得愈发弥足珍贵。


    而世事往往偏不如人愿,你越是想要记住,遗忘得也便越快,一年两年,你说你还记得,千年万年过去了,其实昆仑连楚茨的长相都忘得差不多了,总也记得她极爱干净,却极贪玩,把自己弄得一身泥污,也不放过自己,每天都要拖着她在瀑布里洗上好几回澡。


    然后她就会抖干净身上的水,变成比人稍大一点的原形,让自己靠着她暖融融的肚皮睡觉。昆仑其实是不喜欢玩的,不过倒是很喜欢这样的时光,便由着楚茨上天入地的折腾。


    连心爱之人的长相都记不得了,昆仑又怎么会记得清一条在她们相识五万年之后的某一天楚茨从外面捡回来的一条小修蛇的样貌呢?


    姜央当时得到楚茨的召唤,假装与诸天神佛共同围剿妖王的时候,昆仑早已不见影踪,补天材料那庄秘辛普天之下除了昆仑、孟召重,就只有拿着五色石补天的女娲了。


    后世人记住了后土女娲,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在昆仑山枯坐万年的那位神君当年付出了什么。


    姜央看着昆仑茫然失神的眼神,莫名就觉得眼前这个人真可怜,她以前是见过昆仑的,那时的昆仑不是这样的,她生活在清气缭绕的昆仑山巅,没有一丝邪恶和污浊的地方,她的笑容剔透清亮,比世上的所有东西都干净,青衫袖上仿佛总有新雪和竹制的香,在山间的时候,鸟儿全部围着她鸣叫,繁华渐次盛开。


    如果说旁人见到楚茨是从心底发出的敬畏和臣服的话,那么对她,就是忍不住的想亲近、想去爱戴她。像是清风爱着流云,万物爱着大地,单纯而真诚。


    这个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所以高傲狂妄如楚茨,也会想把人好好地收藏在自己的手心。


    可现在不是这样的,姜央想,她像是老了,她的样貌没有变化,精气被一丝丝地抽离。


    “昆仑?”小楚茨见她沉默,去摇晃昆仑的脖子,然后收获的是……


    啪——


    小楚茨:“!”


    姜央:“!”


    王——虽然目前还是小小只的王——居然!被!揍屁股了!


    这回事情上天以后到底要不要跟大王禀报一下?


    小楚茨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目瞪口呆持续了一炷香之久,昆仑抱着她往回走,姜央跟在后面,开什么玩笑,就算是不为了王交代的任务,就是冲着小小王被打屁股这回事自己也得跟着去看看啊。


    多稀奇啊!


    许久,山林间炸出了一声孩童的惊叫,飞鸟扑腾四起:“昆仑,你竟然敢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先前嘱咐你多少遍了,不要往山脚下跑,不要往山脚下跑,你看你都往下跑了多远了。刚刚那里有个大妖怪的气息你知不知道?少说也有几万年的道行,幸好只是路过的,要是在昆仑山安居下来,我都镇不住它!”


    “你打我我也要说,孟召重说了,你这样小的孩子要好好教育,不能放任自流。不要仗着你以前是妖王,就不知死活的去招惹人家。你这么小的小妖崽子,人家吞了你往万妖窟里一躲,我连你的骨头渣子都找不回来。”


    “嘶——你咬吧,反正从小到大你不知道咬烂了我多少衣服。我原身是个石头,咬我疼的是你自己的牙齿。”尛說Φ紋網


    小楚茨舔了舔她脖子上的血,看到她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然后收回了尖牙,安分地在她身上继续趴着了。


    姜央心想:这段下次要不要也告诉大大王?


    她还在为上天要说那些事情而深思,便被昆仑玩了个猝不及防。


    “孟召重,这条修蛇归你了。你养着吧,不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大吗?以后就知道了。”


    姜央:“……”


    等等,为什么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说好的被小小王重新收养呢?


    “谢谢山圣,”孟召重道,“看你的头是青色的,你就叫小青吧。我叫孟召重,因为全身是白色,所以族里的人也叫我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