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乳液

作品:《野樱桃

    班澜觉得自己掉进了池一洋的陷进。


    亏大了。


    “你是怕我跑吗?”班澜的手心被他握出汗。


    “有点。”池一洋并不否认。


    办好出院手续,吴忧已经站在楼下,规规矩矩请他们上车,一路绿灯开往滨水街。


    出院前,班澜找了很多理由,池一洋先是和她讨论了一个小时。


    他回答地有理有据,出了车祸以后,他不放心,住在一起总归是最方便的。


    集芙和一洋嘉文集团距离不远,他可以每天送她上班。


    班澜急得像机关枪一样控诉池一洋不给她私人空间。


    他懒洋洋把她压在病床上,问她要私人空间做什么?和李云湛约会吗?


    “你真是无可救药,你自己色,看谁都不是好人。”班澜推他。


    “他送你风铃花,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池一洋恶狠狠咬她耳垂。


    “我怎么知道,朋友来探病,买什么花不都正常。”


    池一洋堵住她的嘴。


    李云湛才不正常,风铃花的花语,铃铛遇到风会响,我遇到你小鹿会乱撞。


    看病人送康乃馨不行吗,送向日葵也行啊?


    谁暗戳戳买这种东西,其心可诛!


    池一洋查完以后,把那束花从花瓶里连根拔起,转头扔进垃圾桶。


    去垃圾桶撞吧。


    纠缠到半夜,池一洋也没松口,最后干脆假装阖眼,不听班澜说话。


    他要把她拴在身边,在他视线范围之内上锁,再把钥匙扔海里。


    “那我总要回家拿衣服和日用品吧。”班澜垂死挣扎。


    眼看着小楼已经在前方路口。


    “让班灼凝去了,不怕老鼠了,还要往老鼠窝里凑?”


    池一洋没看她,他也发虚,哪来的老鼠。


    真要是拗不过她,难不成还要现逮点放进去?


    不行,他舍不得。


    “池一洋,我觉得你不尊重我。”班澜不肯上楼,进屋就往餐桌一坐,跟他赌气。


    池一洋倒上热水好脾气地递给她:“怎么给我扣这么个帽子。”


    班澜还没想好后半句。


    他陪她住院,给她端茶倒水,帮她洗澡,就连兴致再高也要确保她先满足。


    挑不出毛病,班澜气得蹬腿。


    池一洋好笑,他有私心,但是更多是害怕。


    他不敢让班澜再面对这种危险。


    周市调查的人来消息,危险驾驶的人叫郭健,周市本地人,父母双亡,无业。


    只有一个恶习,好赌。


    池一洋花了大代价,逼他说出为什么连夜跑回老家。


    他说撞班澜是有人给了他五十万,撞瘸加再加五十万,撞死翻两倍。


    钱是海外账户打来的,查不到。


    池一洋站在医院消防通道,翻出了那包揉得稀碎的烟。


    他真怕了。


    郭健求饶中吞吞吐吐,说指使他的人是小时候寄宿在他家几年的远房亲戚。


    读初中以后就走了,家里连张照片都找不到。


    池一洋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当年那个人。


    但是陆嘉文那句他回来了,让他感觉十分不安。


    托了系统里的熟人去查,还是个假名字。


    池一洋给滨水街装了全方位监控,集芙附近加了保安。


    还是不安。


    而这一切在一无所知的班澜眼中,是越演越烈的占有欲。


    “反正你就是变态。”班澜找不出理由,直接下结论。


    “那你就当我是变态吧,我离不开你,我有病,要你治。”


    “……”


    池一洋说得无奈又认真,搂着她的腰往楼上带,肩膀上被班澜咬出几个血印子。


    “你放开我啊,我才出院,不要再窝在床上了,我要去上班。”


    “不放,请你按照医嘱,在家静养。”


    “我咬死你啊。”


    “我的荣幸,来吧,继续。”


    他脱了短袖,骄傲地把牙印展示给她看,歪头示意她换一边……


    班澜嫌弃地推开,伸手去拿床头柜上震动的手机。


    “姐姐,东西我都收拾好啦,马上出发过来。”


    班灼凝语气带喘,听声音正在拉行李箱拉链。


    “麻烦你了,请你吃饭。”班澜说完看见池一洋回头望她,她小声补上一句:“等我彻底好了以后,先欠着。”


    池一洋满意地下楼,班澜挂断电话骂他那几句全当没听见。


    班灼凝推开门要走,手中旅行包落地……


    那个包里全是班澜的化妆品,她没顾上看,只感觉有玻璃碎掉的声音。


    门口男人脸色一如既往白得吓人,微微张嘴带笑:“小凝,玩够了吗?”


    班灼凝扫视四周,确保没人慌乱开口:“你怎么来杭城了?”


    他伸手要握班灼凝:“你说回来几天,结果几个月都不理我,我一个人好无聊。”


    班灼凝怕池一洋司机上来,推着他进了班澜家里。


    男人皱眉,他闻到房间里熟悉的味道。


    电视墙柜上放着六寸相框,里面的班澜与他对视,那是班澜第一次走时装周的照片,中性风格,眼神凌厉。


    他微微起身,按下那个相框……


    “这是帮你姐姐收拾东西?”


    “嗯,她刚出院。”


    “可惜了。”


    班灼凝不敢抬头搭话,电动轮在地板上滑行,班灼凝目光向下,落在男人膝盖。


    男人拉住她的手指,黑色帽檐下那双狭长眸子柔中带狠,暴露在午后霞光中。


    “你还是那么善良,还帮她做这些。”


    班灼凝不说话。


    “记不记得你说过什么?”男人把她往身上带。


    “记得。”


    班灼凝咬着嘴唇,抗拒又胆怯。


    “那你怎么丢下我在英国那么久,来照顾她呢,还是怪我,给了她机会。”


    “……”


    班灼凝抬眸:“不是这样的,真的太危险了,你不能这样。”


    班灼凝太知晓他的疯癫,那场车祸,不仅是针对班澜,更是对她的小小警告。


    只是小小的,不然那辆车不会从驾驶位撞上来,她不会只缝了那么几针。


    她吓死了,不敢相信明知道她也在车上,那辆车还是直冲冲撞上来……


    她错了,从一开始都不应该对这个疯子有一丝侥幸心理。


    交易而已,她也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被捏死的玩物。


    “小凝,你答应过我的,要永远在我身边陪我,要永远爱我。”


    班灼凝已经有些崩溃。


    她听够了这些魔咒一样重复的情话。


    她甩开男人的手。


    “我要怎么和姐姐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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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解释,你只要待在我们的世界就好了,一直不都是这样吗,只有你和我。”


    “我不想让她难过。”


    “小骗子,她不会知道的,只要你乖乖在我身边。”


    他扶着轮椅起身,单手撑在把手上,另一只手抹去班灼凝的泪痕。


    “我已经因为她,丢了一条腿,我不能没有你。你懂的,对吗。”


    班灼凝听完木讷地点头。


    男人坐回轮椅,拍落膝盖上零星灰尘:“走吧,这里让我恶心。”


    班灼凝再次拎起行李,到了电梯口突然想起班澜家门口的监控门铃,魂丢了一样回去。


    还好,保洁清理冰箱那天就拉了电闸。


    她跑回电梯里,男人正对她微笑。


    她握着轮椅扶手,送男人去地下一层,看他上车,才匆匆跑回一楼。


    车子开到滨水街小楼门口,司机唤她几声,班灼凝才回过神。


    直愣愣看着眼前整栋房子,二楼阳台里映出暖黄色光晕。


    厨房里隐约有煮饭的香气传出来。


    像一个特别美满的家。


    又是一个不属于她的家。


    “池一洋,凝凝好像快到了,她给我发消息我才看见。”


    班澜套上长款睡裙冲楼下喊,绑带没来及系,飘在腰间。


    “送到了,在玄关。”


    “她人呢?”


    “司机说她有事,放下就走了。”


    班澜走到最后几个台阶,已经看见地上的行李整齐码在门口。


    厨房男人回头,光着上半身,阔腿牛仔裤宽松搭在胯骨,嘴里叼着根烟在炒菜。


    油烟机和他几乎一样高,小楼厨房看起来格外迷你。


    肩头牙印轮廓未消,像是班澜做得标记。


    “今天给涵妈放假了,简单吃点儿。”他漫不经心把锅倾斜,倒进盘中。


    烟雾从鼻尖穿梭,让他眯虚了一下眼睛。


    野,太野了。


    班澜下楼的脚步都磨蹭了几步,有种黏黏糊糊的气息蔓延。


    池一洋掐了烟问她:“愣着干嘛。”


    班澜趴在椅背,从睡袍里拢起刚吹干的头发,挑开手腕皮筋束起松散的低马尾。


    里面绸缎吊带沾了湿意,贴在大月退一半处。


    池一洋又问:“吃饭对吧?”


    班澜不明所以:“对啊,不是烧好了。”


    “那你先把衣服穿穿好。”他指着班澜腰间那根细带子。


    班澜立马拉起两头,捂住胸前,胡乱扎紧打了个很丑的蝴蝶结。


    这顿饭吃得不安生。


    班澜总觉得对面人心思不在桌上,眼神全在她身上。


    她在医院灌了这么多天药,胃口不佳,吃完就跑去看送来的行李。


    也好离池一洋远一点。


    包里有几瓶乳液碎了,她趴在地上从里面慢慢拿幸存的化妆品。


    红润的小腿跪在地板上,弯着腰一副认真样子。


    池一洋撑着下巴,看她在包里心疼地挑挑拣拣。


    “别弄了,明天重新买吧。”


    班澜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比坐在桌上危险多了。


    “啊,好浪费啊。”


    她说完噘着嘴回头,脸上急得粉红,摸了一手乳液,指尖滑腻腻都是乳白色液体滴落。


    池一洋深叹一口气,喉结重重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