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六十七章 权利

作品:《躺平失败,只好拿第一了

    孩子身上的衣裳有些大了,空荡荡地挂在身上,走动时像是披了件斗篷。


    陆元珍瞥了一眼后,便继续吃饭,为了让这孩子尽快放下戒心和不自在,她们吃得很慢,直等到这孩子三两口将粥水吞吃入腹,这才离开了饭桌。


    孩子拘束地跟着放下粥碗。


    那拘谨的模样竟让陆元珍看到了荷花刚来到她身边的影子。


    “你能说话吗?”


    陆元珍这回的问题,终于得到了一个怯生生的答复。


    “……能。”


    孩子的声音嘶哑,像是砂纸打磨过的混沌刺耳,陆元珍想了想,还是继续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自己的亲人在哪里吗?”


    这孩子留在身边总不是件方便的事情,再加上对方的亲人或许也在找她,越早将其送回去才是正道。


    “筠盼,我的名字。”筠盼说起自己的名字时,坐姿变得端正起来,悬空的脚并在一起,小身板努力从圈椅里挺立起来,隐约还能看出几分骄傲,看来对自个儿的大名很是满意。


    “我的爷爷还在庙里。”


    筠盼的破锣嗓虽然难听,但不难看出这孩子思路很清晰,说出来的话也直击重点,在确定面前的人并未对她有威胁后,先头的害怕和防备便随之消散了。


    虽然还有几分拘谨,却也因为面前这人的询问而怀揣了希望,双眼大而有神,此刻正期盼地望着陆元珍,似是感觉到了面前这人才是话事人。


    陆元珍听到这里,心也放下了大半:“荷花,你去叫跑堂的上来一趟。”


    他们到底是刚来伶雅城不久,对这里的地标并不熟悉,需要一个本地人才好对她亲人的位置做出判断。


    只要确定了位置,便能让这两日明显坐立难安的汤书巧出去活动活动,也省得他每每总是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陆元珍大致能猜到汤书巧的心理活动,但身为她的护卫,健谈是一回事,轻率浮躁却是另一回事了。


    在适当的敲打之后,如果汤书巧能有所改变,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要是做不到,伶雅城便是他护卫的最后一程了。


    陆元珍从未将自己的视野局限于这一城一镇,而往后的路必然比如今要艰难,奔波的劳累不过是琐事,人与人之间无形的较量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好在她身边的荷花有所改变,至少她可以肯定这之后的路暂时不是独自一人走了。


    .


    锦绣会照常举行,虽说这是五年一次的盛事,但往年的经验还是让此次盛会的举办减少了许多麻烦,只是这原本以为会全权落入齐大人手中的主办权,却是在最后关头被个丫头给夺走了。


    官场的人都是老狐狸,面上在开幕的日子里说着恭喜的话语,心里不定如何取笑他。


    齐轩昂面上带着笑,让前来开幕式应卯的同僚落座,神色还是在见到那来回穿梭忙碌的干练女郎时扭曲了一瞬。


    “齐大人,恭喜啊。”陆远成笑呵呵地走上前来,往日里刻板乏味的笑容如今倒是带上了几分真情实意,只是在齐轩昂看来,却是越发地惹人生厌了。


    “齐大人,看来翁主到底是体恤你的辛劳,竟让紫南姑娘为你分忧,可喜可贺啊。”


    齐轩昂额角抽了抽,笑容硬是僵在了嘴角,强撑着没有落下去。


    他们都是在伶雅城扎根多年的老对手了,哪里不清楚在弘玉翁主下头干事的油水?


    可眼下锦绣会有了紫南姑娘在,原本大把大把可以名正言顺落入自己口袋的银钱,这会儿却只能扫到那从紫南姑娘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油腥,这前后的差距如此之大,即使是久居官场的齐轩昂都忍不住气闷,这时候听了陆远成话里带刺的恭喜,当即冷笑着回敬道。


    “同喜啊,陆大人。你手底下的铃枉宴,想来翁主也会加派人手过去帮忙的。在这洪灾侵扰的关键时刻,翁主到底是不放心我们这些老骨头啊。”


    呵呵,即使翁主忘了铃枉宴这档子事,齐轩昂之后必然也要进言两句,才好回敬陆远成的‘贺喜’啊!


    陆远成自然也听出了齐轩昂的话外之音,他笑眯眯地准备再回敬两句,却见他身旁的仆从忽然凑了过来,小声地在他耳畔嘀咕了两声。


    陆远成的神色几经变化,最终还是只乐呵呵地说了句:“老身有几件私事要处理一下,这便先失陪了。”


    齐轩昂心中酝酿的回敬登时都卡在了那里,只是对这陆远成的背影瞪了两眼,无奈作罢。


    陆远成并未走远,他七绕八弯地随着仆从走到了锦绣会看台之后的一个僻静的屋子里。


    人手都被调配到前头忙着服侍那些个达官贵人,间或者筹备晚些时候开始的赛事事宜,因而倒是显得此处分外寂静起来。


    陆远成示意仆从守在外头,自个儿走了进去。


    屋里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墙角结着蛛网,地上落着一层薄灰,一女郎便站在了敞开的窗户边上,面容冷峻,听到动静看过来的视线似乎带着刀子,恨不得在姓陆的身上刮上几刀,却正是平日里陪伴在弘玉翁主左右的春茗。


    “呵呵,春茗姑娘大驾,陆某来迟一步,实在是有失礼数,还请春茗姑娘见谅。”


    陆远成嘴上说着,却并没有分毫歉意的模样,面上还笑呵呵的,似乎怕别人不知晓他心中的得意似的。


    春茗冷笑一声:“我已经让紫南姑姑插手此事,让你得以在姓齐的手底下做文章。你既然已经得偿所愿,那就赶紧将我弟弟放了吧。”


    陆远成听到这话并不意外:“春茗姑娘莫急。”


    眼见着听到这话的春茗面色越发地阴沉,陆远成还保持着笑容:“人,自然是要放的,只是你也清楚,欠下赌资还好弥补,伤人的事情却不好找理由开脱……”


    春茗怒极反笑:“姓陆的,你难道要出尔反尔不成?”


    见陆远成没有急着反驳,她的怒意越甚:“既然我能说服翁主安排紫南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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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来此,自然也能说服翁主对铃枉宴插手。如果陆大人当真要将事情做绝,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陆远成做作地叹了口气:“春茗姑娘别紧张。既然我答应放人,那自然会将人给你送出去,只是这官衙里可不是我的一言堂,你总要给我些时间打通关节不是?”


    陆远成的话,春茗却并不买账:“锦绣会结束之前,我要见到他全须全尾地离开大牢,不然,后果自负。”


    陆远成看着春茗离开,这回是真的叹气了,他看向一旁的仆从,揉了揉眉心:“人都安置妥当了吗?”


    仆从低眉顺眼地应道:“是。陆忆曼小姐已经上了名册,只需过了核对这一关便能参赛了。”


    陆远成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对于这突然找上门来的亲戚,陆远成看得可不仅仅是这疏远的血脉关联,更是这背后能收到的切实利润和未来培养出一个能安插在达官贵族间的棋子所带来的利益。


    “那陆元珍,你可找到了?”


    仆人显然早有准备:“是。此人眼下正住在梅邻客栈,目前并未看到她与其余大人有所牵连,只是此人挂名在宁家公子的绣庄下,与宁家公子似乎很熟悉。”


    陆远成露出恍然的表情:“原来如此。”


    陆博文说这陆元珍一个孤女搭上了方县令的东风,搅浑了锦绣会初赛,让真正的陆家人失了参赛资格时,陆远成还心存疑惑,这会儿听到宁家的名头,一切倒是变得合理了。


    只是对陆远成而言,不管这陆元珍是用自个儿的实力夺得魁首还是当真从中作梗抢了魁首,只要有价值,便是个可以拉拢的对象。


    陆博文妄想用陆家受打压的事情激发他对陆元珍的针对,却是过于异想天开了。


    .


    宁安府邸,紫南忙完手头上的事情,便片刻不停地将那繁华的景象落在身后,独自回府复命。


    弘玉翁主听完她的禀告,随手便将拿着的镶金翠玉簪往桌上丢,发出一声令人心惊的磕碰声响。


    屋内静悄悄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翁主的声音响起。


    “为何身边的人总是小瞧我呢?不过是个被关起来的赌徒罢了,救出来易如反掌,为什么就是不信任我呢?”


    紫南沉默地听着,屋里令人窒息的静谧萦绕着,带着清甜的馥郁熏香也没能驱散掉这似有若无的苦涩无奈。


    过了片刻,弘玉翁主像是将那片刻的不快郁闷抛之脑后,转而问道:“这陆忆曼身为一个绣娘,胆子倒是大。”


    恍若成了一尊精致雕像的紫南直到这时才从静止的状态中挣脱出来,开口问道:“主子是否要将她的名额撤销?”


    弘玉翁主看着桌面上被磕破一角的簪子,忽地笑道:“不,指不定我还能保她上京,让陆家人细细品尝这冒名顶替的滋味。”


    紫南听到弘玉翁主这慢条斯理的话,再次垂下了眉眼,似乎并未听出内里的锋芒,又像是对这话里的冷意习以为常。